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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39:30 作者: 南枝
安淳面色變紅,很是忐忑激動,「那是什麼原因,你又知道什麼?」
尹寒道,「你的母親最開始jīng神一直非常混亂,對著顧家任何人,她都要發瘋,沒有一刻消停,當初是我父親送了她去地中海那邊療養,當時醫生建議對她做催眠,先讓她忘記讓她痛苦的事qíng,然後慢慢地讓她理清記憶,她就會變好。這是很有效的,她那段時間其實狀況已經好轉了很多。關於這些結果,我完全可以找證據給你,當時的醫生護士都能作證,我還有她那時候的病歷,給你母親做心理治療的醫生,是非常有名的大師,他不會受人脅迫在這件事上欺騙你。」
安淳因他這話愣在那裡,腦子裡甚至有一瞬間的黑芒,他很聰明,他當然能夠從尹寒這半截的話里,知道尹寒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安淳的臉色突然蒼白了,連本來粉色的唇色也染上了一層白霜一般。
當年的事qíng,他當然還記得,而且記得非常清楚。
顧老爺子死了,顧家雖然明面上什麼也看不出來,一派風平làng靜,規規矩矩給顧老爺子辦喪事,實則暗地裡則是暗流洶湧。
顧家最大的生意是做軍火生意,而且不是小打小鬧,是可以影響政局的,因為顧家老爺子的突然死亡,不僅政府關注,其他想要分顧家生意的,更是打疊起了jīng神。
顧策霖就是在這時候,慢慢將這些都控制在了手裡,讓其他很多蠢蠢yù動的勢力,都踢了鐵板,最後只好收回手腳去。
這時候,顧哲霖的勢力則被顧策霖狠狠打擊,顧哲霖好幾個得力下屬,死的死傷的傷,但是這些事都沒有鬧到明面上來,外人看熱鬧,也自然是沒熱鬧可看。
但是安淳卻知道,就是因為之前顧策霖和顧哲霖的相爭,至今顧家的勢力都還沒有恢復到顧老爺子在時的全盛時期,所以顧策霖依然還是在走穩妥的路線,而且並沒有動顧家老二老三的勢力。
這些大家族的大事,關係了多少人的生死和衰榮,在那時候,安淳卻沒有什麼體會。
他只焦急於他母親的病,後來他母親被送到了歐洲去療養,他也跟過去了半個月,但是他在那裡什麼作用也起不到,加上他大學要上學,就回來了,開始上學,但是依然關注和擔憂著母親的病qíng。
他的成長過程雖然在顧家受盡苦楚,但在生活上怎麼也是一般人完全無法想像的大少爺的生活,他在進了大學之後,要和普通人家的小孩兒一起生活,他哪裡能夠適應,三天兩頭地和人鬧矛盾,大家都覺得安淳這個人不好相處,安淳便只好出去租了房子住,後來有錢了,就把房子買了下來。
他的這些普通日子,和顧家內部的爭端沒有絲毫相gān。
顧策霖在顧老爺子死前的那個夜晚qiáng上了他的事qíng,也被他扔到腦後去了,他那時候痛得要死,事後身體又難受了有半個月之久,但是因為那種事qíng怎麼好讓人知道,他也只是自己忍著隱瞞著罷了。
後來讀大學了,他也就把這件事拋到腦後去了,顧策霖忙著和顧哲霖爭江山,自然也沒空來找他的麻煩。
雖如此,安淳的逍遙日子沒有過太久,在他大一的下學期,他去歐洲陪著病qíng沒有了好轉的母親過完了chūn節,回到了學校,有一天,顧策霖突然出現在他租的房子裡,顧策霖像頭蠻力無窮的獅子,要把安淳撕扯入腹,安淳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就被像第一次一樣qiáng上了。
事後安淳受了重傷,還被送進了醫院,他對著顧策霖從此種下了恐懼的因子,很長時間不願意說話。
再後來,願意和顧策霖說話是什麼時候?
是顧哲霖過世了,顧策霖完全掌握了顧家的勢力,說他母親在歐洲一直治不好,醫生說要送她回她熟悉的地方,然後她就被接回M城了,住在現在她住的療養院裡,那裡說是療養院,卻更像是金屋藏嬌的一處堡壘,高高的厚厚的院牆阻斷了內外,裡面卻是亭台樓閣,花園流水,一切設施先進而華美。
而且這個療養院裡的一切,都是為了他母親服務。
安淳從這件事qíng上看到了顧策霖的好和他的誠意,才願意和他說話。
他母親也的確是有好的時候,只是,她那段時間不認識安淳,有時候呆呆地玩自己的,有時候又像個小姑娘單純稚氣,也有時候突然變得神色滄桑發呆……
因為他的母親在顧策霖的手上,顧策霖再要對他做那事的時候,他雖然依然反感難受痛苦,卻沒有像之前那麼反抗得厲害了,由著顧策霖做。
顧策霖也沒有像第一二次那麼蠻gān,也知道要他覺得舒服,安淳便對這事漸漸地不僅沒有最開始的反感了,反而慢慢地習以為常了,現在甚至到了會受到顧策霖的xing感的身體誘惑的程度。
因此種種,安淳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同xing戀,他會和一個男人做愛,只是因為從最開始就是bī迫,他自己在最開始,根本不接受這件事。
☆、第四十九章
尹寒看安淳已經明白了自己話里的意思,他知道自己這次走的這一步棋,是萬無一失的。因為他知道,安淳最在乎的人,別人最不能動的人,是他的母親。
尹寒繼續說道,「後來,你的母親被轉回了M城治療,現在給她做治療的治療師是四叔的人,他給你的母親做了催眠,只要看到你,你的母親就會受到刺激,覺得他的兒子要受到傷害,你就是那個罪魁禍首,她會發狂地傷害你,如果傷害不到你,她就會覺得自己非常沒用,是她害了自己的孩子,就自責,就自殘。」
尹寒的聲音已經變得柔軟了,但他的聲音也像是催眠一樣,一絲一絲地鑽進安淳的耳朵里,他的腦子裡,讓他非常痛苦。
安淳搖著頭,眼睛已經發紅,「你不要說了。你停下,不要再說了。」
尹寒道,「這就是事實,我也沒有更多的話可以再說。我之前根本不明白,四叔為什麼要對你的母親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qíng,將你的母親治好,對他有什麼壞處呢,他為什麼要讓她在看到你的時候發瘋。想明白了之後,我才猜測,也許他只是想讓你永遠不能和你母親在一起。你身邊只剩下他,他可以控制你。他自己沒有得到的母子qíng,也不讓你去得到。」
安淳只覺得全身發冷,會發冷,只是因為他明白,尹寒所說的是實qíng,顧策霖是能夠對他母親做出這種事qíng來的,只是為了一方面控制他,另一方面又不讓他和他母親在一起。
安淳腦子裡一片混亂,渾身發抖,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這時候,尹寒站起了身來,站在安淳的面前, 「如果沒有四叔擋著,給你的母親好好治療,也許,她現在jīng神已經恢復,人已經好了。她還年輕,要是病好了,她就能夠四處走走,過好的日子,補償以前受的苦,說不定還會重新遇到一個好男人,開始新的生活。」
尹寒的每一句話都敲打在安淳的心臟上,讓他的心一陣無法遏制的疼痛。
肖淼站在廚房門口,神色複雜悽惶而擔憂,他很不樂意尹寒對安淳說這些,看到安淳這麼痛苦,他就知道,尹寒說的話,對他是多麼殘忍。
尹寒回頭看了肖淼一眼,朝他走過去,肖淼想要往後退一步,卻被他抓住了手。
尹寒他明白自己有多麼殘忍和心冷,肖淼對他,只不過是供他利用的人罷了,利用完了,就應該扔掉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在看到他神色悽惶時,就控制不住,想要接近他,想讓他不要這樣。
生出這種可憐肖淼的心思之後,他又覺得自己太犯賤了,便又把肖淼推開,道,「我說的話,你聽到了,明白要怎麼做吧。」
肖淼看向他,愣愣點了點頭。
說起來,尹寒雖然對他不好,但是卻是什麼秘密都能夠和他分享的,倒不是尹寒多麼信任他,只是,控制不住地就對他不設防,而幸得肖淼沒有辜負過他,不然他肯定會用更加變態的手段把肖淼怎麼著。
肖淼一張小臉蒼白,雙眼皮的眼睛,眼瞼十分薄,濃密的眼睫毛一扇一扇地,略尖的下巴,淡淡的唇色,顯得特別可憐。
尹寒對他又有些說不出地心底柔軟,但是他馬上又讓自己不要這樣,不然,以後顧策霖的下場,就將是他的下場。
顧策霖本來是沒有弱點的,但他現在有了,就是安淳。
而安淳,現在就被他挑撥著,要去給顧策霖一刀子。
他想,那時候,顧策霖一定比任何人給他一槍都痛吧。
尹寒的眼底又浮上寒冰凍結一般的冷意,肖淼想說什麼,看到他那讓人害怕的眼神,就住了嘴。
窗外的太陽已經完全落下去了,外面的天空,呈現一片灰色,低沉壓抑。
沒有了太陽,晚風從窗戶chuī進來,讓安淳覺得冷,他縮了縮脖子,從凳子上起身,看向尹寒,道,「我得回去了。」
尹寒說,「五叔,每個人心裡都有一片軟ròu,想要保護好,不讓任何人去觸碰傷害。我今天告訴你這些,我也並不想說什麼煽qíng的理由,最主要的原因,只是因為你上次幫忙護了肖淼,我承你的qíng,所以將你母親事qíng的真相告訴了你。」
安淳有些愣愣然,似乎對這個世界的任何事物的感應都要慢半拍,他看著尹寒,慢慢點了一下頭,道,「再見。」
他自己去開了門,走了出去。
肖淼心裡難受極了,他想要跑上前去給安淳一點安慰,即使他知道自己什麼安慰也給不了安淳,但是,他總想要做點什麼,不做點什麼,他就覺得心裡要憋得炸掉了。
但是尹寒卻拽住了他,不讓他過去。
安淳沒有注意兩人的動作,開了門就出去了。
他一步一步地下樓,明明走得很慢,卻依然差點在樓梯上摔了。
走出樓道,這座有些老的小區,樹木成蔭,晚風裡,甚至讓安淳覺得yīn慘慘的。
安淳離開之後,肖淼就對尹寒說,「你又想對淳哥做什麼事?你看他,離開的時候多難受。」
尹寒沉著臉,他很高,得比肖淼高了一個半頭,肖淼要和他說話,得把頭高高地仰起來,他伸手捏住了肖淼的下巴,讓肖淼很不舒服,「你心疼他,是不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心裡喜歡上他了?別人多看你一眼都嫌髒呢,你就是賤,即使倒貼上去,誰在乎你。」
肖淼被他說得十分悲憤,但是又知道尹寒的一張嘴,從來就是這麼刻薄,他要把尹寒的手推開,尹寒卻順手抓住了他的手,另一隻手,一把將他給抱著託了起來。
肖淼只有164公分,又瘦得不行,才九十斤不到,在尹寒的手裡,可以隨便一隻手把他托起來。
肖淼蹬著腿反抗道,「你放我下去,你要做什麼?」
尹寒將他直接抱到了一邊的chuáng上去,將他扔在chuáng上,人就壓了上去,一手抓住他兩隻推拒的手按在枕頭上,人已經吻住了他的嘴唇。
尹寒的動作從來不溫柔,肖淼只覺得又痛又難過,想要抬腿踢他,卻被尹寒一腿壓住了他兩條腿,尹寒一點不輕,力道也不小,肖淼覺得簡直要被他把腿壓斷了,張開嘴要呼叫,已經被他的舌頭攻進了口腔。
肖淼覺得十分無力,只好由著他親,再不反抗,只有閉上的眼睛,顫動的眼睫表達著他的無助和悲傷。
尹寒本來還只是想這樣親親他就罷了,但是每次都是一親上去就控制不住,他的動作已經顯得急迫,將肖淼身上的衣服飛快地扒了,解開自己的皮帶,拉下褲鏈,只糙糙地給肖淼做了擴張,就讓他把腿大大地張開,毫不客氣地進犯了進去。
那一刻,肖淼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被他給戳穿了,又疼又無助,死死咬著牙,滿額頭冷汗,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尹寒一手箍著他的細腰,在肖淼的身上馳騁著,肖淼沒有迎合,也完全不發出聲音來,房間裡只有那一張木chuáng幾乎要被他給折騰得散掉的吱嘎聲,還有他的一聲聲喘息,ròu體yín靡的撞擊聲。
肖淼只有實在疼得受不住了,才從緊咬的唇齒間溢出一丁點痛苦的呻吟。
從來沒有人,這麼讓尹寒瘋狂,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動作,一徑地qiánggān,又托起肖淼的背,吻他的胸口,啃咬他的肩膀,吻他的面頰……
等房間裡恢復平靜,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風變得越來越冷。
尹寒坐起身來,坐在chuáng邊抽菸,把翻上來的被子蓋在全身光溜溜像只可憐的小兔子的肖淼身上,他蜷縮在那裡,依然是一點聲音也沒有。
等尹寒抽完了三支煙了,發現肖淼還是沒有任何一點動靜,他才去開了燈,過來推了推肖淼,道,「喂,不餓嗎?起來穿好了做點東西吃。」
肖淼動了動身子,側過一張蒼白的臉來,黑幽幽的眼睛無力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慢慢坐起身來。
肖淼疼得在站起身時又差點摔倒,好在他耐cao耐磨慣了,很快又回過了神,撿起地上扔得亂七八糟的衣服穿上,又邁著艱難的步子去廚房裡做飯。
尹寒則關了窗戶,坐在椅子上心qíng並不好。
他這一天本來是來找肖淼溫存的,偶遇安淳,挑撥安淳和顧策霖的話,其實也一刀刀地戳在他自己的心口上,他知道,他再這樣放不下肖淼,總有一天,他也只能任由肖淼來捅他刀子,就像安淳現在恨著顧策霖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什麼鍋配什麼蓋,等尹寒被收拾的時候~~~~
今天是龍年的最後一天了啊,提前給大家拜年啦~
☆、第五十章
安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回家了也不想吃東西,就坐在客廳里的沙發上發呆,腦子裡一團亂,不知道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