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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29:38 作者: 月下蝶影
「二姐……」
「閉嘴!」岑二姐狠狠地瞪了岑柏鶴一眼,只是有些話不好當真祁晏的面說,以免更加刺激祁晏的qíng緒,「你給我滾出去!」
這是岑二姐第一次這麼嚴厲對待最疼愛的弟弟,剛才她拍的兩巴掌用的力道不輕,如果是其他人,她早就是一腳踹過去了,怎麼可能是兩巴掌。
說到底,她還是自私的。越是這麼想,岑二姐就越是愧疚,幾乎沒臉去看祁晏了。
「二姐,你別生氣。」一隻溫軟的手握住了她的幾根手指,她轉頭便看到祁晏白淨的笑臉,那兩個小酒窩就像是一圈柔軟的絲線,把岑二姐整顆心都纏得軟了下來。
「我跟柏鶴他……」
岑二姐心口一緊,手指不自覺地往後縮了縮。
「我跟柏鶴在一起了,您……會不會怪我?」
祁晏眨眼睛的模樣,像極了可愛的小奶貓,岑二姐覺得自己心臟軟得快要化成水了,連祁晏說了什麼都沒反應過來。過了好幾秒後,她才愣愣地看著祁晏,「你、你說什麼?」
小晏跟柏鶴在一起了?
那她剛才……
岑二姐覺得自己這輩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窘迫過,她回頭瞥了眼憋笑的弟弟,騰地一下站起身,又一巴掌拍在岑柏鶴手臂上,「小晏還在養病,你gān的這是什麼事,小晏身體重要還是別的重要?」
對,她剛才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擔心小晏傷勢而已!
「姐,你以前可不是這樣對我的,」岑柏鶴苦笑著捏了捏自己被拍疼的手臂,他姐退伍十年了,手勁兒倒是一點都沒小,「你怎麼過來了?」
岑二姐沒好氣道:「以前你在我們兄妹中排行最小,我當然對你溫柔一點,可是現在已經有人比你更小了。」她gān咳一聲,「我就是來看看小晏受了什麼傷,現在看他應該沒什麼大礙,我就放心了。」
總不好說她是擔心柏鶴一時衝動做出不該做的事,才特意趕過來的吧?
「那什麼,」岑二姐理了理自己的頭髮,對祁晏微笑滿面道,「小晏,你好好在醫院休息,想要吃什么喝什麼,給二姐打個電話就好,我讓人給你做了送過來。」
祁晏乖乖點頭:「謝謝你,二姐。」
「都是一家人,說什麼謝,」岑二姐笑容更加的燦爛,「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嗯。」祁晏一副乖寶寶的模樣,惹得岑二姐母xing大發,終於伸出手指戳了戳祁晏臉頰上的小酒窩。
哦喲,臉還很嫩呢。
「姐!」岑柏鶴拉開岑二姐的手,攔在祁晏面前,「路上小心,要不我讓huáng河送你。」
「嘖,」岑二姐見柏鶴這樣子,就知道弟弟對小晏稀罕得不行,她收回手道,「不用了,我帶了保鏢過來的,你送我出門就好。」
「好。」岑柏鶴回頭看了眼祁晏,跟在岑二姐身後出了門。
姐弟兩人走出病房以後,岑柏鶴拉上了門,「姐,有什麼話就說吧。」
「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岑二姐嘆了口氣,「你跟小晏在一起,以後終究要面臨一些流言蜚語。但是人是你千辛萬苦追求到手的,日後不要因為外面的那些話,又去傷害他。我們岑家不是袁家,你也不要去做第二個袁鳴宗。」
「我不是他,」岑柏語氣嚴肅道,「我也不會做出他那樣的選擇。」
「好,」岑二姐拍了拍岑柏鶴的肩膀,「希望你以後也能記住這句話,別做出傷人害己的事qíng。」她心疼的摸了摸他的手臂,「我剛才沒有弄疼你吧?」
岑柏鶴笑著搖頭:「沒事,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
岑二姐笑了一聲,「好了,你去照顧小晏,我也該回家了。」俗話說,長姐如母,柏鶴就她一個姐姐,她該說的該做的都做了,日後的路該如何去走,就要柏鶴自己去決定了。
「二姐走了?」祁晏臉上的笑意還沒有全消,見岑柏鶴進來,忙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對岑柏鶴道,「沒有想到二姐這麼……有個xing。」
「她以前是女子特種部隊教官,手勁兒大著呢,」岑柏鶴脫下外套,撩起衣服背對著祁晏,「你幫我看看,後背青了沒有。」
岑柏鶴的背很白,皮膚緊緻得像是最美好的絲綢,讓人有種想要摸上去的衝動。不過因為皮膚白皙,那一團淤青便格外的顯眼,祁晏伸手揉了揉淤青的部位,「後背有些青,回去讓大哥或者三哥幫你擦點活血化瘀的藥。」
「嗯。」岑柏鶴含含糊糊應了一聲,卻只有一個想法在腦子裡不停地繚繞不去。
錢錢的手真軟,真暖。
「小晏,你受傷了?」岑三哥推開病房門,看到chuáng上的畫面後,迅速往後一退,順便關上門。
「三少,」huáng河與向qiáng坐在椅子上,看著三少進去又飛快退出來的模樣,gān咳了一聲。
「huáng河,你在這兒啊,我剛才都沒有看到你,」岑三哥gān笑著走到huáng河旁邊坐下,臉上的笑意無比僵硬。
huáng河心下道,沒事,剛才二小姐也沒有看到我,我已經習慣了。岑家人平時都有進門先敲門的習慣,今天仿佛約好了一般,都莽莽撞撞的往裡闖,也是奇了怪了。
大概是這醫院的風水不太好吧。
「錢錢,這醫院的風水是不是有問題?」岑柏鶴黑著臉把衣服拉下來,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褶皺,怎麼今天他們家的人全都在給他拖後腿?
「沒,挺好的,」祁晏嗤嗤笑著,「既通風又採光,綠化條件好,建築格局也開闊,能夠很好緩解病人的心理壓力,是再好不過的風水了。」
岑柏鶴理了理有些歪斜的領帶,那這麼看來,就是他們岑家的風水出了問題。他走到門口把門拉開,看著外面長椅上坐著的三個人,「都進來吧?」
「這麼快?」岑三哥笑眯眯地看弟弟,絲毫沒有壞人好事的愧疚感。
岑柏鶴涼颼颼的瞥了他一眼沒有說,岑三哥gān咳一聲,把臉上調侃的表qíng收了起來,老老實實進了門。
從頭到尾圍觀了全場,但沒弄清怎麼一回事的向qiáng視線在幾人身上掃來掃去,第一次覺得自己腦子非常笨,因為他壓根看不懂岑家這幾位在鬧什麼。
「向哥,」一個特殊小組成員從拐角處走了過來,「祁大師怎麼樣了?」
今天早上祁大師露的那一手,折服了特殊小組上上下下所有人,現在只要提到祁大師,他們就忍不住心生敬畏,「隊長那邊傳來消息,羅杉國外jiāo部的人前來jiāo涉,說熊大壯是羅杉國人,要我們把人移jiāo給他們處理。」
「想得倒是美!」向qiáng當即便罵道,「他們手上沾了我華夏人的鮮血,在我華夏地界觸犯了我們的法律,誰來也別想帶走!」
熊大壯一伙人做的這些事,哪一件不損yīn德壞祖宗顏面?羅杉國現在拿國籍說事,真當他們華夏好欺負?
有些事,他們華夏願意後退一步,爭取利益共贏,但是有些事,他們華夏只會寸步不讓!
「你沒事就好,」岑三哥早年學過醫,所以還記得一些醫學常識,他看完檢查報告以後,對祁晏道,「你最近接連受傷,看起來已經痊癒,但是身體虧損的氣血還沒有回來,明天回家後,就好好補一補。」
「回家」這兩個字岑三哥說得極順溜,仿佛在他心裡,祁晏早已經是他的家人般。
第102章 親愛的
岑三哥知道自己壞了弟弟的好事,所以代表岑家人關心了祁晏一番後,就起身告辭。他下樓到停車場,拉開車門坐了進去,「二姐,你剛才急匆匆出門,就是為了這事?」
剛才一家子人本來就要準備吃飯了,哪知道眨眼的時間二姐就不見了,他稍微一想就猜到二姐可能來醫院了,嚇得他晚飯也來不及吃,忙開車追了過來。二姐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脾氣急,xing格倔,認定的事qíng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柏鶴對小晏有那方面心思的事qíng,家裡人一直沒有告訴二姐,二姐要是看到什麼發作起來,柏鶴想要追求到小晏就更難了。
結果等他追到醫院,二姐已經下樓了,他不放心的往樓上走了一圈,確定二姐沒有破壞兩人之間的感qíng,才把心放進了肚子裡。
「二弟,」岑二姐表qíng有些不自在,「柏鶴與小晏那裡……」
「他們兩個是不是在一起了?」岑三哥覺得自己應該說得委婉點,「我剛才去的時候,好像看到、看到他們舉止親密得有些過頭。」
岑二姐點了點頭:「這事我們回去先勸著咱爸,萬一他不同意,有我們在中間勸說,柏鶴也不用太為難。」
不,二姐,咱爸早就知道這事了,全家上下不知道這事的只有四弟與四弟妹了。
但是為了裝作自己之前對這事不知qíng,洗清自己知qíng不報的罪行,岑三哥毫無骨氣的默認了二姐這種說法。
送走了家裡這兩位豬隊友,岑柏鶴走到祁晏身邊坐下,「錢錢,你剛才給二姐說的那些,是真的嗎?」
祁晏笑眯眯地看他:「我不會拿感qíng的事qíng開玩笑。」
「我愛你,」岑柏鶴腦子裡閃過無數làng漫的詩句,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又覺得唯有這三個字能形容自己的心意,「我愛你。」
我愛你,即使冬雪化泥,chūn雨無期也不會放棄。
祁晏眼瞼輕顫,伸手抱住眼前這個男人,在他紅通通的耳尖上輕輕一吻:「我知道。」
你的心意,我明白,亦不會辜負。
門外的向qiáng顫抖著手把門關嚴實,驚駭地看向huáng河:「祁、祁大師跟岑先生竟然是這種關係?」
難怪祁大師為了給岑先生祈福,連血都吐出來了。前幾次他們去岑家,就發現岑家人對祁大師特別好,好得簡直就像是一家人。原來這並不是他們想太多,而是祁大師對於岑家人而言,那就是自家人。
要說這岑家也真是與眾不同,如果是別人家發現兒子跟一個男人攪和在一起,恐怕早就炸了。偏偏岑家畫風跟其他豪門不同,不僅不反對,還對兒子的男朋友熱qíng無比。
只能說不愧是傳承幾百年的豪門,既不因循守舊,又不愛仗勢欺人。如果每個豪門都能像岑家一樣,那麼世間就能變成最美好的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