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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56:32 作者: 卡比丘
站在海港邊,邢立成道:「灰燼味道奇怪,我已經送去檢驗了。」
他們繞著碼頭走了幾步,看見泊在另一頭的沈齊喑的那艘船,羅聿走過去,越看那船上鮮紅色的「沈齊喑」越不順眼,吩咐陸易:「把那個噴繪給我去了,」
「這船……」陸易想說這是沈先生的船,被邢立成踢了一腳,立刻點頭說是。
「上面那個棕櫚樹也移了,」羅聿又指著船上面巨大的的裝飾景觀樹道,「挪到家裡小花園去。」
忙了一個白天,回到家進了門,羅聿只聽餐廳那頭乒桌球乓,不見蘇家文的人。
他走進廚房,蘇家文剛把一塊不知道什麼東西放進烤箱。
廚娘站在一旁想幫忙又幫不上,看見羅聿回來,如同看見救兵:「羅先生。」
蘇家文調好了時間,回頭笑眯眯地看羅聿。
「在gān什麼?」羅聿走過去問他。
「烤蛋糕。」蘇家文回答他。
羅聿沒什麼表qíng地點點頭,道:「好了就出來吃飯。」
蘇家文和廚娘對視了一眼,乖乖出去了。
「家裡挪了一棵樹來,」吃飯時,蘇家文對羅聿說,「下午陸易挪的。」
羅聿看了一眼跟他做報告似的蘇家文,「嗯」了一聲。
「好像上次那艘船上的樹。」蘇家文又說。
羅聿吃完了,放下筷子站起來,面無表qíng地俯視了蘇家文兩秒,去了書房。
到了八點鐘,書房的門被敲響了。
羅聿過去開了門,蘇家文端著個碟子站在門口,上面放著他做的杯子蛋糕。
羅聿在蘇家文期盼的眼神下,紆尊降貴吃了一口蛋糕,然後原封不動吐到了紙巾上。
「太難吃了。」羅聿一點面子也沒給蘇家文留,他把碟子推開,起身到洗手間漱口去了。
蘇家文站在他桌子邊上伸手拿了一個吃,羅聿走出來,他還不服氣:「我覺得挺好吃的呀。」
「你這是把這裡當家了?」羅聿低著頭看蘇家文,他背光站著,臉在yīn影里看不清表qíng,只給人一種冷淡而威嚴的感覺。
蘇家文瞪著羅聿,緊抿著嘴,後退了一步。
羅聿抬手幫蘇家文整了整衣領,繼續道:「還是把我當男朋友?」
「沒有……」蘇家文急惶惶辯解。
羅聿看了他一會兒,蘇家文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幾乎要站不住了,羅聿才對他笑了笑,問他:「家文,你很喜歡我?」
蘇家文嘴唇動了幾下,好像是在猶豫,又像覺得難堪。
「是不是?」羅聿循循善誘。
「是。」蘇家文最終還是承認了,他記得自己昨晚大膽的表白,但是在清醒的qíng況下要對著羅聿說「喜歡」,還是有點困難。
畢竟羅聿也不喜歡他。
羅聿又聽見蘇家文說喜歡,心裡還是很滿意的,摸了摸蘇家文的頭髮,蘇家文比Abel溫順得多,安靜又體貼地站讓羅聿摸,羅聿的手剛從蘇家文頭上移開,蘇家文突然問羅聿:「真的不好吃啊?」
「……不好吃。」羅聿打擊他。
蘇家文撇撇嘴,端著蛋糕出去了。
邢立成告訴羅聿,姜棋又來找他了,說價碼還可以再談,但是要蘇家文完好無損。
「完好無損?」羅聿嗤笑,「怕我殺了蘇家文不成?」
邢立成在那頭也感受到羅聿心qíng不好,沒敢吭聲,羅聿道:「你幫我去談吧,讓姜棋好好掂量,再估個價。」
羅聿又在書房呆了一會兒,才回臥室,蘇家文背對著他跪坐在chuáng上看書,羅聿走過去看,是個帶圖菜譜。
「改學做飯了?」羅聿問他。
蘇家文合了書,不好意思地轉過來:「隨便看看,也學不會。」
蘇家文長得很純,但就是有股ròuyù的味道,穿著寬鬆的睡袍,露出一塊白皙的胸膛,羅聿看著他,他主動地把浴袍的帶子解開,跪爬到羅聿面前,手碰在羅聿的腰上,輕聲問:「羅先生要做嗎?」
羅聿從鼻腔發出一聲若有似無的輕哼,蘇家文就吻上去,從羅聿的嘴唇,下移到喉結,手解開了羅聿的皮帶,撫慰他半硬的xing器。
這天晚上,羅聿對蘇家文沒有半點憐惜,潤滑都幾乎沒做就闖了進去,蘇家文疼得聲音都變調了,腿無力得垂在羅聿身側,隨著他的動作顫抖著。
羅聿嫌蘇家文半死不活的樣子難看,把他翻過去從後面上他,蘇家文的脊背光滑細膩,蝴蝶骨的曲線完美地往下延到腰窩,被gān得殷紅的後xué吞吐著羅聿怒張的xing器。
羅聿放慢了些速度,但頂得很深,蘇家文緊閉著嘴,羅聿上半身緊貼住他的背,動作緩慢而兇猛,比起做愛,更像在宣告主權,要在蘇家文身上留下屬於他的不可磨滅的痕跡。
qíng事過後,蘇家文癱軟無力地躺在一邊。
羅聿在他體內發泄出來之後就去浴室了,走出來時蘇家文還沒有回神,羅聿捏著蘇家文的下巴,蘇家文軟軟地看著他,叫他:「羅先生。」
他的模樣很不設防,天生有依賴的qíng態,羅聿被他喊得心頭一軟,頭一回覺得有人能貼他的心貼的這麼近。
但還是不夠近。
羅聿拍了拍蘇家文的臉:「休息夠了就去樓下睡。」
蘇家文呆住了,過了幾分鐘,他才站起來。
他站得不是很穩,就像羅聿剛認識他那一次一樣,腿打著顫,重新把睡袍穿上,看了羅聿一眼,低聲說:「我下去了。」
羅聿在臥室的書架上取了本書,架上眼鏡讀,看都沒看蘇家文一眼。
蘇家文見羅聿在忙,就離開了主臥,小心關上了門,羅聿才發現自己什麼也沒讀進去,他把書丟一邊去,煩躁地把燈關了。
第二天上午,邢立成來羅聿家裡拿一份羅聿昨天落在書房的文件,碰上蘇家文遛狗回來。
他牽著Abel走得很慢,看見邢立成就站定了,招手問好。
Abel不怕邢立成,背上的毛都刺起來,礙於被蘇家文牽著不敢動,發出低沉的警告聲。
「Abel,別叫。」蘇家文蹲下來摸了摸Abel的毛,Abel側頭碰了碰蘇家文的臉,安靜了下來。
他走在邢立成邊上,兩人沉默地往門口裡走。在快要到門口時,蘇家文突然問邢立成:「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邢立成停下來腳步,看著蘇家文,沒有說可以,也不說不可以。
蘇家文便問了:「羅先生是要把我送走嗎?」
這是邢立成不該回答的問題,他保守地說:「我不是很清楚。」
「送給姜棋?」蘇家文扯著繩子的手骨節都有些發白。
邢立成又重複了一遍:「我真的不清楚。」
「哦?」蘇家文突然側過臉,似笑非笑地看了邢立成一眼,邢立成看著嗅他腳的Abel,等他看向蘇家文,蘇家文已經走到前面去了,他拉了拉狗繩,「Abel,回家了。」
說完便帶著Abel拐彎去花園了。
第7章
蘇家文在樓下膽戰心驚地睡了幾天,羅聿都沒怎麼搭理他。
突然有一天吃早飯時,羅聿隨意地對蘇家文道:「晚上帶你去吃飯。」
「去哪裡?」蘇家文舀麥片的手停了下來,抬起頭看羅聿。
他就住在羅聿家裡,羅聿卻覺得自己跟蘇家文分隔兩地很久了,隔著個餐桌好像隔著八百米,蘇家文的神qíng卻還是天真。
「會有人來接你。」羅聿說,他突然沒了吃早飯的興致,他現在是又想看到蘇家文,又不想看到他,他一推碗,出門去了。
下午五點鐘,陸易來羅聿家裡帶了蘇家文,往市外開去,蘇家文問陸易:「到底去哪裡?」
陸易告訴他酒店名稱,蘇家文沉默了。
這家酒店叫做見島,造在靠近平市的一座通了海底隧道的島上。
「我們等會兒要過隧道。」陸易以外他不知道在哪裡,便解釋。
蘇家文說:「我知道在哪裡,我去過的。」
「你去過見島?」陸易有些意外,見島這樣的七星酒店和蘇家文似乎扯不上關係。
「我們班裡組織chūn游去過那個島,」蘇家文看著窗外的街景,告訴陸易,「在那家酒店外面看過。」
陸易點點頭,問蘇家文:「聽說你最近在做蛋糕?」
蘇家文伸手推了推空調的風口,道:「做過一次,羅先生不喜歡吃,就沒有再做了。」
陸易聽他三句不離羅聿,覺得有些沒趣,就不講話了。車子一開進隧道里,裡面就暗了,音響里播著動人的樂曲,兩人沉默著,也不算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