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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40:31 作者: 南枝
    而且照現在的態勢,他二叔三叔大約想打分家的主意。

    夏榛很少住別墅,反而喜歡住高層樓房。

    夏榛帶著莊籍上了樓,保鏢沒有跟上去。

    開了門,莊籍站在門口禮貌地沒有先進去,夏榛伸手攬了他的肩膀,「進來吧。」

    莊籍這才跟著進去了。

    房子裡窗簾關著,形成了一個密閉的空間,夏榛去倒水的時候,莊籍打開了客廳里的落地窗窗簾,窗戶外面,是一棟棟由近及遠的高樓,燈火輝煌,這是權力和金錢造就的世界。

    莊籍不知道自己需要多久,才能夠追趕上夏榛的步伐,也許一輩子也不成,不過,這也沒有什麼關係,他有的,夏榛也沒法有。

    夏榛去為莊籍拿了浴袍,出來看到莊籍還站在窗邊,窗外的絢爛燈火映在他的側臉上,五官jīng致分明,猶如一副亘古優美的立體畫,又美又xing感,還韻味悠長。

    夏榛本想叫他,一時居然沒有叫出口,看著他的側臉有些愣神,還是莊籍回過神來看他,他才反應過來,說道,「你的助理應該很快就能把你的衣服送來了,你先去洗澡,穿我的睡袍吧。」

    莊籍朝他走過來,「嗯,好。」

    夏榛帶著他去浴室,說,「這裡沒準備太久,外面的浴室里沒東西,你用我臥室里的浴室好了。」

    莊籍笑著應了,夏榛將他領進浴室後,又有些歉意地說,「我這裡能用的東西很少,你只能將就了。」

    莊籍道,「沒事。其實我家裡東西多,也沒怎麼用過。太麻煩了。」

    「哦。」夏榛心裡有些驚訝,他本以為莊籍能將一張臉保養得那麼好,必定是花費了一番力氣的,看來天生的還是占大部分。

    莊籍洗澡的時候,夏榛像個嘮叨的老媽子一樣站在浴室外面問他,「差不差東西,水溫合適嗎,你要用浴缸,要不要我來調……」

    作為一個男人,無論怎麼也不想被喜歡的人過分比下去,讓人說自己是高攀了,是抱大腿。

    甚至,比起能夠和他並肩站立,對莊籍來說,能把他壓一頭,那才行。

    不過,要把夏榛壓一頭,那真是太難了。

    莊籍的出生起點就比他低了無數個級別,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而且還是爛泥塘的地。

    年幼的時候,誰都是滿腔熱血,尚不覺得出生能夠對人生起什麼決定xing作用,開始接觸外面的社會了,這個問題和差距,才直面而來。

    不過,莊籍不是服輸的人,也不可能因此就不上進,比起自怨自艾想太多,不如抓緊時間多做些事。

    本來以為和夏榛之間定然會由社會地位帶來隔閡,但這些時間的接觸,讓他知道,並沒有那種隔閡產生。

    莊籍覺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夏榛還是以前那個夏榛,甚至,他還變得善解人意了。

    當然,這樣的夏榛也有不好的地方,莊籍發現自己陷入他的世界裡,恐怕再難爬出來。

    頂著朋友的頭銜,起著齷蹉的心思。

    莊籍回應夏榛,「不用把我當成小孩兒,我沒什麼不會。」

    夏榛笑了笑,「哦,也是。」

    這才轉身去做自己的事了。

    錢清為莊籍送了第二天要換的衣服來,莊籍說他第二天自己去片場,就讓錢清走了。

    錢清站在夏榛家的客廳里,沒敢多打量,莊籍穿著寬鬆的睡袍,夏榛剛洗完澡,頭髮濕漉漉的,從臥室里出來,叫莊籍,「你明天要忙,早點睡吧。」

    語氣和姿態都很隨和親近,說是老友,但是又多了一層親昵之感,讓錢清覺得些許怪異。

    不過他跟了莊籍幾年了,外界說莊籍是gay,喜歡男人,他可不這樣認為。

    莊籍的確和不少人關係近,但絕對沒有那種關係,身在娛樂圈,莊籍是很愛惜羽毛的。

    那些傳言,不過是捕風捉影后的污衊。

    此時看莊籍和夏榛,他知道兩人清清白白,卻生出了一些遐想。

    莊籍把錢清打發走了,也就準備睡覺了。

    夏榛打了兩個電話後,看莊籍還沒睡,房間裡的燈亮著,臥室門也沒反鎖,就直接開了他的臥室門,「莊籍,還差什麼嗎?」

    莊籍正脫了睡袍要上chuáng去,回頭看他,對上夏榛尷尬的眼神。

    兩人赤luǒ相對的時候也有過,但此時莊籍只露了上半身,夏榛就不大自在了。

    莊籍皮膚很白,應該是基因遺傳,臉上皮膚白,身上皮膚更白,而且很少體毛,夏榛注意過他的胳膊,和女人的差不多,或者說,還要白嫩一些。

    現在這般看著,發現他穿著衣服的時候雖然瘦,倒沒有瘦到瘦骨嶙峋的地步,而是有一層薄薄的肌ròu的。

    夏榛也不好形容,總之,就是很吸引人。

    沒有女人的羸弱,也不是大男人的粗糙。

    君子溫潤如玉,就該是這樣。

    包括氣質,包括身形身體。

    夏榛尷尬,不是看到了莊籍luǒ/露出來的上半身,是他突然覺得gān渴難耐,在對上莊籍的眼神後,他就趕緊慌張地將目光轉開了。

    說,「不好意思,沒想到你準備睡了。」

    莊籍好笑地道,「我又不是女人,還怕你看?我睡了,你也早點睡。」

    他說著,已經上了chuáng。

    夏榛為掩飾尷尬,道,「我只是覺得不禮貌而已,你又故意曲解。」

    說到這裡,反而提了一句,來彰顯自己的心是正的,「請你來我家做客,本來是想抵足而眠的,可以再說幾句話。畢竟有十年沒有這麼親近了啊。」

    莊籍笑看著他,在chuáng上往旁邊讓了讓,又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chuáng夠大,你要抵足而眠,上來吧。」

    夏榛,「……」

    夏榛只是那麼說說而已,居然被莊籍說得騎虎難下了,夏榛眨了一下眼,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應,莊籍笑他道,「怕我睡著了把你辦了嗎,放心,一看就是你塊頭比較大,我打也打不過你。」

    夏榛沒想到莊籍在娛樂圈裡混了這些年,嘴巴真是說什麼話都毫無壓力,明明他對外的公眾形象是優雅從容而文質彬彬的,但調/戲起人來,哪裡還有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

    夏榛只好道,「好吧。」

    莊籍躺了下去,側身睡了,「要是勉qiáng,就算了。」

    夏榛這是自己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他去拿了房間的總控面板,將房子裡該關的燈都關了,該關的窗簾也關了,又重新調了中央空調溫度,就真進了客房。

    在chuáng上坐下時,他又看了已經睡了的莊籍一眼,莊籍是真睡了,側著睡的,眼睛緊閉著,連呼吸都已經均勻了。

    夏榛於是心一橫,也上了chuáng。

    同chuáng共枕共被,夏榛把房間裡的燈關了,也側過身體,在黑暗裡看了莊籍幾眼,要睡,卻不容易睡著,他真想伸手將莊籍摟到懷裡。

    莊籍就穿著褲子,他卻是好整以暇穿著睡衣睡褲的,和朋友一起睡覺,要是luǒ/睡,那實在是太沒有教養了。

    夏榛不大睡得著,但又不敢亂動,怕把莊籍擾醒了,於是只能僵硬地躺在那裡。

    眼睛漸漸適應了房間裡的黑暗,能夠看到莊籍的面孔輪廓,在黑暗裡,他像一幅水墨畫,睡得靜悄悄的。

    夏榛的手抬起來壓在被子上,一會兒之後總算伸了出去,摸了莊籍的腦袋一下,怕莊籍醒過來,就趕緊收回去了。

    莊籍的呼吸亂了一瞬間,但很快就又恢復了均勻。

    夏榛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中途醒了兩次,都是熱醒的,只得把空調又調低了一些,而且還去喝了兩杯冷水。

    莊籍側著身睡,臉埋了一半在枕頭裡,只把鼻子露出來呼吸,一個姿勢毫無變化。

    夏榛睡在他旁邊,看了看時間,四點鐘,人睡得最熟的時候,他總算鼓起勇氣用手指摸了摸莊籍的臉,莊籍畢竟還是男人,臉上有很細的胡茬子的感覺,他想親一口,覺得自己太猥瑣了,只得打消了這個念頭。

    一大早,莊籍的鬧鐘響了,六點四十。

    不過大夏天,窗戶外面已經亮了,而且太陽出來了,太陽的光明映在窗簾上。

    莊籍伸出胳膊從chuáng頭柜上拿了手機看一眼關了鬧鐘,迷迷糊糊坐起了身來。

    夏榛也被吵醒了,睜開眼看了莊籍一眼,也起來了。

    夏榛說,「早啊。」

    雖然坐起身了,但他裹在被子下面沒動,因為晨勃讓他有些尷尬。

    莊籍迷糊了好一陣才真正醒了,對他點點頭,jīng神不大好地下了chuáng,夏榛看到他下面也是jīng神得很,只是莊籍顯然一點也不以為意,他拿了睡袍裹上,就往房間外走了,因為這間客房沒有洗浴間,要去他的主臥室里洗浴。

    夏榛正想著自己是坦然起身還是等莊籍出去了再衝進另一間浴室,大門的門鈴就響了,聲音不小。

    走到門口的莊籍停了下來,「有人按門鈴。」

    ☆、第 25 章

    第二十五章

    這麼一大早,誰會到這裡來按門鈴,夏榛十分奇怪。

    一邊拿過房子的中控面板,一面對莊籍說,「你趕時間,快洗漱去吧。」

    門鈴還在響,莊籍點了點頭,但沒離開,問了夏榛一句,「不會是你女人來了吧,這樣抓jian在chuáng,對我生恨,去網上黑我,怎麼辦?我要不要躲起來?」

    雖然問「要不要躲起來」,但莊籍神色平靜,姿態帶著早晨起來的慵懶xing感,一點也沒有著急的意思。

    夏榛不知道莊籍這又是在打趣自己,還是真的那麼想,他在這種事上完全不是莊籍的對手,最好的做法,自然只能用最嚴肅認真的態度應對,以免莊籍是真那麼想的,造成誤會。

    夏榛說,「我根本沒有女朋友,你快洗漱去吧。」

    莊籍對他笑了一下,這才去了浴室。

    夏榛從中控上開了門口的視頻,站在門外的是個一身黑衣的少年,少年穿著稍稍緊身的黑T恤,上面一個大大的骷髏,下半身則是一條黑色牛仔褲,臉上帶著年輕人特有的倔qiáng和輕狂。

    少年長得很帥,和夏榛有些許相像,但是面孔稍稍比他瘦長,是個有些尖的下巴,便更多了jīng致和秀氣,沒有夏榛的男人味,但多了少年特有的jīng致囂張,讓人一見難忘。

    他一臉不耐煩,不斷地按門鈴,非把它按壞不可的模樣。

    夏榛看到他,一大早起來的那些遐思yù望,全都退去了,他開了聲音連接,說,「夏樽,你一大早到我這裡來做什麼?」

    夏樽聽到他的聲音,說,「你不是說你回B城辦事嗎,我過來看你啊。」

    夏榛一面下chuáng,一面說,「你會想到來看我,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是不是又闖了什麼禍,要我去幫你解決。」

    夏樽右邊耳朵上打了五六個耳dòng,上面的鑽石耳釘在門外的光線里閃著光,他的手cha在褲兜里,一副放dàng不羈的模樣,說,「沒有,哪裡有闖什麼禍。老大,你能不能把我想好點。」

    夏榛已經到了門口,把門打開了,夏樽要進屋,他卻守在那裡,穿著睡衣,頭髮還有點亂,腳上踏著拖鞋,手按住了夏樽要往屋裡沖的身體,說,「好了,說吧。把事qíng說清楚。」

    夏樽惱道,「哥,你什麼意思,不讓我進屋嗎?」

    夏榛道,「把你闖了什麼禍說清楚了,我讓你進。」

    夏樽對著他翻了個白眼,「說了沒闖禍就沒闖禍,你怎麼這麼想我。」

    夏榛板著臉一副黑臉包公的模樣,道,「我不這麼想才怪了。你哪次想到我的時候,不是要我去幫你解決問題。欠了一大屁股債啊,和人打架了,得罪了人,差點被人弄死……」

    夏樽的臉上總算不再只是之前那種臭屁的表qíng,他露出了一點心虛,說,「這次真不是的。」

    夏榛正鬆了口氣要讓他進去,夏樽就一下子推開他的手,連鞋子也沒換,衝進了屋子裡,嘴裡說道,「你屋裡是不是有女人,所以才不讓我進來。」

    夏榛惱道,「胡說八道什麼。你給我站住,要是真有,那也是你嫂子,你橫衝直撞,到底有沒有一點禮貌。你今年多少歲了,二十一了吧,你腦子裡都是豆腐渣嗎。」

    夏樽本來要往他的臥室去抓jian,聽他這麼一說,直接站在了當地。

    「哦,是哦。不好意思。」他這才反應過來,夏榛是個嚴肅的人,又不會隨便找女人亂來,要是他房裡真有女人,那就該是自己嫂子,他這麼大了,衝進哥哥的房間去抓他和嫂子的jian,他腦袋是被驢踢了嗎。

    於是灰溜溜跑到門廳將鞋子換了,換鞋的時候,才看到了另外一雙皮鞋,鞋碼比夏榛的要小,他驚訝地盯了那鞋子一眼,又看向夏榛,夏榛明白他看到了什麼,說道,「換好鞋進去吧。」

    夏樽指了指那雙鞋子,「原來不是女人,是男人,對嗎?」

    夏榛關了大門,怒道,「對個屁。有什麼事,趕緊說,我一會兒還要去公司,忙得很。你這麼一大早過來,就不可能是好事,不然你這時候還不知道在哪裡死睡。」

    夏樽說,「你這是轉移話題。放心吧,你即使真和男人搞在一起,我也不會和你媽說的。」

    兩人還在門口爭執,飛快洗澡洗漱完畢的莊籍已經從夏榛的臥室里出來了,他身上裹著浴袍,身姿纖瘦高挑,一邊擦著頭髮,一邊往客房去,他的衣服在裡面。

    夏樽進客廳看到了他,他當然是第一眼就認出了莊籍來,畢竟是大明星,電視裡每個時段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莊籍也停下了腳步,看向了他。

    兩人的目光對上,但一時都沒說話。

    夏榛已經走到了夏樽的身邊,狠狠拍了一把他的肩膀,對臉色平靜眼神卻深沉的莊籍介紹說,「莊籍,這是我弟弟,你認識的,夏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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