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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41:29 作者: 餘生懷
    她在被子裡喘著氣,一想起方才便面紅耳赤,早知便不撩他了。

    接著,一隻手拎開被子,偏涼的身子挨了過來,他伸手將她抱入懷中,俯身在她額角吻了吻。「手下敗將,還鬧不鬧。」

    「討厭。」她揪著他身前的衣襟嬌嗔,偎入他懷中才覺昨晚的恐懼遙遠,感嘆道:「你知道麼,昨晚的這個時候,我一個人在山上逃命,怕極了。」

    他收緊手臂。

    「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讓你身陷險境。」黑暗中,他說得鏗鏘有力。

    「嗯。」

    第76章 . 姻緣  一切都是冥冥中註定

    是夜, 尚書府來了一位神秘貴客。

    身為尚書府的女主人,黎相與自然知道誰在書房,她原本並不想管刑勻烈的事,然而一想起上次, 黎相知的生辰宴, 她心頭便警鈴大作。

    她趁著夜色行至書房所在的院外, 見楊輝守在門外沒敢靠太近, 書房裡燈火通明,兩道人影清晰地映在窗紙上。

    可惜,她聽不見那兩人在商討何事。

    等了許久,書房門終於開了,駱時遺先出, 刑勻烈低頭立於他身後,看不清面上神情。

    「刑愛卿,如今朕只信你一個。」駱時遺重重拍向刑勻烈的肩頭,似乎很賞識他。

    「微臣誓死為皇上效忠。」

    駱時遺走後, 黎相與走進院子,刑勻烈輕描淡寫地瞥了她一眼,回身走進書房。

    遲疑片刻, 黎相與跟著進了書房, 她站在門口,一語不發。對他,她始終是陌生的。他們倆成親一年多, 但期間說過的話, 她想,絕對沒超過一百個字,大多時候, 他們倆習慣沉默相對,各顧各的。

    門口站著的人兒久不開口,刑勻烈不由抬眸睨她,「倒是稀客,夫人也會來我的書房。」

    他出聲,黎相與才說話,生硬道:「你究竟站在哪邊。」

    刑勻烈輕蔑地哼了聲,垂眸細細翻閱書冊,等黎相與轉身要走時,他譏笑著回答,「我為何要站在哪邊,我只求自己能站得更高。」

    聞言,黎相與回身,一瞬不瞬地盯著刑勻烈,他的模樣看起來並不像在說謊。

    她並不了解過這個名義上的丈夫,他們倆之間,說起來跟笑話差不多。曾經,她被黎曲當做棋子嫁給他,想借她的枕邊風為自己謀利,然而她這顆棋子從始至終都沒出過力。

    對於黎曲而言,沒用的棋子就得棄,她不再是棋子了,也沒理由繼續留著。黎相與快步走到案前,伸出右手。

    看著那隻嫩白纖細的手,刑勻烈微微一怔,抬頭望她,「要銀子?」

    黎相與說得果斷,「休書。」

    聽得這兩字,刑勻烈瞬間抓緊了手中的書冊,書冊相當厚實,卻依舊被他抓得凹陷,「只有我休你的份兒,你沒資格來向我討。」

    「刑勻烈。」

    這是黎相與第一次喊他的名字,很特別,刑勻烈壓下心頭錯綜複雜的情緒站起來跟她對視。

    她與一般女子不同,準確說,是與這個年紀的一般女子不同,她不懂溫柔,不懂討好他,更不懂如何做一個女主人。

    有時候,他以為自己夠冷漠,但事實上,她比他更冷漠。

    她毫不退縮地看著他,冷聲道:「我不想做寡婦,也不想為你守潔,在你死之前,把休書給我。」

    刑勻烈喉間一動,不得不說,她這句話把他氣笑了,「我不會死,你也不會做寡婦。」

    他走出書桌,拉著她按在一旁的矮榻上,欺身而上。

    兩人在昏暗的憧憧的燭光里對視,視線相接,誰也不退,她的眼神並沒有他想像中的害怕和慌張,格外淡漠,甚至可以說是無情。

    生平,他第一次感到挫敗。

    「黎相與,記住了,你嫁進刑府便是我的人,就算我死了你也是我的人。我此生只有一個妻子,若是你敢背叛我,我便毀了你最親的人。」他用指尖緩緩觸摸她光滑的面頰,俯身在她額上輕吻,呢喃道:「我知道你關心誰,別惹我生氣。」

    「你想怎麼樣?」她沉下臉,雙眸中的怒火顯而易見。

    不止一次,刑勻烈會想,他們是夫妻,自己對她用強又如何,可想了之後他更覺自己可悲,因為他要她心甘情願。

    「討好我。」刑勻烈翻下身,側身勾起她身前的長髮把玩,譏諷道:「說不定我會聽你的。」

    黎相與奪過他手中的長髮翻身在上,素手順著他的胸膛往上遊走,一把揪起他的衣襟,俯身在他耳邊道:「休想。」

    說罷,她下了矮榻,頭也不回地走了。

    刑勻烈直起身,無奈地笑開,幽幽回憶起她嫁給自己的那晚。

    *

    王府。

    正如賈人所說,慕風今早真醒了,由於失血過多,他臉色蒼白,勉強扯起嘴角道:「讓你們擔心了,我沒事。」看著看著,他嘴邊的笑意漸漸消失,「清渠呢?」

    一聽這話,莊遠哀痛地別過臉,其餘站著的幾人一同選擇沉默,或許也不知該說什麼。

    直到這會兒,元夕依舊未歸,清渠的消息他們自然不得而知。

    「你們怎麼不說話,她是不是出事了?」慕風立馬掀開被子,掙扎著便要起身。

    「給我躺好了!」賈人板著臉推了慕風一把,故作威嚴道:「自己什麼情況心裡沒數?少給我亂動,掙開傷口我又得縫一次,煩不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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