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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35:57 作者: 公子於歌/公子歌
    她有點後悔跟著過來了,這屋子太久沒住人,實在是髒,到處都是灰塵。她掩著口鼻,躲在曾文身後,曾文不小心用胳膊肘蹭到她的胸,登時紅了臉。

    格殺術學的最好的就是彭程和胡綏他們兩個,外加一個李小酒,這次行動的主力,是他們三個。

    「能活捉最好,問清楚它的來龍去脈,再交給分局的人,實在不行就直接宰了它,不過千萬不要被它咬到,曾文巫醫雖然學的不錯,不過這白毛的毒未必能解。」李小酒最後交代了幾句。

    但那白毛估計真是餓極了,不過十幾分鐘時間,他們便聽到外頭傳來了腳步聲。胡綏蹲在窗下,透過窗戶的破洞看過去,只看見雪地上出現一個隱約的人影,幾乎隱沒在雪色里,只是它氣喘的很粗,似乎很急,已經有些失去理智了。

    房間裡的那隻雞好像也預感到了危險,撲楞著翅膀叫的更急了,一陣陰風從外頭吹進來,吹的房門咣當響了兩聲,便有一道白色的影子閃了進來,李小酒立即關上門,打開手裡的手電筒,就對準了那白毛的頭,那白毛察覺動靜立即回過頭來,只見滿臉已經乾涸的血污,赤紅的雙眼,嘴裡全是獠牙,嚇得鄭松登時驚叫出聲。胡綏和彭程一人牽著繩子的一頭,繞著那白毛便轉了一圈,將那白毛絆倒在地,梅青見鄭松已經嚇得不敢動彈,立即搶過他手裡的符篆,直接撲上去貼在了那白毛的額頭上。只是那符篆竟然絲毫沒起作用,那白毛哀嚎著掙紮起來,力氣大的很,竟然直接將胡綏和彭程都甩倒在地。李小酒掏出匕首,直接就一刀子刺進那白毛的小腿上,那白毛嘶吼一聲,反身就要咬李小酒,曾文忽然拎著手裡的木棒一棒子揮過來,直接將那白毛打倒在地上。

    「小文子好樣的!」胡綏說著立馬用繩子套在了那白毛的脖子上,直接去勒它的脖子,彭程過來幫忙,兩人用力一扯,那白毛就再也動彈不得了,李小酒拿手電筒照了照,只見那白毛身上流的,全是黑血。李小酒轉身問:「還有空符麼?」

    鄭松急忙掏出來幾張給他,李小酒抽了一張,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上頭迅速畫了一道符,往那白毛臉上一貼,那白毛頓時像泄了氣一般,終於一動不動了。

    李小酒蹭了一下鼻子,問說:「有人受傷麼?」

    「沒有。」

    這白毛抓的,比他們想像的容易多了。

    幾個人都打開了手電筒,將那白毛照了一遍,那白毛和人無異,只是渾身長了很長的毛髮,倒像是白猴一樣,只有臉還是人臉,卻沾滿了血污,眼眶深陷,獠牙外露,梅青只看了一眼,便覺得噁心,背過身說:「這算是完事了麼?」

    「咱們把它捆上,明天一早就通知西北分局的人來接收,咱們就能交差了。」胡綏說。

    李小酒冷笑:「哪有這麼容易。你們要想得高分,辦案就得細緻一些。我問你們,這白毛是怎麼來的?是自己生成的,還是有人蓄意養的?不調查清楚,即便交給分局,他們也不會結案。」

    「可是這白毛還會說話麼?」鄭松問。

    「你忘啦,那個大姐說過,它會說話,聲音還是個姑娘呢。」曾文說著又看了看那白毛,「如果真是好端端的一個姑娘,變成這個樣子,還真是可憐。」

    他們將那隻白毛捆在桌子腿上,胡綏問李小酒:「你這符篆,能揭掉麼?」

    李小酒說:「那你們得看好了。」

    彭程便和胡綏一人挾制住一隻手,李小酒伸手將那白毛臉上的符篆一揭,那白毛猛地吸了一口氣,人瞬間便恢復了意識,只是這一回力氣小了很多,顯然被剛才那道血符損耗了精氣,開口說:「我……我沒有傷過人,我沒有傷過人……」

    果然是個女人的聲音。

    「老實交代,你姓甚名誰,哪裡人?」

    那白毛說:「我……我叫周慧倩,我,我是河北人……」

    「河北人怎麼會在這裡出現?」曾文問。

    「我來這裡是旅遊的,我……」

    那隻雞還在咯咯直叫,梅青看它可憐,伸手便解開了它腳上的繩子將它放了。它立即躥出門去了,這一下屋子裡安靜了很多,那白毛說:「我是被一個怪物咬了,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我真的沒傷人,我……」

    「還有別的白毛?」鄭松驚問。

    他話音剛落,那剛被放出去的公雞忽然劇烈叫了起來,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驚嚇,眾人心裡一驚,李小酒趕緊拿著手電筒跑了出去,只聽見院子裡一陣撲棱聲,胡綏道:『糟了!「

    第37章 探案┃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不會是我們作法, 結果把白毛都引過來了吧?」鄭松略有些畏懼地說, 「這裡的白毛, 到底有幾個?」

    那隻雞很快就沒有了聲響,李小酒出去之後也沒有回來,胡綏心裡擔心, 說:「貼上血符,你們看好這個。」

    他說完就跑了出去,院子裡卻靜悄悄的, 他拿著手電筒照了照, 尋著腳印往外走,走出院子, 卻發現那腳印往西邊的樹林裡去了,地上斑點血跡, 不遠處的雪地上,那隻被咬死的雞鮮血淋漓地躺在地上。

    他關了手電筒, 飛快地沿著腳印追上去,一直跑到樹林裡,忽然一隻手伸過來, 直接將他拽到樹後:「噓。」

    是李小酒。

    胡綏低聲說:「我擦, 你嚇死我,什麼情況?」

    「追到這裡,不見了。」李小酒說。

    胡綏覺得倆人靠的太近,就別過頭去,周圍靜悄悄的, 黑樹白雪,除此之外便沒有別的了。他們在樹後面躲了好一會,只覺得身上冷的很,最後胡綏耐不住了,說:「這樣不行。」

    他說完就打開手電筒,朝樹林裡照。李小酒見他這樣,也掏出手電筒來,說:「主要看地上。」

    他話音剛落,胡綏忽然拽了一下他的手。李小酒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見胡綏慢慢地將手電筒的光束移動回來,最後在一處雪地上停下。

    是一個白毛,趴在地上,因為通體雪白,在黑夜裡幾乎和積雪融為一體。那白毛似乎察覺了光亮,緩緩地抬起頭來,然後通紅的雙眼猛地一睜,獠牙露出來,發出一聲嘶吼,整個身體便直了起來。

    胡綏和李小酒幾乎同時出動,那白毛已經飛奔起來,跑的飛快,眼看著又要被它逃脫,李小酒拔出匕首,直接就甩了出去,那匕首直接刺中了那白毛的大腿。那白毛踉蹌了一下,速度卻絲毫不見變慢。

    白凶難纏的一點就在於此,搞不死,哪怕給它四肢都砍掉了,照樣死不了,它逃竄的速度又非常快,他們的速度根本追不上,四野又都是白雪,和那白毛顏色相近,遠一點就看不清楚了,反而手電筒照著雪地,在奔跑的過程中晃來晃去,最後晃花了眼,那隻白毛突然就看不見了。

    兩個人氣喘吁吁地停下來,他們已經跑到了遠離鎮子的一處高坡上,只有北風凜冽,遠遠看下去,整個鎮子幾乎沒多少燈火,寂靜淒冷。李小酒還在循著那白毛留下的黑血尋找,血流的並不多,老遠才會有一滴,胡綏說:「算了,別找了,下次咱們再設個套,不愁它不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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