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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35:57 作者: 公子於歌/公子歌
胡綏笑了笑,說:「到底是怎麼發現他不對勁的,你跟我說說。」
李小酒從兜里掏出手帕來,纏住了自己受傷的手,說:「很早之前。」
胡綏說:「剛才他跟我說什麼我被分配到王雪這個案子上,是有原因的,可是咱們分配任務,不是抽籤決定的麼,這他也能操縱?」
「不是他,是任東南。」
胡綏心裡其實已經大概猜到了,說:「我也覺得可能是他,也是他把咱們帶到這裡來的。可是池清明抓我,還能說是為了池承平,那任學長幫他,又是為了什麼呢?」
李小酒冷笑一聲,說:「蠢貨。不過是個被蒙蔽利用的蠢貨。」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上頭聽見了響動,李小酒立馬站了起來,從懷裡掏出匕首來,胡綏見狀也爬了起來,快步走到下面,拿了一把手術刀,李小酒已經退了回來,示意他兩個人各守一邊。
胡綏喘息著點點頭,躲到了入口的一邊,聽見上頭的門被掀開,接著便有一束光照了下來,然後便是輕微的腳步聲。
「我不想跟你們倆動手,你們出來吧。」
胡綏一愣,來的人竟然就是任東南。
他看向李小酒,李小酒將匕首藏在袖子裡,走出來看向上頭:「你要殺胡綏,還是要將我們兩個一起殺了?」
「小酒,你不該摻和進來。」任東南手裡的手電筒晃了晃,最後照在了胡綏的臉上,胡綏伸手擋住了強光,說:「你為什麼要幫他?」
任東南卻沒有說話,另一隻手上拎著一把形狀奇特的刀,慢慢地朝下走。
上面傳來池清明的聲音:「二哥,留著李小酒,他給我爸爸下了毒!」
李小酒仰頭道:「原來小池子也在。」
他說完走到胡綏跟前,說:「想要殺他,先過我這一關。」
酷斃了!胡綏抓住他的衣角,簡直要感動哭了。
小酒,平日是我冤枉你了,以後隨便你欺負!
任東南將收手電筒放到地上,說:「你跟他一向不睦,何必要幫他。」
「我是看他不順眼,可是我百花洲的人,也不是隨便就能給人宰割的。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更不行。東南,你知道我的本事,何必兩敗俱傷呢。」
任東南嘴角一動,說:「那你就試試。」
「如果我告訴你……」李小酒猛地大聲說道,「你現在正在維護的人,害死了你的哥哥,你還會這樣幫他麼?」
「二哥,你不要聽他胡說!」
李小酒就笑了起來,說:「小池子,真的,每次聽你叫二哥叫的這麼親,我都不忍心去戳穿你。」
「你什麼意思?」任東南冷冷地問。
「當年,你們兄弟兩個和他一起去執行任務,結果遇到了危險,向我叔叔求救,可巧我叔叔不在,就讓我過去了。我去的時候,任西北……」
「那時候大哥就已經死了!」池清明忽然走到入口處,「李小酒,你說這麼多,以為我二哥會信?二哥,你別聽他的,快動手!」
「他的確已經死了,」李小酒說,「我到了那裡,你已經昏過去了,池清明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我追那個怪物而去,走之前,還專門去探了任西北的氣息,人的確已經死了,心都沒掏出來了,自然沒辦法活,可是,他那時候雙眼還在。」
任東南眉頭一緊,聽李小酒說:「你不奇怪麼,那掏心的怪物,一向只吃人心,為什麼連你哥哥的眼珠子也挖去了?」
「不要再說了!」池清明從上頭衝下來,抓住了任東南的手:「二哥,你還不動手,再等什麼?難道你要等從他嘴裡說出,殺害大哥的人是我?你覺得可能麼?他一向巧舌如簧,你都忘了?!」
池清明的臉色慘白,嘴角還帶著血跡,說完便喘息了起來,任東南面上冷的可怕,看著李小酒說:「繼續說下去。」
「讓我猜一猜,兇手要挖你哥哥的眼睛,無非是因為他知道,我叔叔會問死術,他怕我叔叔見到任西北的屍體,會通過他的眼睛,看到他生前最後看到的景象。」李小酒眼睛裡滿是戾氣,盯著任東南說,「你猜,你哥哥生前看到的,是什麼?」
池清明道:「不是我殺的大哥!」
他有些癲狂地喘息著,指著李小酒:「我大哥的眼睛沒了,你隨便編一些謊話,難道我和二哥的情意,就能被你離間?!」
「池清明,你夠狠,也很聰明,只是你低估了我李小酒的本事,」他似乎在看一場好戲,眼睛在任東南和池清明兩個人臉上徘徊,「會問死術的,不止我叔叔一個人啊。」
胡綏吃驚地看著李小酒,如今的李小酒,身上全是戾氣,隱隱竟露出幾分妖氣來,他原本就有些凌厲的相貌,如今看上去更加高傲,冷漠,他問任東南:「你猜,我在你大哥眼裡看到了什麼?又是誰,在我去追那怪物的時候,挖了你哥哥的眼睛?」
「二哥,你不要信他,你殺了他,連他一起殺了!」池清明咳嗽著坐在台階上,嘴裡又吐出一抹血來。如果他此刻還有能力,大概早就衝下來將李小酒的舌頭割了。任東南回頭看他,他眼睛裡沁出眼淚來,說:「二哥,你相信他的鬼話?我跟大哥是什麼感情,我有什麼理由殺他?」
「任東南,不要被人利用了,而且是被害死你大哥的人利用了!」李小酒吼道。
這一下連胡綏都懵了,他都不知道李小酒的話是真是假了。他和池清明兩個夾擊著任東南,一向冷靜的任東南,臉上都露出了慌亂的神色,似乎不知道該去相信誰。池清明冷笑著看他:「你竟然真的懷疑我?」
「任西北的死,那麼多疑點,誰不懷疑?」李小酒道。
「二哥……」池清明喘息著抓住了任東南的胳膊,幾乎倒在他懷裡:「我在救大哥啊,我一直在救大哥……」
任東南的身體忽然顫抖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著池清明,池清明猛地從他懷裡掙脫出來,胡綏這才看見一把匕首,已經插入了任東南的肚子。任東南看著池清明,額頭隱隱露出青筋來,說:「清明……」
池清明淚流滿面,飛快地爬了上去,李小酒一個箭步跨上去,可還是晚了一步,上頭的門被池清明關上了,任東南緊皺著眉頭,坐在了台階上。
胡綏趕緊上去,說:「你別亂動。」
任東南緊緊皺著眉頭,問李小酒:「你說的,都是真的?」
「挨了他一刀子,難道還要懷疑我的話麼?!」李小酒氣的一拳捶在地下室的門上,恨恨地看向任東南,「說你是個蠢貨,你還真是個蠢貨,我看你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小酒……」胡綏示意他不要說了,李小酒瞪了他一眼:「怎麼,你忘了他剛才要殺誰了?」
「你在我哥哥的眼睛裡,到底看到了什麼?」任東南一隻手抓住他的褲腿,忍著劇痛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