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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28:07 作者: 宸蔚顏
「一個至死不發一言,一個卻對誆騙曹玗希,謀害二皇子之事供認不諱,此事到底何為真,何為假啊。」周承業將手裡的捲軸扔了下去。
「皇上息怒。」眾人跪地高呼。
周承業深吸了一口氣,「曹家乃是本朝名門,多年來為我大周開疆擴土,勞苦功高,如今便也只剩下了曹玗希一個獨女,朕不忍曹家絕後。」
「來福,宣旨。」
來福宣讀了聖旨,眾人在聽到曹玗希被廢黜為貧民都大感震驚,站在前方的三皇子眯了眯眼不發一言,太子更是毫無反應。
似乎關於曹玗希的事情就這樣翻篇了,鄭財領旨繼續追查真兇,既然曹玗希是因著戰時的疏漏而被貶黜,便是將她排除在了兇手之外。
只不過,雖說擺脫了兇手的名頭,可說到底鎮遠將軍府曹家軍,自此,算是走向了沒落,細想起不由讓人喟嘆,當朝女將軍,威風凜凜,如今倒也是這般的下場。
「皇上,今日城內都在流傳,說是昨夜有人打馬夜闖宮門,也有人看到靖安侯世子曾夜闖刑部大牢,臣斗膽想問問靖安侯爺可有此事啊?」李默然看了眼江牧深沉聲問道。
江牧深偏了偏頭,哂笑一聲,「你來問本侯爺,倒不如問問鄭大人,身為刑部尚書,有沒有人夜闖刑部大牢他最清楚,亦或者,你可以問問韓統領,是否有人夜闖宮門。」
鄭財聞言出列,「皇上,昨夜江世子確實去過刑部大牢,世子手持令牌,點名要見曹玗希,臣再三勸阻,世子拿出令牌,臣也無法只能讓世子與曹玗希見面。」
韓場抬頭看了眼周承業,也走了一步,「皇上,昨夜江世子確實夜闖宮門。」
聽到這番話,在場的眾人便七嘴八舌起來,往日靖安侯世子在朝堂之上幾乎從未被提起過,偶爾一句半句,也多是感慨少年多病,實在可惜。
可如今這一年多,江楚杭多半是和曹玗希一同被提起,如今曹玗希被貶黜,江楚杭又在這個時候做出這樣的事,朝堂上的眾人自然出言討伐。
江牧深耳邊聽著眾人對江楚杭的聲聲討伐,眼底的暗沉逐漸凝聚,他抬頭看向了周承業,只見對方的臉色十分難看。
半晌他拱手出列,「昨夜,本侯也深夜入了宮,各位為何不討伐本侯爺。」
「我兒自小體弱多病,皇上特許他可以坐轎騎馬進宮,我江家承襲皇恩,手裡有如朕親臨的令牌,持此令牌便可暢通無阻。」
「敢問各位,我兒手持令牌打馬進宮,哪裡有錯處。」江牧深眯著眼說道。
「況且,先前我兒與曹玗希有皇上定下的婚約,雖說未成,可說到底也算是一段姻緣,曹家蒙難,我兒仁義,前去探望,為防止被阻攔,特持令牌前往,有何不可。」
李默然之前在江楚杭手下吃了悶虧,如今對上江牧深只覺得心口被堵的死死的,這江侯爺果然還是老辣,幾句話便將眾人堵了個徹底。
「昨夜,是朕讓江楚杭進宮的,他也跟朕說了去過刑部大牢之事,朕也責罰了他,昨夜便讓靖安侯把人帶回去,回府禁足。」
周承業的話一出在場的眾人便也歇了心思,感情這些事皇上都知道,也私下做了處罰,又何必自討沒趣呢。
見眾人停止了喧鬧,周承業抬手扶額,「好了,今日便到此吧,退朝。」
散朝後,江牧深緩步走到了李默然面前,「李丞相,這街頭巷尾市井流言,聽聽也就罷了,怎可信以為真。」
「若是,人人都如你這般,相信流言蜚語,只怕如今令公子就不會安穩的在丞相府里作威作福了。」
「侯爺此話何意。」李默然眯著眼說道。
「何意?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李默然,你那點爾虞我詐,用來對付我,也是我高興的時候同你過過招罷了。」
「不過,你要再敢打我兒的主意,就好好掂量掂量,你家那個敗家子,夠砍幾次頭的。」江牧深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偏偏說出口的話讓人不寒而慄。
李默然眼睜睜的看著江牧深大步離去,想要說的話繞到了嘴邊卻沒來得及吐出去,這讓他差點沒被活活憋死。
得到了聖旨,曹玗希和曹研便從刑部大牢被釋放,重新站在陽光下,曹玗希抬起了手,似乎是想要抓住傾瀉的光,卻又什麼都沒抓住。
曹玗希帶著曹研直奔城外的亂葬崗,亂葬崗里到處都是腐敗的屍體,有很多都已經白骨化,也有不少被野狗啃食,屍身殘破不堪。
曹玗希在亂葬崗的腐臭屍海里翻找了一天一夜,夜裡下起了大雨,曹研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走到曹玗希身邊,跪地,「主子,找不到了。」
曹玗希渾身濕透,她的手因為長時間的刨土搬屍已經沾滿了血污,她跪在地上,聞言仰起了頭,任憑雨水打在臉上。
淒風冷雨,寒夜孤寂,她該到哪裡去尋覓,大陸迢迢,她又該往何處去。
三日後
下了早朝,江牧深迎面便看到了等在門外的無念,他幾步走過去,「你怎麼來了,可是楚杭……」
第52章 看得通透
「侯爺,醫仙孫景清今日入城,此刻應該已經到了靖安侯府外了。」無念有些興奮的說道。
江牧深聞言眼底的光亮一閃而過,他翻身上了馬,立刻快馬加鞭往回趕,今日早朝上的怒氣如今也煙消雲散了。