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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39:30 作者: 南枝
包行一聽兩萬多,他哪裡來這麼多錢,當場就說,「歐陽師兄,我統共就只有兩千多塊,還是這兩個月的生活費。」
歐陽范德於是想和會所的保鏢討價還價,說自己還是學生,大家都沒錢,再給兩千想讓對方放人。
於是歐陽范德又被揍了,歐陽范德於是就讓包行找安淳借錢,還說,「是他招待的人,沒想到這個地方卻是個黑窩,他難道不該給錢嗎。」
包行於是才來聯繫了安淳,來聯繫安淳,只是因為包行實在拿不出那些錢,而且他現在也煩了歐陽范德了,平常他做些極品事qíng,包行覺得那也不是觸犯了原則的事,也就並不在意,現在卻出了這種事,包行就覺得歐陽范德的確是活該受些罪,便將事qíng原原本本告訴安淳了。
安淳一聽,簡直被氣得笑了起來,連身上的酸痛都放到一邊去了。
和包行說道,「他這是活該,廷舞是什麼地方,S城最大的銷金窩,裡面的小姐要是任由他歐陽范德睡了還白睡,那他那場子就不用開了,趁早關門。裡面的小姐,就說不找會所,就能夠讓歐陽他吃盡苦頭,這樣找會所解決,恐怕還是看在歐陽是學生身份。」
說到這裡,他就說,「我是不會給這個錢的,包行,你也不用管這件事。」
包行苦了臉,「但是師兄,要是歐陽師兄出了什麼大事怎麼辦。」
安淳說,「不會出大事。」
包行道,「我真的聽到了他們打歐陽師兄的聲音。」
安淳好整以暇,「不會死人的,他們做這門生意的人,下手都很有分寸,雖然讓他痛了,但是絕對不會讓他死,你放心吧。」
包行想怎麼能夠放心,擔憂道,「師兄,你就救救他吧。」
安淳因他這話笑了起來,說,「包行,你腦子是傻的是不是。他只要拿錢就能夠出來,與我救他有什麼相gān。你這麼說,好像他受苦,都是因我而受,是我沒救他。」
包行趕緊解釋,「師兄,我不是這個意思。是我們真的沒這麼多錢。」
安淳道,「我知道你手裡沒有這個錢,但是,你沒想過,歐陽范德他自己沒有這個錢嗎。他在外面工作了四五年才回來重新讀博,他難道連兩萬塊的積蓄都沒有?他只是不想自己掏錢罷了,我看你也不要給他出任何一點錢,你給出了,不是我把人往壞處想,而是歐陽就是那種人,他最後不會還你錢的。他認為一個女人是可以隨便睡的,即使對方要錢,他也不想自己出。」
包行被安淳這麼說,愣了一下才像是通透了,說,「歐陽師兄居然是這樣想的?」
安淳道,「你不要管他了,他再給你打電話來,你就把手機關機。」
包行苦哈哈地道,「雖然我也想這麼gān,但是我做不到啊,師兄。」
安淳在心裡罵包行不爭氣,但是他也知道,正是包行的這種善良反而可貴,他也正是因此還對包行有好感,於是就說,「你現在在哪裡,我找個人去接你到我這裡來,等歐陽再給你打電話,我來解決他。」
安淳這麼說著,心裡想的是,看他不把歐陽范德給整一整,他就不姓安。
包行猶豫了之後,還是答應了到安淳這裡來,其實他也挺氣歐陽的過分的。
安淳本來準備還要繼續睡覺的,但是一來顧策霖已經起chuáng不在了,二來歐陽范德的這件事實在讓他睡不著,不管是幸災樂禍也好,還是想刁難他也好,安淳總歸是想藉此從歐陽范德的這件事上樂一樂了。
安淳便也不睡了,又進浴室里洗了個澡,用了提神的jīng油好好泡了泡,才穿了一套白色家居服,從樓上下去。
安淳喝了一杯蜂蜜水,就坐在餐桌邊吃早餐。
顧策霖出門了,女傭人自然是不知道他的行程的,他離開前吩咐了給安淳準備補氣的粥,安淳胃口不是很好,慢慢地才吃了幾口,包行就來了。
包行一路上坐的車,從車窗無法看到外面,而且司機位置和後面有隔板,他也無法看到前面,要不是有一個和藹的年輕人跟著他坐著聊天,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押解的犯人。
從車裡下來已經是地下停車庫,然後就被帶著從一個門進了客廳,客廳里的設置很溫馨,分左右兩邊,一邊有落地窗,桌子,椅子,鋼琴,還有個多寶閣架子,盆景,另一邊是沙發組,茶几,電腦,矮書架,書架上有滿滿的書……
包行沒有看得太明白,一個溫柔又嫻靜的漂亮女僕已經過來說道,「五少爺在餐廳里。」
於是包行被帶了過去。
餐廳是一個一面是大落地玻璃的房間,落地玻璃外面是一個小假山池水,玉蘭樹上綠葉茂盛,還有幾株桂花。
房間的壁紙是米色帶花紋的,角落裡的架子上放著幾本蘭花,長餐桌也是米色,上面擺著鮮花,安淳正坐在桌邊。
包行過去說道,「師兄,我過來了。」
安淳已經招待他坐,說,「早飯吃了嗎?要吃什麼?」
又叫來廚師,「早上有什麼吃的?」
廚師說,「五少,除了複雜的,現在做什麼都還來得及。」
包行坐下後已經在擺手,「師兄,我不吃也沒事,一向就不怎麼吃早飯。」
安淳說,「還是吃點吧,不然你來了我這裡,連早飯都沒吃,我招待也太不周了。」
包行便說,「師兄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吧。」
但是廚師卻說,「五少,您的粥就只有這麼一碗,要做也得兩個小時。」
安淳愣了一下,包行也愣了一下,就又趕緊說,「那吃碗麵就行。」心想不要一碗麵也需要做兩個小時吧。
廚師就應了,又問,「海鮮面可以嗎,會海鮮過敏嗎。」
包行搖頭,「可以的。其實我吃任何東西都不過敏,我沒有那麼嬌氣。」
他的話把廚師逗得一笑,轉身離開了。
安淳慢慢喝了粥,又問包行,「給你打電話來了嗎?」
包行搖搖頭,「說是四十分鐘給我籌錢,還差幾分鐘才到四十分鐘。」
安淳點點頭,道,「你就是心太善了,所以歐陽才肆無忌憚地找你幫忙。」
包行苦了一下臉沒說話。
沒過一會兒,包行的手機響了,包行拿出來看了一眼,說,「是歐陽師兄的。」
他正要自己接,安淳已經伸了手過來將手機拿了過去。
☆、番外之出櫃(五)
番外之出櫃(五)
安淳接起電話來,但是沒有先說話,那邊歐陽范德卻是很著急地,說,「包行,你錢準備好了嗎?」
安淳在心裡冷笑,嘴裡說道,「包行來我這裡拿錢,騎自行太快在路上出車禍了,現在還在包紮傷口。」
包行聽安淳這麼說,不由有些驚訝,正看著安淳,廚師已經將他的麵條端來了,是一碗海參面,潔白的細瓷大碗,裡面是醇厚的湯汁,麵條也細膩潔白,看著就讓人很有食yù。
廚師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對他一笑,抬手請他吃。
包行被麵條的香味吸引了注意力,捏著筷子吃起麵條來,耳朵里則聽著安淳的話。
安淳這麼說,自然是想考驗一下歐陽范德的,奈何歐陽范德根本經不住考驗。
他並沒有關心為了給他拿錢而摔了的包行,直接說道,「安淳哦,既然他的手機在你這裡,那他有和你說,我需要錢的事qíng嗎。安淳,我知道你有錢,昨晚一瓶紅酒就是上萬,你也不在乎這點錢,我這裡只要兩萬,想來你不會介意的。窮人和富人很不一樣,富人喝瓶酒就是上萬塊,我們窮人平常就喝二鍋頭……」
安淳被歐陽范德這話說得目瞪口呆,又要被他氣笑了,於是抬腳踢了坐在他旁邊的包行一腳,包行被踢得莫名其妙,又痛,於是「嗷」地叫喚了一聲。
安淳于是順勢還把手機遞到距離他嘴很近的地方,讓這痛叫很好地傳給了歐陽范德,然後他又把手機拿到自己耳邊來,打斷歐陽范德的話,說,「包行傷口出血太多,包紮太痛了,我得去他旁邊幫幫忙,你先等一等。」
說完,將手機掛了。
包行還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麵條,三兩下吃完了,意猶未盡,連湯也喝光了,才看向安淳,說,「師兄,這樣整歐陽師兄是不是不太好,他回來了肯定知道我沒有摔傷……」
安淳冷笑一聲,道,「你管他做什麼。」
說著,看了包行面前的面碗一眼,「還吃嗎?」
包行點點頭,「吃。」
安淳于是讓女傭去叫廚師再給包行做一碗。
手機剛掛就又響了起來,安淳根本不接,而且也不讓包行接,直接掛斷了。
包行只好和安淳說道,「師兄,這樣真的好嗎。」
安淳說,「你不要管。」
「什麼事?」安淳剛說完,顧策霖就進來了,話只聽了一半,就問了一句。
安淳回頭看他,顧策霖穿著黑襯衫黑西褲,jīng神奕奕,他在心裡哼了一聲,想著自己還全身酸痛呢,就問,「你什麼時候起來的,怎麼一大早就不見了。」
顧策霖目光溫柔地注視著安淳,「六點過,有點事qíng要處理。」
包行也側頭看到了顧策霖,顧策霖雖然對著安淳十分溫柔,但是本身的氣場完全無法掩蓋,包行趕緊站起了身來,說,「顧先生,你好。」
顧策霖對他輕輕點了一下頭,人已經走到了安淳的另一邊去,自己拖了一把椅子在安淳身邊坐下了,看安淳那碗粥,只吃了小半碗,就說,「你總不好好吃早飯,還是要將這一碗吃完才行。」
安淳不大歡喜地蹙了一下眉頭,「身體難受得很,根本沒什麼胃口。」
顧策霖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摟著他,「那你起來這麼早做什麼,吃不下就算了,去睡覺去吧。」
包行偷偷瞄了顧策霖幾眼,覺得他和安淳在一起,雖然是兩個男人,但是的確是十分養眼,而且絲毫沒有違和感,讓他沒有辦法生出任何一點反感。
不過他又不敢多看,覺得安淳和顧策霖在一起的時候,兩人之間自成了一個小世界,包行這時候明白了電燈泡這個詞,那就是說他這種坐在一對感qíng好的戀人旁邊的人,他有點不自在,想要挪屁股離開,但是手機又在安淳的手上,他就只好繼續坐在那裡。
安淳沒有應顧策霖,看了包行一眼,才說,「我有事qíng要做。」
顧策霖說,「是什麼事?」
安淳說,「學校里的事qíng,你吃早飯了嗎?讓廚房裡做吧。」
顧策霖說,「嗯,我隨便吃點就行。」
安淳將自己剩下的大半碗粥推到顧策霖面前去,顧策霖也不介意,就慢慢吃了起來。
安淳已經起了身,而且對包行使了個眼色,又回頭對顧策霖說,「四哥,我上樓去書房裡了,我和我師弟有事qíng要談。」
顧策霖抬頭看著他,「你去吧。早點談完了又再去睡一陣吧,我看你jīng神不大好。」
安淳應了,就趕緊上樓去。
包行心裡還惦記著廚師還在給他做的那碗面,不過看這個qíng況,也的確是沒法吃了,趕緊跟上安淳上樓。
安淳並不想讓顧策霖知道歐陽范德的事qíng,安淳雖然看不慣歐陽范德,但是這樣整一整他,已經是安淳能做的極限了,要是是讓顧策霖知道了歐陽范德曾經是怎麼和他鬧矛盾的,顧策霖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歐陽范德的。
安淳還是不想讓歐陽范德太難熬。
上了樓,進了安淳自己的書房,這是一間不小的書房,書也不少,安淳將他原來小公寓的書都搬來了,加上又有很多資料夾,將房間裡的兩面牆上的書架都裝滿了。
安淳示意包行將房門反鎖上,自己才走到了沙發上去坐下,坐下時又是一陣腰酸,他心裡正因為身體難受而煩躁,包行的手機就又響了。
包行目光灼灼地看著安淳,安淳這下總算將手機接了起來,那邊已經急不可耐地說道,「安淳?包行?」
安淳說,「包行受不住痛,打了麻藥睡過去了,他不能接電話。」
歐陽范德趕緊道,「安淳,你可不可以拿錢來讓我回去。」
安淳淡淡地說,「我昨天就說了,不會給點小姐買單。」
歐陽范德道,「我知道,這個錢我自己給,你就先拿點錢來借給我,借給我還不成嗎?」
安淳說,「我結婚了,錢都jiāo給我老婆管了,沒錢給你。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電話,你說是我讓你去那裡借錢的,他應該就會馬上借給你。」
歐陽范德愣住了,好半天才澀澀地說,「什麼地方的電話。」
安淳說,「是個地下錢莊的,你說你要借,他們可以直接送到你所在的地方的。」
歐陽范德聲音里已經帶上了怒氣,「你這是見死不救吧,兩萬塊你能拿不出來,還故意讓我去借高利貸。」
安淳冷笑一聲,說,「歐陽范德,你自己會沒有兩萬塊錢?你要是再不識時務,我給廷舞的老闆打電話,讓他的人直接把你處理掉,到時候丟到海里,你半年不出現學校,大家也只會以為你失蹤了,你說每年失蹤人口會有多少,被找到的會有多少,嗯?」
安淳的聲音又冷又狠,別說是電話另一頭的被威脅人歐陽范德,就是坐在旁邊觀望的包行都被嚇了一跳。
歐陽范德一定是被嚇到了,但是過了一會兒,還是鼓起了勇氣說,「安淳,你以為這個國家沒有法律保護她的公民了嗎,可以任由你為所yù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