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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39:30 作者: 南枝
    安淳沒有接戒指,顧策霖看他沒有動作,眼神裡帶上的期待更重了,又說了一遍,「淳兒,我們結婚。」

    安淳就那麼咬著牙,手指完全是顫抖的,伸手從錦盒裡拿出了那枚戒指,顧策霖心裡長鬆了口氣,提醒他道,「淳兒,你要說你願意。」

    安淳看顧策霖神色赤誠,就像個最單純的孩子,眼巴巴地看著他,安淳像是受到了蠱惑,低聲道,「我……願意。」

    顧策霖幾乎是一瞬間,從地上起了身,將安淳撲在了沙發上。

    他伸手接過安淳手裡的戒指,很是熟稔地托起他的左手,將戒指套在了他的無名指上,然後握著他的手,拿在唇邊親吻,他的眼睛像深海,看著安淳不轉開,裡面的感qíng像是洶湧著的波濤,要將安淳整個人淹沒其中。

    顧策霖說,「你看這枚戒指,中間的這個藍色人工寶石,裡面是從你和我的頭髮裡面提取出的基因,我們兩人的按照一定結構組合在了一起,封在這中間的,你看得到嗎?」

    兩人之間的很多事qíng,完全是個爛攤子,但是此時,顧策霖如一個孩童一般的歡喜又期待的獻寶,讓安淳完全沒有辦法去想其他,他真的將手抬了起來,拿到面前來看,其實根本看不到裡面有封什麼基因,但是,他還是說道,「嗯,這枚戒指很漂亮。」

    顧策霖笑了,「你喜歡就好。」

    說著,看著他的目光更加熱切,安淳甚至被他看得很窘迫了,顧策霖才伸手將他頭上的假髮取掉了,扔到一邊,伸手撫順安淳頭上的短髮,又取掉了他臉上的眼鏡扔到一邊,然後捧住他的腦袋,吻了上去。

    安淳的手垂在身側,沒有伸過去抱住顧策霖,顧策霖在他的唇上輾轉親吻,舔/弄含吮著,又用舌尖試探地探開了他的齒關,沒有如以前一般地急切而激動地長驅直入,而是輕掃著他的上顎,觸碰試探著他的舌尖,安淳被他激起了qíng/yù,眼神比剛才迷濛,對於他和顧策霖之間的事qíng,他很無力。

    顧策霖慢慢地加深了親吻,安淳被他親得面頰泛紅,全身發軟,qíng/yù的激流洗刷著他的身體,然後匯聚於小腹,讓他不由自主抬起手抱住了顧策霖的腰。

    兩人吻得難捨難分,在顧策霖要脫安淳褲子的時候,安淳總算是回過了些神識,伸手將顧策霖的手抓住了,濕漉漉的眼睛盯著顧策霖,被吻過的嘴唇嫣紅泛著濕意,「不,別。」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懇求,顧策霖因為這一絲懇求,沒有辦法再為所yù為了。

    他只得望梅止渴一般地從安淳的面頰吻到他的耳朵上,含著□,讓安淳又癢又蘇麻,輕輕呼出一聲低吟,然後要偏開頭,說,「我媽和我同學呢。」

    顧策霖在他的耳朵上輕咬了一口,但還是把安淳給咬痛了,安淳皺著眉要把他推開,顧策霖便更緊地擠壓著他,下半身那昂揚的存在感十足的玩意兒狠狠頂著安淳。

    安淳其實也起反應了,但是不想讓顧策霖得逞,紅著臉,輕輕喘了口氣,目光挑釁地望著顧策霖,「你要我以後想起來你對我求婚,就只想得到你把求完婚就把我壓在沙發上。你找我結婚,就是找個pào/友?」

    安淳其實也很能拿捏顧策霖的軟肋,顧策霖只得不甘不願地退開了一點,依然是滿眼的歡喜,這種歡喜就像是天上的晚霞,能夠燃燒了半邊天。

    安淳對他,突然不舍起來,覺得他是個比自己更可憐的孩子,這麼點事就能夠歡喜成這幅樣兒,他自然而然地抱住了他的頭,湊上前去吻了吻他的唇角,額頭抵著他的額頭,眼睛盯著他的眼睛,「四哥,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沒說?」

    顧策霖輕聲道,「你的母親和你……同學沒事。」說同學那個詞的時候,分明帶著一點咬牙切齒。

    安淳也沒在意這個,繼續道,「不是這個話。」

    顧策霖對著安淳澄澈而期待的目光,想了一下,繼續說,「我以後會好好對待你的母親,會讓她承認我。」

    安淳目光閃了閃,還是說,「不是這件事。」

    顧策霖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事,只好繼續想,「馮弼,他收了老二的錢。」

    安淳因他這話,眼底閃過驚訝,然後知道馮醫生,其實果真是顧策霖下的手。

    他想到了他母親對他說的,她後來能夠恢復記憶,大約是馮醫生收了顧先霖的錢,然後故意讓她母親恢復記憶的。

    安淳的神色變了,顧策霖眼裡閃過一絲慌亂,但是那只是一瞬間,馬上就又恢復了鎮定。

    安淳輕聲說,「你還有什麼事沒告訴我?」

    他的語氣裡帶著些賭氣,顧策霖只好說道,「等我們結婚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安淳卻很不高興起來,「你不告訴我,我就不和你結婚,你難道綁我去。」

    顧策霖不知道還有什麼是能夠阻撓他和安淳結婚的,絞盡腦汁沒想出來,卻聽安淳說,「你他媽是個豬腦子。」

    顧策霖被他罵得也不知道該怎麼回一句,不過卻突然茅塞頓開了,一口含住他的唇,輕聲說,「淳兒,我很喜歡你,呃,我……我很愛你。」

    ☆、第六十八章

    太難得顧策霖像個大小伙子,對心愛的人求婚,而且還是在對方想要和他永遠分開的qíng況下,他不緊張那是假的。

    無論兩人之間之前有多少芥蒂,在此時,安淳也不會去想那些,他被洶湧如鋪天蓋地而來的感動所淹沒,顧策霖第一次對他實實在在說愛他,他以前並沒有等過這句話,也沒有期待過這句話,但是此時bī著他說了,他才覺得,似乎他一直都明白,且一直在等著。

    安淳眼眶有些發熱,他將顧策霖抱緊了,又在他的唇上結結實實親了一口,即使高興,卻又還是有點埋怨地盯著他,「怎麼突然想到做這件事。」

    這件事,自然是指求婚。

    要說別的人求婚,定然是和愛人明明白白地戀愛,並且相處很長時間了,而且覺得應該可以結婚了,一切都準備好了,才去準備些什么正正式式地求婚,但是,顧策霖這做的,又像個什麼話。

    他安淳帶著母親在這裡躲得好好的,顧策霖突然跑過來,嚇了他老大一跳,他顧策霖做了那麼多對不住他和他母親的事qíng,沒有半分解釋,也沒有道歉的意思,就這麼突然地坦然地沒有任何預兆地捧出一枚戒指出來,還說將兩人的基因提出來混在了一起,封在了戒指里,來向他求婚。

    恐怕,不能找到比顧策霖這樣的求婚更加莽撞的了,但是,安淳明白他的心意,明白他在這件事qíng上沒有半分敷衍。

    他安淳,雖然總讓人覺得目下無塵,其實他也明白自己的心,明白顧策霖對他的一腔心思。

    只是顧家的局勢,所處位置的身不由己,兩人之間的恩恩怨怨,兩人又都是大老爺們,實在不是黏黏糊糊的談戀愛的人,這樣到如今,顧策霖突然之間的求婚,打亂了安淳所有的計劃。

    之前所定下的一切,都被這個求婚而擊碎了,以後要是真和顧策霖在一起,一切都要重新規劃了。

    顧策霖一向嚴肅而深沉的目光此時放著光粲然奪目,他看著安淳,說,「我很早之前就想這麼做了,但是我知道你不會答應。」

    一向處在上風的顧策霖,因為求了婚,馬上就被安淳壓制在了下風,安淳揶揄他道,「那現在這樣子,你反而覺得我會答應。」

    顧策霖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只看著他,似乎這天地間的一切,都比不過眼前的這個人,愛一個人的時候,大約就是這樣,看到他,就覺得天地也因此而增色吧。

    「你上次說,我們從此再不相gān,我沒有應你,我不會答應的。你要走,我自然要用最有誠意的方式來留。」

    安淳這下板起了臉,「哦,原來你也並無意給我套個戒指,只是找個誠意的方式來留我罷了,那我gān嘛要為你而留,你回去,我們各走各的路。」

    顧策霖被他說這種狠話也不生氣,只是抱著他不放,「你已經答應了,是不能反悔的。我將我的一切給你,來留你,是我最大的誠意。」

    他說著,甚至舉起了右手做發誓狀,「我顧策霖,用我一輩子來換你一輩子,用我一顆真心來換你一顆真心,你,安淳,答應了和我結婚,就不能反悔,從此,你的全部都屬於我,不能有二心。」

    安淳其實不是真和顧策霖生氣,顧策霖是個話少的人,平常也總是一本正經,沒有機會和人辯駁這些事qíng,說他嘴拙,那也絕對沒有埋汰他。顧策霖說什麼,安淳都不會奇怪,都不會真生氣,不過,樣子還是要做的,不然顧策霖也會認為他是個擺設物件,和他那些下屬差不多,需要用的時候就拿來用,不用的時候,就把你扔一邊隨你如何。

    安淳冷哼了一聲,「我全部是屬於你的?奴隸制社會時候,奴隸還有一顆嚮往自由的心呢。」

    顧策霖只好又笑了一笑,道,「我自然也是你的。」

    安淳道,「我又不是非你不可,又不求你是我的。」

    剛說完,就感覺到氣氛變了,顧策霖果真皺了一下眉,安淳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不過不想服軟道歉,就和顧策霖對視著,最後還是顧策霖忍了下去,捧著安淳的臉,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聲音低啞,說明他忍得很辛苦,「你敢對別人有心,你試試。」

    安淳輕笑了一聲,沒有應他。

    安淳大大方方地接受了那枚戒指,而且戴在了手指上不準備取下來,他從顧策霖身邊掙紮起身,直接將身上的女裝外套脫了,他以為房間裡除了顧策霖沒有其他人,之前請他進門的兩個保鏢,在門口沒進來,而且還把門給拉了過去,於是安淳毫不顧忌地邊走還要邊脫褲子。

    皮帶剛抽出來,顧策霖幾步沖了過來,將他的褲子抓著沒讓他脫。

    安淳回頭看了他一眼,道,「gān什麼?我換身衣服了去看我媽和我同學,你要是對他們做了什麼,嗯……你明白的……」

    顧策霖為他把皮帶又系了回去,道,「你媽在臥室里。」

    安淳瞬間一愣,然後狠狠瞪了顧策霖一眼,邁著大步去開安想容臥室的門,心裡想著之前顧策霖居然是打算在客廳里和他辦事的,而他母親居然就在一牆之隔的地方,也不知道剛才兩人的話,他母親聽到了沒有,這個房子的隔音效果,可不是太好。

    安淳去開了安想容房間的門,安想容被綁在椅子上,嘴巴還堵著,兩個保鏢,一人坐在門口,一人守在安想容身邊。看到安淳和顧策霖進來,兩人都起身點頭行禮打了招呼,然後都在顧策霖的示意下出了門。

    安淳差點沒氣得六魂出竅,飛奔過去,要將安想容從椅子上解下來,因為怕把安想容綁得受了傷,所以是用裹了一層絨布的手銬銬住她的,安淳沒有鑰匙,只得先將堵住安想容嘴的巾帕給解開了,對上母親黑幽幽的眼,安淳羞愧而自責得想撞牆,也不敢和安想容對視,轉身就衝到顧策霖身邊,說,「鑰匙。」

    他其實很想給顧策霖兩巴掌,或者狠狠罵他,但是在自己的母親面前,他居然做不出這樣掉顧策霖面子的事qíng,於是只是背著母親狠狠瞪了顧策霖一眼。

    顧策霖自己拿了鑰匙去給安想容開手銬,安淳就開始拔手上的剛戴上去的戒指。

    顧策霖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動作,於是瞬間開了安想容手上手銬的鎖,將手銬一解開,人就衝到了安淳的面前,一把握住了安淳的手,將他要拔戒指的手指緊緊抓住了,死死盯著安淳的眼睛,「淳兒,你聽我解釋,是你母親她不聽我解釋,一味罵我,我沒法才出此下策。」

    安淳氣得七竅生煙,面紅耳赤,對著他狠狠地冷哼了一聲,人已經推開了他,飛快走到了安想容的面前去。

    顧策霖很是無奈的樣子,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安想容沒有發話,但是眼睛卻很jīng明地注意到了兩人之間的互動。

    其實顧策霖,在安淳回來之前,一定是和安想容jiāo談過了。

    安淳的同學梅毅是在顧策霖進來的時候,就被保鏢抓住給拖出去關到隔壁的那套房子裡去,梅毅只來得及在門廳處給安淳留了信號,不過留了這個信號也沒用,安淳依然沒有逃掉。

    顧策霖開始對安想容,是很客氣的,畢竟她是安淳的母親,雖然他很不喜歡安想容,其主要原因,他第一覺得在安淳小時候安想容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兒子;第二就是安想容的不忠,她和顧老爺子結婚了,卻帶著別的男人私奔還懷了個野種回來,雖然這個野種最後成了他顧策霖的心肝寶貝,但安想容不忠卻是事實,因為他的出生,他對不忠的女人非常沒有好感;第三就是安想容很不喜歡他,並且不願意讓安淳和他在一起。

    顧策霖開始沒讓人制住安想容,反而很禮貌客氣地請她在沙發上坐了,雖然這是別人的房子,但是他顧策霖在的地方,他就是主人。

    安想容並不是個潑婦,反而還算有涵養,除了很擔心梅毅外,她就走到沙發上去坐下了,神色平靜鎮定,並不顯得就怕了他顧策霖。

    但是兩人沒有說兩句,安想容就沒控制住脾氣,朝顧策霖破口大罵。

    因為顧策霖說,「我會接淳兒回去,我希望我們能夠在今年完婚。」

    安想容由此想到了二十多年前自己的遭遇,一下子就發作了,大罵,「你們顧家的人都是些混蛋,好色鬼,你休想打我兒子的主意。」

    顧策霖覺得安淳總是那麼罵他,大約也是從安想容這裡學來的,不僅話語相似,連語氣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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