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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39:00 作者: 南枝
    在車上,汪直升開始喋喋不休地說起剛才的一系列八卦,還一個勁地不知道是想拉周橫入伙,或者只是想拍他的馬屁,讚揚他,「周少爺,今天好多人向我打聽你。大家都贊你帥氣,還說你優雅有風度。要是你來進娛樂圈,或者是進時尚界,肯定馬上就紅了。」

    周橫禮貌地笑笑,「汪大哥,你叫我名字周橫就行了。進娛樂圈?我對這個一點興趣也沒有,而且我也沒有這份天賦,像唯唯唱歌唱得這麼好,我可做不到,演戲也是不行的。」

    李唯將頭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聽到汪直升又在和周橫說,「我看到你在典禮會場時候在和你旁邊的huáng星華談天,你之前就認識他嗎?」

    周橫道,「我回國來沒多久,認識的人並不多,之前並不如認識這個人。只是今天遇到了,他正好坐我旁邊,就聊了一陣。」

    「哦。」汪直升笑笑,「這個huáng總,為人實在不好說。特別喜歡帥氣小伙子,之前還想包我們公司的劉季,劉季雖然出身貧寒,家裡欠了一屁股債,骨氣卻還有,直接把他給罵了一頓,他想要打壓劉季,給使絆子,本來周先生還沒注意到這個劉季,就因為這件事,才注意到他,認為他是個人才,就讓公司把他好好捧一捧,沒想到劉季自己是真爭氣,這才五六年時間,已經爬到一線了。huáng星華只能在背後讓人搞些小動作,還說劉季和周先生有一腿,然後被周先生狠狠整了一頓。你今天坐在這個huáng總旁邊,也不知道是誰不知道你的身份,給安排錯了位置。」

    周橫對於這些八卦倒沒有大興致,只是對於有人說到他大伯頭上,他才注意聽了,道,「我大伯對逸寧叔叔很專qíng,根本不可能出軌。」

    汪直升道,「是啊。周先生從來不上任何媒體,但是圈子裡的人,都知道他是個qíng聖。這麼多年,聽說他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只是因為不要蘇先生多想。」

    周橫道,「逸寧叔叔很愛孩子,不是因為那個原因……」

    說到這裡,他不yù多說家裡的事qíng,便又把話題岔開了。

    李唯包了這裡一個挺有名的夜店包房,然後他還親自電話簡訊請了朋友過去。

    大家都會給他面子,李唯一向是出手大方,從來不會背後放冷箭,在圈子裡屬於別人得罪不起,而且又需要巴結,jiāo上這個朋友只有好處不會壞的那種人。

    這也難怪他人緣好。

    夜店包廂里很快就熱鬧起來。

    好酒隨意點,有些人願意帶走也行。

    周橫作為唯一一個圈外人,他話並不多,而且又不會唱歌,所以就坐在一邊傾聽,然後禮貌地應酬幾個人。

    他對娛樂圈裡的人並不感冒,所以也提不起什麼熱qíng來。

    李唯喝了不少酒,又和人玩得非常high,之後醉眼朦朧地倒在周橫的身邊,伸手將周橫的腰抱住,周橫扶著他,「你少喝一點。」

    李唯抬起眼來看他,直接把嘴往他的臉上湊,「我沒喝多少。」

    喝醉了的李唯力氣很大,周橫一邊要扶住他,就沒有手來把他的臉推開一點,鼻息里全是李唯呼出的酒氣。

    李唯將臉靠在了他的臉頰旁,在外人看來,有種耳鬢廝磨的親熱感,大家只管看,並不敢多說。

    李唯閉著眼睛,道,「我平常比這個喝得多,大家都知道的,我根本沒有醉。」

    周橫抱著他,「沒有醉也不要喝了。」

    李唯半睜著眼睛看他,長長的眼睫毛顫抖著,他的眼睛帶著水意又帶著點紅,那樣含qíng脈脈,周橫被他看得心跳有點亂,要推開他,李唯卻不動,朝在唱歌的人招手,「把麥給我,我要唱這一首歌。」

    李唯靠在周橫的懷裡唱歌,像是刻意,又像是不經意,「你告訴我,那是一片樂土,風調雨順,只要埋下種子,愛qíng之花必然開得繁盛……我費盡所有心思,想要找到它,卻總是迷路……」

    李唯的聲音低低啞啞,卻又毫不gān澀,帶著一種特有的婉轉柔qíng和哀傷。

    大家都聽著,看著他,還有人道,「唯唯唱蘇夏的歌味道也很棒,比原唱還深qíng啦。」

    李唯唱完,就把麥克風扔掉了,突然在周橫的唇上親了一下,然後呵呵笑起來。

    周橫被他親得愣了一愣,看到的人也愣了一愣,然後裝作什麼也沒看到。

    作者有話要說:再發一次周家關係圖:

    周家老爺子(未出場)

    周家老大(未出場)

    一個女兒:周浦清

    周家老二:周驥

    三個兒子:周延(蘇逸寧),周念(伴侶:楚慕;兒子:周橫),林小齊

    周家老三:周杉

    兩個女兒:周婷,周裊

    周杉朋友:

    譚允文(一子一女:衛溪,譚詩思)

    趙臻(伴侶:張洹;女兒:趙昶)

    周延朋友,趙臻外甥:

    曹逸然(伴侶:白樹;兒子:李唯)

    外圍:

    黑白兩道通吃的惡劣大少:馮錫(小qíng人:清境)

    周家遠房親戚,早年遷到美國的周家方面:1916年生周耀華,伴侶柳愉生

    過繼來的長子:周淙文(伴侶:路易斯?席勒;兩子:周騫,周致)

    過繼來的么子:周冕(伴侶:過世的伊蓮?埃爾森;一子:周弘/喬伊斯?埃爾森)

    20、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周橫有些尷尬,不得不把李唯推開一些,李唯醉酒,臉上帶著紅暈,眼睛濕潤,笑起來帶著些天真,簡直像是回到孩童時代了。

    周橫不得不想剛才李唯的行為只是醉酒後無意識的行為,他自己根本沒有意識到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親了人。

    再說,他好像已經習慣了對人親親我我,他的親吻里根本不帶任何別的意味。

    周橫是很聰明的人,卻沒有辦法去想李唯對他做出的各種事qíng的種種深意,不僅是無法想到那方面去,而且也是不能想到那方面去。

    要是想過去了,知道了李唯對他有兄弟之qíng之外的曖昧之qíng,他要怎麼辦?

    周橫幾乎沒喝酒,一直是一副冷靜而端正的做派,他和李唯簡直像是兩種極端,一位最規矩而穩重,一位是最làngdàng而不好伺候。

    周橫架住又要朝他撲過來的李唯,道,「我看你是真醉了,我們回去吧?」

    李唯搖頭,「我是主人,大家都沒玩盡興,我怎麼能夠回去。再說,誰說我醉了!」

    他緊緊把周橫盯著,又伸手要去捏周橫的下巴,周橫簡直要受不住他,趕緊把他的手給制住。

    李唯的聲音里的確沒有帶絲毫醉意,只是這些孩子氣的動作,周橫想他沒有醉才怪,他才剛制住了李唯的手,李唯的臉又湊過來了,親在他的臉頰上,嘴裡還嘟囔道,「才喝這麼一點,我怎麼可能醉了。我非常清醒,非常非常清醒。」

    大家看著李唯黏糊著周橫,還有女藝人拿著手機在偷偷拍照,但大部分人都在說笑自己的,玩鬧起來,並不敢去打攪兩人。

    周橫以為李唯這樣胡鬧是常態,別的藝人卻知道李唯雖然喜歡胡鬧,但是從來不會黏糊任何人,即使醉了,也是高高在上。

    周橫將他自認為醉了的李唯緊緊制在懷裡不讓他胡來,然後一手掏出錢包遞給汪直升,道,「我要帶唯唯先回去了,你過會兒用我的卡結帳吧。」

    李唯抬眼盯著周橫笑,「又不是你拿了獎,你結什麼帳。」又側身拍了汪直升的胳膊一下,「用我的卡結。不過我現在不想回去,回去沒意思。」

    周橫硬要拉他起身,李唯把他的腰背抱住不起身,兩人在沙發上拉鋸戰起來,李唯簡直像只樹袋熊摟著他的大樹,就是不動,兩人孩子樣的行為讓大家都笑起來。

    周橫拿這樣的李唯一點辦法也沒有,甚至想叫兩個保鏢進來把李唯抬出去,不讓他繼續在這裡丟人現眼。

    正是這時,房間門被敲響了,靠在門邊的一個女星開了門,大家並沒有在意誰又進來了,周橫卻出於習慣地往門口看了一眼。

    包廂里光線很暗,蕭銳生的氣勢卻分外突出,站在那裡,一下子就有了懾人的威力,好像來了一個磁場,即使沒有看向他的人也要受其無形的影響。

    他已經三十多歲,在黑暗帝國里摸爬滾打的人,比起別人總有些不一樣的東西,也許是那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殺氣,大家看不明白,卻深深被震懾住。

    蕭銳生臉上帶著笑,卻並不給人好接近的感覺。

    他很快在裝著各行其是的十幾個人的包廂里找到了在和周橫故意胡鬧的李唯,慢慢走了過來。

    汪直升不愧是李唯的經紀人,人面是非常廣的,不知道他是如何認識蕭銳生,在蕭銳生走過來時,他的面色沉了一下,瞬間又帶上了笑,站起了身迎接過來,「蕭先生。」

    蕭銳生對他點了一下頭,已經走到了李唯的面前,彎腰看他,李唯斜斜瞥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你來做什麼?」

    周橫目光直直看著蕭銳生,經過專門了解,他對蕭銳生此人知道不少,明白他和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最好也不要有太深jiāo集。

    他之前還要把李唯這個粘上他的樹袋熊給扒開一些,此時卻把他抓緊了,看向蕭銳生。

    他有他自己的氣度,也有他自己的氣勢。

    蕭銳生對周橫點了一下頭,然後在李唯旁邊坐下了,道,「得知你拿了最佳專輯獎,我特地來祝賀你的。」

    李唯像是沒長骨頭的軟體動物,把身子靠在周橫懷裡,由著他抱著自己,懶洋洋地說,「你消息倒是靈通。」

    蕭銳生道,「已經不算靈通了,你拿了最佳專輯獎,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qíng了嗎,你又沒有提前告訴我,我已經算是很晚才知道的了。」

    李唯把腦袋在周橫的肩膀上蹭了蹭,又笑了,笑得帶著點邪氣,又像有妖氣,反正不好惹就是了,「我是說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我記得又沒有告訴你。」

    蕭銳生笑著不回答了。

    周橫不動聲色,卻不能讓任何人忽視,他說道,「真是不巧,唯唯剛才喝多了酒,現在已經是醉了,我準備帶他回去。蕭先生請自便,好好玩一玩。」

    蕭銳生對上周橫沉著的眼,笑了笑,「原來是醉了,難怪變了個樣兒。」

    說著,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只有巴掌大的玩意兒,又拉過李唯的手,將東西放進他的手裡,道,「嗯,這是送你的賀禮。」

    李唯將東西拿到眼前看了看,有一瞬間的愣忡,但是馬上又鎮定下來了。

    那是一隻只有他半個巴掌大的huáng金左輪迷你手槍,槍柄上還鑲嵌有鑽石。

    他笑了笑,把手槍對上蕭銳生,問道,「裡面有子彈嗎?」

    蕭銳生低下頭在他耳邊說道,「沒有,裡面要用特製的子彈,子彈在我那裡。」

    李唯呵呵笑了起來,道,「那我要這個有什麼用,拿來做玩具嗎?」

    蕭銳生道,「那你想殺誰,還需要你自己動手不成。我可以是你的子彈。」

    李唯抬手抵住他的肩膀,把他推遠,眼裡帶著一絲笑意,「我自己就是子彈,所以……嗯……你明白嗎?」

    蕭銳生看著他笑不再說話。

    李唯將槍拿在眼前把玩,然後說道,「謝謝你的這個禮物,我很喜歡。」

    周橫帶著李唯離開,這次李唯沒有拒絕,他回頭對著蕭銳生揮了揮手,「拜拜。」

    蕭銳生笑得非常親切而紳士,「回去喝點醒酒湯。」

    坐在車裡,司機開著車,李唯靠在周橫的肩膀上不說話,手裡不斷把玩那隻迷你小手槍,用周橫能夠聽到的聲音喃喃自語道,「沒想到他還挺有心,我其實一直很想要這麼一把槍,只是沒有子彈,可惜了。」

    周橫神色很嚴肅,嘆道,「你為什麼要收他這樣的禮物。他太危險了,你不應該和他結jiāo,我們之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李唯默默地看著槍不回答他。

    周橫只好又說道,「你和他結jiāo,到底是為了什麼?我不相信只是因為你說的無聊而能夠和他喝杯酒。」

    李唯將槍收起來,然後閉上了眼,把臉埋在周橫的肩膀上,手臂抱住周橫的腰,沒有動作了。

    周橫拿他沒辦法,只好不再說他。

    當晚,李唯睡下了,周橫洗過澡站在陽台上,陽台上風不小,周橫站得筆直,看了一陣夜景,高樓之下,人如螻蟻,城市繁華,燈火璀璨,yù望之都,紙醉金迷。

    周橫心xing堅定,以前他的daddy就對他說,讓他要守得住自己,這是最重要的。

    在A國讀書,作為周家的繼承人,他和一般人沒有任何區別,依靠自己的努力爭取獎學金,打工掙學費,和普通人一樣受別人的白眼和欺rǔ。

    能做人下人的人,才能做人上人。

    周橫給汪直升去了電話,得知他們走了之後,蕭銳生居然又和人玩了一陣才離開。

    汪直升嘆氣道,「我都不知道李唯什麼時候和蕭家太子認識了,作為一個公眾人物,和這種人結識,對李唯的發展是很不利的。而且蕭家太子哪裡是能夠招惹的,一看就知道這個蕭銳生對李唯有企圖,李唯真是什麼都不怕,真是不讓人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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