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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7:47:26 作者: 桃嶼
謝臨月連連道謝,眼神里儘是感激。
VIP特護病房,分了有客廳和觀察病房。
病房內並不能進去很多人,所以只有謝臨月穿著無菌服陪在床側。
半個多月未見,趙宥齊又瘦了。
因為經常拍夜戲,眼下都是烏青。
現在受了傷,整個人的臉色都是烏蒙蒙的。
謝臨月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但她還是忍住了眼淚,因為趙宥齊最害怕她哭,她不想讓他受傷了也為自己擔心。
謝臨月拿出自己求得護身符,小心翼翼得戴到趙宥齊手腕上。
在摸到趙宥齊手心的老繭時,委屈,心疼一觸即發。
他才十九歲呀!
謝臨月咬住自己嘴唇以抑制住自己的淚,直到口腔中散發出血腥味。
「哥哥。」她輕聲道:「你不要怕呀!」
而困在夢中的趙宥齊,眼前還是那片茂密的叢林。
他並不能感覺到疼痛,只覺得身體一點一點變冷。
困頓感籠罩全身,他想睡覺。
好在他腦子還算清醒,也或許是瀕臨死亡那一刻,心中所求是那樣清晰。
山間落下雨滴,蟲鳴鳥叫都那樣刺耳。
後來趙宥齊聽到熟悉的抽泣聲音,甚至聞到了只有某個小姑娘身上才有的香氣。
他不可否認的害怕了,害怕這是迴光返照。
趙宥齊動了動手指,想攀爬起來,可發現自己沒有一點力氣。
他想睜開眼睛,但眼皮也一同不受控制。
是手腕被人握住時的那一瞬,趙宥齊終於感受到人類溫熱的體溫。
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用盡全力回握住那寸溫熱。
像是烈日和細雨穿透茂密的原始森林,將盛夏的酷熱一同驅散。
於趙宥齊。
於謝臨月。
那是終見黎明,是盛大而燦爛,熱烈又光明的新生。
謝臨月盯著逐漸睜開眼睛的人,像是上輩子的失而復得,終於迎來光的眷戀。
「哥哥?」謝臨月小心翼翼輕喚道。
趙宥齊眼前本是一片白茫茫,而後逐漸有了光圈。
是內心所期的呼喚,他逐漸看清了眼前人。
像是顱內闖入許多記憶,他先注意到小姑娘額頭上的淤青,而後鼻息間又嗅到佛堂寺廟的香燭味道。
趙宥齊嗓音嘶啞,只能發出氣聲。
謝臨月連忙制止他說話,「我在,我在的哥哥。」
她摁響護士鈴,充滿驚喜的喊道:「醒了,醒了,快來人!」
趙宥齊腦袋沉沉陷入枕內,他發不出聲音,便那樣貪婪的看著眼前人。
是幸運吧!
那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詞。
但這一切又不能用幸運來形容,他想或許幸運只能用以形容身邊有這樣一個小姑娘。
他終於還是用盡全力說了句話,儘管嘶啞又虛弱。
「月月,不哭。」
第42章 雙向奔赴
如果可以提前許願的話, 我想年年身邊都有你。
——摘自謝臨月《月亮港灣》日記本
趙宥齊那晚又昏睡過去兩次,翌日中午才算是徹底清醒。
謝臨月第一時間和趙敏報了平安, 但趙敏因為工作原因, 實在脫不開身,於是謝臨月便自然而然的接過陪護工作。
大病如山倒,趙宥齊整個人面如土色, 癱躺在病床上沒有一絲力氣。
但好在他大腦還算清醒,於是嘴成了他最好用的武器。
「月月, 渴了。」生著病的人,說起話來都讓人忍不住心疼。
但因為他剛做完手術, 醫生還不許喝水。
謝臨月只能柔聲解釋, 「哥哥,你現在還不能喝水, 再忍一忍,到晚上就好了。」
趙宥齊悠悠的長喘一口氣, 眉頭也皺在一起, 唉聲嘆氣道:「好渴,就是想喝水嘛。」
在一邊的小白忍不住朝趙宥齊翻了個白眼, 從前拍攝受傷也不見他這樣嬌氣。
現在倒是一分一寸都要哀嚎難受, 恨不得將某人禁錮在床邊看著人家。
小白實在看不下去,拿水杯倒了些溫開水, 「那我拿棉簽給你潤潤嘴唇。」
誰知小白剛一上前,棉簽還沒碰到他嘴唇,哀嚎聲便再次響起,「好痛呀, 小白, 你不要碰我。」
謝臨月立刻一個箭步衝上, 臉上寫滿了心疼和擔憂。
她接過小白手裡的水杯,說道:「白哥,我來吧。」
趙宥齊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附和,「是呀,要不讓月月來吧,小姑娘力氣輕一些。」
小白看著他那副綠茶模樣,牙根甚至有些癢,「從前也不見你這麼...」
「白哥,宥齊哥哥剛醒來,就不要凶他了。」不等小白說完,謝臨月便將人的話截斷,「白哥,你肯定也很累了,去外面休息一會兒吧,我在這裡就好。」
趙宥齊眨眨眼睛,好似更虛弱了,「月月在就好,你出去吧,凶神惡煞的挺嚇人。」
「好的,我出去了。」小白聳聳肩,但還是不放心道:「月月,有什麼急事就大聲喊我,我就在門口沙發躺著。」
謝臨月:「好的,白哥。」
小白剛一出去,趙宥齊便嘟了嘟嘴唇,「水。」
午後的光從窗戶灑入,少年髮絲軟軟趴在額前。
這是謝臨月第一次見到除去他冷峻、清爽、帥氣的另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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