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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44:17 作者: 南枝
    第91章

    蕭子翀有事情計劃強迫症, 而且還總是站在leader的位置上做計劃。

    在工作上,有一個案子,他會先就和領導以及客戶交流好,再叫來自己團隊裡的所有人, 將工作是什麼講清楚, 再詢問每個人的想法, 再根據大家的想法安排工作, 再詢問每個人對此有沒有意見, 有沒有困難,有意見和困難就趕緊講。然後再把計劃做得儘量完善。

    和閆然在一起這件事上,蕭子翀也是這樣。

    既然閆然說了好,蕭子翀就心裡有底了,他又向閆然強調了一遍, 「然然, 我們這是暫時確定了終身在一起的意向了,對吧。」

    閆然心想你這是講的什麼話啊,他點頭說「對。只是,為什麼叫暫時?」

    蕭子翀目光明亮,笑看著閆然, 「也許你回去想了之後, 覺得和我在一起也挺煩的, 想要反悔呢?」

    閆然完全能感受到蕭子翀對著自己時愉悅的心情, 還有那種欣賞、渴望和期待的專注, 好像他的眼睛裡世界裡只有自己一樣。

    其實以前上高中的時候, 閆然也時常從蕭子翀身上感受到這種他的世界裡只有自己的感覺,但那時候閆然完全沒把蕭子翀對著自己時的這種歡喜和專注往愛情上去想過。

    閆然本來想氣惱他為什麼要把「反悔」這種詞用在自己身上,但看他長得這麼好看,對著自己時又這麼專注,他就沒辦法生氣了,於是化成了一種嗔怪,「為什麼是我會覺得你煩要反悔,而不是你覺得我煩要反悔?」

    蕭子翀笑著說道「我要是覺得你煩,我早就煩你了。但你覺得我煩,很可能以後才會產生,我怕你會覺得我是個控制欲比較強的人,開始煩我。」

    閆然心想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有時候控制欲太強。

    閆然盯著蕭子翀的臉,剛洗完澡的蕭子翀像株受天地雨露滋養的山頂青松,氣質沉穩又孤高,但笑起來又這麼親切,閆然心想我要怎麼才能煩你呢?

    閆然忍不住也笑了,說「那你就不能用你的控制欲來控制你自己,讓你不要來控制我。」

    蕭子翀挑了一下眉,想來是覺得閆然是進化了,懂得反駁他了,閆然以為蕭子翀會給自己講一番大道理,沒想到蕭子翀只是點頭說「對,是這樣。」

    這倒讓閆然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蕭子翀說「我們要在一起,我看以後工作能不能定在s城。」

    有些人是很適應變化的,在不斷變化的環境裡,他們很快就能調整好自己適應新的環境,甚至還能從這些變化里體會到快樂並且得到滿足;但有些人就不太能適應變化,過快的變化,會讓他們沒有安全感,總是充滿焦慮,於身心不利。

    閆然就是後一種,他一直就挺喜歡安定的生活,喜歡做穩定的工作。

    他也知道,自己要和蕭子翀長久在一起的話,兩人必定最好是能在同一座城市工作,不然,異地戀太辛苦了。要是蕭子翀出完長差要回g城去,閆然要跟著他去g城的話,閆然覺得並不是不行,但是,他也不可能做到像蕭子翀這樣,來s城出長差,馬上就可以調整好狀態,他要去適應g城的生活,總歸是要更長時間。所以蕭子翀說他要把工作定在s城,閆然就很感動。

    蕭子翀繼續說道「我也可以先把我倆的事告訴我爸媽,他們比你爸媽更開明,我們可以先爭取他們的認同。」

    蕭子翀雖然是個非常「我行我素」的人,從小就很有自己的主意,很少拿事情和父母商量,但在這種人生大事上,他卻希望有父母的認同,再說,只有有了他父母的認同,閆然才會更認同兩人的關係。

    兩人的關係在國內不可能得到社會的認同和法律的保護,沒有這樣的社會儀式,他擔心自己和閆然可能會看輕兩人之間的關係,在遇到困難的時候,會不夠盡力去解決問題,卻想要逃避問題。得到父母的認同,去克服這些小困難,是給兩人關係的緊密度加碼,會增加兩人心裡對兩人關係的認同。

    蕭子翀覺得他和閆然在一起,兩人有自我認同,有自我約束,這是至關重要的,而且這種認同和約束讓兩人形成服從社會認知的婚姻關係的義務和責任,他也覺得這很重要。

    他想讓閆然和自己一樣,在之後會從心底認知對方是自己的社會和心理意義上的伴侶,不能背叛對方,要承擔家庭責任。

    蕭子翀的話非常平靜嚴肅,因為太過平靜,就給閆然一種這是最近就要去做的一件平常事的感覺,這反而讓閆然有些緊張,因為他挺擔心蕭子翀的父母會非常失望,對蕭子翀失望和對自己失望。

    閆然忐忑地問「大概是什麼時候告訴你爸媽呢?需要我做什麼準備嗎?」

    蕭子翀說「你不需要做什麼。我看時機好的時候就告訴他們。」

    閆然只得「哦」了一聲,表示自己明白這件事了。

    蕭子翀又說「既然要在s城定居,我想我自己還是買一套房子比較好,這樣你爸媽生氣的時候,我們不至於無處可去,你說呢?」

    閆然心想你果真也很害怕我爸媽生氣啊。

    其實蕭子翀不怕閆然的父母生氣,他只是覺得閆然的父母很多時候根本講不通道理,和講不通道理的人講道理是非常挫敗的,而且也沒意義,還不如分開。

    閆然仔細思索了一陣自己的存款,把每個銀行的錢以及理財以及股票都算了算,說「我大概只能出四十多萬的樣子,我只有這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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