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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7:47:26 作者: 桃嶼
因她們曾經是煙花之地的女人,女學生對她們甚是嗤之以鼻。
直到日寇包圍了此處,雖是忌憚美國人並未開戰,卻又拿女學生們作伐。
表面邀請她們去為日寇表演,實則包藏禍心。
而就在女學生被帶離前夜,遠黛攜香雪小築所有姐妹,決議替代女學生前去。
那是一場明知有去無回的演出,可她們還是視死如歸。
遠黛穿著掐腰旗袍,站在教堂台中央,跳了一曲曾名動金陵的《秦淮景》。
她邊跳,邊望著鎏金玻璃,那是一生中再也看不到的絕美陽光了。
臨行前,遠黛寫了封信,交給從前帶頭鄙夷她們的女學生,「如果以後有位姓周的先生尋我,就把這封信給他。」
女學生眼睛明亮,與那渾濁的世道形成鮮明對比,「姐姐,那位周先生是你的愛人麼?」
遠黛穿著學生裝依稀可見少女模樣,心系敬仰,傾慕含笑道:「他呀!是大英雄。」
翌日,日寇舉辦大型慶功晚會。
在一批平均只有15歲的女學生演出時,發生了爆炸。
半個敵軍軍營消失在硝煙之中,讓一心慶祝的主戰將官命喪當場。
唯那吳儂軟語儒雅婉轉,向來以明艷聞名的遠黛姑娘扮了一場女學生。
她原本也是氏族中的明珠千金,只可惜亂世蒙塵。
留給周望舒的信中,她寫下最後要傳遞的消息。
唯獨沒寫那些情意綿綿,她只想周望舒做大英雄。
1937年,隆冬。
何寶珠與日軍同歸於盡,時年十九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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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菡殺青後,因為還有其他工作,便急匆匆離組。
謝臨月躲在暗處擦乾眼淚,才笑著去告別。
寒菡摟著她,「都收工了,我們小公主怎麼還偷偷哭鼻子呢?」
「我哪有哭鼻子,就是這裡風太大了而已。」謝臨月藉口道。
都知道她沉浸式入戲的習慣,所以寒菡也多提醒她適當改變。
「風大呀?一會兒我就安排駙馬爺給我們公主殿下撐個帳篷,怎麼可以吹到我們小公主呢?」
「討厭,就你愛打趣我。」
送別寒菡後,謝臨月難得沒有夜戲,便讓童悅先送她回酒店。
劇情已經到了後期,愈發沉重。
而作為最後一個離開的人物,謝臨月要不斷經歷好友的離世。
本就容易陷入角色情緒的她,每日也多情緒低沉。
B組今日有解月光的戲份,所以趙宥齊需在片場。
謝臨月早早洗漱後,便鑽進被子內。
她最近幾日,其實睡得都不安穩。
總是能夢到《春風》內的角色,偶爾是薛昱霄,偶爾是許皎皎。
他們來問戰爭勝利了麼?
新中國是什麼樣子的?
謝臨月半夢半醒中哭的嗚咽,直到最後陷入一個溫熱的懷抱。
她睡眼朦朧,看著趙宥齊將她抱在懷中。
「哥哥,你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趙宥齊下頜抵在她頭頂,嗓音沙啞,「今晚月光情緒很到位,基本都是一條過,所以就提前收工了。」
謝臨月又往他懷中縮了縮,「是不是因為遠黛犧牲,他也像我一樣很傷心,所以入戲很快。」
趙宥齊輕笑,「小傻瓜。」
謝臨月喉間哼嚀,「應該沒有人像我那樣。」
「你是天賦型演員,所以才有天然的共情能力。很多人想擁有這個技能,都學不會呢。」
「那哥哥屬於那種?」
趙宥齊撫摸著她後背,「後天努力型吧。」
謝臨月嬌聲笑,將臉貼在他胸膛之上,感受著強有力的心跳聲,「哥哥,你真的不是為了我才這麼早回來的麼?」
「....」
房間沉默幾秒後,謝臨月聽到趙宥齊低沉到近乎帶著蠱惑的聲線。他一邊將她攬入懷裡,一邊撫上她的柔軟,唇落之處燎原點火,「當然,避免我家月月憂慮難眠,哥哥自然要回來陪你,好讓你轉移注意。」
作者有話說:
今天多悲慘呢。
做核酸,和我同管有一個密接,於是桃子作為次密接被要求居家隔離。
預計一周不能出門....
第82章 我的方向我的愛人
你是我的烏托邦。
——摘自謝臨月《月亮港灣》日記本
翌日, 坐在化妝間的謝臨月正在看劇本。
化妝師見她神色凝重,又瞥了眼劇本, 心中明了, 「今天謝老師又是重戲。」
自遠黛犧牲後,謝臨月的戲份都將會是重戲。
昨晚拍的便是周望舒的殺青犧牲戲,今日許皎皎將會出席那位愛國文豪的葬禮。
對於謝臨月來說, 此類情緒激烈的戲份都容易讓她產生代入感。
她便需要這樣替許皎皎親眼看著,自己革命道路上的戰友一個一個離她而去。
殘酷又殘忍的, 溺在歷史長河中。
「今天的妝我給你化得淡一些,眼下的黑眼圈就不遮了。」
「好。」
「謝老師, 你們住的酒店是不是有蟲子, 怎麼你脖子上有個紅印?」化妝師正在給她上底妝時突然問道。
謝臨月大腦快速回溯,咬著後槽牙回了句, 「嗯,昨晚我睡著突然爬出來一隻。」
因為紅印很淡, 形狀也很小, 所以化妝師並未多想,「那可得和後勤說一聲, 今天去幫你殺下蟲, 幸虧沒毒也沒傷到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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