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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57:08 作者: 卡比丘
肖非楚鋼筆紙上戳了幾下,和那個小助理定了時間。
他又約在晚上,下午工作得長,就通知楚郁,他不回家吃晚飯了,楚郁冷冰冰地說好。
「你晚上怎麼辦?」肖非楚多問了一句。
楚郁道:「正巧同學約我。」
肖非楚很警覺:「這次又是誰約啊?」
「……」楚郁聲音小了些,「實驗室同學。」
肖非楚聽著楚郁的語氣,沉默幾秒道:「地址告訴我,我辦完事來接你。」
楚郁一反常態沒和他犟,把地址給了肖非楚,讓他不用太早。
章遠的診所離公司很遠,在去的路上,肖非楚閱覽了章遠的人生經歷。
章遠說的不全對,但也不能說錯,他們只是同一屆的校友,並不同班,高三下半年,肖非楚就參了軍,此後更是沒交集了。
肖非楚到了診所,按照慣例登記,接著去複診,他坐到張遠桌子對面的皮沙發上,隨便瞟了一眼放在一旁的水杯,心念一動,開口:「章醫生,我以前用的水杯,不是長這個樣的吧。」
他清楚地記得他每一回來,章遠給他準備的都是一個銀金屬底的玻璃杯,這一次雖也是銀色,但杯子形狀有些變化,並不是同一個杯子。
章遠略顯不自然地笑了笑:「非楚,你太敏感了。」
「是嗎?」肖非楚端起杯子轉了轉,替章遠回答,「或許是吧。」
章遠問肖非楚,最近感覺身體如何,肖非楚道還可以,又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問章遠:「章醫生從前說和我是老同學?我最近想起了不少事兒,怎麼記得你不是我班上的。」
章遠的表情更僵硬了,他斷續解釋:「或許……是記憶有偏差。」
「哦?」肖非楚對著章遠笑了笑,「章醫生,我有一個問題。」
「請說。」章遠的指關節有些發白。
「請問你為什麼在我病情最嚴重時,給我開那麼多的複合維生素?」肖非楚站起來,步步逼近章遠,「那玩意兒除了治口腔潰瘍,還能治我的腦子?」
肖非楚現在回想起來,章遠對他的動作常帶著暗示,只是他沒在意罷了。
「營養劑攝入對康復有幫助。」章遠越說越輕。
「章遠,你別看我現在沒證據,」肖非楚也隨著他將聲音壓輕了說話,「我要想搞你,不需要證據。給你一個忠告,把那有問題的杯子藏一藏好。」
章遠白了一張臉,什麼也沒說。
肖非楚後退兩步,用手指指腦袋,叫章遠小心,便轉身走了出去。
楚郁和朋友在市區吃了晚餐,又看了一部電影,散場時肖非楚就站在出口,手裡拿了根煙沒點燃,看著楚郁出來,才走過去迎他。
崔峻是見過肖非楚的,知道他是楚郁的哥哥,連忙問好,另外幾個男男女女都好奇地看著肖非楚。
楚郁簡單地介紹了一下,就把肖非楚拉走了。
「你們看的什麼電影呢?」肖非楚發了車,問楚郁。
「一部我們學科相關的紀錄片,」楚郁知道肖非楚聽不懂,卻還是認真介紹,「拍得很好。」
肖非楚確實不擅長這些,他和錢打交道,不和自然科學,便努力接話:「是麼,怎麼個好法?」
楚郁看他一眼,似是詫異他何故對這些感起興趣來,便簡單地對他講了講紀錄片的內容。
肖非楚越聽越不是滋味,道:「我要不然也去學學這什麼生物科學。」
他說完,楚郁就笑了:「你算了吧。」
肖非楚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楚郁就又說:「你應該學的只有社交禮儀。」
「嗯?」肖非楚挑挑眉,抬手按著楚郁的肩往門上推,「我還是帶你去學學倫理道德。」
肖非楚的頭髮粗硬地蹭在楚郁臉上,下巴有些粗糙地摩挲楚郁的脖子,低而有磁性的聲音貼在楚郁耳邊,如同惡魔的蠱惑:「教你不要整天,有事沒事地勾引自己的親生哥哥。」
楚郁抿著嘴不說話,肖非楚抬起頭來,與他很近地對視著,突然叫他:「小楚郁。」
肖非楚說這三個字時,腔調有些怪,像是在模仿著什麼人,可又不得其法。楚郁應了一聲,肖非楚又問:「我以前,能聽懂你說那些嗎?」
楚郁看他半天,才道:「我不嫌棄你沒文化。」
肖非楚被楚郁看穿心事,也不覺得羞恥,坦然道:「多謝我家小少爺宅心仁厚。」
楚郁奉行不多和流氓講話的準則,用胳膊把肖非楚了開去。
兩周後,楚鬱結束了交流,要回澳洲了。
肖非楚再不樂意,也得親自送他,
從機場回到家,肖非楚換鞋時,忽地抬頭看到房子頂上的那幾個監控攝像頭,便隨口問管家:「家裡的攝像頭錄像會保存多久?」
「這……」管家想了想,道,「照例是一年,但儲藏室里還有地方,李叔留下來的那些,我就也還保存著。」
肖非楚讓管家把錄像都找出來,放他書桌上,他吃了午餐去書房,桌上厚厚一疊標著日期的光碟。一張光碟上能存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