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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29:38 作者: 月下蝶影
「連你也不知道?」瑞爾斯吐出一口血,眼神yīn冷地看著陣中的祁晏,「沒有想到我們這次竟然看走眼了。」
最年輕的術士竟然是陣中心人物,他來參加jiāo流會以後,華夏這邊攻擊術法也比以前狠厲好幾倍,這個叫祁晏的術士,究竟是從哪兒鑽出來的,為什麼他手裡的資料卻說祁晏只是一個普通道士收養的孤兒。
誰家隨便收養的孤兒會這麼厲害?!
羅杉國不知道這是什麼陣法,松針國的人就更不知道了。松針國雖然與羅杉國jiāo好,但是也不代表他們想代替羅杉國送死,所以見華夏擺出他們沒有見過的陣法,頓時都縮在一邊不願意出頭。
他們這點心思羅杉國看得一清二楚,好在他們也沒幻想松針國能像自己人這般有用,所以瑞爾斯擦去嘴角的血,對隊友道:「按計劃進行。」
原計劃就是逮著一個人揍,現在更是要堅定計劃不動搖。這個祁晏是個威脅,必須要解決掉。
然而想像是美好的,現實卻是骨感的,這個身穿奇怪八卦袍的祁晏,身上就像有什麼保護著他一樣,他們很多攻擊落在他的身上,就像是肥皂泡,一碰就碎了,什麼功效都沒有。
「這是……這是……」在外面觀戰的向qiáng激動得都結巴起來,「這是十二煞神陣?」
十二煞神陣,原名都天神煞大陣,據傳在幾萬年前,十二祖巫神與妖族大戰時,便用這個陣法大創妖族。不過這只是神話小說里的傳言而已,現實中沒有什麼祖巫,也沒有什麼妖族,這十二煞神陣也是幾百年前的一位高人所創,據說靈感來源於十二祖巫與妖族小說話本。
嗯,這是一位愛看各種鄉野話本的高人。
因為十二煞神陣殺傷力過大,加上對陣法中的人要求也高,久而久之這個陣法便已經在戰火中失傳了,流傳下來的只有它的一個名字而已。
但是現在只剩下一個名字的陣法卻被人擺出來了,而且還具有這麼qiáng大的攻擊力,這讓向qiáng怎麼能不激動。
去他的防禦,去他的溫和,能合法去揍看不順眼的人,誰不想揍?要不是身份原因,向qiáng這會兒已經踩在桌子上,為自家這些大師們加油了。
「什麼是十二煞神陣?」岑柏鶴聽到這個念起來有些拗口的名字,又見向qiáng十分激動的模樣,皺了皺眉,這幾天他跟錢錢私下在一起的時候,他見過錢錢畫這個陣法圖。
「這個可厲害了,可攻可守,」向qiáng把自己從書上看的那一套給岑柏鶴說了一遍,隨即感慨道,「岑先生,您這輩子一定做了很多的好事。」
岑柏鶴挑眉,等著向qiáng的下文。
「您別嫌我說話難聽,您的身份在別人眼裡,那是高不可攀,少有能及的,」向qiáng咧嘴笑著,露出白燦燦的牙齒,「可是祁大師對我們玄術界來說,那就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如果他有子嗣,肯定也會有不俗的天分。」
岑柏鶴大概明白了向qiáng的意思,他看著鬥法台中央沒有說話。
「您別誤會,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向qiáng撓了撓頭,「更何況祁大師這種xing格的人,認定了的事qíng,別人說得再多,對他來說也沒什麼用。我只是有些意外,祁大師竟然會與您走在一起,又或者說,您竟然會選擇跟祁大師走在一起。」
不管怎麼看,這兩人都是不搭界的人,結果偏偏就走到了一塊兒,還當著無數人的面,光明正大的秀恩愛。
哦,這個鍋主要由祁大師來背。
「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什麼本應該,」岑柏鶴拿起桌上的飲用礦泉水喝了一口,慢悠悠道,「也許上天註定讓我們在一起呢。」
向qiáng:……
「這話說得好,」坐在岑柏鶴旁邊的裴太太突然道,「我看你們兩個就是天作之合。」
「裴太太,您會看相?」向qiáng聽到裴太太這麼肯定的話,好奇的問,「要不您也給我看看?」
「我不會看相,但是我會看人啊,」裴太太搖了搖頭,「你們這些人啊,就是太依賴看相了。再厲害的相術師也有看走眼的時候,所以信別人面相,不如信自己的眼睛。」
「您說得有道理。」向qiáng愣了一下,方才覺得裴太太這話很有道理。
「你還年輕,有些事不會懂,可是等你看的東西多了,經歷多了,就能夠明白,有些東西是無法衡量,也是不能比較的,」裴太太活了七十多歲,見過口裡喊著qíng深似海最後卻反目成仇的,也見過看似感qíng一般最後到死卻不離不棄的。
岑柏鶴與祁晏之間,像極了她二十多歲時見過的一對同xing戀人,她見到他們時,他們已經八十餘歲了,經歷過朝代更替,經歷過戰火紛飛,但是兩人看彼此的眼神,還是那麼的軟和。
那時候她就想,如果有人能用這樣的目光看她一輩子,她肯定願意嫁給他。
後來她遇到了她的老伴,這一輩子苦過享福過,但終究是甜多苦少,回憶里滿滿都是美好。岑柏鶴看祁晏的眼神,就像當年她看到的那對同xing戀人,軟得像水,溫暖的像初冬的陽光,只要看一看那雙眼睛,就知道他們是相愛的。
下面這些觀戰的家屬與工作人員尚有心qíng聊天,鬥法台上的qíng勢卻十分緊張,因為往年向來不溫不火的華夏國,變得越來越鋒芒畢露,簡直就像是開了刃的刀,所向披靡,無人能及。
瑞爾斯怎麼也不明白,為什麼所有的攻擊到了祁晏身上,就全部失效了?
還有那些華夏術士,一個個都七老八十了,為什麼會心甘qíng願的為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伙子做綠葉?他們不是愛講究輩分,講究資歷嗎,為什麼會毫無芥蒂的讓祁晏大出風頭?
他不明白,一點都不明白。
「諸位大師,」祁晏掏出掛在腰上的碧玉筆,對四周大師道,「晚輩可能要借諸位一臂之力了。」
「祁大師請放心,你儘管做想做的事,我們幾個老傢伙頂得住呢。」一位鶴髮童顏的老人掐了一個指訣,笑道,「今日便要讓他們看看,我泱泱華夏,究竟是何等的氣勢!」
「好!」其他幾位大師也紛紛掐出了一個相同的指訣,就連與祁晏分外不對付的呂綱,這會兒也沒有多說一句話,慘白著一張臉,咬牙bī出了全身的靈氣。
師傅在世時曾經說過,羅杉國的術士非常擅長借用大自然中的某種元素力量,只要有空氣存在,他們的力量便能源源不絕,十分難對付。
但是難對付,不代表不能對付。
他看了眼陣中心的祁晏,掐指訣的速度加快,快得連他自己都覺得,這是他這輩子手速最快的一次。
祁晏從未想過自己這個陣法會不起作用,因為羅杉國的人,可不會周天星斗大陣來破解這個陣法。幾百年前,有軍隊以祭旗來擺這個煞神陣,破敵無數,今天他們以自身靈力為陣眼,那麼效果更是會加倍。
「結陣!陣起!」
大山壓頂是什麼感覺,羅杉國的人從未體驗過,但是這一次他們終於體驗到了臨近死亡的恐懼。
明明他們面前什麼都沒有,可他們就是覺得,頭頂上空有一座大山壓了下來,壓得他們喘不過氣,幾乎瀕死。
「噗!」瑞爾斯再度吐出一口血,整個人癱坐在地上,但是這一次已經沒有隊友來扶他了,因為他的隊友也都比他好不到哪去。
「我的法杖!」一個女術士驚恐地大叫起來,他回頭看去,就看到隊友瓦爾莎的法杖碎了,上面的寶石掉在地上,已經化成了粉末。
「不、不!」女術士幾近瘋狂,怎麼也不敢接受這個現實。對於一個法師來說,法杖就等於她的生命,法杖沒有了,她就再也不能做一名偉大的法師了。
瑞爾斯心中一寒,抬頭看向祁晏時,發現對方也在看他。
那是怎樣一雙眼睛?
漂亮,黑白分明,還帶著一絲寒氣。
瑞爾斯忍不住用手撐著地,往後縮了縮,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下意識的動作。
「嗤!」祁晏抬了抬下巴,用一種看可憐蟲的目光看著他,手裡捏著幾張符紙,「如果你們羅杉國願意認輸,我可以暫時停手。」
「你毀了我的法杖!」女術士扭曲著臉站起身,瘋狂嘶吼道,「別想活著下去。」
誰知道祁晏看也沒有看她,一張符紙飛了出去,女術士就倒了下去。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們是病貓麼?」祁晏眯眼一笑,眼中滿是嘲諷,「不過是蠻夷無禮之輩,真當自己是玄術界的老大了?」
躲在角落裡的松針國術士開始顫抖起來。
來了,令人戰慄的嘴pào又來了!
第114章 我陪你去問問
「你給我閉嘴!」瑞爾斯從未這樣丟臉過,他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站起來,顧不得滿身的láng狽,死死盯著祁晏,「你們華夏玄術界也不過如此,有什麼資格再高高在上?」
「有沒有資格,也不是讓你這個被我揍得五體投地的人來判定,」祁晏挑眉,「反正我能打贏你就好咯。」
瑞爾斯晃了晃,差點沒有站穩。他是受皇室供奉的教士,現在西方很多國家雖然是君主立憲制,皇室只有尊貴的身份沒有實權,但是在普通民眾面前,他們仍舊維持著高高在上的體面。
所以在國內,他十分的受人尊重,哪裡受過這樣的屈rǔ?他扭頭看向松針國的眾人,湛藍的眼中yīn霾一片。松針國的術士知道瑞爾斯的手段,此人長得一副好相貌,十分受皇室貴族喜歡,但私底下此人十分風流荒唐,據傳還是某位公主的qíng人,他們松針國與羅杉國相鄰,國力又比不上羅杉國,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並不敢得罪羅杉國。
「亞當,這個可怎麼辦?」
「做個樣子吧,至少要面上過得去,」亞當看了眼祁晏,昨天下午巧遇他時,他看起來就像是個xing格開朗的普通人,但是到了這個場上,才讓人感受到他那張善良無害面孔下的殺氣與威嚴。
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術士。
他明白瑞爾斯為什麼會盯著這個術士了,可是如果羅杉國都拿他沒辦法,他又怎麼捨得讓自己的隊友白白受傷。更何況他們松針與羅杉之間,也不是沒有齷蹉的,聯手在一起也只是為了來利益。
現在華夏正準備與他們松針合作一個大工程,來之前上面就特意jiāo代過,不可以把華夏得罪太過。
短短一瞬間,亞當腦子裡閃過很多念頭,他朝祁晏開口時,臉上已經掛上了一絲笑意:「各位大師,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