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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40:04 作者: 南枝
謝林雲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左手抬起來托起了蘇蕤的下巴,「累?為什麼?」
蘇蕤伸手把他的手推開了,「我們給對方一些時間,都靜一靜好不好。」
謝林雲說,「你看上了新的人嗎?」
蘇蕤愣了一下,「為什麼要扯上這種事。」
謝林雲說,「難道你不覺得你和那姓濮的,有些過於親密了?」
蘇蕤皺眉道,「你胡說什麼。」
謝林雲說,「你說得對,我們都應該靜一靜。今晚去我那裡睡吧。」
蘇蕤道,「你這太**了,我又不是你的員工,要看你的臉色行事。我不去你那裡。」
謝林雲怒道,「那好,我送你回去。」
蘇蕤鬆了口氣,謝林雲繫上安全帶,又發動車去倒轉方向。
蘇蕤怔怔地發呆,過了一會兒又說,「謝林雲,我真的沒有辦法給你你想要的,你又何必在我身上費時費力。」
謝林雲說,「你這話讓我很生氣。我和你在一起,就是為了chuáng上那點事嗎。你一直是這樣覺得的。」
蘇蕤看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路燈光,「沒有。我知道你喜歡我,不是為了上chuáng。但是,你總不能和我在一起,從此就不過xing生活了。」
謝林雲道,「你沒有嘗試過,怎麼就覺得自己一定沒有辦法過xing生活呢。」
蘇蕤道,「我不願意,想到就覺得受不了。」
謝林雲說,「你總要試一試。」
蘇蕤說,「我不想試。」
兩人又沉默了下來,車已經到了蘇蕤所在小區的門口,謝林雲拿卡進去的時候,說,「你的這種固執的思想便很有問題,我們約個心理醫生看一看,行嗎?」
蘇蕤一聽,就惱道,「不要。難道這件事,還要讓一個心理醫生知道嗎。我知道自己的事,我不要心理醫生。」
謝林雲很惱火,但也沒辦法。
車到了蘇蕤家樓下,蘇蕤要開車門下去,發現車門被鎖了,只好看向謝林雲,謝林雲解了安全帶,也看著他,又對他伸了手,「寶貝,過來。」
蘇蕤愣了一下沒有動,謝林雲伸手拉住了他,他只好側身過去,謝林雲傾身親住了他,蘇蕤想要避開,謝林雲卻扣住了他的後腦,密密實實地親住了他。
謝林雲的氣息帶著淡淡的煙味,灼熱,柔軟,他含著他的嘴唇舔/吻著,又撬開了他的齒關,舌頭掃過他的口腔,蘇蕤身子一下子就軟了,被他勾著舌尖的時候,蘇蕤的手指緊緊扣住了他的胳膊……
謝林雲好半天才把蘇蕤放開了,蘇蕤面頰緋紅,眼含朦朧水意,靠在車椅上喘氣,他伸手又要去開車門,發現車門依然打不開,謝林雲已經又傾身上來,將他半壓在車椅上,車椅已經往後滑了,留出了很多空間來。
蘇蕤這才感覺有點不妙,謝林雲從他的面頰上親吻到了他的耳朵上,蘇蕤不得不推他,「你gān什麼……」
話還沒說完,謝林雲已經又吻住了他。
蘇蕤被他親得腦子一片混亂,感覺熱得有點受不了。
謝林雲的手指已經隔著他的褲子摸上了他的下半身,蘇蕤低聲呻吟了一聲,瞬間反應了過來,趕緊抓住了他的手,眼神也冷靜了下來,「你gān什麼。」
謝林雲在他的唇上又親了兩下,柔聲道,「我碰到你,是什麼讓你無法忍受。你的身體,還是你的自卑。」
蘇蕤瞬間面紅耳赤,不斷推他,「我要走了。你這樣不斷揭開我的傷疤,很有成就感嗎。」
謝林雲說,「我只是希望你能接受自己,接受你自己的所有。」
蘇蕤說,「不要你提醒,你難道能夠否認,你不是為了自己的私心。你不是為了自己的私心,要把我的傷疤給揭開。」
謝林雲被蘇蕤狠狠推開了,他只得開了車門鍵,蘇蕤面頰緋紅地下了車,一路慌亂地跑上了樓。
蘇蕤洗完澡躺在chuáng上的時候,手機響了,是謝林雲的電話,蘇蕤猶豫了一會兒才接聽了,謝林雲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寶貝,剛才對不起。」
蘇蕤翻身趴在枕頭上,qiáng壓下心中的酸楚,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沒。我要睡了,晚安。」
蘇蕤對自己和謝林雲之間的關係,非常迷茫。
而謝林雲卻並不覺得兩人的關係已經走到了邊緣。
他很不理解蘇蕤的固執和偏執,但他一時根本沒有辦法讓他走出來。只是,他覺得,總有一天,他能夠做到讓蘇蕤好好地自己面對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看蘇蕤這麼折磨謝先生,的確是很鬱悶,所以要說一個好消息讓大家高興一下,不知道算不算好消息……
☆、74第四十章
謝林雲坐在窗台上的躺椅上,手裡拿著那隻買給蘇蕤的手鐲,看了一陣,就又放回錦盒裡了。
有些女人,即使你很不想給她買禮物,但她卻有能力,在什麼也不說的qíng況下,讓你鬼使神差為她掏錢買昂貴的東西。
偏偏蘇蕤相反,心裡很想給他最好的,禮物往往買了,但要拿給他的時候,卻總會無緣無故地沒有送出手。
大約是蘇蕤的那種氣場便是----我是什麼都不會收的。你送我禮物,那是侮rǔ了我。
他總是這麼gān脆利落地讓人不知道拿他怎麼辦。
蘇蕤和謝林雲之後算是和好了,雖然和好了,但兩人都覺得他們之間隔上了一層隔膜,即使笑,也笑得不自在,說話也總是不能暢所yù言。
中期考試前,學校突然搞了個教學質量抽查,濮忻不幸中招。
學校里很多老師都中招了。
蘇蕤他們學院裡除了濮忻,還有好幾個老師被點名批評,或者是讓博士生博士後幫忙代課的,或者是無故改上課時間的。
出了這件事,學校對qíng節嚴重的老師的處置辦法是三年之中不能升職稱。
濮忻本是要走綠色通道,直接升為教授的,但現在這種處罰下來,他不要想這件事了。
而處置辦法下來時,濮忻還在a國沒有回來。
蘇蕤去幫他詢問qíng況,學院裡教務處的老師和他認識,就悄悄說,「學校給的課時費很低,現在很多老師忙項目,都讓自己的博士生或者博士後幫忙代課,這是公開的秘密了,學校領導要說不知道這件事,肯定不可能,不過是以前沒有打擊而已。這次的抽查,是故意要杜絕以後再發生這種事。」
蘇蕤說,「這的確是一件很嚴重的事,不僅是s大,周邊很多大學都這樣。」
老師道,「我們學校本也不會這麼查的,說是有家長專門將這件事捅到校長那裡去了。說自己孩子費盡心力考到這所學校來學習,不是來上本來就還是學生的人的課的,而那些教授,卻不做好本職工作,不給學生上課。這種事,要是捅到教育部去了,肯定更糟糕,學校當然就趕緊查了。」
蘇蕤苦笑了一下,說,「濮老師這事,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嗎。他是去a國做項目,本來就可以申請調課的吧。」
老師道,「他根本沒打申請,你又不算老師,這哪裡還有轉圜的餘地。」
蘇蕤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能說什麼好了。
蘇蕤給濮忻發郵件過去,濮忻的回覆是,他不回國了,進了a國一家公司,學校這邊,他申請了辭職。
蘇蕤對著郵件愣了一陣,只好祝他在a國生活愉快了。
而在學校里,之後遇到他上過課的本科生,學生和他很愉快地打招呼,說,「師姐,你怎麼不來給我們上課了,我們現在換的老師,講得好沒意思,除了想打瞌睡,還是打瞌睡。」
蘇蕤只好道,「畢老師很認真負責,我以前也上過他的課,你們認真聽,能有不少收穫,他比我懂得多很多。你們吶,打起點jīng神吧。之前上我的課,你們敢說沒打瞌睡?現在就說這種話來討好我了?」
蘇蕤帶著笑意說的,學生們也笑,嘻嘻哈哈地打過招呼之後就又走了。
謝林雲來接蘇蕤一起吃飯,是在一家港式餐廳里。
優雅的環境,淡雅的色調,寬大的包廂,只有靠近窗戶一張小餐桌。
像一個家。
蘇蕤喝著粥,謝林雲道,「你最近閒了不少。」
蘇蕤把學校里查教學質量的事qíng對他說了,又說了濮忻的事,道,「他已經辭職了,不準備回國了,找了一家a國的藥品研發公司做。他那種xing格,在學校里也很難辦的,去公司也好。」
謝林雲聽他說濮忻的事qíng,非常熟稔的態度,就讓他不高興,說道,「他對待工作這種態度,只是三年內不升職,已經算很好的了吧。要是在公司,完全可以辭退了。」
蘇蕤道,「他這樣做的確不對,但總算qíng有可原吧。你根本不知道現在學校里科研項目和論文壓力有多大,就一味一點qíng面也不留地批評。其實我們林老師,難道不是大部分時間都在出差嗎,很多時候上課,還不是讓博士代上,他已經是幾十年的老教授了,難道會態度不端正。這次也不過是運氣好,他這學期不上課,把課推給了濮老師了而已。這根本就與學校的體制有關,怎麼能夠把錯一味推到哪個老師身上。學校以科研項目和論文為第一要點要求老師,現在評職稱只看科研項目和論文,根本就不看教學,課時費低得比掃大街還少,又要要求教學質量,教學質量又與評職稱無關。難道不是自己扇自己耳光。不給馬吃糙又要馬好好跑。有這麼好的事嗎。」
蘇蕤語氣很沖,把謝林雲說得臉都黑了,直言道,「你為那個姓濮的打抱不平,在我面前發什麼火。之前抱怨姓濮的把事qíng推到你身上的時候,怎麼不見你為他打抱不平。」
蘇蕤說,「我才不是為他打抱不平,只是說一下現在學校的教學和評職稱的體制而已。你這是什麼意思?」
謝林雲道,「我沒什麼意思。只是很煩你不斷在我面前說那個姓濮的。你要是這麼看重他,跟著他去a國就是了。」
蘇蕤氣得臉都紅了,「我哪裡有不斷說他。」
謝林雲冷哼一聲,自己夾菜吃。
蘇蕤道,「不會是你背後去做了什麼吧。」
謝林雲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我做什麼?」
蘇蕤冷著臉說,「你說呢。」
謝林雲將筷子放下,用餐巾擦了擦嘴,好整以暇地靠坐在椅子上,道,「蘇蕤,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蘇蕤將筷子也放下了,端著茶杯喝茶,「你不要忍我不就行了。」
謝林雲笑了一聲,「你這樣說,不是覺得我會一直忍著你的意思嗎。」
蘇蕤道,「你要這麼認為,我也無法改變你的意思,不是嗎。」
最後兩人不歡而散,蘇蕤先從餐廳里出來。
這座餐廳是一座老別墅改成的,出了餐廳門,外面就是院子。
天氣已經冷了,他將頸子上的圍巾在脖子上多圍了一圈,正想著要自己去坐車,沒想到前方就有一個男聲喚了他一句,「蘇小姐,好巧。」
院子裡光線黯淡,只在門口有一個稍稍明亮的燈。
所以對方能看到蘇蕤,蘇蕤一時卻看不清對方。
等叫他的人走近了,也來到了燈光下,他才看到對方的長相,然後隱約想起,這個人似乎是見過的,好像姓邢。
蘇蕤對他點了一下頭,「你好。」
然後看到了他旁邊的女人,是一個擁有染huáng長發的女人,身材纖瘦高挑,畫著很濃的煙燻妝,假睫毛太長了,讓蘇蕤覺得有種詭異之感。
門童已經做出了請的姿態,但邢先生卻不先進去,反而和蘇蕤說道,「蘇小姐已經用完餐了嗎?不是和老謝一起來的?」
蘇蕤本來要自己走的,此時卻說道,「我出來透個氣,他去洗手間了。」
正說著,謝林雲從餐廳里出來了。
他穿上了風衣,看到蘇蕤還站在門口,邢隸明帶著一個女人,正在和蘇蕤說話,他就走過去摟上了蘇蕤的腰,對邢隸明道,「這麼巧。我們先走了。」
邢隸明沒說什麼,和他擦身而過。
齊麗麗最後還回頭看了蘇蕤一眼,謝林雲也正好看過去,對上了齊麗麗的目光,齊麗麗馬上笑容燦爛地對他笑了一下,謝林雲微微對她頷首,然後帶著蘇蕤下了門前台階,說,「天氣冷了,你應該戴個手套。」
蘇蕤淡淡「哦」了一聲。
在車裡,謝林雲說,「剛才老邢旁邊的那個小女孩兒,和你有些像,你發現沒有。」
蘇蕤不高興地挑了一下眉,「和我像,哪裡像。」
謝林雲道,「長相。臉型,鼻子,嘴巴都像。」
蘇蕤冷淡地譏諷道,「我是長那樣嗎。」
謝林雲道,「你今天不和我鬧,便安生不了了,是不是。」
蘇蕤道,「是你總說讓我生氣的話。」
謝林雲,「……」
齊麗麗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在餐桌邊坐下後,她就說,「邢叔叔,剛才那個女人,是不是長得和我有些像呀。」
邢隸明笑道,「怎麼又叫我叔叔了?」
齊麗麗道,「你本來就是呀。」
邢隸明道,「你這丫頭,沒好好教訓你了是不是。」
齊麗麗只是笑,說,「那不是你沒時間嘛。剛才那個女人,叫什麼?」
邢隸明道,「哦,叫蘇蕤。你可沒法和人比,他是s大的高材生,還是學醫的。」
齊麗麗臉都黑下去了,但還是憋出了個笑,說,「哦。s大的高材生,是不是要錢多,你供不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