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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7:42:14 作者: 折吱
說著,就走回主臥,去拿了二十塊錢,塞姜可手裡,「要是還有剩,就當是跑腿費了。要是不夠,你就跟老闆說一聲,等你爸上班經過早餐店,再去把錢給補上。」
肉粽一個四塊,肉包兩塊,三個也就六塊,他自己隨便買兩個茶葉蛋,也就四塊,淨賺六塊。
值!
姓沈的又跑不掉,春梅可不是每天都這麼大方的!
六塊錢,今天的巧克力冰淇淋可就有著落了!
「好嘞。」
姜可拿著錢,風風火火地出了門。
「這孩子,一聽見跑腿費啊,零花錢就眼睛泛光,一副守財奴的德行,也不知道隨了誰。」
姜國衛不知道什麼醒了,倚著臥室的門門,打著呵欠。
「隨我爸吧。我爸也還是,一聽見有錢賺就來勁。我聽我媽說,我爸到現在都要每晚數一數存著的餘額才能睡得踏實。」
自己的兒子隨便吐槽,岳父大人可就不好隨意埋汰了。
姜國衛換了個話題,他皺著眉頭,「話說這五樓小孩兒每天練琴的時間,是不是太早了啊?昨天小可也被吵醒了,也是嚷嚷著要上樓去尋仇。後來被我攔下了。」
像是小可說的,之前小孩兒們都要上學,五樓那家孩子那麼早起來練琴大傢伙也不覺得有什麼,可現在都放暑假了,還那麼早練琴,的確有點太擾民了。
毛春梅難得嘆了口氣,「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國家少年組鋼琴比賽特等獎呢?沒有吃過旁人想像不出的苦,哪裡能得到那樣的榮耀?何況……」
毛春梅壓低了嗓音,「搬來這麼久,街坊們都說只瞧見沈茵一個人買菜,接送孩子去學琴。孩子又是跟她姓,估計是離了吧。當母親的,可能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在孩子身上,太想望子成龍了。」
「這樣孩子不是太可憐了麼?那孩子才多大?比小可也大不了多少吧?天天坐在鋼琴前,也虧得那孩子受得住。
「孩子的天性就是好玩的,哪有真的坐得住的孩子。我聽何嬸說,經常能聽見沈茵打罵孩子的聲音。」
姜國衛一愣,「不會吧?那位沈小姐看上去柔柔弱弱的……」
毛春梅懷著孕,站久了腰難免會酸。
她手才扶著腰,姜國衛就知道她腰酸的毛病又犯了,趕緊扶著她去沙發上坐著。
毛春梅繼續道,「何嬸有一回過去收租,親耳聽見的。因為只聽見沈茵罵人的聲音,沒聽見孩子的聲音,還擔心孩子出意外,著急地去敲門。沈茵一開始沒給開門,何嬸威脅要報警,才把門給打開了。孩子胳膊上,腿上,全是被掐的淤青。那孩子……是真的可憐。」
「所以你剛才才故意拿20塊錢給小可去買早餐,好讓那傢伙打消上樓去找沈家小子麻煩的念頭?」
「嗯。小可那性子你也知道的,我剛才要是直接攔他,他當下被我攔住了,趁著我們不注意,肯定又一溜煙上樓去找人麻煩去了。我也不能把沈茵家裡的情況告訴他,那孩子嘴巴是個沒有把門的,他要是知道了,全世界都該知道了。
有了跑腿費就不一樣了。他一整天光顧著琢磨剩下的錢要怎麼花就夠他折騰的了,哪裡還能再騰得出心思去想別的。」
姜國衛豎起大拇指,「老婆高明!」
毛春梅食指點了點丈夫姜國衛的額頭,「別人不好說,對付你們父子倆是綽綽有餘!」
姜國衛連連稱是。
忽然,茂春「哎呀」叫喚了一聲。
姜國衛立即緊張地問道,「怎麼了?怎麼了?」
「妹妹剛才踢我了!」
「哎呀。真的啊?我摸摸,我摸摸。別跟他哥一樣,是個小搗蛋精吧?」
毛春梅就拉著丈夫的手,放在方才小傢伙踢她的地方。
睨著屏氣凝神,感受胎動的丈夫,「萬一比他哥還調皮搗蛋呢?」
「那咋整?自家的閨女,當然是……只能寵著了。」
毛春梅滿意了,「這還差不多。」
…
「何嬸,新搬來的五樓的那個女人,昨天好像又打孩子了。我昨天在樓道里碰見沈茵,她手上沾著血呢。我嚇了一跳,問她哪裡受傷了,她也不回我。整個人就跟丟了魂似的。我後來一琢磨,心想肯定不是她的血,要不然她不會那麼失魂落魄的。
哎,小聿多出色一孩子啊。鋼琴、學習都一等一的好,娃子長得也好看,男孩子長得比女娃還漂亮,也虧得她下得去手。」
「別提了。我聽住在她隔壁的李家媳婦兒說,那沈茵幾乎天天都打罵孩子。孩子可能也是被打習慣了,不哭,也不喊。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給這麼一個瘋女人當兒子!」
「可不是。開飛還天天跟人到處去說我是母老虎,哼,真該讓他見識一下人家沈茵是怎麼對待孩子的。我們家開飛再調皮,我可是都沒真下狠手。」
「你說昨天沈茵把孩子給打出血了?咱們要不要去人家裡看看那孩子去?」
「啊,那什麼,何嬸,我忽然想起我還有點事兒,我先走了啊,我先走了。」
趙開飛的媽拎著從菜場買回的菜忙不迭地走了。
何嬸原地「呸」了一口,「一大早的,你能有個什麼事兒啊?我還以為你是真心疼人孩子呢!敢情就是為了圖個嘴快,圖個談興?噁心!」
「何嬸,您剛剛說沈阿姨天天打哥哥,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