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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39:30 作者: 南枝
劉晁晉苦笑道,「我和你,當年是多好的朋友啊。現在你這樣打趣我。」
安淳一向是沒有多少口德的,道,「老同學,我看你這樣不qíng不願的模樣,難道你是被包辦婚姻。」
劉晁晉道,「雖然不是,但是也差不多了。」
他說著,將燙金的請帖遞給安淳,又讓服務生來點餐。
安淳翻著請帖看了。
「朱瑤瑤女士?」安淳念著請帖裡面的名字,然後努力想了想,道,「我記得以前班上有個女生,不就是叫朱瑤瑤嗎?胖嘟嘟的,胸很大。」
劉晁晉被安淳這齣口無忌說得面色泛紅,道,「就是她。」
「啊?」安淳不好意思地笑道,「真的是她哦。那真是便宜我了,你們兩個結婚,我只用包一份紅包。剛才那我說她胖的話,我收回,你當沒聽見啊。」
劉晁晉無奈地笑。
作者有話要說:啊~~~~~~四哥,你又降低了本文的格調了。。。。。。
關於「哥」這個詞,四哥,絕對是尊稱,但是,叫「淳哥」的話,為什麼聽起來就這麼像叫寵物的暱稱呢。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只要不是和顧策霖在一起,安淳其實是個非常慡快的人。
服務生上了餐,兩人就一邊切牛排一邊聊天,紅酒的醇香在鼻端繚繞,安淳也不由多喝了一些。
安淳問劉晁晉,「以前高中,沒見你和朱瑤瑤有過多接觸,之後你們是怎麼在一起的呢?」
劉晁晉手裡的餐刀在餐盤上不雅地劃出了一聲響,他看安淳盯著自己,一臉興致勃勃,就只好說道,「我從牛津回來,遇到她到我家裡做客,就被她纏上了,就在一起了。」
安淳盯著他笑,道,「你太不老實了,肯定在撒謊。以前朱瑤瑤胖是胖,但是人高挑,臉型不錯,她一定是長大了知道減肥了,現在是不是身材很火爆,你才沒有受住誘惑。說不定還是奉子成婚呢,不然怎麼這麼著急,一月三號就結婚,馬上就是了。」
劉晁晉沒想到安淳觀察入微又嘴毒,只好苦笑道,「算是這樣吧。」
安淳哈哈笑起來,他下午吃了不少點心,此時也不餓,只吃了一點,就拿著餐巾擦嘴,不準備再吃了,說道,「你以後就是有家室的了,想要享受單身的日子怕是不容易。一失足成千古恨,可沒法回頭了,以後我遇到漂亮女人,也不會給你介紹的,不然對不住朱瑤瑤。」
劉晁晉道,「你現在真是比以前要……」
說到這裡沒說出接下來的話,以前的安淳,大約不會這樣和他開玩笑,這樣嘴上無所顧忌的安淳,說明他現在過得不錯,已經遠離了以前壓抑的生活,劉晁晉心裡為他感到高興,但是想到前一天和他在一起的那個男人,他心裡的感覺又有點沉重。
劉晁晉對朋友一向是真誠的,當然,被他定義為朋友的人不多,都是和他相得益彰的人,這些人也都十分聰明,別人對他們是真誠相待還是只是利益上的利用,誰都分辨得清,而且,誰的xing格如何,是不是適宜做真誠相待的朋友,大家心裡也都很有數。
而安淳,劉晁晉一向覺得他是十分值得當朋友的。
安淳的家世如何,劉晁晉並不知道,M城沒有姓安的大戶,而M城的大戶,劉晁晉也都認識,可見安淳家裡並不顯赫。
即使如此,劉晁晉還是想和他真誠相jiāo,如果一定要從某些可見的原因入手分析,他想,大約是安淳出色的長相和善良樂觀的天xing,吸引著他。
安淳端著酒杯又抿了一口酒,說,「難道我現在和以前不一樣嗎,你這樣說。」
劉晁晉端著酒杯和他碰了一下,道,「你還好意思說。你以前多麼乖順善解人意,現在嘴巴是得理不饒人了。」
安淳想了想,道,「真的,我以前乖順?善解人意?」
劉晁晉道,「至少不會揭人傷疤。」
安淳笑著沒答,劉晁晉又說,「你現在怎麼樣呢。」
安淳長長的眼睫覆下去,掩住幽幽的眼瞳,「挺好的。」
劉晁晉知道自己不該過分問他的私事,但是忍不住,說道,「你家裡怎麼樣,以前你家裡人打你,現在呢,好了嗎?」
他這句話說得安淳身體一顫,神色沉了下去,劉晁晉看他這樣,趕緊道歉,「對不起,我不是要故意提起,只是實在是真的擔心。」
安淳抬起頭來,看著他,淡淡道,「沒事了,以前打我的老頭子,已經死了。」
劉晁晉「啊」了一聲,不知道是該說好,還是說什麼,因為以前安淳提過,那個打他的人,是他的繼父。
劉晁晉最後只是無聲地嘆了口氣,道,「我們也是老朋友老同學了,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只管找我。我雖然算不得什麼人物,一般忙還是可以幫到底的。」
安淳說了一聲謝,又端著酒杯和他碰杯喝酒。
劉晁晉透過餐廳里略微曖昧的昏huáng的燈光,看著安淳,安淳其實和高中時候很不一樣了,他早已褪去了當時的青澀,身上帶著一種無法描述的感覺,那是一種慵懶而成熟的xing感,卻又並不是濃烈的艷麗,清透利落裡帶著瀟灑的從容雅致,一舉手一投足,都會牽動人的心神。
劉晁晉想把話題扯到前一天陪著安淳一起的那個男人身上去,但是到最後也還在猶豫是否要問出口,覺得問出來了,安淳也不一定回答,而且徒惹尷尬。
隨著兩人用餐時間漸晚,餐廳里倒是越來越熱鬧了。
一對一對幾乎全是qíng侶,兩人兩個大男人坐在這裡,反而是異類。
安淳就說要走了,劉晁晉付了費,挽上西服外套,和安淳一起出去。
走出了餐廳門,外面是一段不長的花園石板路,晚風chuī來,便覺得有點冷,不知名的花開著,香味濃郁,直入鼻端,安淳打了個噴嚏,聽劉晁晉突然說道,「昨天和你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是你男朋友嗎?」
他這句話不可謂不勁爆,不僅認定了安淳是同xing戀,還把他的男朋友的身份也定了。
安淳愣了一下,揉著鼻子,看著在城市的輝煌燈火下泛著huáng的天幕,然後又轉過臉看劉晁晉,淡淡道,「你在亂想什麼,我又不是同xing戀。」
「?」這下輪到劉晁晉發愣了,尷尬地呵呵笑了笑,道,「抱歉抱歉。我亂猜的。」
安淳抿了抿唇,面無表qíng地說,「他是我哥。」
劉晁晉又笑,他知道自己在安淳說出這句話的這一瞬間,他的心裡就鬆了口氣,道,「哦,是你哥哦。」
安淳哼了一聲,不再看他傻笑的臉。
兩個保鏢,就跟在安淳身後不遠,安淳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聽到了自己的話,而且還要回去報告給顧策霖聽,不過他也不想在意這個了。
兩人走到花園門口,侍者恭敬有禮地為兩人打開木門,兩人走出去。
劉晁晉說,「我的車,就在旁邊停車場,不過喝了酒,怕是不能開了,我叫司機來接我,順便送你回去,如何?」
安淳回頭看了看兩個保鏢,說,「不用了。」
劉晁晉道,「那我們再走走,說說話吧。」
安淳沒有拒絕,但是兩人才走十幾步,就有一輛黑色的加長林肯靜靜地滑了過來,在兩人身邊停下,車門打開了,保鏢從副駕駛位下車,對安淳躬身行了一禮,道,「主子請您上車。」
安淳抿著唇,不想理睬,而劉晁晉則看向了安淳,安淳不想給老同學留下自己驕矜的印象,就只好對劉晁晉說道,「那我先回去了,你路上小心,你的婚禮,我會按時到的。」
劉晁晉笑著對他說道,「再見,以後常聯繫。」
保鏢打開了後面的車門,安淳走過去,上了車,車門關上,遮掩住了裡面的qíng景。
不過劉晁晉的確是在那一瞬間看到了,裡面坐的那個人,應該就是昨天遇到的那個人,他覺得自己的確應該去好好查一下安淳和安淳的這個哥哥了。
安淳坐好後,車已經又開了出去,他看向坐在旁邊正看著文件的顧策霖,沉著臉,道,「你怎麼想起到這裡來截我。」
他用的是「截」字,顧策霖卻聽成了「接」,所以就沒生氣,而是平和地說道,「正好路過。」
安淳沒好氣地說,「那我還真是運氣好。」
顧策霖看到了安淳手裡拿著的那張燙金的請帖,安淳看到他眼光掃過請帖,就直接將請帖遞到了他的面前去,「喏,你感興趣?」
顧策霖當然對這個不感興趣,不過還是接過去看了看裡面,說道,「一月三號,大後天?」
安淳道,「是啊。我要去參加婚禮,四哥,你要准許嗎?」
他是故意這樣說的,語氣裡帶著很重的調侃和譏諷,眼角上挑帶著點挑釁地斜睨著顧策霖。
顧策霖將請帖合上了,放到一邊,說,「劉家要聯姻的這個朱家,是做船運的,在零售和餐飲業里也很有名氣,朱家這一代,只有這一個獨女,朱家的產業,在以後,都會成為嫁妝。」
安淳知道顧策霖雖然很少在明面上露面,但是對於很多事都是掌握在手裡的,不僅是這些明面上的事,有些秘辛,他肯定也知道。
安淳道,「我知道這些又沒有用。」
顧策霖說,「兩家都有親自來送請帖,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去好了。」
安淳,「……」
安淳在無語之後,說,「到時候你和我分開,反正你是代表顧家,我是無名小卒,我才不要人知道我和顧家的關係。」
顧策霖道,「你就這樣想和我撇清關係?」
安淳哼道,「隨便你怎麼想。」
他這句話又惹到了顧策霖,顧策霖沉了臉看著他,把安淳看得惴惴難安,只好說道,「這樣也不算和你撇清關係吧。再說,我去參加我同學的婚禮,然後跟著哥哥一起,算什麼事呢。」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淳哥」,我覺得該是和「薔哥兒」「迅哥兒」一樣的愛稱。紅樓里,我很喜歡賈薔。
謝謝yjlsj007的地雷(親愛滴,你真是太客氣了,你在地下qíng人下面總是送禮物,就讓我受之有愧啊,願意看正版V就很好啦),謝謝路大素的地雷,還有謝謝畫挽在作者專欄扔的手榴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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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劉晁晉的婚禮,因是代表著劉家和朱家的聯姻,即使因為新娘肚子裡已經有了孩子而讓婚禮準備工作顯得倉促,但是依然準備得很是隆重。
當年,在安淳生活很是壓抑黑暗的時候,劉晁晉對他很不錯,算得上是一個朋友,安淳得知劉晁晉的家世之後,其實是不yù再和他有更多jiāo集,但是,安淳是一個非常感恩的人,想著高中時期劉晁晉對他的照顧,他也不該排斥他,至少不該找藉口不參加他的婚禮。
這場婚禮,先是在劉家的主宅里舉辦儀式,然後再在五星級酒店裡大宴賓客。
因為劉晁晉的電話催促,安淳不得不一大早就要去劉家,觀禮婚禮儀式。
安淳將這件事同顧策霖說了,本意是自己先去劉家了,顧策霖要過去祝賀請隨意,兩人不用一起。
但是一向高高在上的顧策霖,這次卻是鐵了心地要和安淳在一起,他說他要陪著安淳一起過去。
安淳見他如此,也就無話可說了,他覺得顧策霖的腦袋被驢踢了,所以才這樣執拗地要跟著自己一起。
顧家的車載著兩人,在三輛保鏢車的護衛之下,駛向了劉家。
安淳其實是個很低調的人,他從小在顧家寄人籬下,母親又在顧家受盡苦楚,他自己的生活狀況也實在不好,所以已經習慣了不對任何人講自己的家世和qíng況,因為不僅沒什麼可講,而且每件事都是劃開他身上的傷口,讓他的那些心傷深可見骨,鮮血淋漓。
如此種種,讓他習慣了如顧策霖一樣,喜歡讓自己不bào露在眾人視線之下,喜歡掩在人群中的安全安心。
雖然他和顧策霖都不可能是平常之人,即使站在人堆里,也都是鶴立jī群。
這樣的由保鏢車開道,後面又有車護衛的qíng況下,安淳其實並不習慣,在S城的這些年,他是時常擠公jiāo乘地鐵的。
劉家的豪宅大門口,不少名車開進去,門口迎賓的是劉家的二少,還有跟著的另外幾個親戚。
劉家邀請的客人雖多,但是大部分還是直接被邀請去酒店,會來劉家主宅里的客人不多,但是都是重量級,或者就是極親的關係。
顧家的車等著進去,二少被旁邊眼尖的傭人指著看過來,「二少,又來了車,前面這個好像是保鏢車,誰來這裡還讓保鏢車護著來。」
顯然這樣的做法,在傭人的眼裡,是對主人家的不敬,所以他的語氣裡帶著一點點不屑。
劉家在M城站穩腳跟幾十年,而且還發展不錯,培養的子孫自然不是泛泛之輩,劉二少面相儒雅,為人溫和,心機城府一點不少,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是貴客,便低聲斥了傭人兩句,人已經走上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