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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35:57 作者: 公子於歌/公子歌
    王老爺子說著又嘆了口氣:「不過這人有了錢,性子就變了,不大愛搭理人,他們家那王雪,以前嘴可甜了,結果回來那天我跟她打招呼,她冷冷地看我一眼,跟沒看見我似的,吭都沒吭一聲……哎,小伙子,你要去哪?」

    胡綏飛快地爬上梯子,想看看李小酒走到哪裡了,結果心裡猛地一跳,因為他看到在李小酒剛走過去的一個胡同口裡,出現了一個白色的身影,悄無聲息地跟在李小酒後面。

    他的心劇烈跳動了起來,趕緊從梯子上下來,王老爺子說:「你也要出去?」

    「我……我不放心,出去看看。」

    「這個你拿上。」王老爺子忽然塞給他一個東西。

    胡綏一看,竟然是個黑驢蹄子。

    「謝謝。」胡綏也不知道那黑驢蹄子管不管用,只管先收了,打開大門就跑了出去。外頭一片漆黑,他沿著李小酒的方向追上去,不多久就看見了一束微弱的光,飄忽不定。

    王家村人口不多,但村子卻很大,只有王老爺子家那一片民居集中,其他都是零零散散,一直蔓延到桃花谷附近。他走著走著,忽然感覺身後一陣冷風襲來,總感覺身後似乎有人跟著,他屏氣凝神,停下來一下,那腳步聲便也沒有了,他從兜里掏出黑驢蹄子,猛地轉過身來。

    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他趕緊加快了步伐,眼瞅著李小酒已經走到桃花谷附近。

    這一片房屋就已經很少了,只有大片的荒野和土丘。而李小酒身後若有似無的白色影子,已經增加到三個了。胡綏覺得詭異,也不知道該不該喊李小酒一聲,卻又急著要把他剛發現的事情告訴他。

    就在這時候,李小酒忽然轉過身來,衝著他遠遠地招了招手。

    他身後跟著的那幾個白色影子,卻已經不見了。

    他趕緊跑了過去,跑到李小酒跟前。李小酒掌心的火焰忽然熄滅了,對他說:「你看這裡……」

    胡綏朝前看了一眼,卻只看見一個白毛,躺在那土坑裡面,面目隱約還留著王雪的樣子,他心裡大驚,急忙回頭看李小酒,卻見李小酒用力一推,直接將他推倒進坑裡去了。

    第39章 不言┃帶感的夢

    王雪幾乎立即就抓住了他, 胡綏翻滾著按住了她的頭, 王雪的獠牙露出來, 張嘴就咬在了他的胳膊上。胡綏吃痛叫了一聲,另一隻手慌忙去摸自己的兜里的黑驢蹄子,王雪失去了挾制, 直接又往他肩膀上咬了一口。胡綏沒摸到黑驢蹄子,卻摸到了匕首,直接就插入了王雪的心臟。王雪發出嘶啞的叫聲, 鬆開了他。胡綏拔出匕首, 又往她頭上捅了一下,這是他平生第一次殺人, 腦子裡只是一片空白,鬆開匕首慌忙爬起來, 卻發現那土坑深得很,他竟然爬不上去。

    就在這時候, 忽然傳來了李小酒的聲音:「胡綏!」

    李小酒幾乎是撲到坑邊的,伸出手來說:「手給我!」

    胡綏從王雪身上拔出匕首,舉手就往李小酒胳膊上刺, 李小酒猛地抽回去, 罵道:「你瘋了!」

    胡綏喘著氣,腦子根本轉不過彎來,眼看著王雪又要爬起來,李小酒再次伸出手來說:「快給我手!」

    胡綏急得很,根本不知道該去相信誰, 正在這時候,李小酒忽然一躍而下,只幾刀子,王雪就不動了。他又掏出一張符,貼在了王雪的頭上,這才回頭去看胡綏。

    坑裡很黑,只模糊看得到對方的臉。李小酒說:「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我跟你來的,你……你推我下來的!」

    「我是聽見你叫喚才跑過來的。你被咬傷了?」李小酒說著就抓起他的胳膊看了看,黑衣服,也看不出什麼來,李小酒說:「我們先上去。」

    他說著就爬了起來,說:「我先托你上去。」

    他說著就蹲了下來,胡綏腦子還沒轉過彎來,呆呆地騎到他脖子上,李小酒將他舉了起來,胡綏爬上去,才感覺到被咬的傷口一陣劇痛,李小酒在下頭喊:「你拉我上去。」

    他看了看李小酒,又回頭看了看,四下里一個人都沒有,心裡更加發毛,然後扭頭看著李小酒。

    李小酒臉色一白,罵道:「我擦,你不會把我扔在這吧?」

    胡綏這才伸出手來,把李小酒拉了上去。最後倆人倒在地上,喘了老半天,李小酒才坐起來,說:「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掉進去?」

    胡綏就把剛才的事情給他講了一遍,李小酒說:「我沒看到有什麼人,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但是他也察覺到奇怪了,胡綏肯定不可能自己往白毛嘴裡送,這土坑裡有白毛,誰也不知道,怎麼胡綏一個人就走到這邊來了?

    「我就繞著村子走了一圈,就去桃花谷的地下道那裡去看了。」李小酒說,「你看到的那個人,不是我。」

    胡綏也迷糊了,腦子到現在還是空白的。他坐在地上,捋起袖子看了看他胳膊上的傷口,李小酒說:「得趕緊處理一下,別感染了。」

    「我不會變成白毛吧?」

    李小酒說:「那不好說。」

    胡綏頭皮發麻,說:「你剛才看清那白毛是誰了麼?」

    「沒顧上看,誰,我認識?」

    「是王雪。」

    李小酒也吃了一驚,問說:「王雪?哪個王雪,秋邙山下被附身那個?她在我們上山後不久就被度化了,屍體還給了她爸媽,怎麼成白毛了?」

    胡綏搖頭:「這個可能就要問他們家裡人了,我說我白天看到有個村民樣子很熟悉,現在想起來了,好像就是王雪的母親。」

    「先別說這個了,先把你的傷給治好。我巫醫術不行,得找曾文。」李小酒說著便站起來朝周圍看了看,四野里什麼都沒有,連風聲也沒有了,卻好像有人在盯著他們看。

    李小酒和他回到村子裡,先去了王老爺子家裡。李小酒讓他躺下,說:「你儘量別動。」

    王老爺子吃驚地問:「被咬傷了?」

    「老爺子,家裡有什麼消毒的東西麼?」

    「有酒,我去拿。」

    王老爺子趕緊去拿了一瓶白酒過來,李小酒按住胡綏的胳膊說:「你忍著點。」

    「白酒有用?」

    李小酒說:「有用沒用,消毒肯定是必須的。」

    說完那白酒就澆到他傷口上了,胡綏疼的嗷嗷直叫,說:「我擦!」

    曾文接到電話,就算馬上過來,估計也得大半個小時。胡綏問:「這一般被咬的,多久會變異?」

    「你先別想那麼多。」李小酒說。

    王老爺子說:「你這……不會變成白毛吧?」

    他還真有點害怕,說:「你這樣……要不你去西邊屋子裡……」

    他大概是怕他變成了白毛會咬人,想把他關到屋子裡去。

    李小酒皺了皺眉頭說:「老爺子,你放心,他變成白毛,咬也先咬我,我在這守著,夠他吃幾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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