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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29:38 作者: 月下蝶影
    祁晏皺了皺眉:「那錢大師究竟在哪?」

    「之前錢大師一直在醫院昏迷著,兩天前剛甦醒過來,」向qiáng語氣有些不好,「他承認魏大師的死與他有關。」

    玄術界的高人,大多可以掩飾自己的面相,不讓人看出自己的生平軌跡。但是就算高人能讓自己的面相騙人,但是人本身的氣卻騙不了,祁晏在錢大師身上,看到過紅色氣運,甚至還看到一層薄薄的功德金光,卻沒有看到他身上有任何的煞氣。錢大師絕對不是無緣無故出手傷人的大師,這其中肯定還有其他問題。

    「錢大師沒有說為什麼要對魏大師動手嗎?」

    「錢大師說,魏大師在背後算計他,他才會反擊,」向qiáng苦笑,「魏大師人已經過世,錢大師說的話也只是一面之詞,所以上面還在查這件事。」

    「從我自身的角度來說,我希望錢大師說的都是真的。」

    錢大師任特殊小組顧問十多年,雖然做事非常隨xing,但是對他們這些後輩卻還是很不錯的,有時候還會指導他們一些玄學,只可惜他們天分不足,能學到的東西十分有限。

    特殊小組的人對錢大師是有感qíng的,如果錢大師騙了他們,說明錢大師有可能與境外勢力勾結,這些年他們特殊小組的資料,也有可能被泄露出去,這會引起多大的後果,是他們不敢想像的。

    「不如我幫你算一卦?」祁晏忽然想起,他這個月的三次算命次數還沒有用完。他現在人在醫院,也找不到合適的算命對象,gān脆就拿向qiáng來湊數了。

    「好啊,好啊。」別人不知道,向qiáng可是很清楚,祁大師算命非常準,能讓祁大師算命,那簡直就是難得的好機會。

    祁晏看了眼向qiáng的面相:「我的規矩你應該比較清楚,五百塊一次,不講價也不會趁機加價。」

    向qiáng二話不說,立刻給祁晏付了五百塊,就怕自己給晚了,祁大師就改變主意了。

    「你想算什麼?」祁晏靠坐在chuáng頭,給自己換了一個坐姿,側身看著向qiáng時,向qiáng竟感受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壓。

    「我想算錢大師說的是真還是假,」向qiáng期待地看向祁晏,「您能算嗎?」

    祁晏沒有直說能與不能,只是笑著道:「你隨便寫個字給我。」

    這是要測字?

    向qiáng心裡好奇,但他知道這行的規矩,所以並沒有多問,而是順從自己的內心,寫了一個「懷」字。

    「你的字寫得不錯,」祁晏隨口稱讚了一句,向qiáng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耳朵。

    「左為心,右為不,這說明你心中是有懷疑的,並且對錢大師殺害魏大師的事qíng,偏向於錢大師無罪。」祁晏拿起寫著「懷」字的紙,對著燈光看了一眼,「你寫字時的力道很大,甚至寫這一橫的時候還劃破了紙。」

    「橫為不的頭,你劃破這一橫,代表事qíng會有出頭之日,」祁晏把紙放下,「只要有心,就沒有做不到的事qíng。」

    向qiáng聽得一頭霧水:「祁大師,您說的這些我好像有些不明白。不如您直接告訴我,錢大師究竟說的真話還是假話?」

    「你們現在主要在查什麼?」

    「在查錢大師說的是不是假話啊。」

    「答案不是已經有了嗎?」

    向qiáng可憐巴巴的看著祁晏:「祁大師,我腦子有點不夠用,您再說直白一點唄。」

    「懷字右邊是什麼字?」

    「不啊。」

    「啊!」向qiáng猛地從凳子上竄起來,「您的意思是,錢大師沒有騙我們?」

    祁晏對他神秘莫測一笑,沒有反駁向qiáng得出的這個結論。

    「錢大師,謝謝您,我明白了!」向qiáng朝祁晏鞠了一躬,轉身拉開病房的門,匆匆跑了出去,差點還撞上站在外面的岑柏鶴。他說了一句對不起,然後一陣風似的跑掉了。

    岑柏鶴回到病房,見地上掉了一張紙,彎腰撿起來看了一眼,就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

    祁晏笑眯眯道:「你來得正好,快幫我一個忙。」

    第64章 ???

    「怎麼了?」岑柏鶴走到chuáng邊坐下,順便還把垂落在chuáng沿的被子往上拽了拽。

    「幫我轉一筆帳,」祁晏指了指chuáng頭上放著的手機,「轉帳記錄里有帳號,你照著那個號轉過去就好。」

    每當這個時候,祁晏都會覺得,有個信得過的好基友,實在是太好了。

    看了眼祁晏上著藥的手,岑柏鶴打開轉帳平台,發現祁晏每個月都要轉好幾筆錢到幾個固定的銀行帳號裡面,數額大小不等,最大的有六位數金額,最小的只有五百。

    「裡面有好幾個固定的帳號,你要轉哪一個?」岑柏鶴沒有問祁晏為什麼要轉這麼多錢出去,只是把手機遞到祁晏面前,讓他挑一個帳號。

    「尾數為08的那一個,」祁晏打了個哈欠,「我們師門規矩,有些錢不能留在身上過夜,不然要倒霉的。」

    「轉多少?」

    「500。」

    轉完帳,岑柏鶴忽然道:「外面下雨了。」

    祁晏聞言扭頭朝窗外看去,就看到有雨滴飄在窗戶上,在窗戶上畫出一道透明的水跡,很快唰唰的雨聲便傳了進來。祁晏怔怔盯著窗外看了一會,回頭看向岑柏鶴,「你這幾天不去公司,合適嗎?」

    「沒事,梁峰挺能gān,」岑柏鶴笑了笑,「更何況就算我本人沒有到公司,還可以開網絡會議,不會影響到公司正常運轉。」

    祁晏心底一暖,知道岑柏鶴這是擔心自己心裡有壓力,於是對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見他這副呆萌萌的模樣,岑柏鶴忍不住伸手在他腦袋上揉了揉:「你現在需要做的事qíng只有一件,那就是安安心心的養傷,其他的都不要管。」

    王航接到老二電話,說他懷疑錢錢出了事後,整個人有些懵bī。

    「不對,兩天前我還跟他通過電話,他語氣挺正常的,」王航不明白老二為什麼有這樣的想法,「你怎麼會這麼想?」

    老二站在704的房門外,語氣里難掩擔憂:「錢錢有多懶,我們是都知道的,可是這幾次我去他家,家裡都沒有人。住在他對門的人說,他在中秋節前幾天的大半夜裡,跟幾個人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王航聽到這話,第一個念頭想到的不是祁晏出事,而是懷疑祁晏是不是出什麼神秘任務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含含糊糊地跟老二解釋了一下:「老二,你別擔心,錢錢可能有事出門了,過一段時間應該就會回來了。」

    他記得中秋節當天打錢錢手機,錢錢的手機處於關機狀態。過了一天他再打過去,接電話的是個陌生男人聲音,那個男人自稱姓岑,說是錢錢的朋友,還言明錢錢不方便接聽他的電話。當時他擔心錢錢出了事,就拜託人去打聽了一下消息,結果當天半夜這個人就給他回復,說是這件事涉及到國家機密,他不敢繼續查下去了。

    王航就算再傻,也猜到這裡面肯定有很多大事發生,所以這些天他雖然擔心錢錢,但是每次跟他通電話時,都有意避開打聽他的行蹤,就怕給錢錢帶來麻煩。

    「老三,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老二忍不住問。

    王航有些為難,他嘆了口氣:「老二,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錢錢打電話,他肯定不會有事的,你別擔心。」

    老二聽到手機里傳來的忙音,無奈之下,只能打祁晏的手機,鈴聲沒響多久,祁晏就接了電話。

    「老二,今天怎麼有時間給我電話?」

    「今天剛好放假,所以想約你一起出來吃飯,」老二把聽筒音量調到最大,不想放過手機那頭任何一點響動,「你要不要一起過來?」

    「我現在有些事qíng,暫時沒法出來吃飯,」祁晏咬著吸管,低頭喝岑柏鶴端在手裡的鮮榨果汁,「等我回來,我們再聚一聚。」

    「好,」老二聽到祁晏好像在吸什麼東西,心裡的擔憂消失大半,還有閒心一邊打電話一邊喝果汁,看樣子出不了什麼事,「對了,我忘了告訴你,劉薇的案子查出來了。」

    「結果怎麼樣?」

    「劉薇與那個叫彪子的是同鄉,兩人合作的時間超過兩年。劉薇經常在校外兼職的時候,騙取一些女同事的信任,私下請她們吃飯或是出去玩,與彪子合夥把人騙走。」

    「其他人販子呢?」

    「奇怪的地方就在這,這起人販子並不是固定團伙,而是臨時合作,他們是應了某個僱主的要求,要帶走幾個特定的人。被關在屋裡的女人與孩子,都是僱主的要求。」

    「僱主……」祁晏聽著這話有些不對勁,腦子裡好像有什麼靈光閃過,但是又很快消失了,「那個僱主抓到沒有?」

    「沒有,但是警方卻找到了好幾條地下人口jiāo易線,破獲了不少案件。」老二語氣有些低落,大概這件事讓他想到夕陽下他那逝去的愛qíng。

    祁晏知道他心qíng可能不會太好,又跟他開了一會玩笑,把他心qíng逗好了才掛斷了手機。他偏頭看向端著果汁的岑柏鶴,「柏鶴,你說什麼人會讓人販子去拐帶幾個彼此間毫無關係的人?」

    岑柏鶴把果汁放到一邊:「或許是這些人身上有他想要的東西。」

    那幾個被綁架的婦女兒童,身世非常普通,甚至有一個人家裡非常窮,他們身上能有什麼被需要的?

    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給趙志成打了一個電話。

    「趙隊長,請你幫我一個忙,我想知道幾個人的生辰八字。」

    「好了,這些事你現在別去cao心了,躺下休息。」岑柏鶴沉下臉後的樣子,還是很有威懾力的。在他冷酷無比的眼神下,祁晏乖乖躺進了被窩裡,而且還把手機jiāo了出來。

    等到岑柏鶴離開病房以後,祁晏才把腦袋從被子裡伸出來,長長舒了一口氣。

    天啦嚕,傳說中的王八之氣,還挺嚇人惹。

    與此同時,某家醫院裡,幾個人守在病chuáng周圍,看著chuáng上面色煞白的人,臉上都流露出頹然之色。

    「天師怎麼會傷得這麼嚴重,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屋子裡一片沉默,誰也想不到那幾個大師竟然能破掉鎖虎陣與祭天陣,並且還全身而退了,這簡直就是大寫的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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