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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41:29 作者: 餘生懷
「哎呀,你別追我!」
「嗷嗚……嗷嗚……」是驚雷的嚎叫。
慕風輕功一般,而黎相憶根本沒輕功,兩人一個在屋頂追,一個在地上追,追了一段路也沒見著御蠱人的人影。
一刻鐘後,驚雷嗚咽著跑了回來,滿眼委屈地看著黎相憶,它的嘴腫了,而且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成球,老大個了。
「沒追上?」黎相憶蹲下身,「咳!」驚雷這模樣實在惹人發笑,但它怎麼說也是為自己傷的,她不能笑。
慕風從屋檐上躍下,正色道:「屬下沒追上。」
「你別自責。」她抬眸望進漆黑的夜色,「我想她是在遠處控制不了王爺才會來王府附近,肯定還有下一次,不急。驚雷中了毒,我要先回去給它解毒。」
「嗚……」驚雷現在發聲困難,一雙琉璃眼水汪汪的。
*
第二夜,丞相府。
不甚寬敞的書房裡一眼便能看到底,紅楓木桌上點著一盞燈,屋內墨味濃厚。曹鄴守重重按著額際,正為朔城的地動頭疼。
「哐」,駱應逑推門而進。父皇在位時極其器重仰仗曹鄴守這位丞相,他若想翻盤必然少不得他。
「老臣見過咸王。」曹鄴守從書案後站起身,對上他並不驚慌。
駱應逑轉身關上房門,案上的燭光被風吹動跟著一暗。「這次,你該相信本王的話了吧,他別有用心。」頓了頓,他又道:「本王先謝過丞相上次沒站左邊的大恩。」
「咸王請坐。」曹鄴守躬身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上次的事不必言謝,老臣有決斷是非的能力。他是當今皇上,而老臣是他的臣子,並不能幫到咸王。」
然而駱應逑並沒坐,直直立在書房中央,冷然道:「本王記得父皇曾說,若是某一日本王遇上難事可來找丞相。這個朝廷里,他只信你。」
曹鄴守聞言一怔,布滿細紋的的眼角微微皺起。長嘆一聲,他想起了駱賦在世時的模樣,自己的確曾答應過他一件事,可真到了此時,他卻無法抉擇。
因為駱應逑讓他幫的並非是小事,而是扳倒駱時遺。他早已過了意氣風發的時候,人老了,心也老了。
「丞相的意思,本王知道了,其實本王也不喜歡勉強人。」說罷,駱應逑側過身,撫著面上的布巾淡淡道:「你可知,本王的眼睛是他動的手腳?」
話音方落,他已走出書房,並不作過多停留,有些事情說多了不過是浪費口舌。
曹鄴守按著棋盤,失力一般地坐下。燭火飄搖中,他望著大門出神,自己丟了性命無妨,他在乎的是家人。
*
一大清早,簡蓮跟黎相憶出門買菜,藉此機會,駱應逑便吩咐元夕將客房裡的梳妝檯衣櫃和醫書箱子搬到新房內。
為抓御蠱人,慕風再次布置了王府周遭的陷阱,便是連邊上的矮屋商鋪也沒放過。
「等那外地妖女下次再來,我一定親手拿她。」元夕擼著袖子抹了把額際的汗水,大步走到駱應逑身側。
自打黎相憶走後,駱應逑便坐在石階上逗驚雷玩,「這嘴真醜,你看看你自己,狗樣都沒了。」他按著驚雷的腦袋湊近它瞧,「嗚嗚嗚……」仿佛聽懂了他的話,驚雷扭著身子左右橫跳。
它躲,他便使勁按,就是要看它的嘴。
慕風踏進大門門檻道:「只要抓著她便好辦了,蠱是她下的,她一定能解。」
元夕接著道:「是啊,她能解蠱的話,王爺也不用等四十幾天。」
兩人的話,駱應逑都聽在耳內。她繼續留著是為給自己解毒,若是自己的毒解了,她怕是會立馬走人。看她那沒心沒肺的樣子,根本就沒打算一直留在他身邊,還到處找房子。
「王爺,王爺。」元夕在驚雷身側蹲下,見駱應逑一副出神模樣便喊了兩聲。
「鬼叫什麼。我看你精神氣不錯,不如今晚再去接單生意。」駱應逑撫著驚雷的皮毛說得風輕雲淡。
「不了不了,屬下虛。」元夕連連搖手,臉都垮了,「經過上次一役,屬下元氣大傷,得養個十天半個月。」
「年紀輕輕就虛了?」駱應逑鄙夷地睨了他一眼,「讓王妃給你配點秋石。」
元夕一聽這話,面上瞬間紅成豬肝色,大聲道:「不用!」
「這麼虛,我看你生不出兒子了。」慕風搖頭嘆道。
第40章 . 大醋 這書怎麼壓箱底了
原本還算空曠的新房經過元夕一搬登時多了不少東西, 而多出來的東西全是黎相憶的,單說牆邊,兩隻衣櫃並排靠著,一高一矮。
駱應逑撩起衣擺踏入新房, 視線自然一轉, 望向床邊的梳妝檯出神, 恍惚間, 黎相憶坐在那凳子上,對鏡描眉,長發從鬢角散下,在窗口的風裡飄蕩。
「二哥。」駱子節撞見駱應逑出神便推了推他。沒有女人的地方,他的頭總是抬得很高, 疑惑道:「二哥?」
「你來做什麼。」眼前的畫面被男聲打破,駱應逑不禁冷了聲。
「二哥,你肩頭的傷還沒痊癒?要不要我召御醫來王府瞧瞧?」對方語氣明顯不善,甚至攜了一絲鋒利, 駱子節愣了楞,還道駱應逑是在怪他晚宴上不作聲,愧疚道:「二哥, 上次我……」
然而駱應逑直接打斷了他, 「好得差不多了,過幾日跟你切磋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