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頁

2023-09-30 08:41:29 作者: 餘生懷
    「不在。」桑酒搖搖頭,「回苗疆去了。」

    「你真的沒其他法子麼,能壓抑煞蠱幾天的法子也行,你告訴我好不好?」說到此處,黎相憶幾乎用了懇求的語氣,師父沒找著,這苗疆姑娘便是她唯一的希望。

    「相憶,別求她,我不需要你求她。」駱應逑過來拉起她,捧著她的臉道:「辦法會有的,我相信天無絕人之路。」

    「可是你……」她看著他哽咽,「你……」

    「沒有可是。」說罷,他將她攬入懷中。

    看著他們倆許久,桑酒心底觸動,再次轉向駱子節,而駱子節也正好朝她看來,兩人的視線在半空里撞上,「我可以幫你們,不過我有個條件。」

    黎相憶心頭頓時一喜,回頭看她,「什麼條件?」

    「他。」桑酒盯著駱子節,一字一字道:「我要他答應我十五件事,只要他答應,我就告訴你們克制煞蠱的辦法。」

    第60章 . 兄弟  一家歡喜一家仇

    「三皇子, 這外地妖女看上你了,艷福不淺啊。」元夕側頭看向駱子節,話中揶揄滿滿,手中的長劍卻並未往後挪半分。

    駱子節尷尬道:「你別亂說。」

    桑酒直白道:「他沒亂說。」

    聞言, 駱子節面上更紅, 紅地快要滴下血來, 他低著頭, 看不清目光,嘴角扯平。

    元夕以閃電之速看了眼駱應逑,隨後用提醒的語氣說道:「三皇子彆扭捏了,人家還等著你回答呢,行還是不行。」

    「不行, 最多一件。」此時,駱子節只敢偷瞄桑酒,還不敢將目光全放在她臉上,可即便如此, 他的臉還是不由自主地熱了,像蠟燭一樣,一點點往下燃燒。

    「一件?」聽得這兩字, 桑酒氣極, 鼓著臉看駱子節,委屈道:「十二件,不能再少了。」

    縱然她做了退讓, 可駱子節仍然堅持自己的初衷, 「一件。」

    桑酒使勁地咬著後槽牙,面部猙獰,但她做這表情並不會讓人覺得可怖, 反而喜感,「十件,這次真的不能再少了。」

    「一件。」駱子節輕描淡寫地回了兩字,他將視線全放在了元夕手裡的長劍上。

    右手一擺,元夕移開了長劍,翻著白眼道:「你們倆擱這兒菜場買菜?」

    黎相憶定定地望著駱子節,心頭急地慌,她萬分希望他能答應桑酒,畢竟眼下只有桑酒會壓制煞蠱。

    「小氣鬼。」桑酒撅著嘴生氣,右腿往左腿下壓,盤腿坐在地上,她低頭瞄了瞄自己的肚子,「不答應就算了,我反正無所謂,受折磨的又不是我。」

    「……」駱子節抿著嘴猶豫,垂在身側的雙拳捏緊,這時,黎相憶忍不住開口,「三弟,你能不能好好考慮一下再回答她。」

    「不必。」駱應逑順著她的話說,「我習慣了這種日子,你不用為我委曲求全。」

    「二哥。」駱子節輕輕地喊了一聲,眉間擰成麻花,似又陷入了糾結之中,半晌後才轉向桑酒,目光依舊沒看她,「好,我答應你,你快說克制煞蠱的辦法。」

    他是答應了,可桑酒並不覺得開心,她也不懂為何自己會不開心,身子心頭有點澀。

    那兩人沉默間,駱應逑給元夕使了個眼色,元夕回憶,揚劍一划,桑酒手中的麻繩便斷了,「哎呦,綁這麼久疼死我啦,都紅了。」她小心翼翼揉著自己的手腕,仰頭直勾勾地看著駱子節,得意道:「第一件,扶我起來。」

    到這會兒黎相憶算是看出來了,這位苗疆姑娘喜歡三弟,可三弟對她,她暫時還看不出喜歡。她嫁來王府有不少時日,跟駱子節也見過幾次,他的弱點便是見著姑娘便臉紅,而且他心地善良,這兩點一模糊,還真看不出他心裡頭的意思。

    她默默看向駱應逑,原以為他會皺眉,沒想他竟跟個沒事人一樣,看戲看得起勁,似乎一點都不關心身上的煞蠱。

    他怎麼都不著急。她氣地伸手捏向他的腰間,誰想被他一把按住,他低頭看她,挑眉道:「你是不是欠收拾,等我好了,叫你第二天下不了榻。」

    「咳咳咳。」元夕忍不住捂嘴咳嗽了兩聲。

    此時,駱子節拉著桑酒站起來了,他拉完她後,雙手便縮入了袖中。

    黎相憶急切道:「姑娘,他已經答應你了,請告知我們如何壓制煞蠱。」

    桑酒正在看駱子節,聞聲不情願地轉了過來,「宗主是我們的神,他養的煞蠱最毒,想解煞蠱只有兩種辦法,一是殺了他,二是找蠱王。煞蠱屬陰,你這面相看著就陽氣不足,它在你體內只會更厲害。」說著,她從袖子裡拿出一個赤色小瓷瓶,「給,火冥丹,能讓你發熱的東西,裡頭有鬼草,煞蠱吃了之後便會安靜,天黑時吃,不過吃多了會損害五臟六腑。」

    「謝謝你。」黎相憶十分珍視地從她手中接過瓷瓶,跟捧寶貝似的,「這藥最多吃幾顆?」

    桑酒想了想道:「連著吃不得超過五天,超了神仙也難救。」

    「嗯。」她緊緊抓住瓷瓶。有辦法總比沒有強。

    「快走快走,你再答應我一件事。」桑酒強拉駱子節走出屋,聲音輕快。

    *

    當晚。

    駱應逑吃下桑酒給的藥後毫無反應,黎相憶愈發坐立不安,一刻也沒敢移開視線,生怕她稍不注意,他人沒了。

    「你感覺怎麼樣?」她時不時便會用手背試他的額頭,盯著他自言自語道:「熱不熱?難受麼?好像不怎麼熱,那位姑娘會不會給錯了?」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