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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35:57 作者: 公子於歌/公子歌
他們先坐火車,再坐汽車,最後坐了輛大三輪,前往白楊鎮。
司機聽說他們要去白楊鎮,問說:「你們怎麼去那個地方?」
「旅遊。」胡綏說, 「這不是個古鎮麼?」
「這時候你們還敢去,沒聽說那邊最近不大太平麼?」
胡綏裝作不知道,就去問那司機,司機說:「我不是那邊的人,也不清楚,只是聽別人說,白楊鎮那邊最近出了個渾身白毛的怪物,挺嚇人的,聽說前些天有幾個遊客就死在那兒了,鬧的挺大的,現在都沒什麼人敢去了。」
這個白楊鎮,居然是個千年古鎮,只是名氣不大,遊客也很少,可能是冬天吧,西北風正緊,風沙也很大,漫山遍野都是雪,到了鎮子的入口處,司機就不肯再往前走了:「你們再走幾步就到了。」
六個人穿著厚厚的羽絨服,拎著包下了車,舉目望去,只有破敗的古屋,零零散散地綴在黃土地上。司機告訴他們,古鎮的主體在前頭高坡的後面,有一條臨河的古街。
暮色已經降落下來,今天的天氣其實不錯,夕陽火紅,垂在西邊天上,照的人臉都紅通通的。鄭松看了看手機導航,說:「前頭三百米右轉,溫馨小院。」
這是他們在火車上就定下來的一家民宿客棧。
「這裡怎麼這麼荒涼。」梅青說。
除了前面零散的人家,其餘地方,全都是荒野,西北地區不比南方,冬天樹木都是光禿禿的,即便夕陽照著,也是冷颼颼的感覺。
今天已經晚了,他們打算先摸摸情況,等到明天一早再去報案的村子裡看看。
一行人到了溫馨小院門口,發現大門緊閉,他們喊了好一會,才有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跑了出來,那男人趕緊過來開了門,說:「估摸著你們就該到了。」
他們進了院子,發現那院子不大,都是土。那老闆面色尷尬地說:「你們不知道,今天中午颳了好幾個小時的邪風,沒來得及打掃呢,進屋吧,喝口熱水,凍壞了吧?」
他們跟著進了屋,客棧裡頭還算乾淨整潔,老闆的媳婦抱著一個一歲多大的孩子出來,站在臥室門口衝著他們笑了笑。
「我們想先看看房間。」李小酒說。
「那行,你們跟我來吧。」
那客棧整體還挺大的,前後兩進,都是兩層的,老闆領著他們進了最裡頭的院子,說:「樓下左邊三間,樓上左邊兩間。這是鑰匙,上頭都有房間號。哎呀,我差點忘了,你們誰跟我先過來登記一下?」
「我去吧。」胡綏說。
曾文就接過他手裡的包,胡綏跟著那老闆又回到前面,一邊走一邊問說:「老闆,最近你們這邊有沒有發生什麼怪事?」
老闆立即回頭看了他一眼,古銅色的臉上露出幾分戒備來。胡綏就笑著說:「我們幾個聽說你們這邊最近出了怪事,我們就好奇這個,專門來瞧的。」
「你們年輕人啊,」老闆搖搖頭,笑著說,「我不大清楚,只知道前些天我們這邊死了幾個遊客,現在沒什麼人敢來了,流言多的很。」
胡綏問:「不是說這些遊客是被什麼不明生物給殺死的麼?」
「什麼不明生物,他們說是白凶,你知道什麼是白凶麼?」
胡綏剛要說話,就見老闆的媳婦抱著孩子瞪了他一眼,說:「你跟客人說這些做什麼。」
「嫂子,我們幾個啊,就是專門研究這些邪氣東西的,這不專門千里迢迢地跑過來,就是為了衝著這怪事來的。」
他說著掏出身份證給了那老闆:「還不知道大哥怎麼稱呼呢?」
「我姓朱。」
「朱大哥,朱大嫂,」胡綏笑著說,「你們給我講講唄,也省的我們出去打聽。」
「這有什麼好看的呢,你沒見我們這天還沒擦黑,就沒人敢出門了,家家戶戶大門緊閉,就怕碰見那白毛,小伙子,這可不是瞎傳的,前兩天,武裝官兵都來了呢,要是假的,能有這陣仗?」朱大嫂一邊拍著孩子一邊說,「我勸你們別犯險,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要是被那白毛咬一口,恐怕你們就活不成了。」
胡綏說:「這白毛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傷了多少人了?」
「大概這個月月初的時候,就有人傳了,說是有些村子裡的牲畜無緣無故被咬死了好多。不過有死人的事,還是這幾天才有的。」
「我聽說你們這的人去世以後,都是風乾了再土葬,是真的麼?」
朱老闆點點頭,說:「也不全是,只有橫死的人,我們這裡才會風乾了再埋,不過前兩年我們這邊強行推行火葬,土葬的人已經非常少了,被抓住了是要罰款的,已經沒什麼人土葬了。」
胡綏道了謝,回到了後院,房間已經分好了,梅青是女生,單獨一間房,鄭松和曾文分了一間,剩下的彭程一間,李小酒一間,胡綏想也不想就去了彭程的房間,結果彭程說:「你包李小酒給你拿過去了,你睡他那邊吧。」
「這個李小酒,他是想幹什麼?」
彭程笑著說:「你怕他幹什麼,他要是敢欺負你,除非他不想回百花洲了,不然李部饒得了他?」
胡綏就進了李小酒房間,見李小酒已經在床上躺著,枕著胳膊,看著他。
胡綏也沒說話,過去拿了他的包,拎起來就要走,李小酒說:「我叔叔讓我照顧你,你要走了,回去記得跟我叔叔說一聲,是你自己要走的。」
胡綏把包一放,坐到李小酒對面,看著他。
李小酒挑了挑眉毛,秀美的臉龐略有些疲憊,胡綏看著他說:「咱們倆今天就開誠布公談一次,你就說吧,為什麼針對我?因為我和李部的關係?可是我記得咱們剛見面的時候你就把我吊起來了,第二次見面,就差點把我掐死,那時候我跟李部,還一點關係都沒有呢。」
「因為我就看你不順眼。」李小酒說,「討厭一個人,還需要原因麼?」
「需要。」胡綏說。
「那我告訴你,」李小酒坐起來,盯著他,「因為我們倆命中注定,有你沒我。」
這……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這李小酒還占卜出他們倆將來有什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戰爭?胡綏笑了笑,說:「以後說不定咱們倆還是一家人呢,小酒酒。」
李小酒眉頭一皺,胡綏就笑嘻嘻地拎著包跑出去了。
大家安頓好之後,就出去解決晚飯。朱老闆說:「這附近的飯館可能都已經關門了,你們去臨河那條街上看看,那條街上飯館多,可能有還在營業的。要是實在沒有,你們如果願意在我們這湊合吃一頓,我們家也有家常飯,不收你們錢。」
眾人道了謝,打算先去外頭轉轉,出了門就見這街上已經黑下來了,只有天際還有一縷紅色的光,好在白雪滿地,不至於看不見路。走了大概十來分鐘,就到了臨河的那條街上,果然零星有幾個餐館還亮著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