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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7:47:26 作者: 桃嶼
    所有從前讓她滿心歡喜的話,謝臨月現在會想, 趙宥齊是不是也對秦妙說過。

    她逐漸連悲喜都分不清楚, 只緊咬著唇角,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

    「雪熊怎麼回事, 太偏心了吧。」

    「只抱月月是不是!」

    寒菡和周伊站在遠處給他們拍照, 發現雪熊對謝臨月要比對她們兩個寵溺。

    不僅主動抱謝臨月,還給她遮雪。

    聽到她們的抱怨, 趙宥齊索性直接站在謝臨月身前,將她擋的嚴嚴實實。

    他就像一個騎士,在守護自己的公主。

    「哼,看我不丟你倆。」寒菡被雪熊的舉動氣到, 蹲下去開始捏雪球, 準備新一輪雪仗。

    當戰爭進入到白熱化階段時, 小白突然出現,站在不遠處朝謝臨月招手。

    謝臨月看向趙宥齊,一臉疑問。

    「小月,敏姐讓我接你回家一趟。」小白見她定在原地,上前說道。

    謝臨月垂眸,喉間發苦。

    她知道趙敏最近一周都在雲南出差,而且小白只是趙宥齊的私人助理,不存在趙敏給他安排工作。

    第一時間,她想到的是逃離。

    因為她不確定趙宥齊來見自己的用意,是做家人的說客,還是來告訴自己戀愛的喜訊。

    但爸爸和哥哥明明已經同意了她退學回家,所以做說客的可能性極小。

    那麼便只剩下最後一種可能。

    那瞬間,謝臨月覺得世上大約沒有比此還要酸澀的事情。

    但她還是選擇相信小白的那套說辭,既然準備要離開了,那就好好和他告個別。

    也和自己這些年的青春告個別。

    -

    她上車時,趙宥齊已經坐在後排。

    他髮絲濕漉漉的,想來是剛剛穿著雪熊衣服,雪水融化在他頭頂。

    下著雪,天陰沉沉的,只有細碎的光落進車廂內。

    趙宥齊慵懶倚著皮質座椅靠背,沒有給她緩衝的餘地,開門見山問道:「沒有什麼話要和我說麼?」

    謝臨月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多時才呆呆回了句,「初雪快樂。」

    祝福他戀愛這件事,她無論如何也是說不出口的。

    「小姑娘,怎麼還裝傻呢?」

    「...」

    「我聽說,你要放棄藝考?」趙宥齊看著她,像是看叛徒一樣。

    「...」

    「哥哥可是發著低燒來找你談話的,你不回應我的話,就真的辜負哥哥了。」

    謝臨月這才發現趙宥齊的臉色比以往都要慘白一些,額頭上細微的汗粒到現在都沒有消去。

    那是心底的冰湖發出裂痕的聲音,只因為自己偏愛的那頭藍鯨受傷。

    「我只是覺得自己的情緒波動太大了,不適合做演員。」她隨口編了一個理由搪塞道。

    趙宥齊歪頭看她,伸手捏了捏她臉頰,「那你怎麼不覺得自己長得很漂亮,不做女明星就太可惜了。」

    謝臨月斂了斂神色,瞪他一眼,岔開話題道:「哥哥對誰都這麼說話嗎?」

    「我怎麼說話?」趙宥齊不解,直直看著她。

    「都這麼撩?」

    趙宥齊眼睫輕抬,又拿腔作調道:「哥哥只是在說實話,沒有撩你。」

    謝臨月心底沒來由的煩躁,將臉轉向另外一邊,不再看他。

    「月月,這個圈子真真假假,有太多人為了感情自毀前程,哥哥不希望你為了陶一舟放棄。」趙宥齊軟著語氣,用手戳了戳她肩膀。

    在趙宥齊看不到的那邊,謝臨月眼眶灼燙,一行淚順著她臉頰無聲滑落。

    她想問,在這真真假假裡,他和秦妙又屬於哪種。

    「你知道陶一舟因為戀情被曝光,一夜之間失去三個代言合同,兩個正在接洽的S級項目也基本告吹,無數粉絲脫粉,甚至兩個大粉回踩。」趙宥齊挪動座位,坐到能看到她臉的那面。

    當看到她在默默哭泣,趙宥齊緊皺起眉頭,「事情惡劣到,將我和正在拍學校短劇作業的秦妙拉出來擋槍,都於事無補。」

    謝臨月全身頓時僵住,開始懷疑起剛剛自己聽到的真實性。

    「什麼短劇?」她眨動著眼睫,疑問道。

    趙宥齊也一同不解,「那天你摔下樓梯,我晚上去看你的時候,不是和你說了麼?」

    謝臨月一臉茫然看著他。

    關於他去看自己那一場景,明明只存在夢裡。

    而且那場夢在他說自己的緋聞是因為拍攝而鬧的烏龍時,下一秒她眨眼便醒來了。

    甚至因為短到只在她記憶里出現幾秒鐘,時到今日,她都要忘了那場夢。

    謝臨月晃了晃腦袋,「你有來看我?」

    「我冒著掛科的風險,逃課來看你!你忘了?」趙宥齊差點氣笑,假裝惡狠狠的用手指輕彈她額頭,「我是該罵你沒良心,還是白眼狼?」

    那一瞬,車外的風雪突然停了,晴空萬里。

    似大地逢春,鳥語花香。

    真是好大一場烏龍。

    謝臨月抿了抿唇,再也哭不出來,但還是裝作十分委屈的樣子,沙啞著聲音說道:「我那個時候摔的太疼了,什麼意識都沒有,可能是摔到頭了。哥哥現在還凶我,我當時都怕死了,感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果不其然,趙宥齊就吃她這套撒嬌,聲音也一同溫柔下來,「所以,你要放棄藝考這件事,是摔到腦袋說的胡話,還是深思熟慮後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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