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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44:17 作者: 南枝
    蕭子翀覺得閆然這樣想是的確很有自知之明,閆然是個必須有自己軌跡的人,而且不適應變化,要是讓他從S省轉到北京去,他肯定適應不了。

    蕭子翀說:「那你高考的時候,可以考到北京去,你大舅可以幫你聯繫北京的大學嗎?」

    閆然坐在椅子裡,有些吃驚,他一直以為蕭子翀會瞧不上別人在成績上想旁門左道,沒想到他會提出這種問題來。

    閆然想了想後說:「估計不能。我大舅說他並不是不想幫我,只是說我要是留在S省反而更好一些。你知道的,我媽其實心裡很介意我家總靠著我大伯家裡,要是我大舅能幫我想辦法,她就不用在我大伯家裡矮一頭了啊。但我大舅說她那些心思不太對,說為了我好,就最好和大伯家裡保持好關係,別想其他。」

    「啊?」蕭子翀深思著,「哦。」

    閆然指了指被蕭子翀放在書桌上的巧克力,「你不嘗嘗嗎?」

    蕭子翀見他目光明亮,面帶溫柔笑意,可愛地他心都要化了,但他堅持道:「我剛剛睡午覺,被突然叫醒,頭疼來著。」

    「啊,對不起啊。」閆然看了看手錶,下午四點了。

    蕭子翀說:「那我先去洗個澡,之後再吃。」

    閆然「嗯」了一聲,就坐在那裡等著了。

    蕭子翀洗澡的時候,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他以前做班長的時候,幾乎沒有人在他面前談論兩性話題,大家不敢在他這個班長面前談。但他現在到了高了一級的高三17班,就出現了一件事,男同學和女同學都會在他面前談論兩性問題,並且大家還總覺得「蕭子翀那么小,什麼都不懂,隨便談,沒關係」。

    蕭子翀經常覺得很囧,又至今沒好意思提醒他們,「我是要十七歲了,不是要七歲」,各位哥哥姐姐,你們長點心可以嗎?

    例如,他聽班裡男生談論過一個問題——「帶女朋友回家了,共處一室了,要做嗎?」

    女朋友是外校的。

    在聽到大部分男同學的答案是「要是爸媽都不在,肯定做啊」時,蕭子翀是震驚的,心想都不考慮會懷孕的問題嗎?或者是其他的負責任的問題,而且對方也許並不願意啊。

    蕭子翀覺得自己和他們格格不入,又不願意和他們接話,就只睜著一雙看似純真的大眼睛盯著他們,於是被人問:「蕭子翀,你明白我們在講什麼嗎?」

    蕭子翀:「……」到底是你們過分愚蠢,還是你們覺得我過分愚蠢,有病!於是並不回答。

    蕭子翀也聽到班裡的女生們在一起偷偷討論:「要是男朋友非要接吻,怎麼辦?」

    蕭子翀在心下哀嘆,她們為什麼不避著我討論這些,年齡小太難了。而且男生都在討論「做」這件事了,你們還在為「接吻」為難。

    他想,給對方一巴掌,讓他滾遠點,不就OK了,接什麼吻啊,這些提出非要接吻的,腦子裡都是想著怎麼把你弄上床,甚至不必在床上也可以的,根本不是想著接吻就完。

    女生們大多很為難,給出的建議是:「還是不要吧。」

    「男生容易得寸進尺哦。」

    「真的不要。」

    「好好拒絕啊。要是真被抓到了,男生不會怎麼挨罵的,女生就完了。」

    蕭子翀心想,也不會這樣嚴重的啊。

    蕭子翀把這些事想了一遍,也洗完了澡,穿著睡衣回到臥室的時候,他意識到一件事,閆然並不是他的對象,自己那麼想,也是白想。

    閆然坐了夜班飛機,回到省城後馬上就被他爸開車帶回了M市,一回家,他就又來看蕭子翀了,所以在蕭子翀去洗澡的時間裡,他趴在蕭子翀的書桌上睡著了。

    第65章

    蕭子翀輕手輕腳走到書桌邊去, 探頭一看,閆然已經睡得死沉死沉的了, 眼睛閉著,面頰上有熟睡後的紅暈, 顯得臉更白更嫩。

    蕭子翀看了他一會兒,又覺得自己這樣做真的太不對了, 於是輕輕叫閆然, 「閆然, 閆然……」

    閆然被他拍了好幾下才醒了,茫然地看向蕭子翀,蕭子翀說:「要不, 你上床去睡?」

    閆然有些窘迫, 站起身說:「我也沒多困。」

    蕭子翀:「你上床睡吧。」

    閆然猶豫了片刻,但實在太困了, 就由著自己爬到了蕭子翀的床上躺下了,蕭子翀為他拉了被子,讓他好好睡一覺。

    閆然幾乎是在瞬間就睡過去了, 蕭子翀的床里很溫暖, 又帶著蕭子翀的一點味道。

    蕭子翀深吸了口氣,坐在書桌邊,看閆然帶回來給自己的巧克力, 上面都是韓文, 蕭子翀一個字也不認識, 從裡面拿了一顆出來吃, 味道就是巧克力的味道,初時覺得不好吃,吃完了又覺得心裡甜甜的。

    他回頭去看閆然,閆然睡得很沉,睡夢中的樣子比醒著更加人畜無害。蕭子翀見他這樣,反而不可能再產生「和閆然親密」這種想法了,因為他覺得這是會讓閆然受到傷害的一種想法。任何有理智的正常的人,他覺得,都不該把和心愛的人發生性關係作為一種狩獵。

    蕭子翀把一邊的china daily拉到面前來看,邊看邊記句子,這也是了解時事的一種方式。既學英語,又了解時事。

    大概是蕭子翀的床上實在太熱了,閆然睡得在夢中也渾身燥熱,不可避免,他夢到《絕愛》中的場景,那種帶著疼痛性質的愛情,讓他迷戀,他是被自己嚇醒的,因為他在睡夢中和蕭子翀擁抱接吻,然後,他突然想到,「我是在蕭子翀的床上睡覺」,他就被嚇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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