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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41:29 作者: 餘生懷
「宮門口有什麼戲看?」慕檀表現地極為開心,急切道:「我們今晚是不是要去看戲?」
「檀叔。」簡蓮盛了碗湯遞給慕檀,溫和地笑著,「喝湯,今晚王府里有戲看,好好待著。」
「什麼戲?」慕檀疑惑道。
簡蓮神秘一笑,「自然是王爺和王妃的恩愛戲。」
他們幾人聊得起勁,然而駱應逑並沒說話,他今日又帶了上蒙眼的布巾,仿佛外界一切都跟他無關。
清渠微微抬眸,飛快瞥了駱應逑一眼。
她這眼是瞥得隱蔽,可依舊被黎相憶給捕捉到了。
自打清渠進門後,黎相憶的目光總是止不住地往她身上落,她也不曉得為何,大概是女人的直覺,直覺告訴她,這個姑娘身上有秘密。
若是找著機會,她非要套她的話。
她真是普通人倒也沒什麼,怕就怕在她為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來,那便糟了,昨日駱應逑沒帶布巾,雖是及時閉了眼,但她有沒有看清,誰也不曉得。
「王妃,老朽有件事想請你幫忙。」莊遠放下碗筷看她。
「什麼事?」黎相憶笑著問。
莊遠先看了看清渠,再看向她,侷促道:「清渠這丫頭沒幾件衣裳,王妃能不能陪她去做幾件,不用好的,一般的便成,我一個老頭子,挑不來姑娘家穿的東西。」
黎相憶正愁找不著機會問清渠,莊遠開口,她立馬答應了下來,「好,我下午陪她去。」
「多謝王妃。」清渠低著頭,沒敢看她,像極了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
「不客氣。」黎相憶笑得溫婉,柔聲道:「你既是莊伯的乾女兒,也進了王府,那便是王府的一份子,我也沒將你當外人。」
*
飯後。
駱應逑臨窗而立,午後的日後是真烈,曬得花草都蔫兒了,樹上的知了倒是叫得響,惱人心煩。
元夕走進書房,低聲道:「王爺,王妃跟蓮姐帶著清渠出府了。」
「這麼熱她也出門?不怕蔫兒。」駱應逑不滿地嘖了一聲,一動不動地看著窗外的風景,「你去跟著她們。」
「是。」元夕轉身出屋,沒想遇上了駱子節,他當即愣了一下。
在他的映象里,駱子節平易近人,面上笑容居多,當然,見著女人時除外。
「三皇子,你看起來不大好,可是發生了什麼?」
「沒有。」駱子節搖頭,端著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他嘴上說沒有,可眉心的摺痕是騙不了人的。
「元夕,還不去做自己的事。」駱應逑出聲提醒。
「是。」元夕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雖然很想聽駱子節的心事,不過當務之急是去跟人。
「怎麼了?」駱應逑見他這般難受語氣也沒多大欺負起伏,逕自走到茶桌邊坐下,他伸出雙手摸索到桌上的茶杯,先給自己倒一杯,隨後又倒了一杯。「坐下喝杯茶,再給我講講你的故事。」
駱子節訥訥地站在原地,輕聲道:「二哥,她走了,我沒留住她。」
「嗯。」駱應逑對這消息並不意外,自然地應了一聲,挑著眉問:「怎麼,喜歡上那位苗疆姑娘了?見著她不會怕?」
「我不知道。」駱子節拖著沉重的步伐坐上凳子,兩手交疊在桌面上,他呆呆地盯著茶杯里的茶水,回憶道:「我開始也怕她,她總強迫我做事,不過後來,我習慣了,也敢看她了,但她卻走了。她,她怎麼能玩弄我的感情。」
「你玩不起啊?」駱應逑隨口道。
「我不是,我跟她不一樣,她這般熟練,以前一定玩弄過不少男人。」說到此處,駱子節眉間的愁更深,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認真道:「對了二哥,她說即便她不接這個事也會有人接,讓你好自為之。」
駱應逑淡然一笑,調侃道:「聽你這聲音,中毒比我的煞蠱還深。」
「二哥別取笑我了。」駱子節鼓著臉看他,目光閃躲,「二哥,你能不能說說,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
在他期盼的目光中,駱應逑隨口道:「不清楚,不知道,自己想。」
「嗯。」駱子節失望地垂下眼帘,憂鬱道:「她沒做成宗主吩咐的事,你說,她回苗疆之後會不會受罰?」
「這還用會不會?一定會。」駱應逑悠閒地抿了一口茶,回味後才看向駱子節,徒然之間有了種弟弟長大的感覺。
「真的?」駱子節聽得這話,觸電般地站了起來,慌亂道:「那怎麼辦,我,我想去找她。」
「別衝動。」駱應逑拉住他的手,按著他坐下,「你先告訴我,你打算如何去找她,一個人單槍匹馬?苗疆那麼大,你知道她住哪兒?你知道她的名字麼?真名還是假名?」
「我知道,她叫桑酒,真名。」駱子節脫口而出,後兩字還故意加重了語氣,仿佛是怕駱應逑不信。
頭一次見他大聲說話,駱應逑忍不住想笑,「然後呢,說說你的計劃。」
「我沒有計劃,暫時沒有。」駱子節低下頭,兩手捏緊了茶杯。
「那你不妨先回去想想,考慮好了再衝動。」駱應逑拎起茶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幽幽道:「你不是我,你還有母妃,你得為她著想。」
駱子節張口便想反駁,但他發現自己壓根反駁不了,只得應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