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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41:29 作者: 餘生懷
    第27章 . 在意  她是不是只把我當病人

    「小心!」黎相與的目光全在黎相憶身上,見黎覺潛朝她逼近不由驚叫一聲。

    她喊,刑勻烈反應也快,身子如箭般飛出,一腳重重踢向黎覺潛的手,然而他終究還是遲了一步,凜冽的刀鋒順勢往上掀起,直直破開單薄的衣衫。

    「嘶……」黎相憶痛呼,背後一陣涼意襲來,隨後才是痛意,她雙腿一軟往前撲去。

    「相……」駱時遺情急邁出步子,「皇上。」雲瀾探手穩穩拉住他,低聲道:「這是晚宴。」

    黎相知站在人堆中,輕輕撫著脖子看向紅毯盡頭的駱時遺,即便黎相憶跟了駱應逑,他還是放不下。

    「你。」駱應逑虛弱地跪著往前挪,聲音顫得厲害,琵琶骨被穿,他的兩隻手一直無力地垂著。似乎是用了全身力氣,他極為緩慢地伸出手,喃喃道:「真是蠢透了……」

    他一動,傷口處的鮮血涌得愈發多,順著長劍刺入的地方直往下流。

    「我沒事,你別動。」黎相憶忍著疼去抓他的手。她雖算不上千金大小姐,可在後院過的十幾年也算安穩,真不曾被刀砍過。

    那一下是真疼,皮肉被生生割開,密密麻麻的疼從背上往腦子裡沖。

    「相憶!」黎相與推開人群沖了過來,俯身將黎相憶抱到自己懷裡,她飛快扯下腰間的手帕按在她背上,「走,我扶你離開。」

    「大姐我沒事,你先扶他。」黎相憶拉過黎相與的手,仰頭懇求她先扶駱應逑。

    「不行,你重要,我們走。」黎相與強行摟著她站了起來,她練過一些武,力氣大,她根本抵不過她。

    「陰險小人!」黎相與回頭瞪視黎覺潛。

    「她方才拿我姐姐威脅皇上就不陰險?呵。」黎覺潛冷哼一聲,嗤笑道:「皇上念及舊情不殺咸王是仁慈,可咸王哪裡算得上人,你看看地上的人,他們都成殘廢了,三姐若不付出點代價,往後定會被他們尋仇。」

    「阿潛別說了!」黎曲快步上來拉人,他方才瞥著了駱時遺面上一晃而過的擔心。

    「阿潛,你做得好。」高瑩玉邁著小碎步靠近兩人,死死地瞪著黎相憶,從齒縫間迸出怒罵,「吃裡扒外的東西,活該。」

    懶得跟他們多費唇舌,黎相與推著黎相憶往外走,然而妹妹一直拿祈求的眼神看她,無奈,黎相與只能轉向站在一旁不作聲的刑勻烈,冷然道:「過來搭把手。」

    刑勻烈側臉詢問駱時遺的意思,見他點頭,這才過來攙扶駱應逑。

    「姐夫,你別傷害他。」黎相憶脫口道,他只聽命於駱時遺,她都不曉得該不該信他。

    「皇上沒下令,我不會殺他。」刑勻烈瞧也沒瞧她,拉起物駱應逑的手搭在肩頭,半拖著他走出大門。

    「好了,你的瘋子王爺走了,我們也走。」黎相與頭一次對她說了重話。

    一等他們離去,場地上再次響起熱鬧的奏樂聲,仿佛這場鬧劇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小節目。

    *

    夜色愈發深沉,月光朦朧,幽幽地撒下,覆著整片皇宮。

    「王爺!」元夕坐在馬車頂等得焦急,見有人從宮門口走出登時縱身一躍。

    「王爺!」饒是見過大場面,莊遠也被駱應逑的此番模樣嚇了一跳。

    四人一一走入馬車,莊遠心事重重地趕著車,元夕坐在他身側不語。

    「你的傷快讓我看看。」黎相憶盯著駱應逑,他的身前還插著兩柄長劍,雖沒繼續流血,但模樣也可怖極了。

    「你們倆離遠點,我要拔劍。」刑勻烈出聲,他的嗓音漠然冷肅,聽在耳內總覺不是好話。

    「不勞煩姐夫。」黎相憶搖頭,言語中的拒絕之意分外明顯,「還是我自己來吧。」

    「你給我坐著,背後的傷還沒上藥。他懂醫術,也會武功,比你強。」黎相與說著一把按住她,仔細查看她後背的傷勢,「萬幸,沒傷著筋骨。」

    「大姐……」黎相憶拉著黎相與的手撒嬌。

    「他會處理。」黎相與回應得有些不耐煩,「顧好你自己。」

    大姐都用這般語氣說話了,黎相憶也不好再開口,惶惶不安地看著對面兩人。

    似乎是知道她在看他,駱應逑對著她點了點頭。說實話,她不信刑勻烈,稍一想起他刺駱應逑的那兩劍便覺心驚,他跟來究竟存了什麼心思。

    刑勻烈出手很快,連點駱應逑身上的四處大穴。隨後,他兩指捏住劍柄果斷一拉,長劍與血肉分離,駱應逑並沒喊,只是極為壓抑地吸了口氣。

    兩人坐得近,有幾滴鮮血濺上了她的手,黎相憶不禁一顫,皮膚上的鮮血異常灼熱。她死死地握著黎相與的手,方才那聲音她光是聽著都覺得疼,整個人猶如窒息一般,淚意就這麼涌了上來。

    見狀,黎相與俯身拿出車座下的藥箱子,撿了瓶金瘡藥扔給刑勻烈,「動作快點。」

    刑勻烈並不接她的話,黎相與掰過黎相憶的臉道:「咸王,相憶是我唯一的親人,若你無法保證她的安全還請放了她。」

    她說話如此直接,駱應逑忽地一愣,刑勻烈手上的動作跟著一頓。

    「大姐。」黎相憶詫異道,她知道黎相與說這話是為她好,但她並不明白他們倆之間的糾葛,「他沒有困著我,我是自由的,一等治好他的病,我就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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