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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32:37 作者: 騎豬上清華/春山居士
裴煥放開手,抻腿支著她的腰,道,「你只要能辦成事,什麼招數都使得出來,那宅子一堆女人,靠你自己想逃是有點難,但有個男人幫你會容易的多。」
沈初媜嘔著眼盯他,「我跑哪兒去?」
她跑回沈家,他就抓不回來嗎?她一個女人也不可能往其他地方去,路上遇見個什麼劫匪盜賊她就死無葬身之地,他著實把她想的太蠢。
裴煥點點她的頭,才要說,屋頂忽然有響聲。
裴煥頃刻變嚴肅,他匆忙下床,牽著沈初嫿道,「隨我走一趟。」
沈初媜甩他的手,「我不要去外邊兒。」
黑燈瞎火的,他要是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她去死算了。
裴煥抓來大氅將她團團包住,束著人往出走。
沈初嫿當即撓他,「你犯混不要帶著我,我沒你那麼不知羞。」
裴煥睨她,「去皇陵。」
沈初嫿懵住,未幾反應過來弱聲道,「那頭有死人……」
她活過兩世,神魔鬼怪之類的她信,半夜三更去墓地,她怕遇著邪祟。
裴煥揚了揚手中的玉,「開過光的,要不要?」
沈初媜撅一下唇,張手要拿玉。
裴煥手朝後一躲,把玉塞進了衣襟里,他背著手道,「我可能沒跟你說過,這間府宅也是在墳堆上建起來的。」
沈初嫿一陣哆嗦,立刻往他懷裡躲,「……你故意嚇我。」
裴煥勾一點唇單臂抱著她,緩慢的走到院子裡,院子裡有燈照著很是亮堂,裴煥抬腳跺跺地上,道,「這裡出過事,死的人不少。」
沈初嫿空出眼往那地上看,烏漆嘛黑的並不能看到什麼,只他這麼一說,突然就感覺鬼氣森森,她一身顫慄,捂著臉藏進大氅,「我想要玉。」
裴煥哦著聲,捏她手放衣前,「你拿。」
沈初媜探手過去抓起玉慌忙縮走。
裴煥彎腰環抱住她,一個縱身跳上了牆,又落到牆外頭。
這還是沈初嫿第一次看到他使輕功,之前也只是聽人口頭上說輕功多厲害,真見著了倒說不出話。
他們走了一截路,在不遠處的橋下面站著幾個人。
裴煥對領頭的人道,「皇陵那邊探查了嗎?」
那人單膝跪地,「大人,那條地道還沒堵住。」
裴煥壓著眉,「進去看了嗎?」
「地道直通秦淮河東岸,出來見不著任何房屋,只臨邊有一條街,剛好連著烏衣巷,」那人回道。
裴煥沉思,「烏衣巷和貢院離得近,那幫盜墓賊若真經過,早被人抓了。」
所以他們必定不走烏衣巷,地道通橋只是個幌子,現在地道沒人去堵,應天府的這幫人不是蠢貨就是和盜墓賊是一夥的。
他突地想起事,跟那幾人道,「去烏衣巷一趟,查一查那邊的書生。」
金陵這一帶屬烏衣巷文氣最重,文人書生多聚在此處,緣著又靠近貢院,是個不可多得的風水寶地,住在這裡的都是金陵最頂頂有才學的人。
「是,」那幾人隨即晃身不見。
沈初嫿拉他袖子道,「你懷疑是書生作案嗎?」
裴煥帶她沿著河水往下游去,緩聲道,「你瞧見了,應天府那幾個酒囊飯袋是不可能幹的了活,別說書生,就是尋常的老百姓去皇陵里摸一圈他們也抓不到人。」
沈初嫿撇嘴,「金陵好歹是留都,朝廷選這些人監管本就不對。」
怎麼說也曾是京都,財力、人才等也不比鄴都差多少,結果選個牌搭子去管事,出事了陛下要抓人內閣還求情,真是稀奇古怪。
不遠處的皇陵亮著燈,兩座石獅子在夜色下威武正氣,裴煥遠眺著道,「內閣老頭子多,抱團更多,蕭常之前也是閣臣,原本還是太常寺卿,說起來他和你父親還共過事,先帝瞧他老實才選了來金陵,沒想到一入金陵人就像吃了癲藥,馬吊打的飛起,皇家的東西他倒沒心管了。」
說著兩人就走近皇陵前,巡邏的守衛看不見,也不知躲到哪兒去逍遙了。
沈初嫿膽怯的抱著裴煥胳膊,悄悄道,「這不是明擺著讓賊來偷嗎?」
裴煥彎下唇,「說不定是他們故意這樣,讓賊掉以輕心,到時候等人進去了再一網打盡。」
沈初媜哼哼兩聲,自不跟他多話。
兩人進了皇陵,沒走幾步就聽見裡頭呦呵謾罵聲。
「唉,他娘的我又輸,今兒手氣忒差怕不是被瘟神纏上了。」
「老弟這話說的,輸幾把而已,我那哥哥還呆在牢房呢,你可比他好多了。」
「話不能這麼說,你哥哥當差那日先是跟人吃了酒,腦子還沒清醒就跑過來和哥兒幾個摸馬吊,太后娘娘的墓被偷你哥哥推卸不了責任。」
「誰還沒個愛好,你我現在不也在摸牌,我還就不信那賊還敢來偷一次。」
這些守衛倒是膽子大,給皇族看門也能這麼吊兒郎當,正如裴煥所言,個個兒牌癮大的嚇人,這還守門,這就等於開了門引賊進來偷。
裴煥沉著眼跨進門,一直走到他們身後站定,他抬手拍一下守衛的肩膀。
那守衛不耐煩的揮他,「去去去,沒見著你哥哥我正忙嗎?」
沈初媜聞聲沒忍住偷偷笑出來。
裴煥瞥著她,倏爾放話道,「忙著打馬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