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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41:49 作者: 南枝
    喬兮說:「你裝得再好,也瞞不了我。你這樣會讓我難過,因為你很顯然沒把我當成你的愛人看,有大事,完全不告訴我。」

    喬兮要是難過,就絕不是說說,他是真的很介意。

    他是個對感qíng認真的人,因為太認真了,這上面的事,不僅不允許開任何一點玩笑,往往qíng緒波動也大。

    耿喬和他在一起這麼久了,當然知道他的這個xing格,見他是真的在意,就不得不說:「其實沒什麼大事,就是我心裡有點堵,有些想不通。」

    喬兮想他是去他媽那邊了,才出的這種事,可能與他媽有關,既然是與他媽有關的,更多可能就是與陸光正有關。

    喬兮問:「是不是陸叔那邊又出什麼事了?他和覃姨鬧離婚,影響到你媽了?」

    耿喬對陸光正有滿腔怨恨,雖然他媽說他是陸光正的親兒子,別說他不完全相信,就是真相信,他也不可能一時半刻有陸光正是他父親這種認知,所以陸光正在他心裡,還是那個沒道德的嘴賤老流氓。

    耿喬說:「他和他老婆鬧什麼,其實也不關我什麼事,他自己和他老婆鬧就行了。我媽她受的影響也有限,她現在已經安於現狀,或者說是什麼都相信陸光正,陸光正給她安排什麼,她就安於什麼,而且她內心還是覺得有我這個後盾,她不管怎麼樣日子都不會差,所以根本就是有恃無恐。」

    喬兮聽出他話語裡的意思,比起是對陸光正不滿,不如更多是對他媽不滿,以至於不常談起他媽的他,這時候滿腔怨氣。

    喬兮是個敏感的人,對於在意的人和事,往往觀察很到位,他問:「耿喬,不是陸叔,你是和你媽鬧了矛盾了嗎?」

    耿喬很痛苦地皺著眉,說:「對,我現在想到她就厭煩,真想和她斷絕母子關係。」

    「斷絕母子關係?!」喬兮很震驚,他沒想到事qíng這麼嚴重。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喬兮非常在意,雖然耿喬他媽耿女士的確有很多槽點,但耿喬一向是孝順的,居然說要斷絕母子關係,那肯定事qíng特別不簡單。

    耿喬猶豫再三,覺得這事真是他和他家裡的奇恥大rǔ,他實在說不出口。

    喬兮見他一臉難過,yù言又止,就忍住了探究yù,說:「要是你覺得沒法對我講,那就先算了。我希望你能夠開心點。」

    耿喬的確說不出口,既然喬兮這樣善解人意,他就實在不想講了,將杯子放好後,就摟著喬兮說:「我們睡吧。」

    喬兮點點頭,躺下後,又伸手輕輕放在耿喬閉著的眼睛上,說:「能睡一會兒是一會兒,睡吧。」

    作為一個公眾人物,忍功是最重要的功力之一,耿喬自覺這門功力已經修煉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了,但他依然被他媽和陸光正的無恥給打敗了。

    但他拿這兩人沒辦法,在他媽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把他媽的所有聯繫方式都拉黑了,陸光正馬上又給他打了電話,他把陸光正也拉黑了,之後陸光正又換座機給他打電話,他gān脆把手機關了機。

    這下他就清靜了很多。

    他想像得到,他媽有多麼傷心,但她這人看似柔弱,其實是非常堅韌的,堅韌到了「賤」的地步。

    耿喬雖然不忍她難過,但還是下了狠心再不和她聯繫了。

    耿喬每天過起了規律的生活,曹潔專門來找他,勸他和陸董聯繫,被耿喬拒絕了:「如果是公事,你傳達就好,如果是私事,沒什麼好談的。所以沒有必要聯繫。」

    曹潔被他懟得無話可說,便也把這個意思告訴了陸光正。

    現在陸光正也在B城,耿嘉言把他叫來的。

    他是耿嘉言的天,耿嘉言叫他來,他多忙都得來,不然耿嘉言的天沒了,就活不了了。

    耿嘉言朝他哭訴,覃錦文上門來打她,她以前就挨過覃錦文的打,陸光正深知覃錦文的bào力趨向和脾氣火爆程度,所以對耿嘉言非常心疼。

    然後耿嘉言說:「她還罵耿喬是你的……你的……就是你明白的,特別難聽,我沒忍住,說了耿喬是你的兒子的事。」

    陸光正本來對耿嘉言滿是心疼的神色僵了一下,「這麼緊要的關頭你為什麼要說這種事。」

    緊要的關頭,自然是和覃錦文離婚的緊要關頭。

    耿嘉言哭了起來:「她實在說得太難聽了,我受得了,我也怕咱們兒子受不了。你想想耿喬從小吃了多少苦,再看看陸東霖,從小就坐享其成,他們都是你兒子,為什麼要這麼區別對待。耿喬難道比陸東霖差很多嗎?你對他就一點也不心疼?」

    陸光正雖然對耿嘉言不聽話在覃錦文面前亂說不高興,但馬上又被耿嘉言後面的話說動了。

    他對耿喬自然是心疼的,比起心疼,更多是喜愛,是驕傲。

    在陸東霖小的時候,他也曾這麼喜愛陸東霖,晚上應酬到了凌晨三四點,回到家,還必定要去只有幾歲的陸東霖房間裡看他,見他睡得憨實,看著他長得像自己的面孔,就非常激動,非要把他親醒,看他張牙舞爪地醒來用小拳頭錘他,他就心滿意足了,才能回自己房間睡覺,每次被覃錦文厭惡和大罵,他也毫不在意。

    後來陸東霖越來越不成樣子,他很多次想改變他,最終發現他不堪造就,人本xing難移,要一個骨子裡只有玩樂的人振作起來認真做事,那比殺了他還難。每次開會,陸東霖坐半小時就不耐煩,目光不是轉到漂亮女高管胸口上去,就是借上衛生間和總公司的女職員調qíng,陸光正就氣不打一處來。他實在對他失望,連管都沒心思管了,只是想著也許他生個孩子從小就嚴格教育,可能會有耿喬的幾分上進,結婚的話,找一個顧家的女人,他以後不至於完全失了依靠,其他的,陸光正真不指望他了。

    耿喬小的時候,陸光正並不知道他是自己的兒子,因為那時候,他和耿嘉言在一起的次數不多,而耿嘉言有老公,耿喬又長得絲毫不像陸光正,反而像耿嘉言和白人生的小混血,面相像耿嘉言,卻比她還多了幾分jīng致。

    耿嘉言替她那個死鬼老公生了這麼漂亮的小孩兒,陸光正初時頗有些生氣,在耿嘉言帶著耿喬來找自己時,他對耿喬都沒什麼好感。

    那時候耿喬還在上小學,他就讓耿嘉言送耿喬去讀寄宿學校。

    耿嘉言說:「哪裡有小學的寄宿學校?」語氣猶豫,似乎並不是不能送。

    他就說:「反正他不是喜歡游泳,把他送到省里游泳隊去,就可以了。」

    耿嘉言有認識的人的孩子就在省隊裡,省隊裡不只是周一至周五在學校,而是一直在學校,只有寒暑假才有一點時間回家,那麼長久不能見到兒子,她哪裡願意:「太辛苦了,不行不行。」

    他只好又想:「去舞蹈學校也行。既學舞蹈,文化課也會好好教。」

    耿嘉言說:「周末總要回家的吧?」

    陸光正道:「周末都能回家。」

    耿嘉言答應了:「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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