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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40:31 作者: 南枝
    看夏樽要撈袖子gān架了,大家才稍稍後退一點,又有人問:「你和董娜娜之間……」

    還沒問完,夏樽就說:「說多少遍了,我和娜姐是好兄弟,不是戀人,我們不來電。」

    夏樽好不容易應付完這些記者脫困出去,坐上車就和莊籍打電話抱怨:「你們倒是逍遙自在,我每天都被記者堵,下次你們兩個讓我照張接吻照,我給他們,把他們的嘴巴堵上。」

    莊籍說:「過陣子就好了,你先忍著吧。你追孟璃怎麼樣了?」

    夏樽說:「你也不幫我在她面前說好話,她根本就是把我當普通朋友,一說其他,她就把話題岔開。她覺得我是小孩子,不成熟。我哪裡不成熟,莊哥,你說我哪裡不成熟。」

    莊籍道:「我在她面前說你好話,也沒用的。她因為我的話而答應你,心裡肯定還是不平,你要一個女人嫁給你為你生兒育女,連這點追求的耐心都沒有,能成什麼事。再說,你們年紀又不大,你再追兩年也沒關係嘛。」

    夏樽苦惱道:「說得好聽,再等兩年,她就被別人追走了,我是看出來了,她喜歡比她大很多的男人。我就輸在太年輕了。」

    莊籍道:「你這話聽著是訴苦,其實是拉仇恨吧。」

    夏樽說:「算了。你對我太不義氣了,你哪怕在孟璃面前為我說兩句好話也好,但你就不願意。」

    莊籍說:「你自己加油吧。」

    夏樽:「……」

    各種媒體上全在說莊籍和夏榛的事,夏榛參加君騰集團的董事會,因為柳雲琇也在,本來有董事想藉此事發表意見的,在有柳雲琇壓著的qíng況下,也幾乎無人提。

    有人提起,柳雲琇也說:「這事與這次董事會無關,還是不用提了。之後若是辦喜酒,還請各位大駕光臨。」

    堵得想鬧場的人大搖其頭,卻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人家當媽的都不說兒子胡來,他們也實在不好發表高論。

    只得嘆一聲:「柳董真是開明,我家裡可不會有後輩敢這樣胡來。」

    柳雲琇說:「總理洲長這些都敢站出來說自己同xing戀的身份,事qíng照樣辦得好,可見xing向與能力並沒有什麼相gān,能讓集團掙錢盈利就好,陳董何必又一直關心我家這點事。」

    柳雲琇的qiáng勢嘴利,男人們也是望塵莫及,既然她護犢至此,即使那些夏榛是同xing戀讓他們不慡的人,也不再言語。

    夏榛是個商人,能帶來盈利,讓大家都掙錢,就是最好的,加上他平常不苟言笑,做事又非常穩重,為人嚴肅,除了幾個倚老賣老的,根本沒人敢在他跟前說起他xing向和找了莊籍做男友這件事。

    於是日子照常,對他來說,幾乎沒什麼變化。

    反倒是莊籍這裡,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總有人會當著他的面讓他難堪。

    《御龍歸》的選角,第一天便是確定第一男主角陸平的角色扮演者。

    秋導是個非常負責任的導演,他覺得感覺不對能夠將片子一停停一兩個月再拍,可見對自己作品的角色扮演者也會非常苛刻。

    莊籍已經將劇本看過數遍,對裡面每個角色都有了理解。

    《御龍歸》是現代故事夾雜古代故事的一部電影。

    故事虛構,男主角陸平為南宋背著小皇帝跳海的陸亞夫的兒子,以現代故事開始,以老套的藏寶圖作為線索,南宋朝廷十分富裕,陸亞夫背著小皇帝跳海之前,有一大筆財報先被埋起來了,藏寶圖在他唯一沒有死的兒子,也就是陸平手裡,但之後陸平也死了,藏寶圖不知所蹤,那寶藏更是無處尋找。

    陸平轉世之後,現代的他就是個小混混,某一天被人找到,說他身上有驚世寶藏之謎,如此,以尋找寶藏和描寫南宋朝廷最後的滅亡為主要qíng節,現代部分搞笑輕鬆,古代部分沉重悲壯,以小人物的成長和激起愛國qíngcao來打動觀眾。

    因為qíng節環環相扣,又有賣點又有煽qíng點,莊籍看來,這部戲很多地方雖然很老套,但劇本的確是一部不可多得的好劇本。

    和莊籍競爭的,都是大腕。

    莊籍被指表演陸平聽到他爹背著皇帝跳海而亡這一段。

    莊籍是一個對感qíng把握十分到位的演員,助理平鋪直敘地將前一段台詞念完,說陸亞夫背著皇帝跳海死了,莊籍站在那裡,只是盯著那個助理,開始毫無反應,但是,下面的所有評審都覺得整個氛圍都變了,那種茫然的悲傷彌散開來。

    甚至連那個和莊籍對戲的助理都感覺到莫大的壓力,有種這個人要崩潰掉的感覺。

    陸平沒有崩潰掉,他是早就知道,會有這個結果的。

    但他忠於沒有克制住,他茫然四顧,然後突然朝一個方向跑過去,那邊當是大海,他跌跌撞撞,並不是摔倒在地,他是突然自己跪了下去,是再也承受不住之後,自己跪了下去,自此,長久伏地沒有動靜。

    這是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但不止如此,是國家之事,僅憑自身之力全無力改變的沉痛。

    他沒有為父親之死悲傷,只是為父親背著小皇帝死了沉痛,為國破而痛苦,哀痛而不悲傷,這是士子才會有的qíng懷。

    整個過程中,莊籍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來,也完全沒有落淚,但所有人都被這個痛苦的過程感染了,那種壓抑的氛圍,似乎除了死亡無以祭奠,莊籍起身後,整個房間裡也依然沒有一點動靜。

    莊籍是最後一位,前面幾位同樣是大腕的演員,他們也都表演得很好,但那種嚎啕或者仰天長嘯,在他們表演的時候,讓人覺得qíng真意切,和莊籍所塑造的場景一比,卻總讓人覺得用力太過了。

    秋志夏帶頭鼓了掌,他沒有其他話,對著莊籍連點了好幾個頭。

    在當晚,就出了結果,秋導親自給莊籍打了電話,說希望在御龍歸中好好合作。

    莊籍十分感謝他,在他出櫃風波甚囂塵上的時候,秋導用他,比其他時候更顯珍貴。

    本來也是競爭陸平這個角色的趙遠銘就必須得去出演男二號了,男二號現代角色是警察,古代角色是陸平身邊的護衛。

    於是在秋導請客的聚會上,趙遠銘完全不顧莊籍就在不遠處可以聽到,直言說:「一個抱富商大腿的小兔子,我倒不知道他要怎麼撐起陸平這個角色。」

    莊籍臉色難看,說:「如果你說的是真的,你是質疑秋導的眼光呢,還是承認本來就比不上我。」

    趙遠銘想再說什麼,被他經紀人趕緊拉走了。

    御龍歸選角在一周內就結束了,開拍則要在兩個多月之後,但是開拍前,劇組安排了一些角色需要的人去參加一系列特訓,要學習武打動作,還有各種體能訓練,以及增加到時候拍戲的配合度。

    莊籍也去參加了,所以沒有時間去看夏榛。

    好事總是由毓熙傳過來,五月初,在陳導還沒有給莊籍打電話的時候,嚴立穎便給莊籍打了電話,說《漢宣帝》入圍了百合花電視節的好幾大獎項,最佳男主角提名里應該有莊籍,要是這次獲獎,那就是他第二次獲這個獎,莊籍還這麼年輕,兩度獲這個獎的話,是十分榮耀的事。

    莊籍很是高興地道了謝,之後陳導也給他打電話來說了這件事。不過他說得很謹慎,只說提名了幾項獎,但競爭對手也很厲害,不一定能上。

    ☆、第七十七章

    電視節主辦方給莊籍來了電話,並發來了邀請函,莊籍這才從B城出發,回了S城去。

    夏榛非常高興,他正好在S城,親自去機場接了莊籍。

    錢清跟著莊籍,同夏榛打過招呼,就自動地拖著箱子到了保鏢那一行列去。

    夏榛一直眉目帶笑,緊緊拉著莊籍的手,雖然再無任何別的動作,任誰都能看出他對莊籍的那種在意和愛意。

    莊籍也是眉開眼笑,不時看他,和他小聲說話。

    到了停車場,夏榛沒讓司機開車,自己開車,讓莊籍坐了副駕駛位,而錢清則去了後面一輛保鏢車。。

    坐上車後,夏榛深吸了口氣,這才笑得合不攏嘴地看向莊籍,說:「老婆!」

    莊籍被他一聲深qíng呼喊逗得哈哈大笑,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嘴唇。

    看夏榛抬手就按住他的後腦,莊籍趕緊避開了些,說:「趕緊回去吧。你還敢在車上車震嗎?」

    夏榛不滿地哼哼了兩聲,像個小男生似的,但總算是規矩了,發動車開了出去,莊籍則伸手又摸他臉又摸他耳朵,看夏榛把車開得奇快,便又不得不提醒他,「注意安全親愛的,你開慢點。著急什麼啊!」

    夏榛說:「我都大半月沒抱你了。」

    莊籍:「……」

    兩人回了自己的住處,開門進去,兩人就迫不及待地抱在了一起,一路開車回家,眉來眼去,就差被燒起來了。

    一向非得奔向chuáng上才辦事的夏榛這次實在沒有忍耐力了,在客廳里沙發上就和莊籍擁抱著倒了進去。

    窗外是其他高樓不時閃過的霓虹,還有城市的燈光暈染的昏huáng的天空,房間裡的燈沒有開,黑暗中,只有兩人熱qíng的喘息和呢喃。

    這份qíng/熱從客廳轉移到臥室,直到大半夜才停下來。

    莊籍經過半月的武術指導培訓,身體好了不少,此時只是趴在枕頭上喘氣,並沒有覺得全身酸軟得不想動彈。

    夏榛則躺在他的旁邊,側著身子看他,又笑著將嘴唇貼在他的胳膊上。

    等洗完澡,夏榛問莊籍要不要吃東西時,莊籍才想起來自己晚飯都沒吃,這麼大鬧一頓,此時的確餓了。

    以前總是莊籍做飯做菜,現在夏榛的廚藝也小有所成,去煮個速凍好的餃子餛飩是沒問題的。

    莊籍坐在飯廳里吃夏榛煮好的鮮蝦餛飩,這餛飩是家中廚娘包好速凍的,處理好的鮮蝦整蝦仁,剁碎的香菇,熬好的西紅柿,還有其他調料,薄薄的餛飩皮,十分美味。

    夏榛慢慢吃著,含笑問莊籍:「好吃嗎?」

    莊籍點頭:「慧姐的手藝非常好。」莊籍一吃,就知道是家裡廚娘慧姐做的。

    夏榛說:「是我煮的。」

    莊籍說:「謝謝你。」

    夏榛就笑起來,說:「我也愛你。」

    莊籍,「……」

    躺在chuáng上,夏榛看著要睡過去的莊籍,「我看了漢宣帝,你演得真好,你是提名了最佳男演員獎吧,這部片子還提名了最佳導演和最佳電視劇,是不是?」

    莊籍含糊地說:「嗯,是的。不過這次競爭很大,另外的幾部電視劇都不錯。我前年已經憑藉《大明吏》拿過最佳男演員了,不可能才隔兩年就又頒給我這個獎,再說,我還年輕,還有很多男演員很好呢。我是沒有期待的。」

    夏榛則說:「好就是好,若是因為兩年前才剛拿過獎了就不頒給你,也太不對了吧。要不,我看能不能打探到內部消息是怎麼樣的。」

    莊籍伸手將他攬住了,身體也靠在他旁邊,說:「還是算了,不要去探聽什麼內部消息。其實我自覺我在《漢宣帝》里的演繹和《大明吏》相比,沒有太大的長進,雖然我自己在《漢宣帝》中付出投入了很多,而且將漢宣帝劉病已詮釋得很到位,但我自己不覺得我在其中有什麼突破,即使評委們考慮到這個,也不會選我。」

    夏榛說:「怎麼可以滅自己威風,長他人志氣。」

    莊籍笑著睜開了眼睛,欠身親夏榛的嘴角,說:「並不是這樣。要是是去年,我一定認為,漢宣帝中我演繹得非常好,即使我兩年前才拿過最佳男演員獎,這部戲得到了評委和觀眾的一致認同,該頒給我的獎就該在我囊中。但我現在不這樣覺得了。即使是漢宣帝里,我也並沒有突破自己。夏榛,謝謝你,是因為你,我才去思考,並且明白了很多道理。我受這個圈子的影響,即使面上能夠做到穩如泰山,但心底其實依然是浮躁的,我的靈混,並沒有沉下來。我需要沉澱,我希望我能夠依靠更好的作品,獲得最佳男演員的獎,而不是漢宣帝。」

    夏榛並不能在這方面完全地理解莊籍,他沒有qiáng求自己,只是伸手摟著他:「無論如何,我都支持你。」

    百合花電視節上,紅毯兩側擠滿了記者,鎂光燈不斷閃耀。

    莊籍同雲枚一起走了紅地毯,兩人面帶最恰到好處的微笑,從紅毯上走過,接受人們的注目禮和拍攝。

    兩人並沒有挽著手,但莊籍紳士風度地將地毯靠近中央的地方讓給了雲枚,自己做了一個護花使者,在上台階的時候,莊籍還輕輕提醒了雲枚一句,將手給她,讓她搭了一下。

    就是這一抬手,莊籍手腕上價值連城的定製手錶本在西裝衣袖的遮掩下若隱若現,此時也完全顯了出來。

    記者們都是眼尖的,因莊籍的出櫃,他已經在網媒各大網站娛樂版待了不短的時間了,而記者們還沒有機會找到他做具體的採訪,此時他來參加電視節,記者們自然是追著他拍,此時也都發現了那手錶,於是鎂光燈更是閃得厲害。

    鎂光燈閃光太厲害,讓莊籍和雲枚幾乎注意不到腳下,完全靠感覺在走。

    雲枚穿著十幾厘米的高跟鞋,完全靠著莊籍扶著才不至於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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