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頁
2023-09-30 08:29:38 作者: 月下蝶影
這裡被重重包圍,雖然安全,卻沒有自由與活力,這個年輕人不該待在這種地方。
祁晏看了眼這個屋子裡豪華的裝修,笑了,「那我下次再來看您。」
就在祁晏準備離開的時候,錢大師又叫住了他。
「祁大師,聽說你有個綽號叫錢錢?」錢大師連咳好幾聲,「我姓錢,你叫錢錢,這算不算是緣分?」
祁晏靜靜地看著這個和藹的老人,點了點頭。
「我們如此有緣,我卻還沒送過你見面禮,」錢大師伸手在枕頭下摸了摸,摸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盒子,「這個給你。」
盒子雖然沒有打開,但是祁晏卻能夠感受到盒子裡傳來的濃郁靈氣,這絕對是一樣十分難得的好東西。
「拿去吧,這東西留在我這已經沒什麼用處,我那幾個徒弟又沒本事用他,只有放在你這,才不算埋沒了他。」錢大師不舍的看了眼手裡的盒子,「就當是全了我一個心愿可好?」
祁晏接過這個盒子,眼神複雜的看著錢大師:「為什麼是我?」
錢大師笑道:「可能因為你的臉長得討我喜歡?」
祁晏抽了抽嘴角,幸好他倆的年齡差都能當爺孫了,不然這話還真要解釋不清楚了。
抱著錢大師送的東西走出門,趙志成迎上前來,看了眼他手裡的東西,頓了片刻道:「錢大師,我們送您回去。」
「有勞。」祁晏面上的表qíng有些沉重。
一路無話,趙志成把祁晏送到岑家後,忍不住問道:「祁大師,您能算出背後之人究竟是誰嗎?」
祁晏抱著盒子回頭看他:「趙隊長,我是人,不是神。」
「抱歉。」趙志成這才意識到,他現在下意識里竟然有了依賴祁大師幫忙解決問題對的習慣,忍不住心生警惕,他身為特殊小組的隊長都有了這樣的想法,下面的隊員又會怎麼樣。
「這個世界上不止我會算,而且有些人除了會算命以外,還會擾亂命運,」祁晏眼神灼灼地看著趙志成,「再厲害的大師,都沒有群眾的眼睛厲害。沒有查不出的事qíng,只有不夠用心的人。」
趙志成內心一震,朝祁晏深深一鞠躬:「多謝大師提醒。」
不然,他就要走上歪路了。
祁晏走進岑家大門,見岑柏鶴已經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走到他面前面前彈了彈報紙:「報紙翻著看,這是新的視力保護法?」
岑柏鶴不自在的抖了抖手裡的報紙,把它扔到了一邊:「昨天那個叫趙志成的還讓你不要隨便出門,怎麼今天又跑來把你帶出去了?」
「男人都是善變的嘛,」祁晏笑了笑,低頭摸了摸手裡的盒子,「他們帶我去見了錢大師。」
岑柏鶴這才注意到祁晏手裡還拿了東西:「他怎麼樣了?」
祁晏搖了搖頭沒說話,他緩緩打開盒蓋以後,整個人愣住了。因為裡面放著三樣法器,一樣是祁晏曾經見錢大師用過的羅盤,剩下兩樣卻比羅盤更珍貴,玉葫蘆與祥雲筆,這兩樣東西都是玄術書上記載過的有名法器,很多術士都想得到它們,沒有想到這兩樣好東西竟然在錢大師這裡。
但是仔細想想,好像也沒什麼奇怪的,像錢大師這樣的大人物,有幾樣出名的法器也是正常。
「這是什麼?」就算岑柏鶴是不懂玄術的外行,也能感受到這三樣東西身上的溫和氣息,就像是雨後的chūn天,讓人身心舒暢。
「這個給你,」祁晏把玉葫蘆放到岑柏鶴手裡,「把它擺在你chuáng頭邊上,不僅能益氣養身,還能保佑福祿雙全。」
岑柏鶴見祁晏神qíng有些低落,於是乖乖的把玉葫蘆收了起來。
兩天後,特殊小組傳來消息,抓住了一撥可疑人員,因為有熱心群眾舉報,這些人整日神神秘秘的躲在屋子裡不出來,還經常時不時有奇怪的人來找他們,熱心群眾擔心這些人是國外派來的間諜,所以偷偷報了警。
祁晏得知這件事以後,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雖然沒有抓住幕後BOSS,但是這一次肯定讓幕後主使者大傷元氣,沒準這反派組織正氣得跳腳呢。
不過他們並沒有高興幾天,一個噩耗便傳到了祁晏這裡。
錢大師仙逝了。
趙志成特意把這個消息告訴祁晏的時候,祁晏臉上露出難過的qíng緒,但是半點也不例外。或許錢大師知道他自己的身體狀況,才把這三樣千金難求的法器送給了他。
「錢錢?」岑柏鶴見祁晏聽說這個消息後,就呆愣愣的坐著,擔心他傷心過度,便伸手拍了怕他的肩膀。
「我沒事,」祁晏搖了搖頭,讓岑柏鶴不要擔心自己,他看向身穿黑衣的趙志成,「錢大師仙逝時,痛苦嗎?」
「不,他老人家是笑著離開的。」
「那便好。」祁晏笑了,「人活一世,能笑著登仙,也算是吉事。」
第73章 臭不要臉
錢大師的追掉會辦得很盛大,風水界泰斗、商界巨鱷、各界名人從全國各地涌了過來,只為了給錢大師獻一朵jú花,上一炷香。
因為錢大師無兒無女,所以追掉會由特殊小組以及他的幾個徒弟舉辦,現場哀樂一片,極有排場。有些人是面上傷心做給別人看,但是錢大師的幾個徒弟卻是真的傷心得不能自已。
這幾個徒弟在風水界有些臉面,加上有錢大師的名望在,他們的日子過得也算是風生水起,現在他們的靠山倒了,教養他們的師傅沒了,他們若是不傷心,那可就真是沒心沒肺了。
風水界泰斗們都清楚,錢大師確實是個非常了不起的風水師,但是他的那些徒弟資質平平,想要達到錢大師這輩子的成就,恐怕是不太可能了。見他們一個比一個傷心,風水界泰斗們除了勉勵幾句,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雛鷹總是要離開巢xué的,就算錢老現在還活著,也不可能護他們一輩子。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若看不透這些,他們這輩子最高成就也就是個二流大師了。
祁晏與岑柏鶴一起到達的追掉會現場,岑柏鶴代表的是岑家,祁晏在風水界雖是後輩,但是據傳錢大師去世前幾天,還特意見過他,所以兩人的到來深受矚目。
「岑五爺、祁大師。」一位眼睛通紅的年輕小姑娘把白花遞給兩人,她是錢大師最小的徒弟薛萍。
「請節哀,想來先師在天之靈,也不想見到你們過度傷心。」祁晏把白花戴在胸口,把封好的白包遞給她身後的師兄。
薛萍朝兩人鞠了一躬,憔悴的臉上滿是哀戚之色。
祁晏知道他現在說什麼話都沒有用,只能嘆息一聲,便進了靈堂。
薛萍站直身體,看了眼祁晏與岑柏鶴的背影,擦著哭得紅腫的眼角,咬了咬唇角。
「師妹,岑五爺與祁大師都送來了輓聯與花圈,兩人送的要擺在一起嗎?」一位看起來十分憨厚的中年男人走到薛萍面前,小聲道,「這祁晏只是風水界的小輩,岑五爺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他們送來的花圈擺在一起,可能有些不太合適。」
「不必,就擺在一塊吧,」薛萍聲音沙啞道,「岑五爺肯定不會對此產生不滿。」
「那好吧。」師兄點了點頭,聽小師妹的意思去辦了。他們師兄妹八人,小師妹天分是最好的一個,也是他們中相面術學得最好的,連師傅都曾經誇她有天分。既然師妹說兩人送來的花圈能擺在一起,那肯定沒什麼問題。
在看到祁晏與岑柏鶴的時候,薛萍有些迷茫,因為她看不懂這兩人的面相,明明他們相貌很出眾,可是她就覺得無從下手。一人貴極短命卻又有長壽,一人生來孤苦卻又福澤深厚。前後矛盾,命運模糊,這是她第一次遇到這樣的面相。
想來還是她學藝不jīng的緣故,若是師傅在定能算得清清楚楚,不會像她這樣一頭霧水。
想到師傅,薛萍眼眶忍不住又紅了起來。
「上香!」
祁晏與岑柏鶴從錢大師大徒弟手裡接過香,點燃以後,岑柏鶴給祁晏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先去上香。祁晏沒有推辭,上前恭恭敬敬的上了香,又深鞠躬三次以後,才走到了一邊站好。
這番動作落在其他人眼裡,都有些感慨,外面有人傳言錢大師把好東西都送給了祁晏,恐怕是真的,不然祁晏也不會結結實實行這種大禮。有好事者去看錢大師的幾個徒弟,果然有幾個的臉色不太好。
師傅有好東西不給徒弟,卻給了一個外人,對於徒弟來說,確實是莫大的諷刺。可是錢大師這樣的玄界高手,做事必有他的道理,這幾個徒弟就算心有不滿,也不該在這種場合qíng緒外露。
岑柏鶴目光掃過這幾個人,給錢大師上了香以後,就走到祁晏身邊站定,等於讓在場所有人都知道,岑柏鶴是站在祁晏這一邊的,誰若是動了祁晏,那就是不給岑家臉面。
原本還想繼續看熱鬧的人見岑柏鶴這個態度,紛紛收起了看戲的心思。玄術界的人得罪不起岑柏鶴,因為他命格太好,得罪這樣的人會招來晦氣,商界的人不敢得罪岑柏鶴,因為岑家站得太高,跺一跺腳他們就會受不了。
「祁大師,」趙大師走到祁晏面前,看到他身邊的岑柏鶴,跟他打了一聲招呼後對祁晏道,「看來你身體恢復得很不錯。」
「托柏鶴的福,沒有他們一家照顧我,我也不能好得這麼快,」祁晏看了眼靈堂上錢大師的照片,小聲道,「上次為了破陣,幾位大師都耗費了不少靈力,現在恢復得如何?」
「我們幾個老傢伙……」趙大師注意到有人朝這邊走來,話音一頓,「沒什麼事,現在都已經恢復了。」
「那就好,」祁晏看了眼來人,「這樣我也能放心了。」
「趙大師,」來人穿著黑西裝黑襯衫,身上掛滿了名牌,不像是來弔唁錢大師,更像是來品牌展示的,「您好,您好。」
趙大師朝他微微頷首:「您好。」
「這段時間一直想要拜訪您,只可惜您一直不在家,不知……」
「這位先生,有什麼事日後再談,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
「是是是。」來人客客氣氣的點頭,儘管趙大師一臉冷淡,也不敢有半點不悅,一步三回頭的退到一邊,但仍舊時不時朝趙大師看一眼。大概有些人生來就吃這一套,趙大師越是高冷,這些人就越加敬畏,也就更加相信他的能力,仿佛能跟他說幾句話就是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