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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35:57 作者: 公子於歌/公子歌
    說完了這些,大家就排隊去領書,胡綏覺得這跟上學也沒什麼不一樣了,只不過上學學文化,他們領到的書,全是道法方面的書籍。他們宿舍的曾文最興奮:「這本書我以前一直找,都找不到,網上都沒有,我還以為絕跡了呢。」

    曾文,瘦瘦白白的,個頭不高,最大的愛好就是讀書,懂的也多,他們剛進山的時候遇到的那個迷陣,給大家講解的就是他。

    下午是自由活動,主要是讓大家熟悉一下對面的學習區,第一天總是新奇的,胡綏興奮的連來這裡的目的都忘了,跟著彭程兩個人去湖裡划船,倆人都不會劃,船隻會在原地打轉,看的岸上的李小酒嘲笑個不停。

    「真笨。」他一邊嘲笑一邊對旁邊的李成蹊說。

    李成蹊也不說話,面無表情地看著湖上。

    李小酒又對凌塵宇說:「那個胡綏,他喜歡男的,他十有八九和那個彭程看對眼了。倆人划船還用什麼槳啊,直接浪打浪。」

    他這話其實是說給李成蹊聽的,但是李成蹊聽了也沒什麼反應。

    胡綏和彭程劃老半天,最後累的滿頭大汗,這才下了船。倆人來到百花廊下,見有許多人圍在那裡看牆上的照片,胡綏便擠上去問說:「這些人都是誰啊?」

    「這些都是歷屆選出來的優等生,你看,西南分局的現任局長任德凱。」曾文說的指給他看。

    普通老百姓知道百花洲的很少,所以歷屆報名參加培訓的只有妖精和捉妖門派的後人,他們對於當今的五大分局和百花洲,都是有些了解的。

    大家一個個看過去,胡綏就看到了幾個熟悉的面孔,其中一個就是凌塵宇,他是上上屆的學員。然後還有一個,像是他在池家遇到的任東南,不過他旁邊還有個長相與他酷似的。

    他回頭看了看,問身後的凌塵宇:「學長,他是……」

    「任東南,你們上一屆的學長。」

    「任東南,他呢?」他指了指任東南旁邊跟他長的很像的一個男子。

    「他是東南的哥哥,任西北。」

    旁邊就有人忍不住笑了出來,覺得這哥倆的名字有意思。胡綏仔細看了看,卻有些疑惑了,他都不知道他在池家看到的到底是任西北還是任東南了。

    不過大家都被另一個人的照片給吸引住了,圍著說是美男子。

    胡綏一看,還真是美男子,但卻是有些病態的美,面目蒼白,嘴唇的顏色也極淡,頭髮柔軟地垂著,五官極其秀麗精緻,胡綏平生沒見過這麼美麗的男性,美,卻不娘,看著極為純淨,眉眼絢麗,可能是因為穿的是中山裝的緣故,極像是民國時期的美男子。

    「他是池清明。」凌塵宇輕輕嘆息,說:「好看吧?真人比照片還要好看。」

    胡綏微微一愣,想起任東南那冷冽的臉上流露出的似有若無的溫情,說:「我想去看看清明。」

    胡綏天生就愛美男子,對這個池清明頓生好感,便問說:「那他現在在哪兒?」

    「他身體羸弱,學到一半便被他父親接走了。」凌塵宇很可惜地說。

    身體羸弱,確實不適合來百花洲學習,因為胡綏看他們的基礎訓練一項里,還有格殺。

    沒辦法想像這樣文靜的美男子怎麼摸爬滾打,就是一拳頭揮上去,那也捨不得下手啊!我見猶憐!

    今天算是比較勞累的一天,不到八點大家就主動上床睡覺了。胡綏問凌塵宇:「怎麼沒看見李小酒啊?」

    好像今天下午之後就沒再見他了,晚飯的時候也沒見他。李小酒可是喜歡時刻盯著他的。

    「他被李部關禁閉了,得後天才能放出來呢。」

    胡綏心裡竊喜,嘴上說:「怎麼關這麼久啊,他犯什麼錯了?」

    「在外打著李部的名頭闖禍,火車上還欺負你。」凌塵宇說:「不過還好,他也習慣了,這幾年沒少被關小黑屋。」

    這消息讓胡綏身心放鬆,他笨來就有些嗜睡,一沾枕頭就睡著了。百花洲沒通電,照明全靠燈籠,燈籠也不會徹夜長明,每天晚上就寢之後,都要保證燭火盡滅。凌塵宇挑著燈籠一個院子一個院子地去滅燈,走到學員宿舍門前的時候,看見李成蹊雙手插在褲兜里,在院子裡站著,背影如松似柏。

    「李部?」他叫了一聲。

    百花洲之所以有那麼嚴格的作息時間規定,主要就是李成蹊的作息極其規律,所以看到李成蹊這個時間還在外頭站著,他很意外。

    李成蹊回頭看了他一眼,「嗯」了一聲。凌塵宇挑著燈籠走到他身邊站定,順著他的目光朝西南分局選過來的那六個人的廂房裡看了一眼。

    「這一屆的資質好像都不錯。」凌塵宇說。

    李成蹊「嗯」了一聲,轉過身來,慢慢地朝外走。凌塵宇趕緊吹滅了院子裡的燈,追上李成蹊問說:「李部,白日裡妙緣法師托我給你捎的信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一直在托他幫我尋一個人。」李成蹊說。

    凌塵宇想起「心愿達成」之類的話,便問說:「現在找到了麼?」

    李成蹊點點頭,臉上的神情是他從未見過的輕鬆,說:「找到了。」

    第13章 嚴師出劣徒┃胡綏同學你要加把勁

    胡綏第二天就被鐘聲給驚醒了,「咚咚咚」聲直響,他揉著眼睛爬起來,見宿舍已經點起了煤油燈,室內晦暗不明,曾文一邊穿衣服一邊說:「胡綏,你還不趕緊起,就十五分鐘洗漱時間。」

    胡綏覺得困的很,掙扎了好久才爬起來,等到他洗漱的時候,宿舍的人都已經急匆匆地跑光了。刷牙的過程也是醒覺的過程,慢慢的他就完全清醒過來了,這才慌裡慌張地拿起衣服就往南洲跑,跑到百花橋的時候,看到一個老頭,背著一簍東西正在過橋。他從那老頭身邊跑過去,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天色還很暗,也看不太清楚,倒是聽見那老頭氣喘吁吁的,喘的很粗,他就又跑了回來,說:「老頭,需要幫忙麼?」

    「什麼?」那人一聽,立馬直起了腰身,竟然比他還高,「你叫我什麼?」

    「……大哥……」

    聽聲音這麼年輕洪亮,原來背影佝僂只是因為太累了。胡綏見對方語氣跟李小酒一樣不好惹,轉頭趕緊跑了。

    跑到南洲,直入百花堂。

    這百花洲的人取名字也是省事,剛上山的時候,他看見」百花深處「那幾個字,還大大地驚艷了一把,想著這百花洲真是仙氣逼人,名字取的跟詩一樣美,結果昨天逛了一圈,發現這裡什麼地方都離不開百花兩個字了,溫泉叫百花澗,長廊叫百花廊,橋叫百花橋,學堂叫百花堂……倒也不是不好聽,就是覺得太規矩。

    他剛跑到廊下,就看見了李成蹊,天色還沒亮,凌塵宇正站在梯子上點那廊下的燈籠,扭頭看見他,笑著說:「胡綏,你可遲到了。」

    胡綏說:「昨天第一天,舟車勞頓,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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