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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41:29 作者: 餘生懷
倏地,耳畔風聲一動,慕風的警覺性立馬來了,只見一道黑影從身後躥過,直往大門而去,他想也沒想,足尖一點便追了上去。
然而此人輕功極佳,幾個掠地便沒了人影。
只怪黑夜太黑,他沒看清楚什麼黑衣人,但這身姿不大像是女人,應該是男人,女人的腰不會這麼粗,而且,他隱約看到他背上插著一隻竹箭,怕是踩著機關受傷了。
受傷還能有此輕功的人,哪裡都不多見。
跟丟人後,慕風第一個便去了莊遠所在的院子,他信莊遠,可清渠始終是外人,要懷疑也該先懷疑她。
縱身一躍,慕風跳入風荷院,正如他所料,清渠的屋裡亮著燈,顯眼地緊。
果真是她。
不給她時間準備,畢竟抓人得講究證據,慕風即刻推門而入,「哐當」一聲,他大步踏入,怒道:「你究竟是……」
「啊!」
好巧不巧的是,清渠正在換衣裳,原本背對著慕風,只露出光潔的後背,皮膚細如白瓷,這一轉身,慕風便是看全了。
清渠驚叫一聲,慕風飛快閉上雙眼轉身背對著她,「清渠姑娘,對,對不起,我,我,我,並非有意……」
他從未遇見過這般不知所措的事,但他腦中想的卻是另一件事,她身上沒傷,應該不是黑衣人,何況身形也不像,那黑衣人究竟是誰,誰會有這樣的本事潛入王府。
清渠是個清白姑娘,他看了她的身子,如何能不負責。
忽然,隔壁的屋亮了,莊遠聞聲趕來,見慕風站在門口一下子就愣住了,疑惑道:「慕風?你在這裡做什麼,清渠怎麼了?」
聽得這聲,慕風一個激靈,火速關上房門,對著莊遠支支吾吾道:「我,我……」不知道怎麼的,他不敢看他。
莊遠到底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看人無數,這點眼力還是有的,他上前一把揪起慕風的衣領,大聲道:「你是不是欺負她了!是不是,沒想到你看著君子其實是個登徒子!」
「……」慕風自知有愧,沒敢還嘴。
這時,清渠打開房門,她的頭髮散著,沒梳髮髻,衣裳也不算整齊,莊遠一看,心涼了半截,震驚道:「你們,你們倆,方才……」
「義父你別誤會,奴家方才是看到蛇才喊的,跟慕公子沒關係。」話都沒說完,清渠便上前來拉莊遠的手,哀求道:「義父,你放開他吧,奴家跟他什麼也沒。」
「看到蛇?」莊遠將信將疑地瞧著兩人,又往屋裡瞥了眼。「屋裡哪兒來的蛇?」
清渠忙擺手道:「沒,沒有,是奴家看花眼了。義父,夜深了,你讓慕公子回去吧。」
「回去?」莊遠轉向慕風,質問道:「你看到蛇叫喊,可慕風,你為何會出現在這兒?」
「我……」慕風此時心裡很亂,有千絲萬縷的細線交纏著,他不僅沒證據證明清渠跟黑衣人的關係,還惹了事。但清渠若真與黑衣人有關係,他將她當在身側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想到此處,他驀然來了想法,看向清渠鄭重道:「清渠姑娘,我不是個沒擔當的男人,你放心,此事我會負責。」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一襲藍衣飄飄搖搖,漸漸消失在夜幕里。
他說了自己想要的話,然而清渠並不覺得開心,因為這是騙來的。
*
直到日上三竿,黎相憶也沒醒,實在是累,她真的太累了。
「嗯……」她翻了個身,渾身酸軟,覺著熱了便去鑽駱應逑的懷抱,剛想睜眼罵他不知節制,被刺眼的日光一照立馬閉上眼。
「醒了?」他伸手將她撈進懷裡,估計也是剛醒,說話鼻音很重。
「哼。」不悅地哼了一聲,她費力地睜眼看他,對上他古怪又曖昧的眼神後,腦中登時飄過無數昨晚的畫面,面上不由燒了,熱意陣陣,灼燙非常。
「咳咳。」他掩飾性地乾咳一聲,清了清嗓子,小聲問:「還疼麼?」
「……嗯。」她自然清楚他話中的意思,正因為清楚,面上才爆紅。說起來,都怪他。
身側之人突然緘口,不知在想些什麼,許久才道:「要不要去隔壁沐浴?會好受些。」
「不,不想動,再躺一會兒。」她伸手環在他腰上,柔柔道:「我還困著。」
他摟著她的肩頭,閉眼道:「那便再睡一會兒。」
「嗯,你陪我。」
她用臉蹭了蹭他的胸膛,像貓一樣,加之這話說得撒嬌味十足,駱應逑當時的想法就是。
真要命。
早上的男人經不起撩撥,何況是剛開葷的。
「你怎麼了?」察覺到他的僵硬,黎相憶故意去貼他,經過昨晚一事,她該懂的都懂,不懂的也懂了。眼下,是她欺負回來的時候。
「睡吧。」他什麼也沒說,長長嘆了口氣。睡著了便好。
「睡不著了,你哄我。」她挪了一下,仰起頭,一臉懵懂地看著他。
「……」隨後,她聽到他磨牙的聲音,心頭髮笑。
「我看你是想再來一次,你個……」
還沒等他說完,「咚咚咚」,有人敲響了房門,榻上兩人對視一眼,以為清渠又來了,駱應逑當即喊道:「滾遠點,別來這院子。」
門外的人怔了一下,「王爺,你何時起,我想找你商量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