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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41:29 作者: 餘生懷
他再一次收緊手中力道,額間青筋凸起。
就在她以為自己會死的瞬間,駱應逑揚手將她甩在了地上,隨後拿起地上的匕首刺進琵琶骨。
「不要!」黎相憶失聲大喊,顧不得手臂疼痛便去查看他的傷勢。
琵琶骨被穿,駱應逑的雙手漸漸無力,軟趴趴地往下垂。
「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能……」望著他身前的匕首柄,她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小心扯開他的衣衫查看傷勢。
此時的駱應逑倒是恢復了神志,雙眸清明不少,他盯著她脖子裡的手印,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了她,背過身道:「你離我遠點。」
黎相憶當即一愣,她最不喜歡他背對自己說話,「不。」她撲過去,從後抱住他的腰,兩手纏得很緊,哽咽道:「我不走,而且我也沒事,你別自責。」
他不說話,屋內深深沉默,她繼續道:「我沒傷著,只是皮膚嫩,看著有道印子,其實不怎麼疼。真的,不疼,我來葵水時比這疼多了。」
她說話間,他身前的鮮血順著傷口留下,染紅了單薄的衣衫,也流到了她手上,灼熱非常。
「你讓我給你包紮,好不好。」她急地快哭了,偏偏身前之人一點動靜也無,安靜地她甚至覺得他暈過去了。
就在她想起身一探究竟時,駱應逑說話了,他的聲音很是虛弱,微微發顫,「在我解開蠱毒前,我們倆別住一起。」
聽得他的話,黎相憶氣了,放開他大聲道:「駱應逑,我說了我沒事,你是耳朵不好使麼,你再這樣要死不活我生氣了,我說沒事就是沒事,你希望我有事是不是,是不是非得要我往自己身上刺一刀,你才明白我是真沒事!」
這節骨眼上,她是真氣著了,嗓子喊得幾乎破音。
他猛然轉過頭來看她,雙眼通紅,蒼白的唇瓣一直在打顫。他不說話,就拿眼神看她。
對上他的眼神,她心裡也不好受,哭得跟個小孩子似的。等哭夠了,她氣呼呼地抹去臉上的眼淚,毫不退讓地盯著他。
「你別哭。」他下意識伸手去擦她的眼淚,一看自己滿手的血,倏地收了回來,「我是擔心自己會再次傷害你,我不能拿你的安危來開玩笑。」
「我懂醫術,也不會拿自己的安危開玩笑。」黎相憶胡亂擦乾面上的眼淚,隨後起身跑回新房拿金瘡藥。
*
上藥的時候,駱應逑坐在地上一聲不吭,纏細布的時候,他還是一聲不吭,瞧著像是啞巴了。
布條一圈又一圈地饒著,黎相憶做得專注而仔細,兩手靈活地打結後用剪子剪了多餘的部分。
她收拾好東西,見他垂著眼帘,一副被拋棄的委屈模樣,不由俯身在他額上親了一下,「我不怕,你也不要怕。說不定元夕他們已經抓住了那個御蠱人。」
「不,我們沒抓住。」說曹操曹操到,元夕的聲音在房門口響起,接著,他冷臉跨入,見駱應逑受傷便跑了過來,急切道:「王爺真下得去手,這又得一個月恢復。」
不待黎相憶回答,駱應逑看向元夕,冷聲問:「屋上有陷阱,為何又讓她跑了?」
任誰都能聽出他話中的慍氣,元夕握著長劍緘口,駱應逑又道:「屋頂上的機關不行?還是你們沒用?」
元夕放下長劍,單膝跪地道:「是我沒用,沒能抓住她,還請王爺責罰。」
「此事不能怪元夕,王爺若是要罰便連屬下一道罰。」慕風進門,在元夕身側跪下。
「二哥。」駱子節跑進屋,他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左臂擺動幅度明顯比右臂小。「錯全在我。」他將頭壓得很低,小聲道:「是我沒用,讓她逃了。」
聞言,駱應逑凝眸,霎時冷意叢生,黎相憶趕忙按住他的手,「別亂生氣。」
駱子節走上前來,用右手取出懷中的香囊遞給黎相憶,低頭道:「皇嫂,這是從她身上扯下來的香囊,你看看,裡頭是什麼,興許對我們有用。」
「嗯。」黎相憶拿過香囊,沒敢扯開系帶,只是湊近聞了聞,味道有些古怪,「是鬼草。」
「鬼草?不曾聽過。」元夕問。
「生於苗疆一帶,養蠱用的,十分難得。」黎相憶放下香囊看了幾人一眼,繼續道:「它對我們來說或許一文不值,但對御蠱人來說卻是價值千金,這香囊我想她一定會來要回去。」
「好,我來引她。」元夕伸手正欲拿香囊,誰想駱子節的動作更快,他將香囊搶回了自己手裡。
「今晚是我放的她,也該由我去追,到時,我抓著她交給你們處置。」駱子節看向駱應逑,眸中儘是堅決。
「還是不麻煩三皇子了。」駱應逑沉著臉沒開口,元夕仰頭看著駱子節道:「對方可是女人,你對付不了。」
「誰說我對付不了,五天,不,三天,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抓著她。」駱子節說得執拗,語畢,他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剩下的幾人齊齊看向駱應逑,慕風問:「王爺,真讓三皇子去麼?」
駱應逑望著房門,劍眉冷厲一顰,「元夕,你去跟著他。」
第59章 . 桑酒 我要他答應我十五件事
「公子進來啊, 站在外面做什麼?」
「公子來都來了還害羞?」
「小公子別怕,我們不會吃你了的,只會讓你下次還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