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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40:04 作者: 南枝
    在陳簡告訴他蘇蕤回去了,說蘇蕤在最後說,不是故意要欺騙他的時候,他就更是認定自己被蘇蕤騙了。

    畢竟還是對蘇蕤有好感,所以他並沒有去揭穿蘇蕤。

    只是為自己受騙這件事很不慡快。

    現在偶然知道世上居然有一種人介於男女j□j之間,有男女j□j的生殖系統,他才瞬間明白了蘇蕤的qíng況。

    突然明白這件事,謝林雲感覺很茫然。

    李梓弈jiāo代完事qíng,準備和謝林雲一起離開,就過來說道,「林雲,走吧。」

    謝林雲這才從那種奇怪的茫然狀態回過神來,將那本書放回桌子上,起身和李梓弈一起出門。

    上電梯的時候,謝林雲因為沒注意,差點被電梯門夾了,李梓弈看他一副神思不屬的樣子,不得不問道,「林雲?」

    謝林雲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經地肅然道,「剛才想事去了。」

    李梓弈在心裡搖搖頭,並不說什麼。

    坐在車上,李梓弈看謝林雲一直沉默不言,似乎在發呆,就主動說起正事來,謝林雲這時候才想起來將資料拿出來給李梓弈看。

    這一天謝林雲的jīng神狀態就不大對勁,雖然他做事說話都沒有任何差錯,但李梓弈和他做了這麼多年好友,怎麼會看不出他不對勁。

    晚上和建築公司的高層吃晚飯,謝林雲便不參加接下來的活動要離開了,李梓弈也要走。

    謝林雲便讓他和自己一起,讓陳簡開車送李梓弈回去後,再送自己。

    飯桌上,謝林雲喝了不少酒,此時就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李梓弈一向很少喝酒,也無人會一直朝他敬酒,所以他喝得少,這時候狀況還好。

    其實謝林雲一向也很少喝酒,他從小的教養讓他非常注意身體健康,而且深處高位,也沒人敢一個勁朝他勸酒。

    但他這一天簡直像喝悶酒了,在酒桌上誰敬都喝。

    李梓弈不得不問他,「你今天很不對勁,我醫院裡有人跳樓了,難道驚了你。還是那個兩/xing畸形的問題,又引起了你的什麼注意?」

    看來李梓弈很明白癥結所在,像他這麼了解謝林雲的人,恐怕唯有他一人。

    謝林雲一向不動聲色,讓人摸不著頭腦,也難得有李梓弈這麼明白他的心思。

    謝林雲睜開了眼睛,說道,「我誤解了一個人,現在想起來,居然很後悔。你知道,我是很少後悔的。」

    李梓弈很明白謝林雲這句話的意思。

    據他了解,謝林雲這人,對任何事任何人,總是會做到無懈可擊,自然也就很少有後悔的事。

    就說謝林雲的那個前女友,叫李嬈的。

    李梓弈知道謝林雲很早前就不喜歡這個女人了,而且很厭煩她,但他卻依然能夠容忍她,只是默默地淡化和她之間的關係,最後兩人分手了,謝林雲面對著前女友挽著他友人的胳膊,他都能夠毫無波動,還恭喜兩人。

    李梓弈心想一般男人會這樣做嗎,真不知道他腦迴路到底在怎麼運轉。

    李梓弈說,「你會後悔,而且還耿耿於懷,的確是少見。既然這麼在意,要是事qíng能夠有挽回的機會,你便去挽回吧。」

    謝林雲沒有應,他面無表qíng地將臉轉到了車窗的方向,他平常神色總會做出溫和之態,這樣沒有表qíng,就完全顯出了他的冷漠,但他的眼神卻帶著一絲溫柔,對著車窗外默默發呆。

    李梓弈沒有再說話,心想他是喝醉了,等他明天一早醒來,他就完全明白自己應該做什麼。

    李梓弈覺得以謝林雲這人的xing格,他即使後悔的事,他也是能夠在之後冷漠對待的,根本不需要誰擔心他。

    李梓弈和謝林雲兩人都忙,上一次是醫院建成的慶祝才在一起見了一面,之後又過了好些天,兩人再沒見過。

    有一天,謝林雲突然給李梓弈打電話,「我有一個朋友在你那裡看病……」

    謝林雲似乎是有些猶豫,後面的話一時沒說出口。

    李梓弈不知道他的意思,就說,「你的朋友,我安排最好的醫生給他……」

    謝林雲道,「不是。是我想看看他的病歷。」

    李梓弈,「……」

    李梓弈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突然將他前一陣子的反常和今日的吞吞吐吐聯繫了起來,說道,「如果你的朋友是兩/xing畸形患者,我們這邊是要為他保密的。」

    謝林雲卻道,「你和我打這種官腔!我就只是看看,不要讓他知道。就我一人看,我也會為他保密。」

    李梓弈違反醫德地答應了謝林雲,讓謝林雲親自去醫院。

    謝林雲如願以償地看到了蘇蕤的病歷。

    看到上面對蘇蕤的狀況有詳盡的描述,甚至連rǔ/房的大小,rǔ/暈的大小顏色都有描述,發育不全的j□j和發育良好的yīn/道這些也描寫詳盡……

    謝林雲心裡就感覺非常反感,總有種自己的東西被人看了碰了的憤怒。

    但其實卻是他在翻看別人的**。

    李梓弈不是這方面的專家,但好歹知道一些,看了病歷之後,就對謝林雲說,「他這樣,要儘快做手術才好,不然睪/丸很容易癌變。」

    謝林雲心想,難怪他那麼急迫地去掙錢,趕場子似的去做禮儀去做家教。

    謝林雲問道,「他的手術要多少錢?」

    李梓弈道,「這個說不準,要是只是切除隱睪,在我們醫院,手術費和住院費加起來也就一萬五到兩萬。要是還要做整形,那就要看他整形成什麼樣,費用就不定了。」

    謝林雲之後就再也沒說話了,向李梓弈道了謝,就走了。

    李梓弈看了蘇蕤的照片,心想這麼漂亮的女人,也難怪謝林雲上心,只是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怎麼謝林雲倒像動了真心的樣子。

    蘇蕤有一邊可能是正常的卵巢,但子宮發育不全,很小,從未有過月經,自然受孕是不可能的,但有可能能夠在使用針藥的qíng況下排卵,做體外受jīng與代孕,還是有可能有後代的。

    李梓弈想完這件事,才發現自己真是想得太多了,這樣想,難道是覺得謝林雲真有可能和這個女人在一起,他還為友人的後代著想了?

    作者有話要說:上一章里的省略號,是我覺得蘇蕤的狀況是一種**,所以謝先生和醫生知道就好啦,我們就不要窺探了,不然謝先生肯定會大發雷霆的,所以就省略掉了沒寫。不過好像因此反而讓很多讀者迷糊了,所以,我就解釋一下,男xing生/殖/器即男xing/生/殖/系統,是男xing/生/殖繁衍後代的器官。由內、外/生/殖/器2個部分組成。外/生/殖/器包括yīn/囊和yīn/jīng;內/生/殖/器包括生/殖/腺/體(睪/丸)、排/jīng/管/道(附/睪、輸/jīng/管、she/jīng/管和尿/道)以及附屬腺/體、jīng/囊/腺、前/列/腺和尿/道/球/腺。以上來自百度百科。大家自己去查得更詳細些了解一下也行。

    所以,蘇蕤的qíng況是,是有發育不全的yīn/jīng和很不明顯的yīn/囊的,只是yīn/囊里沒有睪/丸,他的睪/丸在體內,和一邊的卵/巢在一起形成了卵/睪,所以他是要切除的是體內的睪/丸,與體外的器官都沒有任何關係。難道有些讀者親,認為睪/丸就是男xing的所有了嗎,太天真了啊哈哈哈,有人沒有睪/丸,也可以勃/起的,只是沒有jīng/液可she而已。醫生是建議蘇蕤切除體外的男xing部分,蘇蕤拒絕了,原因後面會講。

    ☆、37第三章

    謝林雲抽了時間,換了很普通的車,偷偷摸摸自己開車去了S大。

    他知道蘇蕤出入的地方,所以就把車停在蘇蕤所在實驗樓的樓下路邊等他,路邊濃蔭蔽日,停了不少車,他的這一輛便也不顯眼。

    這時候,又是一年畢業季了。

    學校里四處是穿著學位服的學生,他們年輕,充滿朝氣,臉上是笑容和汗水。

    大家嘻嘻哈哈地在一起照相,留下人生里這段特有風景的影像做紀念。

    謝林雲看著他們,越發覺得自己已經上了些年紀,而蘇蕤還在最好的年華里。

    蘇蕤從實驗樓里走了出來,他穿著白襯衫和一條長褲,顯得身姿修長挺拔,短髮帶著一種gān淨利落的美。

    他臉上帶著笑容,眉如遠山,眼若秋水,微微翹著唇角,和幾個學生走在一起。

    他是那麼出色,只要看過去,便只會注意到他,其他人都成了陪襯。

    陽光在他的身上,他便像一泓清泉反she著陽光,是那般耀眼。

    謝林雲坐在車裡,襯衫袖子被他挽了起來,他的右手又探到副座上去摸了摸上面的禮物,心裡卻有些沒有底。

    他想,他錯失了最好的時機。

    在一年半前,蘇蕤處在最脆弱的時候,他差點被人抓走,jīng神受到了刺激,腦震dàng,他沒有安全感,夜裡無法入睡……

    那時候,他本應該好好地陪在他的身邊,安慰他,照顧他的身體,陪他入睡,說即使他身體異於常人,但他堅qiáng優秀,比一般人更好,他愛他,愛他所有,他的身體的缺陷也是。

    謝林雲想,自己定然會在那時候攻陷他的心防,這一年多時間,他也不會是現今的形單影隻。

    蘇蕤和他的師兄師姐們站在一起照相,又有本科的師弟師妹前來找他合影,他們在實驗樓前擺盡姿勢,高大的梧桐樹在地上落下斑駁的光影,跳躍的光影落在他們的身上,在這一刻即成永恆。

    謝林雲很快認出從實驗樓里走出來的一個穿著博士服的男生正好是以前有過一面之緣的車顏。

    真是qíng敵相見,無論過多久都忘不了。

    車顏博三畢業了,他在五月十幾號才回國來,時間匆忙,博士畢業論文都是請同學給列印的,各種瑣碎的事務,也是同學幫忙辦妥。

    回來之後,連預答辯都沒有參加,剛調過來時差,就參加了博士論文答辯。

    不過他做得很不錯,雖然一切都很倉促,依然答辯得無懈可擊。

    蘇蕤去參加了他們的答辯,當時有好幾個導師的學生在一起答辯,看來看去,還是車顏最出色,答辯委員會主席是學校副校長,對車顏讚不絕口,說這種人才就應該留在學院裡。

    劉老師很是驕傲,恐怕不比他自己的女兒本科畢業申請了康奈爾大學的驕傲少。

    他對副校長說車顏已經申請了哈佛的博後,答辯完辦完畢業手續就又要回去。

    副校長扼腕長嘆學校留不住人才。

    蘇蕤坐在一邊,拿著相機給全場照相。

    車顏的父母有來參加他的答辯,答辯完後,大家在學校里的四星級酒店裡用餐。

    劉老師把蘇蕤也叫上了,蘇蕤覺得尷尬,畢竟去的都是導師和參加答辯的博士,他過去實在有些魚目硬是要混在珍珠里的感覺,但不能拂了導師面子,只好跟了過去。

    酒店裡要了兩桌,除了導師和學生,車顏的父母也在。

    車顏的父親一直在和副校長jiāo談,蘇蕤這時候才得知,車顏父親是X省的副省長,母親是大學教授。

    蘇蕤心想難怪劉老師最初就待車顏那麼不一般,副校長一向話少穩重,剛才讚揚車顏雖然並沒有贊錯,到底顯得有點過於熱qíng。

    車顏能夠一直將自己比別人好的家世隱瞞著,而且絲毫不因為家世不一般而傲慢和對學業有所懈怠,一般人還真是比不上。

    雖然這樣想,蘇蕤並沒有多看車顏。

    倒是之後敬酒的時候,車顏對他母親說,「這位是我的師妹蘇蕤,劉老每年就招一個人,我的師弟師妹也不多。蘇蕤尤其出眾。」

    蘇蕤笑著給車顏的母親敬了一杯酒。

    車顏的父親是個小個子,有些jīng瘦的樣子,頭髮稀疏,長相平平,母親卻挺高,廣額寬頤,溫和貴氣,保養得宜,她不像車顏的母親,倒像他的姐姐。

    蘇蕤心想車顏長得像他父親,xing格和為人做事,恐怕是集中了父母兩人的優點,優勢基因,難怪出色。

    車顏對蘇蕤行為得體,只是透著一股故意的疏離,蘇蕤感受得出來,只是當那種疏離不存在。

    實在是謝林雲這一天來得不巧,這一天正好是S大理科和醫科照畢業照的這一天。

    所以誰都將學位服帶著,學校里四處是穿著學位服照相的人群。

    車顏一向以溫和穩重的形象示人,師弟師妹們大多不認識他,但是知道他的大名,所以都找他合影,他也溫和地答應。

    等做完了照相的布景,他才叫蘇蕤,「蘇蕤,來和我照一張吧。」

    蘇蕤回頭看了他一眼,走到了他的身邊去,對他笑了笑,車顏將相機給了一個師弟,讓他幫忙照相。

    蘇蕤目光清澈柔和,微微翹著唇,手背在身後,車顏這時候卻伸了手,將他的腰摟住。

    蘇蕤沒有動,師弟已經照下了照片。

    師弟還小,說話沒大沒小,直接道,「車師兄,你站蘇師姐後面去吧,站在上面一個台階,就可以把師姐的肩膀摟住。」

    他這麼說,有幾個同學就笑著說他不會說話,車顏卻笑道,「你說得對。」

    又看向蘇蕤,蘇蕤笑了笑,伸手摟住了車顏的肩膀,於是師弟就又拍了一張。

    謝林雲在車裡想,「真沒意思,一群孩子。」

    但看不可能等到蘇蕤一個人的時候了,只得開著車走了。

    雖然還是有人開車顏和蘇蕤的玩笑,但兩人之間已經沒有了以前那種會因為被打趣而覺得害羞的感覺了。

    反而都很坦然。

    坦然到絲毫不會去亂想。

    學校里這陣子一直是這番熱鬧場景,蘇蕤卻依然能平心靜氣地做自己的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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