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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40:31 作者: 南枝
    蘇梅心想你肯定知道雲枚正和夏氏因為代言的事打官司,也沒見主動站出來幫忙,現在找到你頭上了,才說不能袖手旁觀,她在心裡冷笑,嘴裡的話卻是再親熱不過了,「枚枚有你這個師兄,是比什麼都好的。這次的事,是真只有你能幫了。你知不知道,夏氏的家具代言,他們要和枚枚解約,而且還要我們這邊付違約金,說是枚枚借夏榛炒作,損害了他的形象和名譽。你說,這事枚枚冤不冤,現在枚枚都要成個大笑話了,在家裡躲著哭,都不願意出門,怕出門就被人笑話。」

    莊籍知道雲枚的確會哭,但是因為這麼點事就哭得不願意出門,那肯定是不至於的,這個女人是哭歸哭,哭過就算,事qíng照辦。

    莊籍說,「我一直住在影視城,也沒怎麼關注外面的事,說起來,只是稍稍聽人提過一句,但沒想到事qíng居然這麼嚴重。你說要請我幫忙,到底是什麼事呢,要是是打官司,我這邊的律師恐怕不會有天儀的好。」

    蘇梅道,「哪裡是要打官司。我們哪裡想和夏氏鬧得難堪,我是聽說你和夏榛是高中同學,關係不同一般,想請你做個說客,幫忙在夏榛面前說說好話,這件事咱們私下裡談,私下裡道歉,或者怎麼樣,都沒問題,只要不鬧出去。鬧得難看,不過是影響枚枚的形象和人氣。」

    莊籍道,「我的確和夏榛是高中同學,不過,高中之後就沒怎麼聯繫過,你看,就是這個家具代言,當初我們公司還讓我去爭一爭的,夏榛卻更看好雲枚,不就說明問題了嘛。」

    蘇梅心想莊籍難道還在記恨這件事?不過又聽莊籍說,「但是雲枚的事,我作為師兄,的確沒有不幫的道理。你把具體是什麼事同我說一說,我聯繫一下夏榛,看他要不要給我這個老同學面子,要是他執意不願意,我也是沒有辦法的。要說雲枚現在人氣這麼旺,這麼點事,倒不至於影響她什麼,這件事無論怎麼解決,我這個做師兄的還是希望她能夠振作起來,以後才會越來越好。」

    蘇梅連連應是,只要莊籍幫忙就好。

    她便將雲枚和夏榛之間的糾葛說了,因莊籍和夏榛是高中同學,她倒沒在話里詆毀夏榛什麼,只是說這是個誤會,卻讓夏榛生氣了,雲枚很介意和惶恐。

    莊籍累得要死,又要來應付這件事,說,「蘇姐,我給夏榛打個電話,說一下這事,看能不能約他,有結果了就同你說。」

    蘇梅趕緊道謝,又說還是莊籍對雲枚好,其他人又有多少個靠得住。

    莊籍笑了笑,便掛了電話。

    晚上喝太多水早上眼睛容易發腫,錢清給莊籍倒了水來,莊籍抿了一口就放下杯子給夏榛打了電話。

    夏榛忙於公事,很少在S城,夏氏最近有意加大稀有金屬礦投資。

    夏家最初就是做礦產起家的,不過之後夏家戰略轉移,這一方面的投資就少了,夏榛回來後,他更看重這一塊,所以現在在忙這一方面的事。

    夏榛在加拿大,莊籍這邊大半夜,他那裡正是中午。

    ☆、第 10 章

    第十章

    夏榛坐在車上,發現是莊籍來的電話,不由十分驚訝,趕緊接了起來,說,「莊籍。」

    莊籍聽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驚訝,就道,「沒打攪你吧。」

    莊籍雖然儘量讓自己jīng神好些,但的確困,幾乎是半閉著眼睛的,聲音也很含糊。

    他這聲音一聽就知道是半睡半醒,撩人得厲害,夏榛心跳加速,說,「還好,正準備去用午餐。你還在劇組嗎?」

    莊籍說,「是啊,還有十幾天才殺青,正是忙的時候。」

    夏榛想和他說話,想聽他的聲音,腦子裡揣測著他這時候給自己打電話是什麼意思,又不想和他將話題儘早進入正題,這樣,就可以多說一會兒。

    夏榛說,「你這部戲拍完了,會有時間休息嗎。我看你那麼累,多休息才好,即使年輕,也不能一直透資身體。」

    莊籍說,「我知道,這話你也該說給你自己聽。信號不大好的樣子,你在哪裡?有沒有時間,我什麼時候請你吃飯。」

    夏榛道,「我還在加拿大有事,過幾天才會回去。到時候我們見面吧,你對S城比我要熟悉,你帶我到處逛一逛也好,我回國兩年了,一直到處出差,都沒好好看一看S城。」

    莊籍道,「只要你有時間,我就也有。」

    夏榛又說,「你那裡是凌晨了吧,聽你聲音都要睡著的樣子了。」

    莊籍說,「嗯,凌晨了。不過我還好,一會兒睡也是一樣的。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夏榛知道就是這樣,莊籍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夏榛說,「什麼事,你說吧。」

    莊籍覺得空調開得有點低,扯過一邊的睡袍披在赤luǒ的肩膀上,才說,「是雲枚那件事。」

    夏榛在心裡「哈」了一聲,說,「是她找到你幫忙嗎?」

    莊籍道,「是呀。她找到我這裡來了。」

    夏榛道,「她們做的事,的確惹到我了,要是我含糊過去,以後這種事只會更多,這次你來說qíng,你也不要怪我,不是我不給你面子,是這件事,我不想退步。我是把你當好朋友的,希望這件事,不要惹得我和你不開心。」

    夏榛說得認真直截了當,是沒有任何退步的餘地的。

    夏榛這個人不善於開玩笑,或者說他是從不開玩笑的,好像沒有玩笑細胞一樣,莊籍和他少年相jiāo,當時就非常詫異他總是那樣正經的樣子。

    在莊籍和夏榛是初中同學時,夏榛的家裡就已經很不一般了。

    照說,這種富家子弟,又是家裡唯一的孩子,總歸是很受寵的,被教養得xing格驕縱,那才是應該的,但夏榛卻總是那麼沉著認真的模樣,簡直讓人覺得奇怪,莊籍不得不想,是他家的家教過於嚴格之故。

    莊籍去過夏榛家裡不少次,也的確發現夏榛家裡教養嚴格,夏榛總這麼一本正經加無趣,也是有據可依的了。

    莊籍笑了一下,道,「其實雲枚拿你炒作了一下,也算不上什麼大問題,你要是真對她毫無意思,而且不喜歡她的作為,你要掃她面子,方法多得很,直接讓助理或者律師去做個聲明,說和她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不就行了嗎。你的面子完全可以保存,雲枚顏面掃地,除此,你要是還生氣,掏錢讓水軍公司去注水把雲枚罵一頓,輿論到時候就完全倒向你了。這本來就是娛樂圈的事,用娛樂圈的規則來處理不就行了,你怎麼還是當年的xing格,什麼事都一本正經,連這種事,最後都要鬧得上公堂,還要和雲枚解約。」

    錢清早就出臥室了,而且將房門拉上了,莊籍說什麼便也沒有顧忌。

    夏榛聽著莊籍的聲音,本來是十分歡喜的,但是又聽了他這一席話,就馬上惱怒起來了,心想莊籍這是什麼意思,說他小題大做嗎,說只是一個緋聞,不該沒有胸懷沒有一笑置之,這樣在意,反而是他的錯了,是吧。

    夏榛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有沒有看到網上罵我罵得多難聽,我和那個雲枚可沒有半點關係,老子連她的手也沒碰過,卻說得我都把她睡了千百遍一樣。你翻來覆去地說娛樂圈的規則,我不按理出牌又怎麼樣!你們那個圈子裡就沒有一個gān淨人,別人稍微有點錢,就上趕著往人chuáng上爬,這種人,不自尊,也別想別人尊重她。反正我就這樣,你覺得我不會處事,你就那麼認為吧。」

    莊籍把眉頭皺起來了,他覺得自己剛才那話說得不對,但夏榛這話是什麼意思,每次都這樣上綱上線。

    莊籍說道,「你朝我發這種火是什麼意思,我沒說你不會處事,我只是說你不知道……哎……算了,我不說了。反正你們這種有錢人的確就是這樣,別人稍稍親近一下你,你就覺得是想巴結你要圖你的好處,不自尊不自愛,要是稍稍疏遠你,你又覺得那是窮人的自尊,明明要錢沒錢要地位沒地位,還想裝清高,讓人厭惡。總之,無論怎麼做,就沒有能夠討好的時候。你們這種人太難伺候了,誰樂意去伺候,誰去。你就當我沒給你打過電話。」

    莊籍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本來困得不行,此時卻氣得完全睡不著了,只是這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他很快長出了口氣,將手機扔一邊準備睡覺。

    但夏榛那邊卻不能等閒看這件事了,莊籍那話也是地圖pào,將他轟了個頭暈眼花,心想他就是這樣想自己的。

    甚至又想,是不是高中時候,他就這樣想自己了,所以之後才完全不理他了。

    夏榛心想他根本就不是那種人,他才沒有那麼偏見。

    不過想起來,高中時候的確說過莊籍,說他,「這就是你窮人的自尊,別人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就你想得多。」

    當時好像是他幫忙找關係去見了影視學院的人,莊籍很是扭捏,覺得欠他那麼多人qíng不好,夏榛才那麼說了他,只是夏榛沒想到,莊籍能把這麼一句話記得這麼久。

    夏榛簡直要嘔血了,盯著手機,又給莊籍打了回去。

    但莊籍卻把電話掛了之後又關機了。

    夏榛氣得臉黑到了底,心想他第一次給自己打電話,就是幫別人說qíng,又說那麼誅心的話來氣他,他就這麼討厭他嗎,非要這麼來氣他不可。

    雖然這麼生氣了,但夏榛是真的反省了。

    反省了一路,不僅反省初中高中時候同莊籍的相處方式,還反省了和雲枚的這件事。

    初中高中時候的事qíng,現在想想,莊籍的確像他的跟班一樣,總走在他旁邊,要是他不喜歡說的話,莊籍就幫他對外傳達,別人就此說莊籍什麼,他卻沒有為莊籍出頭過,他那時候到底為什麼不站在莊籍前面為莊籍出頭,此時簡直想不出原因來了。

    不過有一點,夏榛的確不得不承認,那時候,別人說莊籍依附於他討好他是他的跟班,他心裡其實是蠻高興的,他希望莊籍就那樣是他的人,當然,他也擔心莊籍的自尊心再高點就會離他而去。

    但他那時候還太小了,思想不成熟,他沒有過多地去想莊籍的心思,莊籍是怎麼想和他的友qíng的。

    莊籍的家境不好,他那時候有什麼東西都會給莊籍一份,他當時覺得那就是對莊籍的好了,現在想想,覺得說不定這也傷了莊籍的自尊心呢。

    窮人的自尊總是更難揣摩。

    即使現在,夏榛也願意這麼想。

    而和雲枚之間這事,他被莊籍譏諷之後,仔細想想,也的確覺得自己小題大做了。

    作為一個男人,連這點胸懷都沒有嗎。

    被個女演員稍稍借勢炒了一下,就不依不饒了。

    再說,其實雲枚也沒有表現出粘著他的意思,一切說不定真是他自作多qíng而已。反正在娛樂圈裡,他們的那些炒作,就像家常便飯一樣,他們自己根本不當真,自己卻較真,的確有些可笑。

    夏榛生出了一些無奈和羞臊之感,心想自己當初怎麼會那麼生氣呢。這麼一想,反而無法找出當初氣得什麼也不顧的原因了。

    莊籍第二天在片場,雲枚親自來給他探班,趁著莊籍得閒,和他在化妝間裡說了好一陣悄悄話,全是感謝莊籍的,「莊哥,我是真的謝謝你。這件事,之前無論怎麼也解決不了,還是你厲害,幫我解決了。夏氏已經不提要解約的事qíng了,還是用我代言,而且夏先生還讓他的助理打了個電話來安慰我。」

    之前都是叫夏榛「夏總」或者直呼其名,現在雲枚已經叫夏榛「夏先生」了,失了親近之意,肯定也是對他完全無感了。

    莊籍反而露出詫異之色,「事qíng已經解決了嗎。那這事也算不上我的功勞,說實在的,我昨天和他吵了一架,他脾氣不好,一來就上地圖pào,我被他氣得狠了,直接罵了人。還怕他要記恨,今天準備再給他打電話的。」

    雲枚以為他是客氣,便說,「莊哥,我記你的人qíng,你對我好,我都記在心裡的。這件事,你也知道,蘇姐要怎麼炒作,有時候是我也不知道的,照片發上去了,我才知道,後來的解釋聲明,也是蘇姐一手包辦。後來事qíng直接鬧僵了,我愁得不得了,到處求人想和夏先生解釋,但他一直在外出差,根本不理。事qíng能夠解決,我這下是鬆了口氣了。雖然是得了個抱大腿教聖女的名號,我也只能忍了。」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雲枚又無奈又好笑,莊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管網上怎麼炒呢。好好演戲,導演們的眼睛是雪亮的。」

    在演藝圈,既然炒作能帶來好處,當然就要承擔壞的方面了,誰都是這樣過來的。

    莊籍沒和雲枚多說,因為很快就到他上場了。

    莊籍沒給夏榛去電話,實在不知道該和他怎麼說,所以去了個簡訊向他道歉加道謝,但夏榛還在生悶氣,所以沒回他。

    眼看著漢宣帝要殺青了,霍光之女霍成君要死了,但之前公司提議要莊籍帶一帶孟璃幫孟璃炒作起來的事qíng還沒有眉目,他的經紀人穎姐朝上面大老闆何總抱怨,「我現在哪裡管得住莊籍,他既是大股東,又是公司的老人和一哥,你知道的,從兩三年前,他就不怎麼聽我的了。我讓他和孟璃曖昧一點,他根本就是老大哥提點小妹妹嘛,孟璃也是,尊敬有餘,曖昧不足。拍的照片,一看就不行,要炒緋聞,觀眾眼睛那麼亮,這種照片怎麼可能寫得出什麼來,別說別人不信兩人之間沒有談戀愛,我都覺得假得很。何總,你的話,莊籍還是會聽的,你和他說吧。」

    何總只好把這個活攬到自己身上了。

    ☆、第 11 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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