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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57:18 作者: 卡比丘
    「我不想明天頭條變成何懼與同性友人深夜電梯熱吻。」何懼道,電梯門開了,他自來熟地走進趙之昂的家裡去,見到桌上擺著的飯菜,轉頭問趙之昂,「給我準備的啊?」

    趙之昂看了看表,告訴他:「晚餐時間還剩二十分鐘。」

    何懼埋頭吃了起來。

    二十分鐘後,門鈴一秒不差地響了起來。

    趙之昂去開門,從視訊器里,只能見到一個瘦削的青年。來人是殷臨,他們苦等的元易大師並沒有來。

    「師父昨夜替人驅邪氣,出了點差池,」青年抱歉地說,他的皮膚和嘴唇都白得嚇人,只一雙眼睛還算得有神,「現在正在家裡閉關修養。不過師父給你們算過一算,你們兩個的情況很是複雜,要等兩個多月後,七月十五中元節那日,鬼門大開、魂魄受擾動最盛的時辰,施定魂之法,方能根治。」

    「那有沒有辦法暫時定住我們的魂魄?」何懼問,趙之昂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辦法是有,」殷臨道,「師父讓我帶了定魂符來,一枚能保魂十天,但是有點貴。」

    「多少錢?」何懼問。

    殷臨不愧是大師教出來的,開口就比殷離那個野路子做的定魂符高了三千塊一枚。

    何懼跟他還了半天價,說要買五枚,殷臨才不情願地鬆口打了個九折。

    說完正事,殷臨似是還有急事,抿了口茶便要告辭,何懼站起來與趙之昂一起送他,突然間想起了那個荷包與清平道觀,兩個姓殷的人,究竟有關係沒有?

    他叫住了殷臨,拿出了口袋裡的荷包,準備從這裡入手,觀察殷臨的反應。

    「殷先生,我有一個問題,」何懼把荷包放在手心,展示給殷臨看,「今天我的粉絲送了我一個護身符,我覺得有些奇怪。」

    「哦?」殷臨隨意看了一眼何懼的手心,他看清荷包的繡款,竟身形一滯,隨即又恢復了自然,「這個護身符有什麼問題嗎?」

    「在我小的時候,我媽媽也曾經從別人手裡拿到一個一模一樣的荷包,裡邊放的,是我脖子上這塊玉,」何懼緊緊盯著殷臨的臉,拉開了荷包,「這個荷包我倒還沒有打開過,你能不能----」

    何懼呆了一呆,荷包里是一根黑色的不知什麼質地的棍子:「這是什麼?」

    殷臨的表情卻再也沒有動搖了,他細細端詳了一番那個小棍,溫和地說:「我也沒有見過這物件,如果我師父在,應當是能知道的。」

    何懼配合地順著他的話說:「可惜了。」

    殷臨又要走,這時,趙之昂叫住了他:「我倒也有一件事想問,殷臨,殷離,請問你知道一個叫做殷離的人嗎?」

    殷臨直勾勾看向了趙之昂,頓了三五秒,平淡地說道:「像是聽過,或許是我一個遠方親戚叫這個名字。我們殷家枝繁葉茂,有重名,或是有血緣關係,都不足為奇。」

    趙之昂點了點頭,道:「多謝。」

    關起了門來,何懼先說:「這個殷臨有問題。」

    趙之昂贊同他,又問:「你覺得他和你的玉環有關?」

    何懼有些猶疑地搖了搖頭:「那個假道長給我媽玉環的時候他也就十多歲吧,但他一定見過這個荷包,難道元易先生……」

    趙之昂否定了他的猜想:「元易先生是我姥姥的師父,與她相交多年,也為我們家解過不少災,應該不會有問題。趙之舜擋災的玉扳指,也是他給的。」

    「應該不會,」趙之昂道,他幼時見過這位大師,垂垂老,精神氣卻很足,「不過,何懼,你為什麼要收粉絲給你求的護身符?」

    「……我就看這個花紋眼熟嘛,」何懼轉轉眼睛,「我要回家了,讓小余來接我。」

    「我送你。」趙之昂起身,拿了車鑰匙和外套,走到何懼身邊來,對他伸手。

    何懼推拒:「你別送了。」

    趙之昂一動不動地伸著手,直到何懼妥協地將右手放進他手裡,由他拉起來。

    「怕了你了,」何懼說,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老趙今天好黏人呀。」

    趙之昂抓著何懼的肩膀就往門外推。

    跟何懼在一起,永遠要偷偷摸摸的,何懼把臉遮了個嚴實才敢出去,跑得飛快還沒找到趙之昂的車,在地下車庫裡飛奔了半天,才被趙之昂抓到車裡。

    剛交往的情侶在一起的時間永遠是八倍速,何懼只覺的自己剛剛上車,同趙之昂講不過五句話,他家裡樓下就到了。

    坐在車裡,誰也不想走,何懼磨磨蹭蹭想去拉趙之昂的手,問他明天什麼安排,突然一拍檔位杆:「我明天要去橫店。」

    「……」趙之昂拿他沒轍,「去幾天?」

    「半個月……」何懼不占理,講話聲音也輕了,「事兒太多我忘記了,我也沒有和別人報備行程的習慣。」

    趙之昂盯了他半響,才嘆了口氣:「以後要有,好嗎?」

    何懼點點頭,車熄著火,地下車庫的燈光也很暗,趙之昂只能看見何懼亮晶晶的眼睛。他按住何懼,輕輕問他,以示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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