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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40:31 作者: 南枝
夏榛也表達過夏樽是誤會莊籍和夏奕博了,而且說夏樽如果對莊籍也表達過這方面的不敬,他希望夏樽向莊籍道歉,來自民眾的詆毀,和親人朋友的詆毀,傷害程度是不可同日而語。
夏樽有給莊籍倒茶,又說過幾句道歉的話,於是上一次的矛盾,也就算化解了。
在這種qíng況下,莊籍也需要對夏樽表示出自己的寬容和不計前嫌。
又來了一些配角演員,莊籍一向不耍大牌,難為他能夠記住來的每個人的名字身份,還能好好打招呼,又聊幾句。
不管背後大家是什麼關係,面子上都是看得過去的。
雲枚姍姍來遲,是她的新男友送她來的,是一個據說家財萬貫的商界新貴,大約三十來歲,看起來也是英俊倜儻,名喚付勁規,只是身高不太高,和雲枚差不多,於是雲枚沒穿高跟鞋,挽著他的手進了包廂。
這裡面有些是帶了家屬的,只是這種人不多,所以雲枚帶了新男友來,並不顯得突兀,這反而給房間裡帶來了新的八卦,氛圍一下子就活躍了不少。
只是夏樽在背後冷哼了一聲,不知道是看不上曾經想傍他哥的雲枚,還是不喜那個付勁規的裝腔作勢的土豪表演。
雲枚這般做,是宣布她和付勁規真在一起了。
莊籍沒有權利對一般友人的這種戀qíng發表什麼看法評論,於是只是恰到好處地表示恭喜,又和付勁規握了手。
大約莊籍名聲在外,付勁規多看了莊籍一眼。
陳導是個嚴肅認真的人,不喜歡別人無厘頭地亂鬧,所以他請客,包廂里也是規規矩矩的。
一些人聚在一起談戲,一些人聚在一起談明年幾大電視節上應該會有漢宣帝的身影,一些人在拉關係,還有人聚在一起談家裡小孩兒,說哪裡讀書好,幾個貴族小學貴族幼兒園優劣比較,應該怎麼在意營養,諸如此類,各得其所。
也幾乎沒有拼酒,反而是斗歌,一幫人里,唱歌好的很不少,俊男美女又多,便也熱鬧。
玩到十一點鐘,有些人家裡有小孩兒的就說要走了,陳導不留,莊籍便也起身和陳導告辭,於是大多數人都要走了,連陳導也要走,只是讓要繼續玩的就留下來玩。
陳導和幾個老戲骨邊走邊說話,莊籍落在了後面,雲枚和付勁規走了過來,於是三人一起去乘電梯。
夏樽和孟璃則走在後面,夏樽大約是真看上孟璃了,一個勁地在討好她。
夏樽和夏榛是兄弟的表現,除了長得有些像外,那就是這個對著喜歡的人不要男人的臉面的勁頭,是十足像的。
莊籍回頭瞥了夏樽一眼,甚至想到當年他們的父親是不是靠著這種辦法將大小姐柳雲琇追到手的,不然以柳雲琇那傲慢勁頭,即使她看上了夏榛他父親,在他父親追她的時候,她依然會端著架子,一般男人可受不住,非得有大恆心大毅力還要捨得出臉皮的才行。
已經到了電梯跟前,雲枚和莊籍說著一些可有可無的話,她今天只是化了淡妝,但在走道些許昏暗的光線里,她膚如凝脂,一舉一動都帶著淑女的矜持美感,很惹人心動。
莊籍心想她肯定是真想和這個付勁規好好發展的,所以才扮得這樣淑女。
只是這個付勁規,莊籍還真是不看好,總覺得這個人缺乏穩重,不是良人,當然,他家世到底如何,莊籍並不清楚。
但他實在不覺得雲枚值得為了錢和一個不愛的人在一起。畢竟她自己也是夠有錢的。
也許她在和傳言要結婚的謝斐鬧示威,才這樣做的。
走道不窄,從另一邊走過來了三個男人,其中一個卻撞在了莊籍身上。
也許是喝醉了,也許是故意的,莊籍只能這麼想。
莊籍停下和雲枚說話,朝撞過來的男人看過去。
男人腦袋上只有一層頭髮茬子,身材高大,卻透露著一種說不出的像是腐朽的感覺,總之,讓莊籍很不舒服。
莊籍見過不少吸/毒的人,看到他,他就產生了這是個癮君子的想法。
莊籍這天穿著簡單的襯衫毛衣,外面套一件外套大衣,氣質出眾,如修竹如蘭糙,眼神淡漠地看了那個男人一眼。
這個男人往莊籍身上撞的時候,目光直勾勾往莊籍臉上打探而來,莊籍已經看出他不是醉酒才撞到自己,他就是故意的,不過莊籍一向不和人直接產生矛盾,就往旁邊讓了一步,說道:「走路小心些。」
那男人這時候反而驚訝了,睜大了眼睛,「莊籍?」
正好電梯到了,莊籍沒有理他,和雲枚他們進了電梯,孟璃和夏樽跟著也進來了。
雲枚說:「那個男人怎麼回事?」
莊籍道:「應該是喝醉了。」
付勁規卻說:「我看他是想占你便宜呢。」
莊籍淡淡掃了他一眼,沒有理他這句話,雲枚說:「別開這種玩笑了。」
孟璃和夏樽因為剛才在後面,沒有看到發生了什麼事,此時夏樽才問:「出什麼事了?」
他看著莊籍,莊籍道:「沒什麼,被人撞了一下而已。」
夏樽道:「來這裡都沒有門檻嗎,怎麼什麼人都有。」
孟璃說他:「好了,別說了。」
她看出來莊籍心qíng不是很好。
下到停車場,付勁規的車就在靠近電梯不遠處,是一輛很顯眼的勞斯萊斯豪車,司機已經開了車過來,付勁規說:「你們的車在哪裡,要送你們嗎?」
莊籍心想那車就那麼大,怎麼送,說:「不用了,多謝好意。」
剛說完,手機就響了,莊籍接起來:「你在哪邊,沒有看到你。」
夏榛說:「我看到你了,車馬上過來了。」
一輛加長的奔馳開了過來,因停車場裡車道可供錯車,車便停在了付勁規的車旁邊。
夏榛下了車來,莊籍對他笑了一下,夏樽也叫他,「哥。」
孟璃則說:「夏先生,你好。」
雲枚還沒上車,自然也看到夏榛了。
莊籍和夏榛的事qíng在圈子裡不算什麼秘密了,只是沒有人敢在外面去說,而且沒有直接的證據。
諸如往往能夠起到轟動效果的熱吻照和其他艷照門照片等。
雖然誰都看得出來莊籍和夏榛有超出友誼的關係,但兩人在外面總是很注意距離,有禮有節,所以沒有誰有任何機會拍到證據xing的照片。
雲枚對夏榛沒有太好的臉色,不過是淡淡地點了一下頭,夏榛看了她一眼,反而像是以前的不愉快沒有發生過一樣,說:「雲小姐,你好。」
雲枚又扯了一下臉皮表示笑笑,反而是那位付勁規說:「這位是夏氏的夏總吧?」
雲枚為他介紹道:「這位便是夏氏的夏總了,年輕有為呀。」
語氣實則冷淡,付勁規過來和夏榛握手,夏榛回握了一下,打過招呼,付勁規就說起了夏榛的車來,道:「我們有組織一個跑車俱樂部,不知道夏總有沒有興趣,我可以為你介紹。」
夏榛不想和他多廢話,只想接了莊籍就走,便說:「抱歉,我對跑車沒有興趣。如果付總玩私人飛機,我可以為你介紹一個俱樂部,很專業。」
付勁規愣了一下,夏樽心想他哥居然也開始毒舌了。
付勁規說:「嗯,到時候還請夏總賜教。」
於是挽著雲枚趕緊上車了,雲枚面無表qíng,在車上後才降下車窗對著莊籍這邊擺了擺手。
莊籍對她笑著道:「再見。」
付勁規的車開走,夏榛和夏樽孟璃道:「你們怎麼走,送你們吧。」
夏樽說:「不用了,我和孟璃自己走吧。我有開車來。」
夏榛說:「你難道要酒駕嗎?」
有些大家長式的叨絮和教訓意味。
夏樽道:「助理在。你們趕緊走吧,不要管我們如何了。」
在孟璃面前被教訓,他馬上就不高興了。
夏榛道:「那我不管你了。明天回B城,要記得。」
夏樽說:「知道,機票已經訂好了。」
夏榛說:「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夏樽笑了一下:「我就不去當電燈泡了。」
這話總算把夏榛說得住了口,只對著他擺了擺手:「你們走吧。」
孟璃有點怕夏榛,在他面前,她不敢和莊籍太過親近,只和莊籍說:「師兄,那我和夏樽走了。」
莊籍說:「路上小心。」
「拜拜。」孟璃說著,和夏樽往另一邊的車道上去了。
莊籍正要和夏榛上車,從夏榛的車旁就cha過來了另一輛車,而且開得不慢,將兩人嚇了一跳,甚至司機於房都朝外看了那一輛車的車牌號,那車開到前面去了,突然停了下來,從車窗里探出來一個人頭,正是之前撞了莊籍的那個男人,他對著莊籍比中指,臉色發紅,態度囂張,大叫道:「莊籍,你給我記著。當年裝什麼貞潔,現在照樣在賣屁股。」
莊籍被氣得臉都紅了,而那輛車已經開走了。
夏榛則拉了莊籍的手,沉著臉說:「什麼玩意兒。」
和莊籍上車之後,夏榛直接對於房說了剛才那輛車的車牌號,道:「記下。」
他也被氣得不輕,又不敢問莊籍和這個人是不是認識,有過什麼過節,只是說:「放心吧。不會讓他就這麼跑掉。」
莊籍深吸了兩口氣,才說:「他媽的神經病。」
☆、第六十九章
加長車裡空間寬大,設計方便典雅,夏榛從柜子里拿出了一個保溫壺,從裡面給莊籍倒了一杯解酒湯,說:「會讓他知道話不能亂說的。來,喝杯解酒湯吧。」
莊籍嘀咕道:「算了,那種神經病,要去在意,哪裡在意得過來。」
就著夏榛的手喝了一口湯就不想喝了,說:「沒喝多少酒,不想喝這個湯。」
夏榛也不勉qiáng,將杯子裡的湯倒回保溫壺裡去,然後放進柜子里,說:「那就算了吧。」
夏榛逗莊籍說:「我和我媽打電話,她說她有看你演的漢宣帝,說拍得好。」
他說著,把車裡的電視打開了,裡面也是漢宣帝,正好放到了第五集,夏榛又說:「我看到第五集了,不錯。」
莊籍道:「多謝夏總捧場。」
夏榛笑著摟緊他,說:「的確拍得好。下次陳導再找你拍戲,我為他贊助服裝。這次這個服裝就不錯,你穿著好看。」
莊籍哭笑不得,心想你就是被服裝吸引的呀。
夏榛坐在那裡看電視,莊籍就躺到一邊去發呆睡覺去了,他腦子裡一直出現在電梯口,那個撞了他的男人看向他的場景。
夏榛對電視劇興致的確不大,即使是莊籍主演的,他看了一會兒便也翻出筆電看起資料來。
《漢宣帝》里的音樂也十分好,響在車裡,就成了兩人的背景音樂。
莊籍突然「呀」了一聲,驚得坐了起來。
夏榛被他嚇了一跳,說:「怎麼了?」
莊籍恨恨地說:「我想起來那個人是誰了。」
夏榛:「誰?」
莊籍目光幽黑又銳利:「熊江興。他出獄了。他不是被判了六年嗎,怎麼三年就出來了。」
又說:「哎,據說他家有些背景,再說乞丐也有三兩朋友,總有人能幫他早日出來的。」
夏榛哪裡知道「熊江興」何許人,問道:「這人是什麼人。你們以前有過節嗎?」
莊籍已經坐直了身體,滿臉鬥志的模樣,挑眉道:「我還道是誰,原來是他。看他那樣子,應該從監獄裡出來了一陣子了,而且又開始吸/毒了,既然這樣,我又幫他一把,再送他進去戒毒就行了。」
莊籍又把熊江興以前的事說了,不過沒太細說他當時想潛規則他的事,再說這個潛規則,也不是他想潛就能潛。
那時候莊籍在一些劇組裡打過一些雜,又到了新劇組,熊江興在裡面出演男一號,看莊籍清秀白嫩長得好,又是個沒背景的,就找到他,許他好處,說會嚮導演推薦他出演裡面的配角,莊籍第一眼見到他就不喜歡他,雖然那時候熊江興還沒開始吸毒,長得算英俊,但莊籍第一感覺就厭惡他,自然是拒絕了他的好意,說自己還需要磨練,即使是配角,也不一定能夠駕馭,多謝興哥好意,諸如此類。
但熊江興哪裡會放過他,有一次讓莊籍去他車上幫他拿東西,莊籍只得前去,熊江興就在車上等他,顯然是早有齷蹉打算,莊籍看到,就說:「我不知道興哥你在這裡,那看來不需要我拿了。」
轉身就走了。
有過夏奕博的前車之鑑,莊籍哪裡會犯同樣的錯誤。
之後熊江興就總借事qíng讓莊籍難看,其實莊籍就是個打雜的,辭掉這份事不做了就行了,好在當時紀和在裡面,就為莊籍說了好話,當著導演的面說熊江興:「莊籍還是個孩子,你何必對他那麼苛刻呢。得饒人處且饒人,就這樣了吧。」
熊江興自然不好在導演前面作祟,之後也就收斂了。
其實莊籍對熊江興能紅很覺得奇怪,按照他那種面相上就邪氣兇惡的人,居然能夠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