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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35:57 作者: 公子於歌/公子歌
「你相信我麼?」
胡綏:「……嗯?」
「你相信我的巫醫術麼?」池清明說,「我從十多歲開始,就苦心鑽研巫醫術,進入百花洲之後,更是想盡辦法,將那裡能看的,不能看的書全都看了,你相信我,如果還有別的更好的辦法,我怎麼會殺人呢?我也不想雙手沾滿鮮血……」
他說著,刀子卻已經抵在他的心臟處,胡綏恐懼到極點,心臟跳的極快,鼓動間,胸膛偶爾會觸碰到刀尖,那手術刀太鋒利了,不過是心臟的跳動,就刺破了一點,沁出一滴血來。
胡綏真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就要死了。
他看著池清明,池清明的下半張臉都被口罩遮著,那一雙眼睛卻更美了,似乎噙著眼淚,看著他。
「你是不是怕痛?」他說,「我也準備了一些毒藥,要不要給你噴一點?」
「我擦,你這個變態!」胡綏罵道。
池清明就笑了出來,那一笑,眼睛一眯,竟然落下兩行淚來:「對啊,我真的是個變態,好在我這樣的變態,將來也不會有好下場。如果下輩子還能遇見,你當人,我當你宰殺的雞鴨魚肉,怎麼樣,把命給你填肚子。」
「恐怕用不著下輩子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池清明猛地轉過身來,胡綏卻大喜過望,喊道:「小酒,快救我!」
李小酒從石階上走下來,卻不慌不忙,幽幽的看著池清明。
池清明拉下口罩,面上露出幾分驚異的神色來,說:「你……」
「我一直在想,你費這麼大的周折,到底要幹什麼,如今終於搞清楚了。池清明,你真叫我失望,我給了你一次機會,以為你只是不仁不義,沒想到你比我想的還要差勁,早知道有今日的,當初直接該把你交出去。」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池清明的刀子抵在胡綏的心臟上方,說:「你再走一步試試。」
「我走兩步,你也不敢殺他。」李小酒說,「殺了人,取了心,結果要給你的好爸爸吃的時候,卻發現他人不見了,活蹦亂跳的一顆心,給誰吃呢?」
「我爸爸……」
池清明後退了一步,刀子卻依然抵在胡綏的心臟處,語氣卻陡然激動起來:「你把他怎麼了?!」
「我把你給我準備的那碗湯,給他喝下了,然後把他也送到了一個好地方。」李小酒說,「你說,是你當著我的面,殺了這個勾引我叔叔的騷貨,還是我殺了你心心念念的爸爸,把他的心也挖出來,咱們倆,誰會比較傷心?」
「你想怎麼樣?」
李小酒臉上都是戾氣,說:「我想你殺了他,我殺了你父親,怎麼樣?!」
「你敢!你敢傷害我爸爸,我跟你同歸於盡!」
「那你來試試,看我敢不敢。」李小酒說著,就一步一步朝他們走了過來,池清明的手都開始顫抖,手術刀刺破了胡綏的胸膛,嚇得胡綏目瞪口呆地看著李小酒。
我擦,這個李小酒,不會真逼著池清明殺了他吧。他都不知道李小酒是要救他,還是真的打算借刀殺人。
「那個,李小酒,你先別動,我跟你叔叔真的清清白白,什麼都沒有……」
「你閉嘴。」李小酒說著,人卻停了下來,他的神情露出幾分迷茫來,似乎瞬間就看不到他們了一樣,只嘴裡說:「沒想到,你的幻術竟然也這麼好。」
李小酒不知道陷入了怎樣的幻境裡,只是他的人還本能地往前走,池清明握著手術刀,朝他一步一步走了過去,而李小酒卻只是憑著本能在朝他們走,此時此刻,他大概陷入幻境之中,已經看不到池清明了。
胡綏眼見池清明要殺李小酒,忙喊道:「池清明,你不想救池承平了麼?」
池清明卻沒說話,只身子一顫,嘴角流出一抹血來。
使用幻術,極耗費心力,他這樣的病弱之軀,顯然已經撐不住了。他的意念一松,那幻境就弱了,李小酒模糊看到他的身影,直接就伸出手來,池清明慌張地用手術刀擋了一下,刀刃刺破了李小酒的手掌心,李小酒眉頭一皺,卻直接捏住了他的手術刀,池清明恍然鬆手,匆匆就從他身邊逃了出去,他一走,幻術就破了,李小酒眼睛陡然又有了光,問胡綏:「他人呢?」
「跑了。」
李小酒轉身就要去追,胡綏忙喊道:「喂喂喂,你先把我解開好麼!」
李小酒撿起地上的手術刀,割開了胡綏身上的繩子,胡綏坐起來,摟住李小酒說:「李小酒!」
簡直比遇到親人還要激動!
李小酒卻一把推開他,直接去追池清明了。胡綏下了冰床,剛走了幾步,就聽見上頭咣當響了一聲,他趔趔趄趄地爬上去,結果走到入口處,看見李小酒正紅著臉去頂那上頭的鐵板。
這原來是個地下室,但那地下室的門,如今卻被池清明給關上了。
第43章 任氏兄弟┃任西北死亡真相
李小酒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也沒能把那地下室的門給頂開。胡綏幫他頂了一下, 但使不上勁。
「肯定是鎖上了。」李小酒恨恨地說。
「你是早就發現這個池清明不對勁了麼?」
李小酒喘了幾口氣, 看了他一眼,說:「怎麼,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
那倒也不是……
胡綏訕訕地說:「咱們現在可怎麼辦……」
「我叔叔應該早晨就能到了。咱們等等。」
「池清明如果返回來怎麼辦?」
李小酒冷笑:「他要麼不回來, 如果回來,肯定也是來求我的。」他說著看向胡綏:「難道你以為,這天底下就他會下毒?」
「你給池承平下毒了?」
「你放心, 要不了他的命, 不過除了我,也沒人解得了。」
「放心了放心了, 心放肚子裡了。」胡綏說著便往台階上一坐,李小酒問:「你怎麼了?」
「沒勁了, 也不知道他給我喝的什麼迷藥,到現在頭還昏昏的。」
李小酒朝他身上看了一眼, 說:「你先把扣子扣上。」
胡綏卻沒扣,只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膛,說:「都給我戳出血了。」
李小酒說:「就你最嬌氣。」
胡綏聽他這麼說, 才想起李小酒的手掌也受了傷, 便抓住李小酒的胳膊要看一眼。李小酒甩開他的手說:「沒事。」
「還在流血呢,還沒事?」
「我可沒你這麼嬌氣。」李小酒說。
倆人在那坐了一會,胡綏又問:「你知道這是哪裡麼?你怎麼知道他有問題的,從什麼時候看出來的的?」
「你以為我一向不喜歡他,是因為什麼?」
當然是以為李小酒這個人本身不好相處了, 還能是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