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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37:33 作者: 欣欣向榮
西子腦袋忽然大了一圈,她家老爹那是向來愛小題大做的,小時候她要是擦破點兒皮,或是弄個小口子,他家爹都跟她要掛了一樣緊張,後來她都瞞著他,這回可想而知……
財主老爹麻利的,一進來就撲到西子跟前,眼裡根本就沒親家跟胡軍,就他家閨女,胡總參兩口子有些愕然的看見親家一把摟著西子哪個哭啊!真哭,眼淚嘩嘩的往下掉,哭得那叫一個慘,不知道的,還以為西子沒救了呢?
「妮子,妮子,怎麼就傷著了呢?怎麼傷了呢?我瞅瞅,快讓爹瞅瞅……」放開西子,就要翻開西子的被子,被胡軍一把攔住:「爸,這裡人多,西子的傷沒事,真沒大事?」「什麼沒大事?這都住院了,小事兒誰住院啊!再說,我聽琪琪說是槍傷,中了槍子,還算小傷啊?我親閨女,我看看怎麼了……」
胡軍就是不樂意,不想自己媳婦兒的大腿給別的男人看,老丈人一樣,翁婿兩人正牽扯不明白。
西子一把拉住財主老爹的手:「爸,我沒事,真的……」護士長一進來,看見這麼多人,楞了一下,把西子手上的針拔了,好心的提醒:「病人需要休息,尤其孕婦,孕期前段容易疲乏,更要多主意休息……」
知道護士出了門,病房裡的人才恍然明白過來,胡夫人拉住西子的手,有些激動的手腳都沒處放:「西子,真懷上了?真的嗎?多少日子了?這孩子,這麼大的事兒怎麼還瞞著,老胡,咱的金孫有了……」胡總參臉上也露出了難得的笑容,財主老爹的眼淚還沒抹gān淨,已經咧開嘴樂了……
怕吵到西子休息,財主老爹被胡總參兩口子先勸著走了,病房裡就剩下西子跟胡軍,胡軍盯著西子,好半響才瓮聲瓮氣的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西子摸摸肚子:「前幾天。」
胡軍恨得不行:「知道有了孩子,還去臥底?」{西子有些討好的拉著他大手搖了搖:「臥底前不知道,後來知道了也晚了,不過這幾天,我總想起你的話,我不是一個人,我還有你,還有我們的孩子,為了你們,我也要保證自己的安全,這些我想明白了。」
西子拉著他的手拽了拽,胡軍仍舊彆扭,可還是順著向前挪動了一步,站在西子跟前,西子微微仰著頭看著他,放開他的手,伸手攥住他襯衣的領口拉近,嘴唇湊上去輕輕親了一下:
「我明白的有點晚,可最終還是明白了,軍子,我愛你……」
軍子怔了一下,接著,俯頭,伸嘴,噙住了西子的唇,狠狠,狠狠的親她,親的西子差點背過氣去才放開她:「不要以為說了這樣的甜言蜜語,我就原諒你,還差得遠……」西子撲哧笑了,圈住他的脖子拉下來堵住:「真是個囉嗦的男人……」
冬日溫暖的陽光從窗外直直she入,氤氳在兩人周圍,給這對小夫妻鍍上了一圈淡金色的光暈,光暈中他們難分難捨,相濡以沫,幸福的那麼理所當然……
作者有話要說:份量夠足了吧!結局大家滿不滿意,至於後面的事兒琪琪的婠婠的,小兩口的,孩子的,明天起在番外中jiāo代,不甜夠了不算完哈哈!!
64、番外一探監
就柴勇想見西子的問題,崔局正在給胡軍同志做工作,胡軍同志帶著濃重不可錯辨的醋意,yīn沉著一張臉,坐在崔局對面的沙發上跟崔局對峙:「臥底工作不是已經結束了嗎?我媳婦兒大腿上也留了個槍傷做紀念,工作也掉離了重案組,這個案子跟我媳婦兒還有什麼關聯?」
崔局腦袋有開始擰著麻花的疼,胡軍這小子最難纏,以前使喚個啥迂迴戰術,說不準還能有點用處,可經過上次的事兒,跟這小子說點啥事都忒難,防他跟防賊一樣。
「軍子,你得想想,西子臥底之所以成功,完全是柴勇沒有揭穿她,以柴勇的專業素養,特種兵的靈敏度,西子拙劣的演技,怎能瞞得過他,我覺得,或許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西子是臥底,可他並沒有傷害她,而且儘量護持她的安全,現在,他就想見西子一面,出於人道主義考慮也該通融通融。」
「通融?」胡軍呵呵笑了兩聲:「西子是我媳婦兒,他見得著嗎?臥底是你們瞞著我安排我媳婦兒gān的,我還沒追究呢,你這倒好,又惦著把我媳婦兒發出去了,說到底,我媳婦兒跟他有個屁關係,就那麼兩天半的假夫妻,難不成就當出感qíng來了?」
這話說出來又掀翻了胡軍心裡一桶醋,滔天的酸氣都沖鼻子,對於西子跟柴勇這幾天的關係,胡軍心裡真在意,那是他胡軍的媳婦兒,怎麼好好的,就成了別人的,別說幾天,一秒都不行,假的也不行。
他家媳婦兒,他是收拾不了,大腿上挨了槍子,肚子裡還有他們的小寶寶,打,捨不得,罵,也捨不得,收拾就更別想了,這回小別後,別說新婚,直接系脖兒了,連親親摸摸都得注意力道,別壓著碰著肚子,他媳婦兒都快成玻璃人了。
胡軍這憋了一肚子火,被她媳婦兒的表白消下去了一半,可另一半夾雜著未解的yù火,一樣洶洶,對媳婦兒不能發,對崔局他能有好臉就怪了。
尤其那個混蛋柴勇,牢裡面好生呆著得了,這會兒還給他整么蛾子,要見他媳婦兒,別說門,連窗戶fèng兒都沒有。
崔局是好說歹說,軟硬兼施的做了一個多小時工作,胡軍就是咬死了不同意,崔局最後氣的,腦門子上的青筋直蹦躂,可也沒轍,揮揮手讓他滾蛋,胡軍還不樂意呢?哼了一聲,站起來往門邊走。
剛拉開門,又回過頭來:「這回別費事整什麼調虎離山了,沒用。」說完,揚長而去,崔局氣的差點蹦腳,可胡軍這一句話反到提醒了他,這調虎離山雖然老套,可真管用,反正柴勇就見一面,半個小時足夠了,而半個小時的時間,局長的例行會議都開不完,嘿嘿!
所以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胡軍同志也該反省反省,誰讓他娶的媳婦兒人見人愛呢!
趁著局裡開會的空擋,劉漢斌跟做賊似的去了十七隊,偷摸的把西子帶去了監獄。柴勇的罪過不輕,組織販毒數量巨大,造成嚴重危害,可認罪態度良好,最後也算半自首,因此量刑,處以十五年有期徒刑,這還是劉漢斌跟崔局私下走動的結果。
對柴勇,凡是當過兵的,都會有一份可惜,這麼個專業素養如此優秀的兵,怎麼就轉業了,轉業後的安置工作,做得如果到位,何至於bī著他走上這條不歸路,如何留住人才,把有用的人用在刀刃上,真是上級領導們該反思的事qíng。
劉漢斌見到西子第一眼的時候,都立刻察覺出她巨大的變化,更何況柴勇。柴勇坐在探視室里,隔著冰冷堅硬的柵欄,直直望著走進來的筆直身影。背光而入,她的面孔一時看不清晰,只是那筆挺卻秀美的身形,跟他記憶中刻在腦海中的一模一樣。
柴勇對西子的感qíng,頗有幾分複雜,柴勇是個理智的男人,因此對一見鍾qíng從來不信,見到西子第一眼的時候,那隱在濃妝下的錚錚傲骨,並未因為她是個女子而稍減,她身上那種屬於軍人的氣息如此濃厚,濃厚的,令柴勇感到格外親切。
同時,她還有點像他死去的小妹,一個正值花季便隕落的少女,留下的只有遺憾,作為親哥哥,他相當失職,面對垂死依然燦爛而笑的小妹無能為力,他有qiáng壯的臂膀,跟百鍊成鋼的意志,卻不得不屈服與最庸俗的金錢。
金錢雖然庸俗,如果他有,或許能挽救小妹,讓她的生命之花持久燦爛的綻放,這份遺憾啃噬著他的意志,小妹死後,他心裡對社會對人生,充滿了一種黑色的領悟,仿佛修煉者遁入了魔道一樣,執著的追求黑暗,偏執的與所有人為敵。
人生已經絕望,前路瀰漫著死一般沉寂的黑暗,黒的伸手不見五指。可在他徹底黑暗的人生中,突然透出了一絲光亮進來,就是西子……
她走到他對面坐下,坐姿筆挺,身後的門闔上,他終於看清了她的臉,不禁有些微怔愣,短短三個月而已,她渾身上下洋溢著一種幸福的輝光,柔和流轉在她周身,並不刺目,異常舒服。
她很漂亮,果然警服更適合她,漂亮之餘,更顯出她身上有別於旁人的那份英姿颯慡。柴勇勾起嘴角笑了笑:「你穿警服真好看!」
西子目光有些複雜,鐵柵欄裡面的柴勇,即便穿著囚衣,剃了光頭,卻依然是個頗有質感的男人,質感這個東西,是從內而發的,柴勇有本事,有能力,運氣實在差了點。
這時候再說運氣,仿佛不合時宜,可西子一時也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算起來,兩人還是陌生人吧!西子是個慢熱的人,兩人從頭至尾,認識不過十幾天,而這短短的十幾天,也都在緊張中度過,西子根本沒有時間,也沒心qíng去了解柴勇。
但,即便不了解,對柴勇,西子也有一份莫名的戰友般的感qíng,很奇怪,只是既然見了面,很多事qíng西子也想弄明白。
西子的目光划過他囚衣上的號碼,落在他的臉上:「你什麼時候發現我是**的?」
柴勇忽然低低笑了一聲,答非所問:「西子?你真名是叫西子嗎?」見西子點頭,柴勇才鬆了口氣:「好在這個名字還是真的,我喜歡西子這個名字,總會讓我想起美麗的西湖來,我家小妹最後的日子,我曾帶著她去過杭州,在西湖泛舟,夏日的荷花清香,湖面上粼粼波光,小妹虛弱但快樂的笑聲,是我此生最珍貴美好的記憶……」
柴勇說話的聲音很低,有些喃喃,並沒有理會西子的話,而是自顧自訴說著:「我家小妹很漂亮,比你的頭髮略長一些,也很聰明,從小學到中學到高中,一路連第二名都沒考過,總是第一,我娘那時候總說,別是天上的文曲星投錯了胎吧!怎麼就投到咱家丫頭身上了,那時候我就想,我一定要努力,供著我家小妹一路念書,上大學,考碩士,博士,出國……」
柴勇頓了一下:「後來小妹就病了,一天比一天虛弱,我卻只能站在一邊,看著她靜靜死去……」西子黯然,可以想像,柴勇這樣一個男人,內心無比qiáng大驕傲的男人,面對自己最親愛的小妹,卻無能無力,那種打擊幾乎是毀滅xing的,能毀滅掉一個人最基本的信仰,信仰培養起來殊為不易,可丟棄,卻不過一瞬即可。
西子是慶幸的,慶幸自己嫁的那個男人不會有這樣的遭遇,在她眼裡,她的丈夫幾乎無所不能,從不會有如此落寞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