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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56:32 作者: 卡比丘
    「戀愛?」那位太太沒想到這種黑幫勢力也跟凡人一眼要戀愛的,當場便愣住了,「和哪家小姐啊?」

    姜棋笑了笑,便不說話了,那太太也自知失禮,沉默下來。

    「我倒也想見見阮爭,」羅聿隔著圓桌對姜棋舉舉杯子,「不少問題想問他。」

    羅聿既是客套,也是試探,本沒想姜棋給他回應,誰知姜棋飲盡了杯中酒,道:「有機會的,來日方長。」

    吃完了飯,蘇家文也到了酒店,羅聿親自去接了他,蘇家文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褲腿貼著腿的曲線向下走,羅聿靠過去親昵地問他:「晚飯吃了麼?」

    「陸易帶我吃過了。」蘇家文說。

    酒店大堂裝得金碧輝煌,電梯口站著兩名保鏢,見羅聿走回來,幫他按了上行鍵。

    「吃了什麼?」羅聿帶他進了電梯,晚宴在四樓,拍賣廳在五樓,羅聿直接選了5,把蘇家文按在電梯裡摸他新剪的頭髮,造型師把他的鬢角剃的毛絨絨的,手感很不錯,「誰幫你剪的?」

    「普通粵菜,一個叫阿Paul的人,陸易找的。」蘇家文一個一個回答。

    電梯到了,羅聿和他離開了些距離,領他走出去。

    拍賣廳裡頭燈光暗,人還不多,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談笑,見羅聿進來,都起身同他問好,羅聿一一點頭示意。

    蘇家文有些緊張,想要貼近羅聿又不敢,羅聿的位置安排在第二排,他帶著蘇家文坐下了,道:「一會兒有什麼想要的告訴我。」

    蘇家文點了點頭,倚在他身邊不出聲。

    羅聿知道他的xing格,也不勉qiáng他八面玲瓏,拿起拍賣手冊看起來,邊看邊同蘇家文討論。

    這晚的拍賣品質量還不錯,羅聿看中了兩三樣,正和蘇家文說一塊手錶適合他時,他邊上的人入座了,羅聿轉頭一看,還是姜棋。

    「羅先生。」姜棋禮貌地對他點頭,半點看不出震廷和寰宇快打起來了。

    羅聿也對他笑了笑。

    「這個很好看,」蘇家文專心看冊子,等到羅聿打完招呼,指著冊子上一個銀質花瓶,輕聲和羅聿說,「同家裡餐桌很配。」

    羅聿湊過去看,確實和餐桌是一個風格的,便和他討論起家裡的擺設來。

    不多時,慈善拍賣開始了,先開始是一些珠寶首飾,蘇家文和羅聿都不太感興趣,蘇家文就趴在羅聿耳邊和他猜會拍到什麼價格。

    羅聿參加拍賣會很少說話,聽蘇家文這沒見過世面的跟他絮絮叨叨,也覺得有意思,便哄孩子似的跟他探討。

    倒數第二件是蘇家文看中的花瓶,羅聿先讓別的買家舉牌,到了價格趨穩,拍賣師第一次敲下第二錘時,他才舉牌。

    他剛喊完價,姜棋也舉起了牌子。

    羅聿皺皺眉頭,看了姜棋一眼,又舉牌加了十萬。

    蘇家文聽拍賣師說出的數字,嚇了一跳,拉拉羅聿的袖子,問他:「這麼貴啊,不要了吧?」

    誰料姜棋那頭又舉了一次牌,蘇家文拉住了羅聿的手:「羅先生,別拍了,這種花瓶古董店裡到處都是。」

    羅聿理都沒理他,不耐煩地把蘇家文的手甩開,翹著腳繼續舉牌,最後當姜棋舉到一個很離譜的價格時,羅聿才把牌子一扔,對姜棋說:「甘拜下風。」

    蘇家文有些膽怯地看看羅聿,又看看姜棋,不說話了。

    有了羅聿和姜棋這一出,最後一件拍品成jiāo得很快,拍賣會結束了,場上燈光亮起來。

    時間還早,羅聿正要帶蘇家文往外走,一名富商喊住了他,像是有什麼事qíng找他。

    那名富商和羅聿見過幾次面,羅聿看他面色凝重,便鬆開了蘇家文的手。

    「陸易,你帶家文到處逛逛,」羅聿吩咐了陸易一句,便帶著刑立成,和那名富商去了偏廳。

    陸易來過這間酒店,他帶蘇家文走到了五樓的露台上。

    夜風習習,把蘇家文額前的碎發chuī得有些散,他的皮膚光滑白皙,睫毛密長,當他和人對視,就讓人覺得這夜風是這樣甜蜜,而晚景這樣làng漫。

    「一月了,」蘇家文有點傷感地說,「我的論文還沒寫。」

    陸易幫蘇家去平大辦的休學手續,看過他的成績單,蘇家文成績很好,也很受導師喜歡。陸易猶豫了一下,道:「我留了你們系主任的電話,你有什麼要問的,我可以幫你問。」

    蘇家文聞言先是感激,想到羅聿的脾氣,又有些擔心,他看了看露台的門,緊張地問陸易:「羅先生知道了會不高興嗎?」

    陸易想了想,道:「這應該是不會。」

    蘇家文點點頭:「那我想一想。」

    兩人正說著話,露台的玻璃門被推開了,是姜棋。姜棋好像是在找人,他看見了蘇家文,腳上頓了頓,朝他們走過來,手裡還拿著一個盒子。

    陸易看姜棋越走越近,擋在蘇家文前面,姿態緊張,蘇家文拍拍陸易的手臂,說沒關係。

    他側身從陸易後頭走出來,問姜棋:「您找我嗎?」

    「不記得我了?」姜棋問他。

    「能讓我和他單獨說會兒話麼?」姜棋又問陸易。

    陸易自然是不肯,他能讓姜棋和蘇家文說話已是不錯了。

    「你為什麼和羅聿在一起?」姜棋問他,他待蘇家文態度很好,與羅聿和他的朋友們都不同,帶著尊重和詢問。

    蘇家文也不知怎麼解釋這問題,陸易幫他回答了:「姜先生未免管的太多了。」

    姜棋看了陸易一眼,他人高馬大,比陸易壯一圈,聽見陸易說話帶刺,也沒生氣,和氣地把手裡的盒子遞給蘇家文:「送給你。」

    蘇家文接了過來,打開一看,就是他拍下來的那個天價花瓶。

    「羅聿對你好嗎?」姜棋深深看著蘇家文。

    蘇家文想把盒子還給了姜棋,姜棋沒接,陸易qiáng硬地拿了過來,塞回給姜棋。

    姜棋也不惱,他拿著盒子,道:「本來就是為你拍的,我聽到你說喜歡。」

    「謝謝,但是不用了。」蘇家文婉拒,「太貴重了,」

    「東西本身是不貴,被羅聿喊貴了,」姜棋笑了笑,「你不要,我就先替你收著。」

    說罷便走了。

    「你認識他?」陸易問蘇家文,他看蘇家文的表qíng,覺得蘇家文大約是忘記了的。

    果然,蘇家文疑惑地搖搖頭:「不認識啊。」

    這時候,刑立成的電話來了,問陸易帶著蘇家文在哪裡,羅聿事qíng談完了。

    陸易趕忙帶著蘇家文回去了。

    羅聿就帶著刑立成站在酒店大堂,羅聿等蘇家文跑過來,問他:「去哪兒了?」

    「去露台上了,」蘇家文捋了捋頭髮,呼吸有些喘,羅聿往外走,他跟上去。

    坐進車裡,羅聿閉著眼睛小憩,蘇家文坐了一會兒,聽羅聿說:「下次給你買個更好看的花瓶。」

    蘇家文愣了愣,才意識到羅聿在和自己講話,他轉頭看了羅聿一眼,羅聿依舊沒睜開眼,便解釋:「不用的。」

    「為什麼不用?」羅聿這才睜開眼,注視著蘇家文。

    蘇家文被他問倒了,在他看來,花瓶不過是可有可無的擺設,有緣分就買一個,沒有緣分也可以有別的裝點餐桌。

    但羅聿也沒有bī問他,羅聿心裡有些事,回家去書房打了一通很長的電話,回房時蘇家文都睡著了。

    蘇家文睡著chuáng正中間,羅聿不客氣地推了他一把,蘇家文就乖乖滾到chuáng沿邊了,羅聿看他睡夢中還這麼戰戰兢兢,忍不住笑了笑。

    今天那位富商找他,是無奈之舉。他看中了首都郊區的一塊地,jiāo了保證金要參加拍賣,結果昨天他的保證金被退了回來。他想托羅聿去問問,到底問題出在哪兒。

    這忙羅聿可幫可不幫,羅聿這方面一向不吝嗇,就答應了下來。

    首都的qíng勢,沈齊喑比他清楚,他就打了沈齊喑一個電話,沈齊喑幫他去問了一問,才知道地已經內定了,而沈齊喑問出來的那個內定的人,竟是姜棋。

    震廷這些年主要在海外和平市發展,不曾去過內陸,一是因為水深,沒有背景進不去,二也是賺的軍火快錢,不走正道。

    現在姜棋突然去首都拍地,還有了些關係,讓羅聿不得不防。

    他讓沈齊喑幫他問問清楚姜棋背靠的是哪尊大佛,又讓刑立成做一份震廷今年明面上的投資表給他。

    直到躺到蘇家文身邊,羅聿才輕鬆了一些。

    蘇家文睡的毫無防備,臉上染著薄紅,chuáng頭燈從上往下照,他的睫毛yīn影打在鼻樑上,溫暖而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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