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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35:57 作者: 公子於歌/公子歌
    第一件, 任東南在去分局的路上, 跑掉了,如今分局的人正在四處找他。

    第二件更爆炸性,那個任西北, 竟然真的活過來了。

    「是真的麼?」

    「李小酒回來跟李部說的,我都聽見了。」梅青臉色還不大好,說完撫了一下額頭, 「這個該死的池清明, 給我灌了那麼重的迷藥,害得我現在還頭疼呢。」

    胡綏說:「他不是已經死了……」

    梅青一愣, 說:「所以說他該死啊。」

    「……李部去分局了麼?」

    梅青點點頭:「咱們院子裡如今守了好多分局的人,個個都是大帥哥。」

    胡綏走到窗口朝外看了看, 果然看見不少西北分局的人。

    李成蹊叔侄倆中午才回來,回來的時候外頭好大的動靜, 梅青和胡綏出門去,就看見幾個穿灰色中山裝的分局的人抬著一個人進來,那人渾身裹著紅布, 一動不動。

    李成蹊問:「幾點醒的?」

    「八點多就醒了。」胡綏問, 「那是……」

    「任西北。」李成蹊身後的李小酒率先回答,「或者說是泥人。」

    他們把泥人任西北帶回來了。

    「到底怎麼回事,我聽梅青說,真的是任西北復活了?」胡綏偷偷問李小酒。

    李小酒說:「我也很奇怪,這不我叔叔把他帶回來要細細查問呢。不過我們在分局, 問了些任西北生前的問題,他都回答上來了。」

    胡綏的好奇心就被勾起來了,和梅青圍過去看。

    任西北身上的紅布已經被除去了,但是關押他的房間門上貼了好幾道符。他們趴在窗戶上往裡看,就見任西北靠坐在床上,看見他們臉上也沒什麼表情,身上也乾乾淨淨的,穿了一件寬鬆的薄毛衣,看起來和任東南長的很像,只是更瘦削有些,臉很蒼白。

    李成蹊在桌子前坐著,正在審問他,任西北呆呆的,但每問必答,問他的出生年月,生活經歷,甚至問他在百花洲的一些私人小事,全都對答如流。

    「真的是任西北啊?」梅青說。

    李小酒說:「我還是不信,死了那麼久的人,還能活過來?」

    「既然有泥人術這個東西,肯定就真的能造出來。要是一個邪物,不可能知道這麼多任西北的事吧?」

    李成蹊從房間裡出來,他們便圍上去問:「李部,是他麼?」

    「暫時看不出異樣。」李成蹊說,「我們對任西北的了解有限,如果能找到任東南,他應該最清楚。」

    「可是任東南跑了啊。」李小酒說。

    「他會回來的。」李成蹊說。

    也是,他對他哥哥的執念那麼深,寧肯為他如此犯險,如果知道他哥哥復生了,肯定會回來看他。

    大概是為了引誘任東南現身,院子裡並沒有安排一個分局的人守著。夜幕降臨之後,院子裡也都早早地熄了燈。胡綏他們被李成蹊告知要老老實實呆在房間裡,大概快到半夜的時候,胡綏忽然被人拍醒了,是李小酒:「你不是想看熱鬧麼,熱鬧來了。」

    胡綏聞言立即爬了起來,趴在窗戶往外看,只見一個人影從大門口走了進來。

    「大門都沒關?」胡綏悄聲說,「這不擺明了是個圈套麼?」

    「任東南是什麼人,難道我們關上大門,他就會信了?」

    李成蹊要給他的,只是一個見任西北的機會,任東南要的,也只是見他哥哥一面的機會。

    果不其然,李成蹊走了出來,對任東南說:「進來吧。」

    任東南沒說話,跟著李成蹊進了房間。

    「咱們也去看看?」胡綏問李小酒。

    李小酒點點頭,領著他出了房間,梅青早就出來了,正趴在窗口處往裡看。

    胡綏他們走到他身邊,只見任東南站在房間裡,直勾勾地看著任西北。

    「我沒辦法確定他是不是任西北,」李成蹊說,「你的哥哥,你應該最清楚了。」

    任西北抬起頭來,看著任東南,臉上幾乎看不出什麼表情,只嘴巴動了動,卻沒說話。

    是任東南先張開口,叫道:「哥?」

    任西北「嗯」了一聲,說:「東南,好久不見。」

    任東南嘴角抽動了幾下,眼睛裡隱隱有淚,問說:「真的是你?」

    「是我。」

    李成蹊拍了一下任東南的肩膀:「可能一切都是假象,你有沒有隻有你們兄弟倆知道的事情,問他幾個。」

    任東南點點頭,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我們的父母,是哪一年去世的?」

    「我六歲的時候,那時候你才四歲,他們去世的那天,下了當年的第一場雪,家裡的親戚怕你年紀小,被嚇到,要領你去姑姑家,你都走到村口了,又跑回來了,說要跟著我。」

    任東南眼眶泛著淚花,回頭看了李成蹊一眼。李成蹊說:「繼續。」

    任東南又看向任西北:「你呢,你有沒有什麼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的事,要告訴我的?」

    任西北看著他,說:「我以前愛喝酒,在部隊的時候也經常偷喝,後來上了百花洲,因為偷喝酒被罰過,你怕我因此被攆下山,再三讓我發誓不再喝酒,我答應了之後,你就買了兩瓶好酒,埋在了百花洲的宿舍院子裡,說要埋十年再挖出來,做我三十歲的禮物。我沒有告訴你,其實我趁你不知道的時候,偷偷挖出來,喝了一瓶……東南,是我,我是任西北。」

    「清明,他為什麼要殺你?」

    任西北搖搖頭,說:「他沒有殺我,將我殺死的,是那個吃人心的怪物。他……」任西北沉默了一會,說,「他為了他爸爸才上的百花洲,一心想學法術,替他爸爸破解他們池家的詛咒,為此他偷偷去藏書閣偷了宋老師的禁書,學了很多邪術,被我發現了。邪術容易滋生心魔,長久會讓人失去神智,最重要的是,他身體本來就孱弱多病,修習邪術,只會加速他的早亡,我幾次勸他,他都不聽,那次出任務的時候,我們倆已經爭吵過好幾次了,在那次實訓演習中,他又使用了邪術,我便告訴他,他如果不終止,我就要告訴李部他們。大概是因為這個,他才沒有救我……我們對他而言,到底不如他的父親對他重要……我聽說,他已經死了?」

    任東南點點頭,「嗯」了一聲。

    他們兄弟倆又交談了一會,任西北似乎有些體力不支,就不大能說的出話來了,李成蹊讓他休息,就帶著任東南出來了。

    「的確是我哥,」任東南很激動,眼眶含著淚,「池清明沒有騙我。」

    李成蹊說:「如果真的是任西北,我會好好安頓他的。」

    「謝謝李部。」任東南說,「既如此,我也沒有什麼遺憾了,我這就去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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