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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29:38 作者: 月下蝶影
祁晏點了點頭,走到huáng河撐起的傘下,坐進了車裡。
隨著他的離開,兩輛車也都跟了上去,趙大師一眼就認出,這是國安部特意給祁晏安排的安保人員,只是裝作前來弔唁的客人,掩人耳目而已。
「你怎麼在車裡?」祁晏盯著岑柏鶴,「難道你剛才一直在這裡等?」
岑柏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道:「今天氣溫下降得很快,山上冷不冷?」
「還好,」祁晏沒有被他的話題帶走,「老實jiāo代,你怎麼跟過來了?」
「你放心,沒人看到我過來,」岑柏鶴伸手揉了揉祁晏的頭髮,「我聽說最近有些不安全,所以不太放心。我紫氣這麼多,肯定能夠保護你。」
祁晏聞言愣住,半晌後才道:「你真是……」
「好了,不要糾結這種小事,今晚廚師給你換了一種湯,味道很好,你要多喝一點。」
祁晏一臉痛苦道:「柏鶴,我又不能生孩子?」
「這跟生孩子有什麼關係?」
「不能生孩子的人,為什麼要過上坐月子一樣的生活。」
「胡說,產婦坐月子要忌口的東西那麼多,哪有你吃東西時自由?」
祁晏懷疑地看向岑柏鶴:「沒想到你對這些挺了解。」
「大嫂、三嫂、四嫂都坐過月子,我當然了解,」岑柏鶴挑眉,「不管月子不月子,你也要把補湯乖乖喝了。」
祁晏覺得,岑柏鶴在bī著他喝湯的時候,格外有霸道總裁范兒……
「五少,祁大師,我剛剛接到消息,袁恆宇被公安機關起訴了。」坐在副駕駛座的huáng河回過頭對兩人道,「罪名是非法競爭,商業詐騙。上次商場電梯差點出事,也是他叫人gān的。」
「真是壞都壞得沒個xing,」祁晏搖了搖頭,「袁崇安那邊沒有說什麼?」
「袁恆宇的女兒想要去醫院拜訪袁崇安,但是袁崇安避而不見,」huáng河皺了皺眉,「聽說兩家好像在醫院鬧得不太愉快。」
「袁崇安是個jīng明的商人,也是一個成功的家主。」岑柏鶴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案子該怎麼判就怎麼判,袁家那邊如果不出手,我們這邊就當做不知道。」
再深厚的親qíng,也禁不起袁恆宇這麼消磨,更何況袁崇安是一隻分得清輕重緩急的老狐狸。
袁曉曦怎麼也沒有想到,叔爺爺一家會如此無qíng,寧可眼睜睜看著她爸爸去坐牢,也不願意幫著他們家在岑家說幾句好話。她又恨她爸不省事,整天在外面惹麻煩,最後竟然惹到了岑五爺頭上。
她知道她爸爸不是什麼好人,可是身為他的女兒,她又不能扔下他不管。
聽說有一位祁大師與岑五爺關係極好,她只能去求一求他。不管結果如何,她總要試試。
第75章 太失禮了
祁晏在岑家的日子過得很滋潤,不是與岑秋生下下棋喝喝茶,就是逗岑家幾個小蘿蔔頭玩,偏偏他還特別招小孩子喜歡,儼然成了岑家孩子團隊的老大,每天都沐浴在小弟小妹們崇拜的目光中,對此他樂在其中。
「祁叔叔,」穿著漂亮裙子的團團站在書房門外,伸著腦袋問道,「我可以進來嗎?」
「請進,美麗的女王陛下。」祁晏放下手裡的書,走到團團面前,蹲下身與團團平視,「今天這麼早就從幼兒園回來了?」
「嗯,」團團最近的愛好是變身為女王,所以聽到祁晏叫她「女王陛下」,她小臉蛋露出燦爛的笑臉,從身後拿出兩塊小餅gān,「老師說,好東西要分享,我特意給你留著。」
「是老師發給你的餅gān?」祁晏接過兩塊餅gān,又分了團團一塊,「我們一人一塊?」
「嗯!」團團點頭,低頭一口就把餅gān咬去一半,看來她確實很喜歡這種餅gān。
祁晏三兩口吃完餅gān,用手帕擦去團團嘴邊的餅gān渣:「謝謝女王陛下分享的餅gān,很好吃。」
「不要客氣,你是我的騎士,好東西分給你一半是應該的。」團團小大人般拍了拍祁晏的肩膀,趴在祁晏肩膀上道:「我剛才去廚房拿胡蘿蔔時,發現張阿姨在偷偷哭。」
張阿姨是岑家的一個幫傭,平時手腳勤快也很愛gān淨,對小孩非常有耐心,已經在岑家做了好幾年的幫傭,所以岑家的小孩子們對她也有一些感qíng。
「那團團女王陛下想要gān什麼?」祁晏把團團頭頂有些亂的西瓜妹妹頭理好,鍛鍊團團的獨立思考能力,「我可以當你的幫手。」
「我把芭比娃娃送給她?」
孩子的思想是天真的,他們以為能讓他們開心的玩具,就會給成人帶來快樂,祁晏不想毀掉團團的這份天真,也想知道張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畢竟他特別喜歡張姐做的jī蛋餅,這份手藝其他廚師都比不上。
「好,我陪你一塊去。」
「祁大師,團團?」張阿姨正在摘菜,見祁晏牽著大少的小女兒過來,起身在圍裙上擦了擦手,「這邊油煙味重,你們怎麼過來了?」
祁晏見張阿姨臉上還帶著哭過的痕跡,便笑著道:「團團說你心qíng不好,所以想要把她的玩具送給你,希望你能開心一點。」
「謝謝團團,這個太貴重了,我、我……」張阿姨看著這個製作jīng美的芭比娃娃,兩隻手在圍裙上搓來搓去,一雙眼睛無措的望向祁晏,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可是當她看到祁晏眼底溫柔的笑意後,心qíng竟一點點平靜下來,她彎下腰接過團團手裡的芭比,聲音哽咽道,「謝謝。」
「不客氣。」團團大眼睛眨了眨,「張阿姨會開心一點嗎?」
「會,」張阿姨又哭又笑,「會的。」
祁晏摸了摸團團的腦袋:「團團,你先出去跟其他人,我跟張阿姨說說話,好不好?」
「嗯,好。」團團點了點頭,邁著小碎步噔噔噔的跑了出去。
「你不要緊吧?」祁晏拿出一張gān淨的紙巾遞給張阿姨,「是不是家裡發生了什麼事?」
張阿姨知道自己不該拿私事麻煩祁大師,但可能因為對方的笑容太溫和,眼神太包容,讓她有種傾訴的yù望。
「八年前我跟前夫離了婚,因為我沒有房子也沒有固定工作,所以沒有爭取到孩子的撫養權,」張阿姨擦著眼角的淚,「我運氣好,能在岑家工作,這些年一直給孩子寄東西,寄零花錢,可是他爸一直不讓我見孩子。幾年前為了這事,我差點跟前夫再次鬧上法庭,可是孩子的奶奶卻跑來找我鬧,說我這麼做只會讓孩子在學校沒面子,讓孩子抬不起頭來。後來我想通了,只要前夫對孩子好,就算我不能見他也沒關係。」
提起這段往事,張阿姨哭得十分傷心,甚至一度哽咽:「可是我沒有想到,他竟然相信了他奶奶的話,以為我是為了其他男人,才扔下他走掉的。」
聽到這,祁晏嘆了口氣,像張阿姨這種事qíng發生得太多,明明吃盡了苦,最後卻莫名其妙成了最大的罪人。
「既然他已經這麼大了,你可以選擇當著他的面把真相全部說出來,」祁晏道,「就算他暫時不能理解,但他已經成年,也有獨立思考的能力,總會明白過來的。但如果你不說,那他有可能永遠不明白你對他的愛。」
「可是他失蹤了,」張阿姨說到這,終於崩潰大哭,「前幾天我才知道,去年他來帝都打工,一直都沒有回去,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跟他爸爸聯繫,他爸還懷疑是我藏起了他。」
「報警了嗎?」
張阿姨點了點頭,哭得聲音嘶啞:「可是警方也沒有找到他,帝都這麼大,我根本不知道上哪兒找他。」
難怪這兩天一直沒有看到張姐的身影,看來是出去找她兒子去了,但是這種找法無異於大海撈針,怎麼可能找到?
祁晏見她這樣,勸慰道:「你不要著急,先去房間裡休息,我幫你想想辦法。」
「謝謝您,祁先生,真的是謝謝您。」張阿姨連連道謝,在這個時候祁晏無疑是她的一根救命稻糙,如果不是祁晏拉著她,她已經跪在地上給祁晏磕頭道謝了。
因為主家仁厚,收留她做了幫傭,她才能安安穩穩過日子。然而她終究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人脈也沒有財力,想憑藉自己的能力找到孩子,實在是太難了。岑家規矩大,平時她們這些幫傭,也不能隨便去打擾主人家,現在祁先生願意幫忙,對她而言就是莫大的恩德。
「錢錢?」岑柏鶴回到家,看到祁晏坐在客廳沙發上發呆,走到他身邊坐下,「怎麼了?」
「我在考慮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什麼問題?」岑柏鶴把公文包與外套遞給幫傭,「今晚吃什麼?」
「我是那麼沒志向的人?」祁晏用手肘撞了岑柏鶴一下,「我在想,假如有人想要對你的家人做什麼不好的事,會不會從你們家的幫傭身上下手?」
岑柏鶴神qíng變得嚴肅起來:「家裡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我就是腦補一下,」祁晏看了眼牆上的掛鍾,「對了,伯父說今晚上要去跟老朋友聚會,不跟我們一起吃了。」他沒有告訴岑柏鶴的是,最近兩天伯父看他的眼神,偶爾會有點奇怪。
他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在岑家住得太久,有點討人嫌了。但是伯父對他的態度又不太像,反而變得更加的熱qíng,所以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五少,袁小姐來了。」
「哪個袁小姐?」岑柏鶴記得袁崇安有兒有女還有孫女,帝都被稱作為袁小姐的人還真不少。
「袁曉曦小姐。」管家見五少對此人沒有任何印象,於是小聲提醒道,「袁恆宇的獨生女,她來找祁大師談些事qíng。」
岑柏鶴皺了皺眉,扭頭看向祁晏:「錢錢,袁恆宇的女兒要見我們,你見嗎?」
「身為男人,怎麼能把女孩子拒之門外,見一面還是要見的,」祁晏挑起眉,「不然我們又怎麼知道她想說什麼。」
「你倒是挺有風度。」岑柏鶴低著頭,隨手翻了兩下桌上的報紙,「憐香惜玉?」
「有事直接說清楚,這麼吊著也沒意思,」祁晏沒有注意岑柏鶴的表qíng,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放心,我再憐香惜玉,也是自家兄弟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