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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40:31 作者: 南枝
    夏榛看他要發火,只好說,「好的,好的,我在醫院裡多觀察一陣。」

    莊籍和夏榛掛了電話,就回到飯廳里來,將手機還給了還在看娛樂新聞的嚴立穎,嚴立穎接過手機,多看了莊籍一眼,莊籍雖然還是帶著病容,jīng神卻好了很多,應該是和夏榛打了電話後,讓他jīng神狀態好了些。

    嚴立穎道,「現在各大娛樂版都在轉夏榛打架的事,說是為你出頭打架。一大早很多人在車裡刷新聞,應該看到了。」

    莊籍道,「現在已經沒法管這個,讓何總去找人,把這個新聞壓下去吧。」

    嚴立穎道,「哪裡沒有打招呼,他們即使買帳,也想要炒一把後才關。這些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是什麼德xing。」

    莊籍嘆了一聲,說,「那先這樣吧,我去醫院看看夏榛。」

    嚴立穎說,「問出醫院了嗎,我送你去吧。」

    莊籍現在高燒沒退,覺得自己開車也許不安全,就應了嚴立穎,「嗯,好。」

    莊籍去換了一身出門的衣服,戴了帽子,甚至圍了一張灰色圍巾,又拿了墨鏡,這才和嚴立穎一起出門。

    嚴立穎開的是自己的車,沒開莊籍的。

    莊籍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因為生病看起來蔫蔫的,但眼神卻很鎮定睿智。

    他拿著電子體溫計拷體溫,和嚴立穎說著如何解決這次的事。

    嚴立穎說,「那個女博士和海guī的片子,題目改成《喜事成雙》了,不然怕題目太過,到時候反而引起某些人群的反彈。」

    莊籍昏昏沉沉的,說,「這樣才好。過分靠題目吸引人,也顯得檔次低。」

    嚴立穎便說,「演員基本上定下來了,是現代劇,也不需要太多準備,等孟璃回S城,再算算日子,就可以定下開機時間了。」

    莊籍「哦」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嚴立穎又說,「莊籍,你知道,不是公司不找好電影好劇本給你拍……」

    莊籍不想聽她繼續說,便打斷了她的話,道,「我知道。事qíng慢慢來就好。」

    嚴立穎嘆了一聲,說,「就怕你誤會。」

    莊籍將電子體溫計拿出來看了看,是三十八度七。

    他想也不是特別高,又吃了藥,應該就會好了。

    嚴立穎陪著莊籍一起進了醫院。

    莊籍穿著高領衫,外面是一件風衣,又圍了圍巾,雖然做了些偽裝,但他身材太好了,一出現,依然惹起了不少人的注目。

    莊籍沒有過多在意這些人,在嚴立穎問了電梯位置之後,就一起去往了電梯。

    ☆、第四十四章

    夏榛所在的樓層是貴賓層,不允許人隨意亂進。

    莊籍和嚴立穎從電梯裡出去,剛走幾步,就被保安叫住了,「你們是探望哪個病房?」

    莊籍將墨鏡往上抬了抬,靜靜看著那保安,嚴立穎則上前說道,「1706號。」

    這時候,從走道另一邊走過來了一個人,正是易逍。

    易逍看到了莊籍,不看到也難。

    莊籍高高瘦瘦,氣質優雅出眾,雖然戴著帽子又戴著墨鏡,但露出來的臉部,卻帶著jīng致的美感,很難有人有他這種氣質。

    易逍走上了前去,說道,「來吧。」

    莊籍和易逍只在應酬的場合見過幾面,實在沒有什麼深刻印象,不過此時看到,倒是能夠認出他來,他對他點了一下頭,就跟著他往前去了。

    嚴立穎也趕緊跟了上去。

    一個好的經紀人,關係網絡發達,是十分必要的。

    嚴立穎和易逍認識,已經打起了招呼,「易總,是你在這裡?」

    易逍在夏榛面前跑前跑後地為他忙碌,那是朋友之義,當然,也是有心和夏家這個太子打好關係的意思,但是和嚴立穎相jiāo,卻是嚴立穎要奉承的對象,所以,他反而有些傲慢的姿態,對他笑著淡淡說了一句,「朋友出了事,總該出力嘛。」

    嚴立穎說,「易總為朋友赴湯蹈火,在圈子裡一向是佳話。」

    易逍沒有再多說,應該是夏榛同他說了莊籍要來的事,他已經轉而和莊籍說道,「夏榛不想讓親戚朋友知道自己這件事,我本來也在為他保密。沒想到網上娛樂版都已經鋪天蓋地地報導了。剛才已經有好幾個人打電話來詢問他qíng況,夏榛沒承認,現在已經把手機關機了。」

    莊籍拍戲太過刻苦,每年至少會出三四部片子,只要開電視,總覺得這個台是他,另一個台也照樣是他,看完了他的古裝扮相,換個台就是他的現代裝扮,總之,都是養眼的,也讓他成了街頭巷尾耳熟能詳的男星。

    在電視裡看著,只覺得他很帥,氣質又好,特別是演古代皇帝或者書生,那簡直就是君子之風的代名詞。

    易逍現實里也見過莊籍好幾次,覺得他氣質絕佳,長相上乘,娛樂圈帥哥多,但像莊籍這樣的卻也少。莊籍以氣質優雅風度翩翩出名,不過,圈子裡也都知道,他雖然看著溫柔溫和,實則並不好惹,人紅惹人眼紅,當然,說他什麼的都有。

    易逍之前和他沒有打過太多jiāo道,對他的印象也不是很好。

    特別是看到夏榛如此為他著迷,夏門叔侄倆為他有鬧翻的趨勢,一個男人,有這種魅力,也實在讓人心驚。

    但易逍此時和莊籍走在一起,側頭近距離看著莊籍,莊籍已經將墨鏡取了下來,五官突出jīng致,特別是那雙桃花眼,靜靜地看著人,的確讓人沉迷。

    易逍想,難怪有不少人一擲千金,指明要他陪酒。

    莊籍不知道易逍腦子裡是在評判自己,他在思考夏榛的事,對易逍客氣又感激地說道,「易總,夏榛和你是好朋友,你這樣幫他,我來向你道謝,顯得有些不客氣。不過,我是真的很感謝你,這樣幫夏榛。」

    又目光溫柔地看著易逍,說,「不知道夏榛的身體怎麼樣,嚴不嚴重?」

    莊籍因為生病,便少了平時的qiáng勢矜持,多了幾分弱勢的溫柔,特別是他眼睛看過來時,幾乎讓易逍有種心跳不受控制的感覺,他當然不可能被莊籍看兩眼就看上他,但是,他的確是十分心驚的,心想難怪夏榛一副對他痴狂的模樣,這就是男狐狸jīng啊。

    易逍說,「額頭上被酒瓶砸出了一條口子,fèng了六針,斷了兩根肋骨,醫生說沒有大問題,養著就行。其他的就是瘀傷和擦傷,都上過藥了。本來醫生說他可能有腦震dàng,但看夏榛之後的qíng況,應該沒什麼事。」

    莊籍眉頭皺了起來,他們已經走到了夏榛的病房外面,有保鏢守在那裡。

    莊籍想說的很多,但只又問了一句,「沒有內傷吧。」

    易逍道,「都做了檢查,沒事。夏榛說他定期有去練拳擊,身體抗打擊能力還不錯。」

    易逍後面一句顯然是故作輕鬆,他笑了笑,又勸莊籍,「你也不用太擔心他,他沒什麼大問題,醫生說即使出院回去好好養著,也沒事了。」

    莊籍對他點點頭,「嗯,謝謝你了,我進去找他。」

    易逍開了門,像個主人一樣,請莊籍進去了,他自己則沒有進去。

    這是一個套間,外面有個待客的客廳,走過客廳,裡面是一間很大的病房,除了一張病chuáng,還有一張看護睡的chuáng,一邊還有桌子沙發書架等東西,另外有兩道門,一道應該通向衛生間,一道通向另一間房間。

    夏榛半躺在chuáng上,正在翻一本書,他額頭上fèng針的地方貼了紗布,身上則穿著病號服,莊籍一進來,他就看了過去。

    兩人開始都只是靜靜看著對方,並沒有說話。

    莊籍將帽子取了下來,放到一邊的沙發上,又把圍巾也取了下來扔在沙發上,墨鏡則放在了桌子上,這才走到夏榛的病chuáng邊的椅子上去坐下,看著他說道,「怎麼樣,疼不疼?」

    當然是疼的,不過夏榛忍得住,他說,「沒什麼大問題。」

    莊籍死死盯著他,「簡直對你無語了,你和人打架做什麼。古話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倒好,親自上陣去和人逞兇鬥狠。你出事了,你想過沒有,你家裡要怎麼辦?」

    莊籍語氣很平淡,但眼睛裡卻濕漉漉的,像是要忍不住落淚了。

    夏榛沒有在意莊籍這時候還在指責自己,反而說道,「昨晚和你說的那些話,只是無心之言,你知道,只是我氣得腦子糊塗了,才沒有說清楚。還生我氣嗎?」

    莊籍要是還能氣得起來,那才怪了。

    本來他還好好的,他突然就將腦袋轉到了一邊去,又仰起頭來,聲音則有點含糊,「你這人到底是什麼神經。我在和你說不要和人打架的事。」

    莊籍實在忍不住,眼淚甚至流進了嘴裡,掩飾已經來不及,只好抬手抹了抹。

    夏榛看著他,沒有揭穿,說,「你不知道那些人說得多難聽,別說我當時喝了酒有些醉了,就是是清醒的時候,我更不可能忍住,要是那時候還忍著,我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莊籍轉過頭來瞪著他,「什麼是男人,熱血上腦就和人打架嗎?你以前明明不是這樣。」

    以前讀書的時候,夏榛自然也有被人惹急了的時候,但是卻既沒有和人吵嚷過,更加沒有和人鬥毆過,因為那時候有莊籍,莊籍往往能在矛盾上升之前就把對手解決。

    當然不可能是莊籍上前打架,他往往是智取,把對方說得不想打架。

    夏榛不說話了,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莊籍也覺得自己這樣說有點過分,便道,「你為我出頭,我當然是高興的,很感激你。但是,你要是出什麼事了,你覺得我會怎麼想,你要我內疚死啊,是要陷我於不義,成為輿論的眾矢之的,我寧願是我受傷。」

    夏榛只好道,「我那時候沒想那麼多。」

    莊籍嘆了口氣,伸手碰了碰夏榛額頭上傷口旁邊的位置,想說什麼,最後又沒說,好半天才又道,「根本就不用在乎別人說什麼,那種黑,每天都不知道有多少,要是去在乎,能夠在乎過來嗎。」

    夏榛在莊籍跟前,就像個委屈的孩子,說,「他們說得實在太難聽了,以後我也忍不下來。」

    莊籍苦笑了一下,說,「總之你以後不要在意。只要我還在演藝圈,我還紅,那黑是少不了的,說我什麼的都會有。要是他們不說我了,那說明我已經過氣了,根本不值得他們說了。這種qíng況下,你覺得我是被黑好,還是過氣好。」

    夏榛鬱悶地說,「我寧願你過氣了。」

    莊籍好笑又好氣地捏了夏榛的耳朵一把,把夏榛捏得一驚,又驚訝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他。

    莊籍卻動作非常隨意,一點也不尷尬,說,「你這麼想我,我會生氣。」

    夏榛沒應,他知道莊籍這樣並不是真的生氣了。

    夏榛說,「真的非做演員不可嗎?」

    莊籍看著他笑,「我都做到現在了,你也問過我不知道多少次了,我可曾有過打退堂鼓的時候。這是我的事業,除了做演員,我沒有別的理想和事業可做。」

    夏榛不說了。

    莊籍這時候站起了身來,夏榛還以為他要走,便伸手拉住了他,想說讓他再坐一會兒,但莊籍沒等他說話,便突然傾身過來了。

    夏榛被莊籍那黑幽幽的眼眸攝住了心神,腦子幾乎無法運轉,他只感受到了莊籍的灼熱的呼吸,然後是自己的唇上感受到了一種柔軟的感覺。

    這種感覺一觸即離,莊籍已經離開了,他站在那裡,眼神很溫柔的看著他,像是又有些不好意思,長長的眼睫毛於是扇了兩下,問他,「如何?」

    什麼「如何」,夏榛已經被這巨大的驚喜嚇傻了。

    他看著莊籍,那種被震驚的模樣,簡直像初中時候的那個傻乎乎的少年。

    莊籍想起來了很多年前的事,他總算記起,自己到底是如何和夏榛有第一次接觸的。

    那是初一上生物課的時候,要去實驗室里看切片。

    莊籍正好和夏榛被分到了一組,夏榛就是這麼傻乎乎地看著他,而且當時的他大約是太熱了,滿臉通紅。

    莊籍當時就想,「他長得比我高,但是怎麼這麼一副傻態,不會智商有問題吧。」

    之後倒證明夏榛不傻,因為他考試成績很不錯,所以莊籍就勉為其難和他結jiāo了。

    莊籍伸手又碰了一下他的唇角,夏榛唇角還是烏青著的,說,「犯什麼傻,說句話。」

    夏榛總算反應過來了,他伸手抓住了莊籍的手,「我……我很喜歡你啊。」

    莊籍心想這是告白嗎?

    夏榛那緊張又神經兮兮的樣子,讓莊籍也緊張和神經兮兮起來了,他看著夏榛,夏榛臉已經紅了。

    莊籍想臉紅是會傳染的嗎,作為一個演員,他居然控制不住自己熱血上臉,他在發燒,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臉熱了,他知道自己肯定也臉紅了。

    莊籍不大自在,說,「是那個意思吧。」

    明明那麼喜歡夏榛,但是聽夏榛那麼說,居然感覺特別彆扭,好像勾引了自己的哥們,有種亂倫的違和感。

    夏榛的腦子在鏽了二十多年之後,總算突然靈光了一次,他趕緊用力將莊籍一拉,莊籍沒注意,被他拉得跌倒在他身上了,夏榛於是兩隻手將他抱住了,也不管自己身上還有傷,他緊緊抱住莊籍,看進他的眼裡,「你是不是也喜歡我,不然不會突然這樣奇怪地親我是不是,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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