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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34:41 作者: 公子於歌/公子歌
「你怎麼又蔫了?」晚飯的時候阮紅玉問他:「又看小說了?」
「嗯?」阮靜河愣了一下,說:「沒有,想事呢。」
「夢龍怎麼那麼不愛吃羊ròu,我看他晚飯都沒怎麼吃,是覺得鍋里羊ròu味麼?」
「不知道。」
「你去買點零食放你們屋裡,他晚上要是餓了讓他吃,我看他晚飯就動了幾筷子,等會肯定餓。」
阮靜河就去外頭小賣店買了兩包零食回來,推開門,發現夢龍躺在chuáng上玩手機。他把吃的放chuáng頭,說:「你餓了就吃。」
「什麼呀?」夢龍打開看了看,立即取了一包吃:「我還真餓了,剛才那菜裡面羊ròu味太重了,你真貼心。」
阮靜河笑了笑,然後在一旁坐下來,看著夢龍,等夢龍察覺到他的目光抬頭的時候,他趕緊又把目光移了過去,嘴唇抿了抿,在chuáng上躺了下來。
房間裡除了夢龍咯吱咯吱吃東西的聲音,就再也沒有別的了,阮靜河覺得氣氛好詭異,於是就打開手機,放了一首歌。
「什麼歌,挺好聽的啊。」
「嗯,為你我受冷風chuī。」
「誰唱的?」
「趙浴辰。」
「老歌了吧?」
「嗯,以前林憶蓮唱的。」
房間裡飄著歌聲,有那麼一點傷感,趙浴辰唱的比林憶蓮要粗獷一些,也更傷感一些,夢龍跟著音樂輕輕哼,略有些娘的嗓音柔柔的,聽著倒也很動人。
不過阮靜河可沒有心思聽這個,他滿心記掛的,都是他要怎麼打消掉夢龍對他和周先生之間的懷疑。
於是他決定說謊。
他咳了一聲,裝作漫不經心地樣子說:「這首歌是我喜歡的那個人最愛聽的歌,他曾經唱給我聽過。」
「哦?」夢龍果然感興趣了。
「他特別愛唱歌,不過都是老歌……」他儘可能把他心上人的形象塑造的跟周先生相差甚遠:「他比較開朗,就是嗓子不好,有點沙啞低沉……不過我喜歡,哈哈哈哈。」
他說著看了夢龍一眼,發現夢龍並沒有他想的那麼深而其中,或者說,夢龍並沒有他想的那麼好騙。兩個人四目相對,阮靜河終於心虛,問:「你不信?」
「什麼不信?」夢龍反問:「你在騙我啊?」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阮靜河心跳如雷,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把他手機的聲音調的更大了。聽了一會兒歌,他偷偷用眼睛的餘光打量了一下夢龍,發現夢龍坐在chuáng上吃東西,那神qíng是讓他又氣憤又害怕的鎮定。
夢龍越是這樣波瀾不驚,阮靜河越是覺得心虛。明天的束河之行,讓他有期待又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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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賢良
阮靜河和夢龍第二天一大早,就搭上了去束河鎮的大巴車。
束河鎮在他們縣的最南邊,因為臨近一條叫束河的河流而得名,那裡至今還保留著一個很有名的晚清風格建築的一個古村,是他們縣裡面唯一的一個旅遊景點,聽說很多都是文物保護單位呢。
他們八點出發,到了束河鎮的時候,已經是將近十點鐘了,天晴的特別好,陽光都是金色的,照著鎮上一流的臨河的樓房。阮靜河和夢龍從車上下來,夢龍趕緊跑到橋上,去拍照。
說真的,雖然都在一個縣裡頭,這還是阮靜河頭一回來束河鎮,他也覺得這裡有山有水簡直美極了。太陽光照著波光粼粼的河面,橋下人工做了幾個閘口,河水嘩嘩啦啦泛起白色的水花,遠處有很多人在河岸邊垂釣。
這麼冷的天,這河居然沒結冰。
「來來來,給我拍一個,我要發到QQ上。」
阮靜河接過夢龍的手機,給夢龍拍了一張照片,順便問說:「你QQ是多少,加一下好友吧?」
夢龍探過頭來:「296470567。」
阮靜河很吃驚:「九位數的啊。」
「對啊,九位數的。你十位數的啊?」
「對啊,你玩QQ玩的挺早的啊,你才多大就有九位數的QQ號了?」
夢龍笑而不語,過了一會才說:「原來不是我的,方宇給的。」
阮靜河「哦」了一聲:「你這頭像好看。」
夢龍的頭像,是他過生日吃蛋糕的圖,看著比本人還要乖巧。阮靜河加了之後,準備給夢龍這條心qíng按個贊,結果他發現他根本找不到夢龍發的圖。
「你心qíng發了麼?」
「發了啊。」
「哪有?」
夢龍嘿嘿笑了兩聲:「我設置了權限,只有部分人能看見……」
原來夢龍發這條說說,是為了給方宇看。
周先生他們家就在鎮上往南二三里左右的古村,他們一邊走一邊拿手機拍照,夢龍說:「這一回權當是出來旅遊了,山清水秀的真不錯。」
夢龍忽然把手機塞給他,自己一溜煙地跑到一塊石牌坊那兒:「快給我拍,要把這上頭的字也拍進去哦。」
那居然是一座貞節牌坊,制式為四柱三間,重檐古式牌坊,構建全部由花崗岩製作。上端立有一鐵叉子,象徵著「壽」字。左、右兩棟高5米,寬1.7米,地基寬2.42米。中棟高5米,總寬6.2米,正面上方刻48個字,四角有四個望天狗和鐵馬,重檐八角,掛有風鈴,檐下嵌有「御旨」刻石。整個建築結構嚴謹,造型美觀,大方jīng致是一處難得的石牌坊,夢龍靠在那兒,喊道:「我這一回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站在貞節牌坊下頭,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阮靜河忍不住噴笑,點頭說:「明白明白。」
結果把他雷到的是,夢龍居然擺了一個特別妖嬈的姿勢,一隻手扶著牌坊的石柱子,一隻手掐著腰,那小蠻腰都快要露出來了,阮靜河都要拍了,忍不住又站了起來,咳了一聲說:「那什麼,夢龍,你要不要擺個嚴肅點的姿勢,這可是貞節牌坊。」
「你是說貞節烈女的姿勢麼?」
夢龍說著夾緊了雙腿:「這樣?」
「我靠,」阮靜河再也不敢多跟夢龍費唇舌了,趕緊拍了了事,他覺得周圍的人都要圍著他們看了。
拍完了之後夢龍卻不滿意:「我眼都沒睜開。」
「可是你看這牌坊拍的清楚啊,你不說了重點是牌坊。」
「那也得把我拍的美美的,你這樣我傳上去我形象還要不要了?」夢龍說著立即又跑了回去,這一次換了一個姿勢,兩隻手放在腰後面,輕輕靠著石柱子,一副賢良淑德的模樣,嘴唇微微一抿,頭微微一歪:「喊123再拍哦。」
「1,2,3。」
「茄子!」夢龍立即伸手比了個yes的手勢。
阮靜河輕輕咳了一聲,沒說話,忍得臉都抽搐了。
阮靜河這人,有點小清高,自然也就有點小自傲,他覺得夢龍這樣真的是俗爆了,可礙於qíng面,沒說出口。夢龍走到牌坊背後看了看,說:「道光年間的誒。」
節婦周氏,張公諱官妻也,年二十于歸。閱三年而孀,遺孤僅百日,家雖窘,幸翁姑尚健。不數年,翁役,姑又中瘋疾,而節婦矢志糜他,幾竭力雙資奉養者,始終如一日。迄今,姑年近九旬,子亦成立,某年月,邑學上其事大憲。
夢龍問:「什麼意思?」
「就說這女的,周氏,她是姓張的一個當官的妻子,二十歲出嫁,然後,過了三年成了寡婦,那時候孤兒出生僅僅百天左右。家中雖然貧困,幸虧公公婆婆還健在,沒過幾年,公公去世,婆婆又得了中瘋的疾病。但是這個女的恪守節cao,堅貞不移,竭盡全力奉養婆婆和兒子,至始至終從不鬆懈,到如今,婆婆年紀將近九十歲,節婦的兒子也已經成人。有一天,縣裡的官員,將節婦的事跡上報給省,省里的官員又上報給朝廷,所以封了這個牌坊。」
「這個女的好慘啊。」夢龍說著忽然壓低了聲音:「那你說她一個女的年紀輕輕都守寡,會不會用那個啊?」
阮靜河一愣,隨即就朝夢龍腦袋瓜上打了一下:「我靠這你也想得到?」
「gān嘛打我!」夢龍說:「真的啊,我可不是胡掰,我看過央視的一個紀錄片,說一些古墓出土的文物裡頭,就有……」
「行了行了,你打住,小心村民揍你,他們可都是周氏的後人。」
夢龍就嘻嘻笑:「食色xing也,不讓人家找男人,還不能讓人家自食其力了?」
「你真是夠了,再說我揍你啊。」阮靜河趕緊拉著夢龍離開了那裡,夢龍一邊走一邊奪過自己的手機:「我要發給方宇看,告訴他,我也是貞潔烈婦!」
「你拉倒吧,我看你騷的腿都軟了。」
「哎呀老師,你現在怎麼動不動就說騷不騷的,你怎麼這樣,我要告訴周叔叔!」
阮靜河臉一紅,立即鬆開了夢龍,心虛的厲害:「你……你告訴他gān嘛,關他什麼事……」
「你在周叔叔面前肯定一副三好學生的樣子,不然你在他跟前罵我騷試試?」
阮靜河推了他一把:「行行行,你不騷,我騷,行了吧?」
「哈哈哈哈,」夢龍大笑,說:「那你說我是不是貞潔烈婦?」
阮靜河忍住抽出的嘴:「是。」
夢龍這才心滿意足,把自己在牌坊底下的照片發了,發完了之後又後悔了,說:「我發的太勤快了,他肯定知道我是故意的。」
「你不就是要發給他看麼?」
「我是專門要發給他看,可是我又要發的好像不是專門發給他看的,不然他就知道我心裡惦記他,我不能讓他知道我心裡惦記他,不然他有持無恐,更會欺負我了。」
「我可不覺得他不知道你心裡惦記著他,你就差對他喊出來了,誰不知道啊。」
夢龍歪著頭,自己看了看自己的照片:「我本人真上鏡,你覺得呢?」
阮靜河直接往前走,夢龍趕緊跟了上去,笑著說:「你看我一提周叔叔你就生氣,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