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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41:29 作者: 餘生懷
    聞言,黎相憶更惱,師父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累了,想回去歇息。」

    她說完正欲離去,沒想男人急地一把拉住了她,瞬間,厭惡之感襲來,她回手一針直接扎了下去。

    「哎呦!」男人怪叫,倏地放開了手,喊道:「什麼東西扎我!」

    黎相憶朝著賈人淡淡道:「改嫁確實好,對,蓮姐該找個伴兒了,我明日便為她物色。」

    「你!」賈人氣結。

    不遠處,有個年輕公子正在對面樓上望著這一切。

    「去把他那隻手剁了。」

    這話中的殺氣火力全開,元夕不由抖了一抖,「是。」他應完後剛轉身,誰想駱應逑再次叫住了他,「順便閹了。」

    「……是。」

    *

    踏入大門後,黎相憶胡亂攪著手中的帕子撒氣。

    他再不來,她就真改嫁,不僅改嫁還要遠走,最好讓他再也找不著自己。

    「相憶,回來這麼早啊。」范巧見她進門立馬迎了上去,笑著道:「又板著臉,是誰惹到我女兒了。」

    「沒有,生自己的氣。」黎相憶垂首搖頭。

    「家裡來了客人,見著他你一定開心。」范巧意有所指道。

    黎相憶微微一怔,心頭跟著狠狠一跳,范巧都這麼說了,她怎麼會猜不到這位客人是誰。

    她抬頭往前廳看去,裡頭果然站著一人,他著一身墨色廣袖長衫,長發猶如黛色流雲傾瀉肩後,身形依舊削瘦,然而比起解蠱前要挺拔一些。

    一月多不見,今日重逢,她腦中竟一片空白。

    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駱應逑轉過身來,日光落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化了眸中大片冷意。

    他跟以前沒什麼兩樣,又好像什麼都不一樣了。

    「相憶。」駱應逑輕輕喊了一聲,柔柔的。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緩步往他走,總覺得自己在做夢。他一開口,往昔的回憶便蜂擁而來。

    沒等她走近,他疾步上前,雙手一張。下一刻,她進了再熟悉不過的懷抱,有淺淺的梔子花香縈繞在鼻尖。

    他收緊雙臂,牢牢抱著她,低低道:「相憶。」

    原本,她有無數話想問,但是這一刻,她什麼都不想說,只想抱著他。抱著真實的他,她忽然又覺得踏實了。

    范巧笑了笑,默默去廚房做飯。

    「你……唔……」黎相憶正要開口,忽地,他摟著她的腰將她往上一提,即將出口的話瞬間全被堵住,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地她都沒反應過來。

    不算溫柔的吻,更像狂風暴雨,帶著重逢的喜悅掠奪她,仿佛將平生所有的思念和情意都傾注其中。到最後,她只得無力地攀著他,他抵著她細細纏綿。

    「公子,屬下……」元夕進屋,由於陽光太烈,他一下子沒看清楚屋內狀況,待看清時,他火速跳出屋,訕訕道:「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兩人分開時,彼此呼吸凌亂。

    「混蛋。」黎相憶嬌呼一聲,兩手不停地捶著駱應逑的胸膛,她垂得軟綿綿,不像打人,更像是在撒嬌調情,「都是你,為何要在這裡……」

    下面的話她沒好意思說出口,儘管是他起的頭,可自己也沒拒絕,甚至沉迷。

    「是我不對,不該在這裡,走,我們去你房裡。」思索片刻,駱應逑圈著她道。

    「你,你,下流!」他說完真拉著她往外走,黎相憶嚇了一跳,趕忙穩住他,「你不能去,我跟娘親睡一屋。」

    聞聲,駱應逑停下腳步,面上擺著明顯不悅。

    一見他這表情,黎相憶心裡頭的喜悅須臾消散,使勁扯回自己的手,「你這表情是什麼意思。」

    「想你的意思,真的,很想,很想。」他靜靜看著她,看不夠似的。

    她哼了一聲,悶悶道:「我不信。」

    「你不信我?」他眯起眼。

    「你如今是一國之君,不再是我一個人的夫君。」她抬眸看他,自嘲道:「我以為你會,算了,不提也罷。」

    「前陣子我有太多事要做,並非我不想來找你,國不可一日無君,朝中大臣都在鬧,我只能先登基,安排好手頭的事才來,這你也要生氣麼?」

    他是解釋了,但聽了他的解釋,她的心情並未因此放晴。

    「不說了,過去的事就當過去了。」她鬆開手,試探著問:「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接我回去?」

    「我說過,我的妻子只有你一個,我做王爺,你做王妃,我當皇帝,皇后也只能是你。除了你,沒有別人。」

    他盯著她說得認真,猶如發誓一般。

    黎相憶想,她該信他,「嗯。」

    「不生氣了?」駱應逑摟著她的腰拉近自己,用自己的額頭貼著她的,委屈道:「你再生氣,我就只有把心挖出來給你看了。」

    「誰要看那麼血淋淋的東西。」她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我不喜歡你把心事放在心裡,想問什麼就問。」說完,他舉起手做發誓狀,「我發誓,絕不騙你。」

    「嗯。」她不安地凝望他,心頭還真存了不少問題,而某幾個最好不問,「清渠怎麼樣了,她還好麼?」

    駱應逑搖頭,沉聲道:「她在刑部受了刑,大傷,怕是得養一陣子。」

    「受刑?」黎相憶驚呼,擔心道:「嚴不嚴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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