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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56:55 作者: 卡比丘
    連他自己也是前幾天跟他太太追著朱白露逼問許久,朱白露才吐露實情。

    但就算他孫子不是喻霽的種,干溫常世什麼事。

    「訂婚禮非要辦,也可以,不過喻霽就不來了,」溫常世繼續說,「我不介意讓助理買幾份報紙廣告,把你外孫和喻霽的親子鑑定證書放上頭條。」

    「……」朱明輝知道溫常世敢說就必定會做,一時間怒火攻心,幾欲破口大罵。

    但溫常世手裡握著大筆朱明輝見不得人東西的證據,他不敢跟溫常世撕破臉。

    朱明輝和邵英祿走到角落,怒極反靜,方放低了姿態對溫常世說,「溫先生,你要的我都給你了。你何必插手我朱家和邵家家事?」

    「邵會長在你身邊?」溫常世並不接朱明輝的話,問他。

    朱明輝深吸了一口氣,道:「在。」

    「替我轉告他一聲,」溫常世那邊突然停了停,朱明輝等了一會兒,溫常世說,「今天晚上,喻霽我先帶回去了。」

    溫常世掛了電話,又看了看朱白露,見朱白露一動不動,把手機放在牌桌上,看著她。

    朱白露驚了驚,反應過來,跟喻霽和溫常世說了再見,沖門口快步走過去。

    門裡的另一個保鏢也跟著她出來了,留溫常世和喻霽在房裡。

    電話講到最末,溫常世去握喻霽的手。

    喻霽還是生氣,不想給溫常世握。

    可是溫常世想做的事,沒有做不成的,他態度強硬,喻霽又心軟,兩個人較了一番勁,溫常世跟身體不舒服一樣皺了一下眉頭,喻霽的手便還是順著他心意,給他抓在了手裡。

    「今晚跟我回去。」溫常世說完,想了想,象徵性地加了一個問句,「行嗎?」

    喻霽低頭看著他,眼睛的紅還沒褪去,和溫常世對視著,低聲說:「你說都說了,還問我?」

    「對不起。」溫常世毫不猶豫地認錯。

    喻霽沒說話,嘴唇微微張了一下,眼睛裡又有一點水氣漫起來,隔了一小會兒,喻霽才對溫常世說:「你現在道歉倒是很溜。」

    「是我自己要訂婚的嗎,你還跟我發脾氣,」喻霽又說,「你不開心,我就開心嗎。」

    剛出車禍時,喻霽腿上都是撞傷,其實也走不好路,蛋白線不吸收,一個人去張韞之的醫院拆線,身體好了一點,一次次跑去醫院看溫常世的臉色。

    他過得也不舒服,也不是每次從溫常世待的醫院,從溫常世家裡回來,都興高采烈、心滿意足。

    只不過比起溫常世的冷言冷語,喻霽更怕連面都見不到而已。

    「溫常世----」喻霽想問溫常世,你那時候跟我說我們會更好的,是不是在騙我啊,但是現在的溫常世根本不記得這些,說了也沒有用。

    喻霽以前跟溫常世說,如果溫常世不守信用,喻霽就去茂市拉一條溫常世始亂終棄的橫幅。現在想起來,喻霽覺得好笑,沒出事開玩笑,才會說什麼拉橫幅。

    喜歡的人不喜歡他,見一面如同死一次,但第二天早上起來,最想做的事情還是見他。

    溫常世坐在椅子上,抬起頭喻霽,他對喻霽說:「對不起。」

    半個多小時前,喻霽在想,溫常世是不是到明年也不會讓他親近。

    五分鐘前覺得溫常世此人惱人至極,希望他半個月內不要出現在自己面前。

    溫常世一露出和以前很相像的溫柔樣子,喻霽又就地倒戈,說:「你最好是真心在道歉。」

    「我昨晚做夢,」溫常世突然說,「夢到和你道歉。」

    「是嗎。」喻霽語調很平,對溫常世的夢沒什麼興趣。

    「夢裡你也哭了,我才道歉,」溫常世又說,「有這回事嗎?」

    喻霽看著溫常世,溫常世也看著喻霽。喻霽的面頰因為生氣而染上了不多不少的粉,他瞪溫常世片刻,說:「沒有。你唯一一次跟我道歉是因為你餓了。」

    溫常世看著喻霽笑了,他扣著喻霽手指,垂頭看了看兩人交握的手,拿了喻霽扔在桌上的手錶,幫喻霽戴回去,扣好了,說:「我騙你的。我會餓到道歉嗎。」

    溫常世記憶里的喻霽還是不多,但喻霽的輪廓好像每一天都清晰了一點,而和喻霽的相處方式像本能。他終於知道怎麼跟喻霽說話,會讓喻霽開心。

    昨晚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沒有溫常世,只有喻霽,卻讓他覺得很真實。

    喻霽住在海邊的一棟大房子裡,背著大提琴,喻霽坐在起居室拉大提琴,背對著落地窗,喻霽化了妝,沒卸乾淨,喻霽生氣了,躺在沙發上,用手背蓋住了眼睛。

    喻霽的小腹很平坦,皮膚白而細膩,隨著呼吸起伏。

    「你知道什麼,」喻霽抿著嘴唇,不像剛才那麼生氣,但還是跟溫常世唱反調,「你現在一句好聽的話都不會說。」

    溫常世不和喻霽多做爭辯,也沒說好聽的話。

    他沒耐性地鬆開喻霽的手腕,又按著喻霽後頸,強硬地要喻霽附身,跟他接吻。

    喻霽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接吻的時候卻很害羞。

    他貼著溫常世的嘴唇,閉著眼睛,臉側過一些,鼻尖蹭著溫常世的臉。喻霽的呼吸里有股暖意,像在沙漠徒步迷路的人終於找回方向,看見終點時,喝的最後一口水。

    溫常世是不浪漫又唯物的人,最近才明白心跳速度會因情緒改變。

    喻霽安靜順從時變慢,喻霽對他笑變快,喻霽按時赴約時變慢,在喻霽對他生氣的時候,想到喻霽曾經在病房偷吻他時變快。

    溫常世越吻越跟以前一樣沒分寸,喻霽被他咬痛了,睜開眼睛,要起來,被溫常世摟住了腰。

    喻霽覺得溫常世很不要臉,推著他肩膀說:「滿天花板都是攝像頭。」

    「你爸不是關了嗎?」溫常世沒被他推動,在喻霽腰上施壓。

    喻霽只好面對面坐在溫常世腿上,忍受溫常世動手動腳,被溫常世從下巴吻到耳後,喻霽受不了了,問溫常世說:「你怎麼要麼不碰我,要麼就亂來。」

    「剛才是氣過頭了。」溫常世說,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喻霽看著溫常世,問他:「你真的覺得她懷我孩子了嗎?」

    溫常世沒說話。

    喻霽看他一會兒,塌著腰,貼在溫常世身上,嘴唇壓在他耳邊,說:「你想多了吧。」

    「什麼年輕爸爸,」感覺溫常世按在他腰上的手收緊了,喻霽咬著溫常世的耳朵說,「我要是能懷孕,現在肚子比她大多了。」

    溫常世住的酒店離這間不遠。

    到了夜裡,溫常世的脛骨總是痛,便沒勉強自己,讓保鏢把輪椅從車裡拿上來,要喻霽推他下樓。

    喻霽跟他坐到車裡,溫常世閉眼小憩,將手套摘了,非和喻霽牽著手。喻霽的手機一直震動,邵英祿給喻霽發了不少簡訊,喻霽煩不勝煩,就把手機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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