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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38:38 作者: 南枝
鄒沫沫才剛坐來接他的車走不久,就又有一輛車開到鄒盛家來,說是柳宣派來接鄒沫沫的。
司機這麼一說,鄒家就知道剛才接走鄒沫沫的車有問題,管家趕緊就給鄒盛去了電話說這事,這邊柳宣的司機也給柳宣去了電話,說鄒沫沫被另外的車給接走了。
鄒盛聽到鄒沫沫這裡出事,驚得從會議桌上站了起來,並且讓停了會議,自己飛快地跑出了會議室,身後還跟著他的助理,這加班會議上的人都是鄒盛的心腹,看鄒盛如此著急失態,都擔心起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才能夠讓董事長如此這般。
鄒盛馬上吩咐管家這裡派車出去追鄒沫沫,又趕緊和跟蹤保護鄒沫沫的保鏢通了電話,詢問qíng況怎麼樣。
保鏢說前面的車看著並無異樣,鄒盛道,「他們是想劫持沫沫,更甚者會對沫沫的生命安全不利,你們務必要保證他的安全,不要讓他出事。」
保鏢應了,就馬上行動起來。
載著鄒沫沫的車走了一截,元青就發現這路是往海邊碼頭的,於是就警惕起來,然後還給鄒沫沫打了個眼色,鄒沫沫看到元青的神色,就知道是有什麼不對勁,於是問那司機道,「你叫什麼名字,我以前沒有在柳家看到過你。」
那司機道,「我不是在柳家大宅里工作,小公子沒見過我是正常。」說著,就慢慢升起了駕駛位和車後排的隔離板。
元青和鄒沫沫看到,都很詫異,元青道,「不用把隔板升起來。」
司機笑了笑,道,「要的,要的。」
說著,隔板已經全部升起來了,後面的空間成了一個密閉的空間,只看到車窗外面不斷閃過的燈光霓虹,車裡讓人覺得壓抑起來。
元青想到什麼,要去開車窗,卻發現車窗打不開,正要拿出槍用槍托砸開車窗,就聞到一陣的甜香,他在昏迷前側頭去看了一眼鄒沫沫,發現鄒沫沫也正焦急地看著他,然後,他就陷入了昏迷。
司機知道自己已經得逞,但是卻並沒有放鬆神經,而是加快了車速往碼頭開去,但是,剛轉過一個彎,前面就有車違規開過來堵住了他的車,他反應過來自己已經bào露,就飛車要越過那輛車,但是又有車過來堵住了,而且車上的人還拿出槍來對準他的車胎,司機車技極佳,車漂移後又一個急轉彎,往回走,但是這邊也堵了車過來。
雖然鄒盛這邊的保鏢拿了槍出來對準車胎,但是卻不敢真正開槍,擔心對方的車出問題,同樣在車裡的鄒沫沫會受傷。
想要綁架鄒沫沫的司機發現自己的車被堵死,沒有辦法,只好棄車滾出車外想要逃跑。
這時候,這段路因為剛才的這一連串事qíng,發生了大堵車,到處喇叭亂按,還有人的驚叫聲。
司機以為自己可以趁亂逃掉,但是滾出車外,就被擊中了大腿,然後正想開槍還擊,手臂也被子彈打中。
對方分明是沒有要他命的意思,這位司機一想,也就丟開槍舉起手投了降,心想,就不該接下這次的單子,只怕這次不搭進命去,也不會好過了。
司機被抓了起來,另外的人衝過去將鄒沫沫和元青從密閉的車裡救了出來。
元青皮粗ròu燥,中了迷藥又被剛才車亂甩撞在車壁上,他也並沒有什麼事,只是給打一針藥解了迷藥就行。
但鄒沫沫就不妙了,他被剛才的車甩得從椅子上撞在了車裡輪椅上,把額頭磕傷了在流血不說,其他此時看不到的傷也難免會有。
這位受命於鄒盛的保鏢隊長厲詰非常小心翼翼地將鄒沫沫從車裡抱出來,然後一邊上另一輛車,一邊對手下喊,讓開道,馬上送人去最近的醫院。
厲詰把鄒沫沫小心地抱著,讓手下用布巾給他按住頭上的傷口,又給他按摩心臟,不敢再多動,馬上向鄒盛報告這裡的qíng況。
鄒盛聽說鄒沫沫雖然救出來了,但是卻中了迷藥而昏迷不醒,還撞傷了額頭在流血,且不知道有沒有其他傷,便份外擔心著急,一邊說讓厲詰趕緊送人去醫院,自己也讓車馬上趕往醫院去。
這裡這一場車禍現場,市民分明看到還有槍戰,其過程驚險,還以為是拍電影,之後警察聞訊而來,才知道不是拍電影。
只是,當警察到來的時候,這裡的一切都已經恢復了,看不到剛才的痕跡。
第九章醫院
第九章
鄒盛擔心無比心急火燎地趕到醫院,鄒沫沫已經被送進了急救室。
其實鄒沫沫只是撞傷了額頭,而且被迷藥迷暈而已,醫生說根本不嚴重,本來還不願意給急救,只讓去給額頭fèng針,是被厲詰的厲喝鎮住,才急急忙忙地讓推人去急救。
鄒盛很快趕過來,馬上聯繫了醫院上層,於是,那名剛才還不想好好治鄒沫沫的醫生,只恨不得剛才怎麼沒有把病人當祖宗一樣地供起來,得罪這種有錢人,真不是一件簡單就能夠了了的事。
鄒沫沫額頭上的傷很快就fèng好了,然後醫院又給他做各項檢查,最後確定的確是沒有其他的傷,而且迷藥也對身體並無什麼大的影響。
這樣,鄒盛才鬆了口氣。
鄒沫沫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在回家的車上,是鄒盛抱著他,怕他碰到額頭上的傷口,還小心翼翼扶著鄒沫沫的頭。
鄒沫沫因為迷藥剛過,頭還是暈乎乎的,半睜開眼,看到是行進的車裡,車窗外的燈光一閃一閃地往後退,他愣了一下,然後突然想到什麼,身體一掙。
鄒盛看到他醒了,就輕柔地摸了摸他的臉頰,柔聲道,「醒過來了,頭疼不疼,身體還有哪裡不舒服?」
鄒沫沫抬頭看到是鄒盛,他驚疑了一下,道,「司機,司機有問題。」
鄒盛在他臉頰上安撫地親了親,道,「那司機已經給抓住了,你沒事了。」
鄒沫沫這才反應過來,四處看了看車裡,發現是鄒盛那一輛他非常熟悉的車,於是鬆了口氣,問道,「元青哥哥呢?」
鄒盛道,「他沒事,早醒過來了。」
鄒沫沫「哦」一聲,想動一下腦袋,這才感受到額頭上有一點刺痛,他想伸手去摸頭,被鄒盛制止住了,鄒盛道,「你額頭在車上裝傷了,fèng了針,是不是痛?」
鄒沫沫驚訝道,「撞傷了?我記得聞到甜香,然後就暈過去了,後面都不記得。額頭上有點痛,怪怪的。」
鄒盛把他抱著,道,「你現在傷成這樣,就回去好好休息吧,先不要去你爺爺那裡了。」
鄒沫沫經他一提醒,這才想起這事來,擔憂地問道,「爺爺到底是出了什麼事,現在怎麼樣了?又是什麼人要來抓我,我知道那司機一定不是我哥哥的司機。」
鄒盛道,「老爺子還在醫院做手術,qíng況怎麼樣,等一陣就知道。那司機的事qíng,要等審問出來了才知道是誰要帶走你,不過,的確可以肯定不是柳宣要這樣做,他派的司機是在你被接走後才到,柳宣得知你被劫,也在著急,你被救出來,我就讓人給他打電話讓他放心了。」
鄒沫沫嘆了口氣,靠在鄒盛身上皺眉輕聲道,「沒想到出這麼多事?」
鄒沫沫中的迷藥充當了他手術的麻藥作用,他頭昏得厲害,鄒盛甚至懷疑他是不是被撞得腦震dàng,說讓他睡一晚,第二天送他去醫院裡再檢查一遍。
鄒沫沫因為頭受傷,便沒有洗澡,只鄒盛拎了帕子給他擦了身,又給他小心輕柔地擦了臉,在他鼻尖親了親,道,「你好好睡吧,別的事qíng,都有我。你爺爺那邊的事qíng,我也去關注著,你別擔心。」
鄒沫沫覺得異常睏倦,就睡過去了,鄒盛又在他的chuáng邊坐了一陣才離開,看著鄒沫沫恬靜的睡顏,他才真正確定,他的寶貝是真實地回到他的身邊了,之前知道有人要劫走鄒沫沫。而且還害他受傷,鄒盛當時擔心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想到要是他出了問題,就第一次生出那種qiáng烈的茫然無措感。
出得鄒沫沫的房來,鄒盛就過問起審問那劫持鄒沫沫的司機的結果來,厲詰在電話中回答,說對方死不開口,只說是接了單子,但是並不知道主顧是誰,而且單子的內容是把鄒沫沫送到碼頭,其他他就不知道了。
鄒盛讓他們繼續調查,就掛了電話。
然後又過問柳老爺子那邊的qíng況,那邊說柳老爺子還在手術室里沒出來。
鄒盛了解到qíng況後,便吩咐準備車,他要去柳老爺子所在的醫院。
這時候,不早不晚,柳家的人以及親戚好些都知道了柳老爺子出的事qíng,都往醫院去探望。
鄒盛這時候去,也不會顯得突兀,而且,鄒沫沫出的事qíng,柳家那邊該也都知道了,他把鄒沫沫安排好才過去,也是理所應當。
柳家人太多,手術室外面的走廊上守著不少人,大家的神qíng都是沉重沉痛的,但是各自心裡在想些什麼,就不是那麼清楚了。
鄒盛到來,大家都過來打了招呼,又說一陣柳老爺子是從兩階台階上摔下去,最後結果如何,只能一直等。
就連罪魁禍首柳瑛也守在這裡,她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大家都傳是她把柳老爺子推下去的,但是實際qíng況卻並不是那樣,是她和柳老爺子爭吵,qíng緒激動,有做出過激的行為,但是卻並沒有碰到柳老爺子,是柳老爺子自己用拐杖打女兒,然後後退兩步才摔下去的。
不過,當時並沒有幾個人在,有一個人說是柳瑛推了柳老爺子,於是,大家就開始這樣傳。
整個等待的過程中,柳瑛也並不辯解,只說一切等柳老爺子救治過來再說,她現在依然是家中的權力人物,在柳老爺子在手術室里的時候,沒有人敢說將柳瑛怎麼樣,甚至連哭成個淚人的四太太也只是哭,並不說話指責她。
柳文天看到鄒盛到來,還過來和他說了幾句,他神色哀戚,言語不多,鄒盛勸了他兩句,便又對他說了鄒沫沫在路上被人劫持的事qíng,說他受了重傷,所以沒有辦法趕到這裡來。
柳文天聽聞鄒沫沫受了重傷,露出關懷和驚訝的神色,道,「是什麼人為什麼目的做出這種事qíng,要好好查,查出結果來才行,現在爸爸這裡又是這種qíng況……,唉……」
鄒盛道,「是肯定要找出真兇的。」
心裡卻想柳文天肯定是早知道鄒沫沫遇險的事qíng了,這時候卻做出剛聽說的神色。鄒盛心中是肯定不快的,心想幸好有自己,不然放鄒沫沫回柳家,他哪裡斗得過這裡的任何一個人,遲早出事。於是決定之後再不送鄒沫沫回柳家。
柳宣是在外面接電話,鄒盛來了一陣後,他才過來看到他,看到他後,便飛快走過來,一臉焦急擔憂,道,「沫沫怎麼了?我想是你照顧他,就沒有趕過去,你現在過來,他是不是已經沒事了。」
鄒盛和柳宣走到一邊去說道,「生命危險是沒有的,但是,他受了大驚嚇,而且頭上被撞傷,又中了迷藥,還不知道後遺症會如何。我是不會再讓你把他說動回柳家去的。今天都是因為你說讓人去接他,他才出的事,肯定是你這裡出了問題。」
鄒盛語氣嚴厲,柳宣滿是自責,道,「聽說有人先去接了沫沫,我就知道我這裡出了問題,是誰把這消息得了去,才先派人去接走了他。我已經讓人去查了,嫌疑人都抓了起來,叛徒我會處理好的。」
鄒盛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然後問起柳老爺子的狀況問題。
柳宣沉著聲音道,「醫生都是沒有問題的。爺爺不能現在就出事,他的遺囑還沒有改……」
鄒盛之後就沒說什麼了,轉身要走,柳宣叫住他,道,「等爺爺這裡確定了,我要去看一看沫沫。」
鄒盛沒有應他,快步走了。
鄒盛又在醫院裡待了一陣,柳老爺子還沒有從急救室里推出來,他便和柳文天以及柳瑛,還有三太太,四太太打了招呼,就離開了,說是要去照顧遇險受傷的鄒沫沫。
四太太摸著眼淚,對鄒盛道,「沫沫這孩子命苦,幸得有你守著他。」
鄒盛說是應該的,然後就走了。
這位四太太,看著是個弱到不行的弱女子,其實,這個女人才是這所有女人里最jīng明qiáng悍的一個。
以一個平民的身份上位,又一直得柳老爺子的歡心這麼多年,而且還在柳家人緣很不錯,大家都對她感恩。
但是在大事上面,若不是她在柳老爺子耳邊chuī風,柳老爺子會想要把柳瑛踹得翻不了身嗎,那畢竟是他的親生女兒,總歸是有qíng分的。
但柳老爺子偏偏就能這麼狠心了,把柳瑛一步步bī得,最後都要反目成仇了。
四太太還不是想要自己兒子能夠在之後安穩接收柳家。
這女人,其實都是不容小覷的。
鄒盛從醫院裡出來,就直接回家了,回到家,就問管家,鄒沫沫睡得怎麼樣。
管家道,「小公子睡著,倒沒有發燒,也沒有亂動碰到額頭上的傷,只是說夢話,嘴裡叫著鄒先生您。」
鄒盛進了臥室,也沒有開燈,輕手輕腳走到chuáng邊去,鄒沫沫這時候沒有說夢話了,就著微弱的光,看到他睡得挺沉的。
鄒盛去洗澡換衣又洗漱之後,這才上chuáng來,給鄒沫沫好好整了整被子,又盯著鄒沫沫,目光溫柔。
就這麼看著,心就要化成一潭溫柔的chūn水,不過,想到那要害鄒沫沫的人,他又冷下了目光。
這時候鄒沫沫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動了動頭,嘴裡有些驚慌地叫了兩聲,「盛叔,盛叔?」
鄒盛看他沒醒,這是在說夢話,只是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夢,才會這麼驚慌地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