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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35:57 作者: 公子於歌/公子歌
    「你不想吸啊?」

    梅青的臉紅了又紅:「……我跟你不一樣。」

    她覺得她跟胡綏話不投機半句多,鄙夷地看了胡綏一眼:「就你這樣,你還想勾引李成蹊,你以為自己長的很好看麼?我看你長的還不如那個李小酒,更不用跟我比了。」

    胡綏得意地拉了拉領子:「可是我是男的啊,」他說著神秘兮兮地左右看了看,然後靠近了梅青,說,「其實我不打算告訴別人的,不過今天被你的真情感動,不想你繼續芳心錯付,我就告訴你實話吧,李成蹊啊,他喜歡男人,不喜歡女人。」

    梅青眉頭一皺:「誰說的?」

    「你別管誰說的,肯定是真的,不然我一個男的,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來勾引他?」

    梅青眉頭又皺了皺:「胡說八道,我在他窗前活了一百多年,天天見他,百花洲帥哥那麼多,從未見過他跟誰有什麼苟且,他是最潔身自好的男人,你少污衊他……哦,我知道了,你看姐姐我風姿綽約,不是我的對手,就故意造謠,想少我一個競爭對手,是麼?」

    胡綏:「……」

    梅青又呸了一聲:「你想的美!」

    她說罷就裹著大衣急匆匆地走了。胡綏搖搖頭,看著她走遠,留下陣陣香氣。

    絕頂美人啊,還身有異香,可惜李成蹊這種死基佬無福消受,可惜,可惜。

    其實梅青也並非完全不信胡綏的話,這一路上李成蹊是如何對待胡綏的,她也都看在眼裡,她也疑惑,為何李成蹊單獨對胡綏那麼好,真的是因為他喜歡男人的緣故麼?

    梅青躺在床上,閉上眼,腦子裡又浮現起當年的情景,那時候她還是未成人形的梅花樹,在李成蹊窗前伸展著花枝,要給他看一樹繁花似錦。而那時候的李成蹊,還不似現在目如清潭,身似松柏,一身中山裝這樣周正高冷。那還是他眉清目明的年代,混元髻,白玉簪,青袍飄飄,道骨仙風,皎如一棵樹,翩翩臨風前。

    第15章 拜祖師爺┃祖師爺保佑

    大傢伙都盼星星盼月亮地盼十五那一天早點到來,結果十四的晚上,凌塵宇卻突然通知大家說:「今天大家早點休息,明天咱們下山一趟,前往秋邙山三清觀進香。」

    「不是說好了放假麼?」

    「放假啊,等拜了祖師爺,會給你們一天自由時間。這是新學員歷屆的規矩,別不知道好歹了,以後你們求著下山,恐怕還沒機會呢。如今秋邙山上雲海神光隨處可循,夠你們逛的了。」

    因為突然要下山,大家都有些興奮,熄燈以後也都沒睡,而是偷偷開起了夜談會。

    「我來之前,還特地網上搜了一下,這秋邙山景點特別多,明天我要去彩虹潭,你們有人去麼?」

    「要去肯定去凌雲頂啊,一覽眾山小,那才有意思!」

    「我靠,那可是秋邙最高山,爬上去不得累死,還得爬下來,爬下來之後,你還有力氣回來麼?」

    大家想起百花深處那個雲梯,都有些犯怯。

    「你們說這裡的人怎麼都那麼牛逼,我看他們上下山,都臉不紅氣不喘的,跟平地走路似的。」

    胡綏一聽就笑了,說:「那可不一定,咱們那個老宋頭,上次他回來的時候我正好碰見他,累的腰都直不起來了。」

    大家就笑,說:「難為他一把年紀,還要上下奔波。」

    「老宋頭還真不老,我聽東北分局那邊的人說,宋老師年紀沒多大,才四十出頭。」

    「才四十出頭?」其餘幾個人在黑暗裡坐起來:「不能夠吧,他鬍子那麼長,頭髮都花白了。」

    「真的,騙人是小狗,他們說還是凌學長告訴他們的,今年還不到四十二呢。」

    「那他可真顯老。」

    「說起老宋頭,我聽食堂的大媽說,老宋頭房裡有個鬼友,你們見過麼?」

    大家都對這個很感興趣,就七嘴八舌討論起來了。胡綏這才知道,宋行之的住處,住了個鬼友。

    「聽說這鬼以前是老宋頭的朋友,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死了,死了之後不願意去投胎,老宋頭就用法術留住了他的魂魄,沒事倆人還下棋呢。你們沒見老宋頭每次在食堂吃飯,都是單獨一個人在角落裡,對面也擺一副碗筷,就是給他那鬼友吃的。」

    「人死了之後成了鬼,投胎不是強制政策麼?還能想留就留啊,不受罪麼?」

    「朝中有人好辦事啊,到哪都一樣!」

    「同學,你這個三觀很危險啊,我要舉報!」

    大傢伙鬨笑成一團,曾文急著說:「大家小點聲,別被巡夜的給聽見了。」

    都是一群男孩子,男孩子的夜談會,不管是從什麼話題開始的,落腳點肯定都在女人身上,他們最後的焦點,自然在唯一的女學員梅青身上。

    「你們說,她是什麼妖?」

    「她身上有香氣,又姓梅,我猜是梅花精。」

    「可得了吧,梅花高潔苦寒,她生的那麼艷麗,性格又火辣,肯定不是梅花!」

    男人啊男人,看問題就是表面,尤其看女人,實在沒什麼眼力。誰規定梅花精就得小龍女似的不食人間煙火?那他還是狐狸精呢,怎麼大家都理所當然地認為他是兔子精?胡綏枕著胳膊,笑著沒說話。

    第二日難得睡了個懶覺,大家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胡綏起來洗漱,一邊坐在廊上刷牙一邊說:「這突然聽不見那咚咚響的晨鐘,還真有點不適應。」

    今天是曾文值日,他正拿了個拖把在拖地,笑著對胡綏說:「你趕緊去洗個頭吧,頭髮亂的跟鳥窩一樣,凌學長說了,今天儀容不整的話,扣三十分。」

    「我擦。」胡綏一聽趕緊去洗頭了,他總共也就那三十來分了,扣光了顏面何存啊!

    洗了頭換好新發的中山裝,認認真真的把襯衫的領口捋平整:「這裡不是百花洲麼,怎麼領口都繡了梅花,不是其他花?」

    「這你就不知道了,梅花是百花之首啊。」曾文說,「襟口繡花,好像是幾百年前的老規矩。」

    「百花之首不是牡丹麼,什麼時候變成梅花了?」

    「牡丹和梅花一直在爭第一吧?可能梅花苦寒,更適合修道之人。」

    他們正說著,凌塵宇就進來了,送了個符篆給他,讓他裝在胸口的兜里:「這樣才能進觀。」

    胡綏身上的妖氣還是挺重的,不壓住了,進觀怕會衝撞了神靈。

    「下山之前,把大家集合到一處,是要教授大家道家之禮,」宋行之依舊一副懶散邋遢的模樣,一邊踱步一邊說:「每個宗教都有其嚴格而規範的禮儀,我們道家是禮儀之邦孕育而生,自然更講究儀規。今日你們要下山拜祖師爺,禮儀更不可出錯,基於你們大都有家學淵源,大概禮儀應該都心中有數,我只在這裡強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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